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回来啦
她的徒弟长大了。
眼下的长安已经渐渐有了挺拔的身姿，脸上棱角介于孩子与少年之间，眉峰也气势渐成，眸子灿若星辰。
她是沉睡了多久？她的徒弟竟然成长如斯。
她在石庙半梦半醒间隔三差五的总能听到两个徒弟的声音。长宁偶尔会来倾诉她自身发生过的事情，而长安则更多的是来控诉自己又在哪里受了谁的罚。
沉睡的日子里她不知天日，但每次听到徒弟们能来与她讲话，她的心里面总会觉得开心。她是有徒弟的人啦，她虽与他们没有好好相处过，但她的徒弟总归是她的徒弟，他们总是记挂她的。
明析轻轻点了一下长安的额头， 也不讲话，她轻轻走到停留在半空中准备吃下长安的大蛇，无声笑了一下。又用自己的食指对着它的头，那蛇竟好似是在与她沟通似的发出呜咽的声音。
长安定定的看着他的师尊，他真欢喜。
明析大概是懂了这黄金蚺的委屈，收回食指后对着它说了个：“落。”
“你可愿与我一同离开慕山后山？”明析轻轻问道。
黄金蚺身体放平，又把头默默贴回地面，想了一下，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明析随手一翻，那条两人粗的黄金蚺竟然缩成毛笔般粗细缠绕在了她的腕上。
长安看得目瞪口呆，那凶神恶煞般的黄金蚺见到明析，竟然如同见了主人般的温顺安宁。
“你，怎么流鼻血了？”明析看着衣物上已经血迹斑斑的长安问道。
长安满不在乎的在自己的鼻子上抓了一把，“可能是被那大蛇尾巴甩到墙壁上撞的……”他看了一下自己手上满满的鲜血，又随手用自己的衣袖抹了一把。
……
可真是不讲究啊……
明析摇了摇头，从自己袖中抽出一方帕子，蹲下来帮他擦拭脸上的血迹，腕上缠绕的小蛇发出嘶嘶叫声，似乎对长安还是不甚友好。
长安满不在乎，他眼里只有他的师尊。没娘的小白菜从此有靠山啦！
“走吧，他们还在等我们。”
明析把手伸给长安，长安忙用手上的帕子在自己的手上擦拭了几下，才把自己依旧脏兮兮的手放进明析手里。
“师尊，您知道您睡了多久吗？”
“不知……”应该挺久的吧，她的豆芽菜徒弟都已经这么高了。
“您睡了九年……”长安委屈的说道。这九年他是怎么过来的啊……他的野爹闯祸，连带着他也一起受罚。若是他的师尊在，定时可以护着他的……
他还不知道，他的师尊在慕山实在没什么威信可言。
“九年吗？这么久啊……”她也没放在心上，她可以活很久，九年对她来说也不过是白驹过隙。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转眼间已经到了长安跳下来的大石上。长宁看到明析一阵欣喜，扑到明析怀里一句话不说。
“长宁？”是长宁吗？
“是的，师尊，是长宁！您，您终于醒啦~”明析拍拍长宁肩膀点了点头不在多言，然后一手牵起一个腾空而起。
明析踏进点平沙，四下望了望。
咦？还挺干净。
九年的时间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她的楝树也没粗几分，房上瓦当也没长什么草。一切照旧的样子。
“师尊，仇莫上仙和我们一起去的天星潭……怎么来的时候未见他呢？”长宁问。
明析“咳”了一下：“仇莫吗？你们最近可能见不到他了，晏擎已经把他抓回去关起来了……”她眨巴着眼睛，末了又加了一句，“你们可能还要挨罚……”
长安“嗷”的一声软软的坐在了廊下木阶上……
他又想起什么似的，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玉匣，献宝一样：“师尊，我取到了乳芝……”一边说着两条鼻血又从鼻孔里留了出来……
然后昏了过去……
三年后。
“大娘，风雨楼怎么走？”少年轻声问道。
大娘背着一筐菜，看了他一眼，一脸奇怪的样子，她缓缓的用手指了指远处的一座楼说：“那边，最高的那座楼就是了。”
“那眼下还买不买的到它们的秋露白？”
“秋露白？除非你是早起排队，或是达官显贵。”说完大娘头也不抬的走了。
少年也不泄气，片刻不停的往风雨楼奔去。
闻名于世的风雨楼即使是在旭日初升的早晨，依然是门庭若市。
