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正义
大课间，原本以为请了假不会来的秦若离，突然面无表情地出现在门口，右边的手臂打了石膏，慢腾腾地走进教室。
傅二等几个小弟一看大为诧异：“老大，你去打架了？”
这阵仗，分明是打仗啊！
秦若离回答得吞吞吐吐：“算、算是吧。”
朱翔咋舌道：“这程度的伤，老大你是怎么弄的？”
要知道从前秦若离没少打过架，每一次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小伤，但也不过是磕破点皮、流点红豆大的血罢了，最严重的一次，也就损坏了一只球鞋的鞋垫。试想这一年多来，秦老大过五关斩六将，身经百战，可从没像今天这样，居然被打得需要打石膏了！
“老大，你不会去打仗了吧？”刘希好奇道。
秦若离一翻白眼：“现在和平年代，哪来的打仗！”
不是打架，也没打仗，那这么重的伤是哪来的？小弟们心中开始犯疑。
秦若离一叹气，望了望旁边空空的座位，心里也跟着惆怅。
傅二像是提醒像是解释：“老大，蔚念凤去上厕所了。”
“哦。”趁人不在，倒可以跟小弟们分享、啊呸，讲述他的那段辛酸史了。
这件事，还要从周五放学那天说起……
周五那天放学，高中的学子们成群结伴地走出校门。其中有几个高一女生，刚认识没多久，聊得特别欢，相约一起回家，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小胡同，孰知面前忽然来了三个人，颇为惹眼，人高马壮，统一穿着黑装，最矮的目测也有一米八多左右，一看就是来者不善的。
这类人，所经之处，必定会让路人引起警觉，自动给他们让道。
那几个女生也不例外，一看对面的人不好惹，连忙往左边移动。
可那些人竟跟着向左边移动。
女生们乖觉地往右边挪，那三人也跟着向右边挪。
这是扛上了？
一个女生勃然大怒：“你们干什……”
旁边的女生拉了拉她，小声说道：“小柔，你冷静点，他们手中有刀子。”
冯一柔果然瞧见中间双臂刺着青龙白虎的青年裤兜还倒放了一把小刀，顿时心生胆怯，和另外几个女生退成一团，神色紧张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哎，这小姑娘，挺好看的啊。”左边的青年猥琐地笑了，还伸出油腻腻的手，好像要摸那些女生的脸蛋。
离那只手最近的女生哇哇大叫，登时毫无形象地狂扇巴掌，把对面的猥琐青年打得一脸懵：“流氓啊——非礼啊——”
“啪啪啪！”清脆的一阵响声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而那女生也好像才反应过来，看着对面被打肿脸的青年，脸色更是阴沉得可怕，顿时心中的恐惧更强了：“我、我……”
“操！老子给你脸了，你敢打老子！”猥琐青年恼羞成怒，撸起袖管，要收拾那女生一顿。
“哎。”左青龙右白虎刺绣的青年对着自己有点“蠢笨”的队友十分无奈：“先办正事。”
“小梅！”冯一柔担心地叫道，下意识抱紧了青小梅。
几个女生也都缩成一团，胆怯地望着三个青年，瑟瑟发抖。
冯一柔哆哆嗦嗦道：“你们不要过来，这里离学校不远，我们……”
“你们能怎么着？还想着回去告老师啊？哈！告诉你，别说是你们老师，就连你们校长，只怕还要让我们三分面子！趁老子现在心情还好，赶紧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再赔我这兄弟的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这事儿就告个段落！”青龙白虎青年说。
这不光是调戏，还兼收保护费的！
那些女生脸色齐齐一变，别说她们想回学校搬救兵，现在都是放学时间，也没多少老师会在，更何况这周围没什么行人，想喊救命也等不到人来救了。
生命与金钱之间的选择，是再简单不过的。那些女生咬着牙，掏出身上仅剩的零钱，认栽了。
“就这么点？”猥琐青年嫌不够。
“算了，也够咱们玩上一下午了。”旁边一人说。
猥琐青年恶狠狠地瞪着那几个女生：“下次多带点，要是没有红色的那张，就等着挨揍吧！”
“是是是。”那些女生个个变了脸色。
这样的情况他们只在课堂上听老师提起过，老师告诉他们千万不要逞强，得和歹徒斗智斗勇，先把金钱给他们，事后再找老师告状。可这几个是市里有名的流氓，就算告诉老师，也不一定管用，没准放学后还会被他们报复。
