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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蓝启仁给孩子取名“一默”,魏无羡得到了小名命名权,美滋滋地取名“言言”。

    金光瑶听到这两个名字,很是诧异,私下里问蓝曦臣,“无羡是要和叔父打擂台吗?”

    蓝曦臣摇摇头,“无羡应该没想那么多。他大概是觉得‘一默’取忘机的性子,‘言言’就代表他的性格了。”

    出院的第三天,魏无羡就奔溃着给姐姐江厌离打电话了,“不是说新生儿一天睡20个小时吗?为什么言言昨晚只睡了四个小时?”

    江厌离轻声细语,“新生儿在肚子里日夜颠倒,晚上正是清醒的时候。”

    魏无羡简直快哭了,语无伦次地哭诉,“喂完一瓶奶,他似乎要入睡了,突然尿了一泡,把自己尿醒了;给他换了块干净尿布接着喂,他喝着喝着奶好像又要睡了,吐奶了,‘哗’地吐出去一米远,床上、地上都是奶渍;给他换完衣服,我接着用奶瓶喂奶,蓝忘机洗换下来的衣服和床单被套,他喝着喝着奶闭上眼睛了,拉屎了……”

    江厌离搜肠刮肚地安慰弟弟,“新生儿神经系统还没发育好,过段时间就能睡整觉了。”

    金子轩接过电话,正听到电话那一天绝望的呐喊,“‘过段时间’是多久啊?这种状态什么时候能好啊?”

    金子轩温和地回复,“魏无羡,两个月后就好了。”

    魏无羡如闻纶音,“两个月后孩子就好带了?”

    金子轩嘿嘿一笑,“不,两个月后,你和蓝忘机就习惯了。”

    魏无羡有半年的产假,看到了月嫂的偷奸耍滑之后——他很理解地对蓝忘机说,不怪月嫂,言言哭了半小时之后,我都想撞墙,何况一个拿薪水的外人——他也确实觉得暂时留在家里也不失为一个选择。但两个月后,他就有些坐不住了,公司每完成一个项目后,组员都要象征性重组一次,他如果长期在家,在原组的组长位置不保不说,费了大力气开拓的市场只能拱手让人。

    魏无羡第一次真正明白了金光瑶在课堂上的那句,“其实产假并不仅仅是权利,很多时候反而是义务。”,这十几个字的背后是他毕业后的兢兢业业、更是他将来的事业前途,不由得他深思。

    蓝启仁是大学教授,除了必要的课时,大半时间宅在家里看书做研究。自幼不愿受约束的魏无羡一度都想搬回蓝家大宅,请蓝启仁帮忙看着保姆,他好放心回去上班。蓝启仁、蓝曦臣也赞同这个方案,没想到反而是蓝忘机执拗不肯——蓝父蓝母自幼分居,他从小的执念就是父母为主力抚养孩子;而且他也担心蓝启仁的年龄经不起婴儿的磋磨了——结果是请了住家保姆,蓝启仁时不时来监看一下;家里也装了摄像头,魏无羡和蓝忘机手机上都安装了软件,可以随时查看家中的情况。

    在家待了两个月,魏无羡离开孩子时颇为恋恋不舍,但一回到熟悉的岗位上立即神采飞扬、神清气爽——温情问他回去工作时心情如何,魏无羡风骚劲笑,“组员们太懂事了,至少不会没事对着我大哭一个小时或是让我帮忙擦屁股、换尿布,哈哈哈哈哈。”

    还没等魏无羡在午休时间对大家得瑟完他手机上的言言照片,不到一个月,言言得了湿疹。

    开始的时候,谁也没有把这件事情看得很严重,很快,大家都笑不出来了。

    言言的皮肤下生出了大片的潮红,夫夫想尽了办法,家里各个房间都放上了加湿器,频繁地去医院查过敏源,外涂激素类药物,但都只能暂时性压制。只要一停止敷药,言言身上很快又会生出大片的疹子。