他听无涯上仙说，风雨楼的秋露白就在这几天上市，想着自己那一睡九年的师尊马上要醒来了，想为她带一壶闻名天下的秋露白做见面礼。
他看着那被众人围挤在一起的排队的几个人，叹了口气，还是来晚了。他哪里能想到，不过是一壶酒，竟然会如此紧俏。
他驻足观察了一会儿，一个纵身，消失了。
明析慢悠悠的睁开眼睛，懒洋洋的动弹了一下，感觉到四肢不再是像三年前一样软塌塌的了，才四下看了看。
灵洞里结出不少灵石，她觉得自己面子可够大的。
竟然没有人来接她？她暗戳戳的想。
“师尊？”刚迈进点平沙的门槛一个声音便传了来。
明析见自己的卧房前站了一位十分英挺的少女，腕子上系着一只透明珠子，她一脸温柔的笑着等着她。
“长宁？”
“嗯，是。”
“三年了，你长成大姑娘了。”吃什么了？怎么竟然比她高出了一大截？
“众人都在无涯上仙的院子里等您，一起去吧。”一边说着一边朝她走来，牵起她的手便往无涯的花间集去。
明析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她从来没有和人如此亲近过，又觉得长宁是自己的徒弟，想了想便罢了。
花间集里有琴声传出，依稀还有觥筹交错的声音。
明析觉得自己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就在院子里静静的站着：无涯在热火朝天的上菜，司徒娆依旧与花枝招展的周扬坐在一起抚着琴，仇莫有些落寞的喝着手上的酒，杜育工许是酒喝多了有些昏昏欲睡，连翘一边和周扬斗嘴一边搂着仇莫。
“晏擎上仙三年前对着和我们一起硬闯天星潭的仇莫上仙大发脾气之后，就离开慕山去为渡劫做准备了。”长宁看着驻足不前的明析说道。
“您终于出来啦！”
众人被仇莫提醒，这才发现站在院子里看着他们的微微笑的明析。
“师尊？”背后传来男子的声音。
明析回过头去，只见来人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身子骨儿有了成年人的挺拔，一双眸子看着她闪闪发亮。
他手上拎了两坛子酒，脸上有止不住的笑意。
她的小徒弟来啦。
眼下的长安已经渐渐有了挺拔的身姿，脸上棱角介于孩子与少年之间，眉峰也气势渐成，眸子灿若星辰。
她是沉睡了多久？她的徒弟竟然成长如斯。
她在石庙半梦半醒间隔三差五的总能听到两个徒弟的声音。长宁偶尔会来倾诉她自身发生过的事情，而长安则更多的是来控诉自己又在哪里受了谁的罚。
沉睡的日子里她不知天日，但每次听到徒弟们能来与她讲话，她的心里面总会觉得开心。她是有徒弟的人啦，她虽与他们没有好好相处过，但她的徒弟总归是她的徒弟，他们总是记挂她的。
明析轻轻点了一下长安的额头， 也不讲话，她轻轻走到停留在半空中准备吃下长安的大蛇，无声笑了一下。又用自己的食指对着它的头，那蛇竟好似是在与她沟通似的发出呜咽的声音。
长安定定的看着他的师尊，他真欢喜。
明析大概是懂了这黄金蚺的委屈，收回食指后对着它说了个：“落。”
“你可愿与我一同离开慕山后山？”明析轻轻问道。
黄金蚺身体放平，又把头默默贴回地面，想了一下，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明析随手一翻，那条两人粗的黄金蚺竟然缩成毛笔般粗细缠绕在了她的腕上。
长安看得目瞪口呆，那凶神恶煞般的黄金蚺见到明析，竟然如同见了主人般的温顺安宁。
“你，怎么流鼻血了？”明析看着衣物上已经血迹斑斑的长安问道。
长安满不在乎的在自己的鼻子上抓了一把，“可能是被那大蛇尾巴甩到墙壁上撞的……”他看了一下自己手上满满的鲜血，又随手用自己的衣袖抹了一把。
……
可真是不讲究啊……
明析摇了摇头，从自己袖中抽出一方帕子，蹲下来帮他擦拭脸上的血迹，腕上缠绕的小蛇发出嘶嘶叫声，似乎对长安还是不甚友好。
长安满不在乎，他眼里只有他的师尊。没娘的小白菜从此有靠山啦！
“走吧，他们还在等我们。”
明析把手伸给长安，长安忙用手上的帕子在自己的手上擦拭了几下，才把自己依旧脏兮兮的手放进明析手里。
“师尊，您知道您睡了多久吗？”
“不知……”应该挺久的吧，她的豆芽菜徒弟都已经这么高了。