这样的哑巴亏，也只有认栽了。
青龙白虎青年咳了咳，瞄了一眼猥琐青年，又瞪向那些女生：“下次记得带多一点！”
原本开心的女生，一个个都蔫了似的，垂头丧气地走了。
小弟们听了秦若离的讲述后，面上还是困惑和不解，傅二主动提出来：“不是，老大，这跟你受伤有啥关系？”
秦若离白了一眼：“我故事还没讲完，你起什么哄！安安静静坐好，后面还有呢！”
……
又一个星期过去了，那些女生胆战心惊地溜出校门，特意张望了会儿，确认没有可疑的人影，这才跟在许多学生后面，悄咪咪的。可等到必经的胡同那儿，那三个青年又出现了，女生们面上满是绝望。
“让你们带的钱带了吗？”
“带了带了。”那些女生碍于青年的淫威，不得不花钱消灾。
青龙白虎青年洋洋得意，正要伸手去拿，忽然斜后方飞来一只沉甸甸的书包，他本能地往侧方一闪，“咚！”书包沉重地砸在地上，震起一片灰尘。青年这一转身不要紧，背后却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
“哎哟！哪个不长眼的，敢踹老子！”
“老大！”另外两个青年慌了神，一看打人的居然是一个比他们矮小的小姑娘，顿时又惊又怒。
原来也就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方才一定是老大没防备，才遭了她的暗算的。
想到这里，那两个青年也不以为意，对着蔚念凤愈发嚣张地说：“喂，你哪来的野丫头，好大的胆子，敢偷袭我们老大！”
“就是，还不快过来磕头给老大道歉，再赔点精神损失费和医药费，我们就既往不咎。”
“想得倒美！光天化日强抢民财，不物归原主别怪我不客气！”蔚念凤说。
两个青年听了，哈哈大笑：“我没听错吧？她让我们把钱还回去？”
“哎哟哟，她是不是没听说过咱们的名头啊，敢这么嚣张，啧啧啧，瞧这弱不禁风的身材，也敢口出狂言！”
蔚念凤眼眸一眯，抓起旁边的一根木棍子，在右手中转动，舞得呼呼作响，而后她抬起一条腿，将那木棍一砸，“呯”的一声，木棍断成了两截。
那两个青年的笑声戛然而止，然后面情一个个都变得异常凝重。
空气骤然间凝固了。
那些女生早就吓得抱成一团，胆战心惊地目睹着这一幕。
“小丫头，你不要不识抬举乱逞强，这世上想做英雄的人很多，可真正当得了的又有几个？他们最后是什么代价，不用我来提醒你吧？”
“奉劝你识相点，不然待会儿可有的哭鼻子。”
“你们一个个大老爷们，怎么跟娘们一样叽叽歪歪的，到底打不打？”蔚念凤歪头道。
那两个青年被彻底激怒了：“老大，这人竟然敢如此嚣张，挑衅咱们，我们和她拼了！”
“冲呀！给老大报仇！”
那几个女生吓得脸色大白，又禁不住为突然见义勇为的蔚念凤捏把汗，她这么一个瘦弱的女孩子，能打得过这些不良青年吗？
“@#%&￥……”
几分钟后，三个青年都软绵绵的趴在地上，面色如土，哀声求饶。
秦若离讲到这里，看了看旁边的座位，蔚念凤还没回来。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水瓶，好半天也拧不开，还是傅二看不下去，帮秦若离打开了。傅二忍不住急道：“老大，然后呢？”
“然后？”秦若离润了润嗓子，又开始卖关子了。
“老大，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听得蔚念凤为几个高一女生出头，用以暴制暴的法子降服敲诈不良青年的故事，可这内容里并没有提到秦若离本人啊。
“老大你到底是怎么受的伤？”
“唉！”秦若离痛心疾首，恨恨瞪一眼旁边的空位，“我怎么受的伤，自然是被这个新同桌给坑的！”
打趴了三个不良青年后，蔚念凤拍拍手，高冷而又霸气十足地扶了略微垂下的书包肩带，将夺来的钞票还给了那些女生，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
那些女生呆若木鸡，眼睁睁看着蔚念凤骄傲的身影在夕阳下渐行渐远，仿佛被踱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可这只局限在那些女生所看到的画面里，下一秒，蔚念凤走出胡同，感受到身侧有异样，好似又来了人。接着，好像有一只手，慢慢、慢慢伸向她的右肩。
