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完美开局？完美！
清晨，一股刺鼻的浓烈香水味熏得高为连打了三个喷嚏。当高为缓缓睁开眼后，看了看天花板，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愣了片刻，不禁皱起眉，随即，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再环顾四周，又低头扫了一眼被西装盖住的下身，发现裤子不知什么时候被脱了一半……
“这是哪？！”一声高亢而带着颤抖的嘶吼回荡在胡同平房间。
“大，大哥，你别吵，三姨和其他姐妹还睡着呢。”
“你，我？我们？”高为指着床边坐着的一个穿着紫色睡裙的姑娘，一时语无伦次。
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看上去也就二十左右岁，此时被高为这一通咋呼，也有些不知所措。
“大哥，你别着急，你喝口水吧。”姑娘说着将一个带盖的黑色保温杯递向高为。
“我，我不渴，打，打扰，不客气，额不，对不起……”
高为低头避开姑娘的视线，手忙脚乱地开始整理起衣服。
而姑娘看着高为的狼狈样子，自己也从这狭窄屋子一角的简易衣柜里，翻出了一件夹克外套披在身上，好像也想缓解尴尬的气氛。
这时收拾好了的高为，背过身忙摸出钱包，先检查了一下里面的现金数，发现并未少，这才缓缓转向姑娘：“那个，我用不用……”
姑娘则双手紧紧揉捏着袖扣，微着低着头轻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你昨晚一进来吐了好一阵，就睡过去了，要不，你就当住宿费，看着给？”
高为一愣，心里暗道：这算不算是被我碰到一位“业界良心”呢？
恰时，两人无意间目光相对，高为这才发现眼前这个姑娘长得还着实清秀漂亮，目光下移，虽然有层薄外套相隔，但是丰腴有致的身材依旧了然可辨。
高为这下心里可有些犯难了：这该给多少啊，第一昨晚应该没发生什么，第二，按说到了这等姿容的女孩儿，在KTV、夜店这些地方，光是酒水提成就非常可观，怎么会窝在这种地方做这个？不管了，反正此地不宜久留。
高为想到这儿，便从钱包里用手使劲儿捻出二百元钱，放在房门旁一张满是化妆品的杂乱桌子上。
“那个，谢谢你收留我……”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老女人的呼唤声：“小惠！那个胖子醒了吗？”
就这一声，便让还想再意淫点什么的高为，顿时完全清醒了过来，他急忙拉开门，逃命似地钻了出去。
“嘿！那胖子！站住！还没结账呢！全套护理……”
屋外随即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
海陵美术学院12号教学楼内，陈靖正意气风发地走过二楼的一间间自习室，目光里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终于，陈靖在最后一间最安静的教室后门，停住了脚步。随后，陈靖悄悄地推开门，伸手在紧挨着门边的一张桌子上轻轻敲了敲。
正伏案看着网课软件的男生，随即一抬头，见是陈靖，立刻摘下耳机，放下手里的笔记，走出了教室。
“陈老师，您找我有事？”男生显得有些意外，语气之中充满了敬重。
“在学动画软件？3DMAX和Maya？专挑难的在学呢。”陈靖半开玩笑地拍了拍男生的肩膀。
眼前面目清秀的男生挠挠头：“额，就是想多学多看看，毕业还没选择好方向。”
陈靖微笑着点点头：“那正好，罗彦，就跟你直说了吧，我想请你做我校外项目的助手，进驻我朋友的公司forestar，可能你也知道这个地方，而且要做的就是他们核心项目《降临》，目前是插绘作品的孵化，后期可能还会有动画的项目跟进，我看好你的天赋，而且我认为这对你自己未来发展也是一个历练和思考的过程。”
“真的吗！能做您的助手我——”罗彦的惊喜之色还没完全绽开，脸上的表情就又僵住了，似乎像是想起了什么难以言表的顾虑。
陈靖此时也觉得奇怪，按道理，平时对动漫很感兴趣的罗彦，为什么突然表现得很是左右为难的样子。
“怎么了？你不要有什么负担，这个项目院长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陈老师，我真的特别喜欢forestar的作品，而且还是能和您在一起工作，但是——”罗彦犹豫了半天，才又低头开口，“上个月，系里冯主任找到我，让我去一个动画公司进组实习，还说学校成绩这边……”
“冯主任？怎么没听说他有校外项目确立啊？”
面对陈靖有些意气上涌的追问，罗彦只能无奈地将头低得更深。
难道说，冯朝晖这小子向院里申请失败，先斩后奏，自己干起来了？
