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顾回，你笑什么笑！”丘乐气极了。
“顾回，看到这个你还笑得出来吗？”时度拿出两个证物袋故意高高举起，大声说道：“这是在小滴滴衣服上发现的一根头发丝，经过分析是一根劣质的假发。”
“而这一小片衣服布块上粘有一点指甲油，上面残留着一些你的皮肤组织……”
丘乐大声质问：“顾回，这个你怎么解释！”
顾回额头上直冒冷汗。
过了好一会顾回终于不再沉默，开口：“可以给我一杯水吗？”
顾回一口气喝完一杯水，幽幽说道：“大概是在我8岁那年，好像是8岁吧，我记不太清楚了……”
丘乐听到这里心底冒出一股无名火，刚想发泄却被时度一把拦住，丘乐看时度对自己摇摇头，只好忍气吞声坐了下来。
顾回继续说着，只是表情十分麻木眼睛很空洞，“8岁那年母亲演出发生意外，舞台突然塌陷母亲掉了进去整只右腿被摔断了，母亲再也不能跳舞了。母亲从那之后隔三差五就在家里自杀，好在每次都被父亲及时发现送医院抢救了回来。”
“再后来母亲说她想开了不会再自杀了，让我和父亲放心。我跟父亲高兴坏了以为此事终于落幕了，可谁知道我的噩梦随之而来。”顾回说到这里表情变了，好像很痛苦。
顾回忧伤的继续说着：“母亲开始给我化妆、逼我戴很长很长的假发，还要我穿鲜艳的裙子，每天把我打扮成女孩子的样子。我哭着向父亲求助，父亲说母亲是因为还没有走出失去右腿的伤痛，让我多忍耐忍耐就好了。”顾回情绪变得很激动，脸涨得通红，咬牙切齿道：“我相信了父亲说的话，一直忍！我就一直忍！”
突然顾回身体软了下去，语气缓和了一些，甚至听起来有些温柔，“因为我相信母亲会好起来的，我爱我的母亲。”
“可之后母亲变本加厉天天逼着我跳舞，只要一个动作没有做好就让我百遍、千遍、万遍地重来，直到母亲满意为止。有一次被母亲接我放学看见我没有戴假发没穿裙子，当时就在校门口把我打的半死。我永远也忘不了围在我周围看热闹的那些人事不关己、鄙夷的眼神。”
“我又向父亲求救了，父亲训了我顿。”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你妈打你一顿怎么了？这么大个人了，还不懂得孝顺父母！要听父母的话你不知道吗？天天净给我找事！”
“这是父亲当时的原话，之后我委屈的回房间哭着睡着了。等我醒来发现父亲不见了，连同父亲的东西也不见了……”顾回红着双眼憋着泪水，一层一层地揭开心底的伤疤。
“母亲像是不知道父亲不见了，每天还是逼着我让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后来啊……我终于明白了，母亲是把我当成她了，我就是母亲的右腿。母亲是想把我复制成她，她便可以重新在舞台上绽放。”
“父亲抛弃我和母亲一走了之，母亲也越来越疯癫。13岁那年我终于逃出来了。”
顾回眼里掉出一滴眼泪，眼泪顺着他俊美的脸颊划落，留下了一道明显的泪痕。
顾回哽咽道：“可是我好像病了看到漂亮的衣服裙子就忍不住想穿，我之后就病的更严重了经常把自己打扮成女人。这就是我为什么要经常换工作的原因，是因为害怕被人知道我有这个病。”
“那天晚上我好像又发病了，突然醒来把自己打扮成女人的样子出了门，等我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千里巷巷尾。我害怕极了，我的家就在马路对面的水风乡，黑夜里我仿佛看到了母亲拄着拐杖朝我这边来。谁来救救我……”顾回此刻看起来弱小无助独自地抽泣着。
“突然一声巨响把母亲吓跑了，我也终于得救了。原来是出了车祸，一个女人拖着受伤的身体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向我走了过来，那个女人突然跪下来求我她说电话被撞坏了不能用，求我救救她们母子。她当时的样子像极了我向父亲求救的样子，我很理解她此时此刻的无助。”
顾回颤颤巍巍道：“我给120打了电话，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来了。”
那女人依然跪在地上，不是她不想起来是因为她根本就站不起来了。“谢……”谢谢两字还没说完她便倒在了地上，怀里的孩子滚落到了顾回的脚边。
顾回破天荒地露出一抹笑，“她儿子肉嘟嘟的很可爱，这么大的动静竟然都没有吵醒他，他就在我怀里安静地睡着。我本来想抱着他回家的，结果听见了救护车的声音就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抱着他走了一会看见一家网吧还在营业，就从网吧后门溜进了卫生间简单的卸了妆，之后带着他去了一家宾馆待了几个小时。”
时度缓缓开口：“说吧，为什么杀小滴滴。”
顾回痛苦的闭上眼睛，叹息道：“其实从未想过会杀他，他很可爱我们一直都相处的很融洽。我原本打算就这样把他养大成人，可好景不长啊……”