蔚念凤深吸一口气，警惕性极高地扣住那只手，用力一掐，随后来了个过肩摔。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全无防备的秦若离被比他身高小一点的蔚念凤给摔到了地上，形象全无。
秦若离苦着脸，举起自己的手臂：“现在你们知道我这伤是哪来的了吧。”小弟们互相看看，心中都有一丝恐惧和寒冷。
这蔚念凤简直就是天生神力，连老大都能摔得动，这以后谁惹着了她，可不是倒了八辈子霉？
这不，说曹操曹操到，上完厕所的蔚念凤回来了。
秦若离立马闭嘴，把右臂藏到抽屉里。
小弟们交换了眼神，都递给秦若离同情的神色，然而……全都不讲义气地逃离了。
蔚念凤皱着眉，想看秦若离的手臂：“你这伤还好吧？要不要换药？”
“不用不用，”秦若离连连摇头，“我吃药就好了。”
“哦。”蔚念凤转过头，过了一秒，又看过来：“那你的药呢？”
“……呃，”秦若离眼珠子转了一转，目光闪躲，有些害怕有些彷徨，犹如一个被抓到偷糖的小孩，“我、我等会儿吃。”
蔚念凤眼眸一眯。
“我、我、我等会儿一定吃，先喝口水。”秦若离紧张地取出水瓶，结果瓶盖在之前就被拧了回去，他右臂受了伤，不方便捏盖子。
他费了半天劲，瓶盖也没有被揭开。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一只柔软纤细的手拿过他的瓶子，只轻轻一拧，盖子就脱开了。蔚念凤平静地递给秦若离：“你喝。”
秦若离双眼紧紧盯着蔚念凤，吞了口唾沫，然后闭上眼，认命似的咕咚咕咚大口喝水。
“好了，差不多了吧，你是要把水都喝完吗？”眼看水即将见底，蔚念凤发觉不对。
秦若离把瓶子放一边：“我肚子饱了，药过会儿再吃吧。”
原来在这里等着！
蔚念凤又好气又好笑，这人为了不吃药，故意找这个借口？他是有多怕吃药啊？
“你不敢吃药吗？”
“谁、谁说我不敢！”秦若离偏开头。
蔚念凤唇角忍不住轻轻上扬：“那你倒是吃啊！”
“我……”突然对上她平静的眸子，他的心莫名虚了。
秦若离没辙，老老实实地吞了一颗药。
难吃的要命。
可旁边递过来一颗黄澄澄的凤梨软糖。
秦若离一怔。
“你吃糖。”
“哦。”秦若离把糖含进嘴中，一瞬间，甜味蔓延在口腔里。
傅二等几个小弟一看大为诧异：“老大，你去打架了？”
这阵仗，分明是打仗啊！
秦若离回答得吞吞吐吐：“算、算是吧。”
朱翔咋舌道：“这程度的伤，老大你是怎么弄的？”
要知道从前秦若离没少打过架，每一次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小伤，但也不过是磕破点皮、流点红豆大的血罢了，最严重的一次，也就损坏了一只球鞋的鞋垫。试想这一年多来，秦老大过五关斩六将，身经百战，可从没像今天这样，居然被打得需要打石膏了！
“老大，你不会去打仗了吧？”刘希好奇道。
秦若离一翻白眼：“现在和平年代，哪来的打仗！”
不是打架，也没打仗，那这么重的伤是哪来的？小弟们心中开始犯疑。
秦若离一叹气，望了望旁边空空的座位，心里也跟着惆怅。
傅二像是提醒像是解释：“老大，蔚念凤去上厕所了。”
“哦。”趁人不在，倒可以跟小弟们分享、啊呸，讲述他的那段辛酸史了。
这件事，还要从周五放学那天说起……
周五那天放学，高中的学子们成群结伴地走出校门。其中有几个高一女生，刚认识没多久，聊得特别欢，相约一起回家，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小胡同，孰知面前忽然来了三个人，颇为惹眼，人高马壮，统一穿着黑装，最矮的目测也有一米八多左右，一看就是来者不善的。
这类人，所经之处，必定会让路人引起警觉，自动给他们让道。
那几个女生也不例外，一看对面的人不好惹，连忙往左边移动。
可那些人竟跟着向左边移动。
女生们乖觉地往右边挪，那三人也跟着向右边挪。
这是扛上了？
一个女生勃然大怒：“你们干什……”
旁边的女生拉了拉她，小声说道：“小柔，你冷静点，他们手中有刀子。”
冯一柔果然瞧见中间双臂刺着青龙白虎的青年裤兜还倒放了一把小刀，顿时心生胆怯，和另外几个女生退成一团，神色紧张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哎，这小姑娘，挺好看的啊。”左边的青年猥琐地笑了，还伸出油腻腻的手，好像要摸那些女生的脸蛋。