“您睡了九年……”长安委屈的说道。这九年他是怎么过来的啊……他的野爹闯祸，连带着他也一起受罚。若是他的师尊在，定时可以护着他的……
他还不知道，他的师尊在慕山实在没什么威信可言。
“九年吗？这么久啊……”她也没放在心上，她可以活很久，九年对她来说也不过是白驹过隙。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转眼间已经到了长安跳下来的大石上。长宁看到明析一阵欣喜，扑到明析怀里一句话不说。
“长宁？”是长宁吗？
“是的，师尊，是长宁！您，您终于醒啦~”明析拍拍长宁肩膀点了点头不在多言，然后一手牵起一个腾空而起。
明析踏进点平沙，四下望了望。
咦？还挺干净。
九年的时间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她的楝树也没粗几分，房上瓦当也没长什么草。一切照旧的样子。
“师尊，仇莫上仙和我们一起去的天星潭……怎么来的时候未见他呢？”长宁问。
明析“咳”了一下：“仇莫吗？你们最近可能见不到他了，晏擎已经把他抓回去关起来了……”她眨巴着眼睛，末了又加了一句，“你们可能还要挨罚……”
长安“嗷”的一声软软的坐在了廊下木阶上……
他又想起什么似的，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玉匣，献宝一样：“师尊，我取到了乳芝……”一边说着两条鼻血又从鼻孔里留了出来……
然后昏了过去……
三年后。
“大娘，风雨楼怎么走？”少年轻声问道。
大娘背着一筐菜，看了他一眼，一脸奇怪的样子，她缓缓的用手指了指远处的一座楼说：“那边，最高的那座楼就是了。”
“那眼下还买不买的到它们的秋露白？”
“秋露白？除非你是早起排队，或是达官显贵。”说完大娘头也不抬的走了。
少年也不泄气，片刻不停的往风雨楼奔去。
闻名于世的风雨楼即使是在旭日初升的早晨，依然是门庭若市。
他听无涯上仙说，风雨楼的秋露白就在这几天上市，想着自己那一睡九年的师尊马上要醒来了，想为她带一壶闻名天下的秋露白做见面礼。
他看着那被众人围挤在一起的排队的几个人，叹了口气，还是来晚了。他哪里能想到，不过是一壶酒，竟然会如此紧俏。
他驻足观察了一会儿，一个纵身，消失了。
明析慢悠悠的睁开眼睛，懒洋洋的动弹了一下，感觉到四肢不再是像三年前一样软塌塌的了，才四下看了看。
灵洞里结出不少灵石，她觉得自己面子可够大的。
竟然没有人来接她？她暗戳戳的想。
“师尊？”刚迈进点平沙的门槛一个声音便传了来。
明析见自己的卧房前站了一位十分英挺的少女，腕子上系着一只透明珠子，她一脸温柔的笑着等着她。
“长宁？”
“嗯，是。”
“三年了，你长成大姑娘了。”吃什么了？怎么竟然比她高出了一大截？
“众人都在无涯上仙的院子里等您，一起去吧。”一边说着一边朝她走来，牵起她的手便往无涯的花间集去。
明析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她从来没有和人如此亲近过，又觉得长宁是自己的徒弟，想了想便罢了。
花间集里有琴声传出，依稀还有觥筹交错的声音。
明析觉得自己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就在院子里静静的站着：无涯在热火朝天的上菜，司徒娆依旧与花枝招展的周扬坐在一起抚着琴，仇莫有些落寞的喝着手上的酒，杜育工许是酒喝多了有些昏昏欲睡，连翘一边和周扬斗嘴一边搂着仇莫。
“晏擎上仙三年前对着和我们一起硬闯天星潭的仇莫上仙大发脾气之后，就离开慕山去为渡劫做准备了。”长宁看着驻足不前的明析说道。
“您终于出来啦！”
众人被仇莫提醒，这才发现站在院子里看着他们的微微笑的明析。
“师尊？”背后传来男子的声音。
明析回过头去，只见来人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身子骨儿有了成年人的挺拔，一双眸子看着她闪闪发亮。
他手上拎了两坛子酒，脸上有止不住的笑意。
她的小徒弟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