    言言本来晚上已经能睡整觉了,得了湿疹后晚上会无意识地抓挠自己,把自己挠醒后哇哇大哭,再次化身“夜哭郎”。

    激素药膏不能多用——婴儿皮肤细嫩,激素药膏让皮肤越来越薄,关节处甚至起了褶皱和疤痕——魏无羡不敢过于依赖药膏,只能再次和蓝忘机轮流起夜哄他入睡。

    连虞夫人都带了金银花来访,嘱咐魏无羡用金银花给言言洗澡。魏无羡病急乱投医,中、西医双管其下,连去寺庙上香都试过了,可情况依旧没有太大的好转——专科医生的意见都是,孩子大了就好了,现在只能慢慢熬——夫夫俩无计可施,只能一起苦熬,夜里排班轮流哄言言。

    让蓝忘机吃惊的是,最爱睡懒觉的魏无羡尤其一反疲赖,经常半夜起来抱着言言走动哄睡或坐着抱着言言入睡。

    一日凌晨三点,魏无羡哄完言言,睡不着了索性加班,他编译code编到六点多,看着窗外的天一点点亮起来,电脑上的程序还没有调试成功,他泡了杯咖啡,无意识地从厨房窗口向外往,看到金光瑶拎着公文包,走出小区。

    昏黄的路灯灯光和天边一丝鱼肚白的晨光下,空气中彷佛起了淡淡的雾,魏无羡看着金光瑶西装革履,趟过薄雾和晨光,向小区门口走去。

    言言又哭了起来,蓝忘机立即爬了起来,从小床上抱起了言言。魏无羡放下咖啡杯,走进卫生间,他把卫生间的门反锁上,颓然坐在了马桶上。

    魏无羡坐了很久,不想离开这个小小的空间,不想去面对那一室的哭声。

    当天下午,魏无羡就从新闻app上知道了金光瑶为什么早早出门——金光瑶代理的同工同酬案件今日开庭,金光瑶走上了最高法院为他的代理人辩护,并赢得了这场诉讼。

    专题新闻中,记者晓星尘在法庭外播报,“……金律师用犀利、冷静、精准的语言向众多alpha法官们阐述了“基于性别的歧视行为的存在”……,金律师引用的废奴主义者名言,‘我只求我的同胞们把他们踩着我们脖子的脚挪开’今日在最高法院回响,也即将在法律条规中回响……”

    魏无羡心中由衷的高兴,但又生起一阵钝钝的痛。

    魏无羡放下手机,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屏幕,木木地继续调试程序。

    一周后,蓝忘机回家后,呐呐地说明他有个两周的出差任务,他再三表示他理解魏无羡的辛苦,出差实在是工作需要。

    魏无羡一直静静听着,当蓝忘机说到,“……工作需要时……”

    魏无羡突然把给言言擦身的小毛巾往盆里一摔,“难道我没有工作?蓝忘机,因为生育和频繁带言言去医院,我已经错失了一次升职的机会,而且在以后至少一年时间内,我还会失去类似的机会。我可以以后升职,没问题,但请你不要在我面前反复提你工作的重要性!”

    蓝忘机一向寡言,接过小毛巾,默默绞干了水。

    夫夫在工作和家务中捉襟见肘,偶尔也有小摩擦,本来蓝忘机退了一步,这事也就要过去了,魏无羡却依旧失控,“我现在经常半夜三点醒来,不仅仅是因为哄言言睡觉,产后盆底肌受损,我必须半夜醒来上厕所,医生说,起码还有半年才能好。”

    蓝忘机抬起头,淡色的眼眸中满是压抑。但是魏无羡已经看不清蓝忘机的情绪了,他突然嘶吼了一句,“你以为我年轻时会知道我现在过的日子、会接受我现在的生活?”

    话音落下,魏无羡悚然一惊,这句话无比的熟悉,也曾让他无比的厌恶,这是他幼时曾多次听到的虞夫人责骂江枫眠的话。

    言言突然哭了出来,不知道是饿了还是需要换尿布了,蓝忘机立即进了卧室查看。

    婴儿的哭声充满了公寓的每个角落,魏无羡却突然觉得这个公寓无比的空洞冷清,他穿上外套和鞋,下了楼。

    街市上依旧喧嚣,餐馆里人头攒动,下班的行人脚步匆匆,几个似乎是刚从补习班出来的小女孩捧着奶茶叽叽喳喳地擦肩而过,繁华热闹似乎冲淡了心中的孤独和不安,魏无羡沿着街道一直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