离那只手最近的女生哇哇大叫，登时毫无形象地狂扇巴掌，把对面的猥琐青年打得一脸懵：“流氓啊——非礼啊——”
“啪啪啪！”清脆的一阵响声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而那女生也好像才反应过来，看着对面被打肿脸的青年，脸色更是阴沉得可怕，顿时心中的恐惧更强了：“我、我……”
“操！老子给你脸了，你敢打老子！”猥琐青年恼羞成怒，撸起袖管，要收拾那女生一顿。
“哎。”左青龙右白虎刺绣的青年对着自己有点“蠢笨”的队友十分无奈：“先办正事。”
“小梅！”冯一柔担心地叫道，下意识抱紧了青小梅。
几个女生也都缩成一团，胆怯地望着三个青年，瑟瑟发抖。
冯一柔哆哆嗦嗦道：“你们不要过来，这里离学校不远，我们……”
“你们能怎么着？还想着回去告老师啊？哈！告诉你，别说是你们老师，就连你们校长，只怕还要让我们三分面子！趁老子现在心情还好，赶紧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再赔我这兄弟的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这事儿就告个段落！”青龙白虎青年说。
这不光是调戏，还兼收保护费的！
那些女生脸色齐齐一变，别说她们想回学校搬救兵，现在都是放学时间，也没多少老师会在，更何况这周围没什么行人，想喊救命也等不到人来救了。
生命与金钱之间的选择，是再简单不过的。那些女生咬着牙，掏出身上仅剩的零钱，认栽了。
“就这么点？”猥琐青年嫌不够。
“算了，也够咱们玩上一下午了。”旁边一人说。
猥琐青年恶狠狠地瞪着那几个女生：“下次多带点，要是没有红色的那张，就等着挨揍吧！”
“是是是。”那些女生个个变了脸色。
这样的情况他们只在课堂上听老师提起过，老师告诉他们千万不要逞强，得和歹徒斗智斗勇，先把金钱给他们，事后再找老师告状。可这几个是市里有名的流氓，就算告诉老师，也不一定管用，没准放学后还会被他们报复。
这样的哑巴亏，也只有认栽了。
青龙白虎青年咳了咳，瞄了一眼猥琐青年，又瞪向那些女生：“下次记得带多一点！”
原本开心的女生，一个个都蔫了似的，垂头丧气地走了。
小弟们听了秦若离的讲述后，面上还是困惑和不解，傅二主动提出来：“不是，老大，这跟你受伤有啥关系？”
秦若离白了一眼：“我故事还没讲完，你起什么哄！安安静静坐好，后面还有呢！”
……
又一个星期过去了，那些女生胆战心惊地溜出校门，特意张望了会儿，确认没有可疑的人影，这才跟在许多学生后面，悄咪咪的。可等到必经的胡同那儿，那三个青年又出现了，女生们面上满是绝望。
“让你们带的钱带了吗？”
“带了带了。”那些女生碍于青年的淫威，不得不花钱消灾。
青龙白虎青年洋洋得意，正要伸手去拿，忽然斜后方飞来一只沉甸甸的书包，他本能地往侧方一闪，“咚！”书包沉重地砸在地上，震起一片灰尘。青年这一转身不要紧，背后却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
“哎哟！哪个不长眼的，敢踹老子！”
“老大！”另外两个青年慌了神，一看打人的居然是一个比他们矮小的小姑娘，顿时又惊又怒。
原来也就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方才一定是老大没防备，才遭了她的暗算的。
想到这里，那两个青年也不以为意，对着蔚念凤愈发嚣张地说：“喂，你哪来的野丫头，好大的胆子，敢偷袭我们老大！”
“就是，还不快过来磕头给老大道歉，再赔点精神损失费和医药费，我们就既往不咎。”
“想得倒美！光天化日强抢民财，不物归原主别怪我不客气！”蔚念凤说。
两个青年听了，哈哈大笑：“我没听错吧？她让我们把钱还回去？”
“哎哟哟，她是不是没听说过咱们的名头啊，敢这么嚣张，啧啧啧，瞧这弱不禁风的身材，也敢口出狂言！”
蔚念凤眼眸一眯，抓起旁边的一根木棍子，在右手中转动，舞得呼呼作响，而后她抬起一条腿，将那木棍一砸，“呯”的一声，木棍断成了两截。
那两个青年的笑声戛然而止，然后面情一个个都变得异常凝重。
空气骤然间凝固了。
那些女生早就吓得抱成一团，胆战心惊地目睹着这一幕。