顾回神情越来越痛苦，痛苦说道：“前一段时间他就天天吵着闹着要妈妈，我把自己打扮成女人的样子，我匆匆忙忙化好妆指甲油都还没有干透就赶忙哄他，可怎么哄都没有用。我不就是他的妈妈吗？他为什么还要吵着要妈妈？我一气之下把他关进了卫生间任他哭闹，我之后三天都在外面上班后来实在是放心不下他，抽空跑了回来结果他躺在卫生间地上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害怕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回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充满了戾气，“杀了他！杀了他！不听话的孩子就该受到惩罚！”
“耳边传来母亲的声音，我听了母亲的话打算惩罚一下他。因为父亲说过要懂得孝顺父母、要听父母的话，我是个大孩子了。”
“不行！不行！再来！我叫你重新来！摔一次怎么会长记性，多摔几次就记住了，下次就不会再犯错了！”母亲继续在我耳边说话，“反正爆米花出锅时的响声能盖住他摔在地上的声音，你不是很讨厌那个老头吗？每次都吵醒你，杀了他，这样一来也可以让那个老头安静一段时间，你怕什么？再来！”
“我听了母亲的话，配合着爆米花出锅时的响声一遍又一遍的将他从梯子上摔下去。”
丘乐紧咬牙关、双手握拳愤怒地听完了顾回行凶过程，要不是时度拉着丘乐恐怕丘乐早冲过去狠揍一顿顾回。
丘乐气愤地吼道：“你怎么狠心把小滴滴一个人关在卫生间三天！”
顾回低着头，说道：“我不出去上班挣钱拿什么给他买吃的，我后来不是回家看他了吗？”
“呵，那我还真希望你没有回来看小滴滴，这样小滴滴也不会死的这么惨。”丘乐语气满是讥讽。
时度问道：“为什么打扮成女人回去？”
“我走的时候就带着女人的衣服和化妆品，多年的习惯了。我想着他哭闹着要妈妈，所以就打扮成女人的样子回去，看看能不能哄住他。结果没想到……”顾回抬起了头，恢复了往日里正常的神情，像一只被捕杀的猎物在死之前拼尽全力的维持那最后可笑的尊严。
顾回：“时度，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我。”
时度：“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怀疑你了。”
顾回：“你知道吗？我讨厌你的眼神。”
时度：“谢谢夸奖。”
“顾回，看到这个你还笑得出来吗？”时度拿出两个证物袋故意高高举起，大声说道：“这是在小滴滴衣服上发现的一根头发丝，经过分析是一根劣质的假发。”
“而这一小片衣服布块上粘有一点指甲油，上面残留着一些你的皮肤组织……”
丘乐大声质问：“顾回，这个你怎么解释！”
顾回额头上直冒冷汗。
过了好一会顾回终于不再沉默，开口：“可以给我一杯水吗？”
顾回一口气喝完一杯水，幽幽说道：“大概是在我8岁那年，好像是8岁吧，我记不太清楚了……”
丘乐听到这里心底冒出一股无名火，刚想发泄却被时度一把拦住，丘乐看时度对自己摇摇头，只好忍气吞声坐了下来。
顾回继续说着，只是表情十分麻木眼睛很空洞，“8岁那年母亲演出发生意外，舞台突然塌陷母亲掉了进去整只右腿被摔断了，母亲再也不能跳舞了。母亲从那之后隔三差五就在家里自杀，好在每次都被父亲及时发现送医院抢救了回来。”
“再后来母亲说她想开了不会再自杀了，让我和父亲放心。我跟父亲高兴坏了以为此事终于落幕了，可谁知道我的噩梦随之而来。”顾回说到这里表情变了，好像很痛苦。
顾回忧伤的继续说着：“母亲开始给我化妆、逼我戴很长很长的假发，还要我穿鲜艳的裙子，每天把我打扮成女孩子的样子。我哭着向父亲求助，父亲说母亲是因为还没有走出失去右腿的伤痛，让我多忍耐忍耐就好了。”顾回情绪变得很激动，脸涨得通红，咬牙切齿道：“我相信了父亲说的话，一直忍！我就一直忍！”
突然顾回身体软了下去，语气缓和了一些，甚至听起来有些温柔，“因为我相信母亲会好起来的，我爱我的母亲。”
“可之后母亲变本加厉天天逼着我跳舞，只要一个动作没有做好就让我百遍、千遍、万遍地重来，直到母亲满意为止。有一次被母亲接我放学看见我没有戴假发没穿裙子，当时就在校门口把我打的半死。我永远也忘不了围在我周围看热闹的那些人事不关己、鄙夷的眼神。”
“我又向父亲求救了，父亲训了我顿。”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你妈打你一顿怎么了？这么大个人了，还不懂得孝顺父母！要听父母的话你不知道吗？天天净给我找事！”
“这是父亲当时的原话，之后我委屈的回房间哭着睡着了。等我醒来发现父亲不见了，连同父亲的东西也不见了……”顾回红着双眼憋着泪水，一层一层地揭开心底的伤疤。
