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结束之后陈思凡要回家过年，和他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他正在开会，讨论杭州一个会展中心的造价核算，方案通过之后老板打算把它下发给杭州分公司，回过神来之后他追出去，担下和杭州那边的交接任务，老板赞他亲力亲为。要交代的其实就是一些细枝末节的数据，以考察为由多了在杭州逗留的两天，那个会展中心离陈思凡学校不远，正在施工中，他听陈思凡抱怨过，夜里施工的噪声传到画室，让她不得安宁。

    没有提前告诉她他来杭州，甚至不确定是不是会去见她，走回酒店的路上路过她学校，门口刚好有卖糖炒板栗的，他掏出十块钱等老板给他盛好，一辆奔驰绕过卖板栗的摊子，稳稳当当停在校门口，从副驾驶位置上伸出一条细长的腿，然后就是陈思凡化着浓艳妆容的脸蛋，宽大的羽绒服下应该是裹了一条礼服裙，提起裙角露出闪亮的高跟鞋，男孩从驾驶座上出来，架住她的胳肢窝让她半边身子倒在自己身上，亲昵的进了学校。糖炒板栗好了，张奇拎着他穿过地下通道走回酒店，发信息问陈思凡在做什么，半个小时后来了回复——“工作”。

    他觉得闷闷地，无论如何他们仍是线上的情人，三十二岁的男人网恋似乎有些可笑，但…什么时候又到了没办法释怀的地步呢？张奇摆弄着手机，郁闷的想不应该答应过来陪她过生日，更不应该跑去她宿舍楼下抽烟，只要不奔现，什么都好割断。后来又自嘲，他不也是和王小姐试探着纠缠吗？谁都有自己的生活，大不了以后各奔前程，露水情缘而已。住的仍是上回的酒店，上回的房间，吹风机放在酒柜第三格，想到她甜腻腻的抱住她的腰撒娇，想到发尾柔软的触感，她疼痛时的颤栗和眼泪，张奇狠狠抽了半盒烟，她让人发疯。 夜里 一点半的时候，手机震动，陈思凡打来电话 “你居然接了？明天不上班吗？”是她一贯的大呼小叫。 “没有，在赶方案”实际上他的手伸进裤裆里，一前一后疏解欲望。 “哎，我赢了一个小礼物，很适合你。”

    大半夜打电话就是为了和他说这个吗？ “什么东西？” 寄给你你就知道了。”

    他听她说着说着倒吸一口凉气，皱了眉头 “你干什么？没有下班吗？”她和他说，她在工作。 “外面太冷了，给设计院新年晚会我被拉去当主持人，然后又被拉去喝酒，才回去。” “这样啊。” “不打扰你工作了，我明天寄给你，冷死了我赶紧回宿舍。” “你在校门口等我五分钟。”

    没等她回应，挂断电话把另一只手从裤裆里掏出来，胡乱套上衣服，出门到她的校门口，刚好五分钟。外面正下点小雪，她站在门卫室边上，等他走近，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一把抱起了她冲回酒店。 陈思凡被张奇摔在床上，然后哈哈大笑，他站在床边不知所措，陈思凡笑够了爬起来，献宝似的把手里提的礼物给他看 “乐高？” “嗯，你不是做建筑的嘛，应该喜欢吧。” 他哂笑，以她的脑子未必明白造价与建筑之间的区别，他也不解释，把礼物扔在一边脱了她的羽绒服把她按在床上，礼服裙袒胸露背，领子开得很深，他的头埋在两团柔软之间轻嗅，伸出潮湿的舌 “你是为这个来的？”陈思凡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被他扔到床下的乐高，疑问让他停下动作而手已经从后背开衩的地方深入腰间，他抬头撞见陈思凡从乐高上转回的眼睛 “起来。”是她少有的，没什么跳跃情绪的语气。 他不明所以的从她身上爬起来，陈思凡把羽绒服裹上，捡起乐高，摔门出去，动作一气呵成，没有给他伸手挽留解释的时间。片刻之后张奇追出去，陈思凡已经走到了马路那边，酒店大堂的垃圾箱里躺着她带来的乐高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