“小丫头，你不要不识抬举乱逞强，这世上想做英雄的人很多，可真正当得了的又有几个？他们最后是什么代价，不用我来提醒你吧？”
“奉劝你识相点，不然待会儿可有的哭鼻子。”
“你们一个个大老爷们，怎么跟娘们一样叽叽歪歪的，到底打不打？”蔚念凤歪头道。
那两个青年被彻底激怒了：“老大，这人竟然敢如此嚣张，挑衅咱们，我们和她拼了！”
“冲呀！给老大报仇！”
那几个女生吓得脸色大白，又禁不住为突然见义勇为的蔚念凤捏把汗，她这么一个瘦弱的女孩子，能打得过这些不良青年吗？
“@#%&￥……”
几分钟后，三个青年都软绵绵的趴在地上，面色如土，哀声求饶。
秦若离讲到这里，看了看旁边的座位，蔚念凤还没回来。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水瓶，好半天也拧不开，还是傅二看不下去，帮秦若离打开了。傅二忍不住急道：“老大，然后呢？”
“然后？”秦若离润了润嗓子，又开始卖关子了。
“老大，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听得蔚念凤为几个高一女生出头，用以暴制暴的法子降服敲诈不良青年的故事，可这内容里并没有提到秦若离本人啊。
“老大你到底是怎么受的伤？”
“唉！”秦若离痛心疾首，恨恨瞪一眼旁边的空位，“我怎么受的伤，自然是被这个新同桌给坑的！”
打趴了三个不良青年后，蔚念凤拍拍手，高冷而又霸气十足地扶了略微垂下的书包肩带，将夺来的钞票还给了那些女生，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
那些女生呆若木鸡，眼睁睁看着蔚念凤骄傲的身影在夕阳下渐行渐远，仿佛被踱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可这只局限在那些女生所看到的画面里，下一秒，蔚念凤走出胡同，感受到身侧有异样，好似又来了人。接着，好像有一只手，慢慢、慢慢伸向她的右肩。
蔚念凤深吸一口气，警惕性极高地扣住那只手，用力一掐，随后来了个过肩摔。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全无防备的秦若离被比他身高小一点的蔚念凤给摔到了地上，形象全无。
秦若离苦着脸，举起自己的手臂：“现在你们知道我这伤是哪来的了吧。”小弟们互相看看，心中都有一丝恐惧和寒冷。
这蔚念凤简直就是天生神力，连老大都能摔得动，这以后谁惹着了她，可不是倒了八辈子霉？
这不，说曹操曹操到，上完厕所的蔚念凤回来了。
秦若离立马闭嘴，把右臂藏到抽屉里。
小弟们交换了眼神，都递给秦若离同情的神色，然而……全都不讲义气地逃离了。
蔚念凤皱着眉，想看秦若离的手臂：“你这伤还好吧？要不要换药？”
“不用不用，”秦若离连连摇头，“我吃药就好了。”
“哦。”蔚念凤转过头，过了一秒，又看过来：“那你的药呢？”
“……呃，”秦若离眼珠子转了一转，目光闪躲，有些害怕有些彷徨，犹如一个被抓到偷糖的小孩，“我、我等会儿吃。”
蔚念凤眼眸一眯。
“我、我、我等会儿一定吃，先喝口水。”秦若离紧张地取出水瓶，结果瓶盖在之前就被拧了回去，他右臂受了伤，不方便捏盖子。
他费了半天劲，瓶盖也没有被揭开。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一只柔软纤细的手拿过他的瓶子，只轻轻一拧，盖子就脱开了。蔚念凤平静地递给秦若离：“你喝。”
秦若离双眼紧紧盯着蔚念凤，吞了口唾沫，然后闭上眼，认命似的咕咚咕咚大口喝水。
“好了，差不多了吧，你是要把水都喝完吗？”眼看水即将见底，蔚念凤发觉不对。
秦若离把瓶子放一边：“我肚子饱了，药过会儿再吃吧。”
原来在这里等着！
蔚念凤又好气又好笑，这人为了不吃药，故意找这个借口？他是有多怕吃药啊？
“你不敢吃药吗？”
“谁、谁说我不敢！”秦若离偏开头。
蔚念凤唇角忍不住轻轻上扬：“那你倒是吃啊！”
“我……”突然对上她平静的眸子，他的心莫名虚了。
秦若离没辙，老老实实地吞了一颗药。
难吃的要命。
可旁边递过来一颗黄澄澄的凤梨软糖。
秦若离一怔。
“你吃糖。”
“哦。”秦若离把糖含进嘴中，一瞬间，甜味蔓延在口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