“母亲像是不知道父亲不见了，每天还是逼着我让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后来啊……我终于明白了，母亲是把我当成她了，我就是母亲的右腿。母亲是想把我复制成她，她便可以重新在舞台上绽放。”
“父亲抛弃我和母亲一走了之，母亲也越来越疯癫。13岁那年我终于逃出来了。”
顾回眼里掉出一滴眼泪，眼泪顺着他俊美的脸颊划落，留下了一道明显的泪痕。
顾回哽咽道：“可是我好像病了看到漂亮的衣服裙子就忍不住想穿，我之后就病的更严重了经常把自己打扮成女人。这就是我为什么要经常换工作的原因，是因为害怕被人知道我有这个病。”
“那天晚上我好像又发病了，突然醒来把自己打扮成女人的样子出了门，等我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千里巷巷尾。我害怕极了，我的家就在马路对面的水风乡，黑夜里我仿佛看到了母亲拄着拐杖朝我这边来。谁来救救我……”顾回此刻看起来弱小无助独自地抽泣着。
“突然一声巨响把母亲吓跑了，我也终于得救了。原来是出了车祸，一个女人拖着受伤的身体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向我走了过来，那个女人突然跪下来求我她说电话被撞坏了不能用，求我救救她们母子。她当时的样子像极了我向父亲求救的样子，我很理解她此时此刻的无助。”
顾回颤颤巍巍道：“我给120打了电话，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来了。”
那女人依然跪在地上，不是她不想起来是因为她根本就站不起来了。“谢……”谢谢两字还没说完她便倒在了地上，怀里的孩子滚落到了顾回的脚边。
顾回破天荒地露出一抹笑，“她儿子肉嘟嘟的很可爱，这么大的动静竟然都没有吵醒他，他就在我怀里安静地睡着。我本来想抱着他回家的，结果听见了救护车的声音就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抱着他走了一会看见一家网吧还在营业，就从网吧后门溜进了卫生间简单的卸了妆，之后带着他去了一家宾馆待了几个小时。”
时度缓缓开口：“说吧，为什么杀小滴滴。”
顾回痛苦的闭上眼睛，叹息道：“其实从未想过会杀他，他很可爱我们一直都相处的很融洽。我原本打算就这样把他养大成人，可好景不长啊……”
顾回神情越来越痛苦，痛苦说道：“前一段时间他就天天吵着闹着要妈妈，我把自己打扮成女人的样子，我匆匆忙忙化好妆指甲油都还没有干透就赶忙哄他，可怎么哄都没有用。我不就是他的妈妈吗？他为什么还要吵着要妈妈？我一气之下把他关进了卫生间任他哭闹，我之后三天都在外面上班后来实在是放心不下他，抽空跑了回来结果他躺在卫生间地上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害怕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回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充满了戾气，“杀了他！杀了他！不听话的孩子就该受到惩罚！”
“耳边传来母亲的声音，我听了母亲的话打算惩罚一下他。因为父亲说过要懂得孝顺父母、要听父母的话，我是个大孩子了。”
“不行！不行！再来！我叫你重新来！摔一次怎么会长记性，多摔几次就记住了，下次就不会再犯错了！”母亲继续在我耳边说话，“反正爆米花出锅时的响声能盖住他摔在地上的声音，你不是很讨厌那个老头吗？每次都吵醒你，杀了他，这样一来也可以让那个老头安静一段时间，你怕什么？再来！”
“我听了母亲的话，配合着爆米花出锅时的响声一遍又一遍的将他从梯子上摔下去。”
丘乐紧咬牙关、双手握拳愤怒地听完了顾回行凶过程，要不是时度拉着丘乐恐怕丘乐早冲过去狠揍一顿顾回。
丘乐气愤地吼道：“你怎么狠心把小滴滴一个人关在卫生间三天！”
顾回低着头，说道：“我不出去上班挣钱拿什么给他买吃的，我后来不是回家看他了吗？”
“呵，那我还真希望你没有回来看小滴滴，这样小滴滴也不会死的这么惨。”丘乐语气满是讥讽。
时度问道：“为什么打扮成女人回去？”
“我走的时候就带着女人的衣服和化妆品，多年的习惯了。我想着他哭闹着要妈妈，所以就打扮成女人的样子回去，看看能不能哄住他。结果没想到……”顾回抬起了头，恢复了往日里正常的神情，像一只被捕杀的猎物在死之前拼尽全力的维持那最后可笑的尊严。
顾回：“时度，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我。”
时度：“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怀疑你了。”
顾回：“你知道吗？我讨厌你的眼神。”
时度：“谢谢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