抑或是，这个冯朝晖干脆就是背地里就开始笼络系里优秀学生给他当廉价劳动力？！
陈靖这样一边想着，一边打量着欲言又止的罗彦，最后，陈靖把被冯朝晖引燃的火气压了再压，转而柔声对罗彦说道：“罗彦，我明白你的为难之处，但是作为你的专业课老师，我认为你的前途应该掌握在你自己手里，只要你决定了，其他的不用你去应付。”
“陈老师……”
听了陈靖这番话，十分聪慧明事理的罗彦便听懂了其中的话外之意，他感激地一时有些说不出话。可是，一边是有实力有前途的橄榄枝，一边是有势力得罪不起的系主任，作为一个学生来讲，还是要考虑周全的。
陈靖明显看出了罗彦的想法，“如果你决定了，明天晚上就去公司找我，你只要记住，不管谁想把你怎么样，我是你的班主任。”陈靖说完，盯着罗彦的眼神，有那么片刻的失神，因为他突然觉得在这个男生的眼里，似乎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
下午，院长临时起意，来到系里听取教研会。
挂职副主任的任冯朝晖主持会议，他在院长面前，起范儿那叫一个义正辞严、诲人不倦。开头一通官腔打完后，话锋直指坐在桌角末位的陈靖。当然，陈靖所坐的位置也不是因为被排挤，只是陈靖简单认为这个对角线的座位距离冯朝晖最远。
“有些同志，有时候，不把注意力放在教学研究上，专门搞一些好高骛远的小心思，对广大学生的价值观树立，那也是会有一定负面影响的。”
与会的老师们听着，都有意无意地瞟向陈靖，目光交汇间，都是心照不宣。
其中有年轻教师，心高气傲：你冯朝晖也就在这地痛快几句嘴罢了，人家陈靖的老婆还不是把你给摆平了。
也有老油条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思：你陈靖赢了这一筹，但是冯朝晖毕竟是系主任，以后日子不好过哟，走着瞧瞧吧……
这时，院长突然插话道：“朝晖，我觉得让学生们多看一看，接触一下外边新锐的技术和审美思想，还是很有值得鼓励的。”
“额，对对。”冯朝晖连连对院长点头，语气马上缓和下来，“院长，这方面的工作，我一直在抓。”
院长抬起头，将目光落在了陈靖的身上：“小陈，你也说说，你们班在即毕业的孩子们都是什么状态，或者结合你手里的项目，谈谈他们面对的社会需求是什么样的？”
本来正用笔记本挡着手机看新闻的陈靖，被身边的同事用笔捅了一下，这才恍然抬起头，眼神正与院长相对。
“陈老师，对于院长的问题，你有什么想法吗？”
陈靖看着紧绷着脸的冯朝晖，忽然觉得他的脸更长了，又扭曲的别扭，这让他不禁想起了一幅昆汀马西斯的画——《丑陋的公爵夫人》（读者朋友们不要去搜~）。
唉，陈靖念头这么一动，自嘲画家损起人来，也算是高手了。
“陈老师，如果你没想好，那我就先请——”
“院长，我的确有话要说。”打断冯朝晖的陈靖先是将椅子挪到与院长间，桌子首尾相对的位置，然后挺直上身，脸上的表情严肃中又带着一丝愤然。
周围的同事们看着陈靖这副表情，都有些吃惊，难道陈靖这是要当着院长的面，重新表明态度，要与冯朝晖叫板了？
院长则依旧安然自若，看着陈靖笑着点头。
“我觉得我对我的学生们还不够了解，不知道他们将要面对哪些困境，这一代年轻人，表面上似乎处在了最好的时代，留学放宽，机会更多，但是大多数孩子们，他们更不应该成为资本的工具。”
陈靖的年最后一句话说完，冯朝晖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有些难堪和紧张起来。
冯朝晖刚想有意插话，便被院长抬手制止。
“院长，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高我一届的师兄高为。”
院长侧头想了想，然后恍然指着陈靖说道：“就是那个和雷泽一起参加过日本优良设计赛的小胖子吧？”
陈靖点点头，周围同届的老师们也都恍然大悟似的，像是回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笑着附和。
“我记得大四那时，他跑去一个动画剧组实习，吃住还都要自己掏钱，他其实就是去赚原画稿费而已，导演连AE（基本动画设计软件）做成的动画都不让他看，更别提什么实习了。”
冯朝晖的脸色此时更加的难看，而面对陈靖得到共鸣的真情往昔，自己反倒不好站在众人对立面，多说些什么，不过他决定还得好好盘算一下，怎么截住陈靖的话。
而对面的陈靖则始终看都没看冯朝晖一眼。
“后来，吹嘘能上星播出的那个动漫项目黄掉了，公司只给他结了两千块钱所谓的工资，高为不服，作为好朋友的我们就跟着他去那个公司理论，却还是争论不下，雷泽气急了，砸了那公司几台电脑，那件事一时闹得沸沸扬扬。”
“呵呵，这个雷泽，当年校里校外都是刺头儿。”院长谈笑间，语气里却满是对雷泽的肯定。
“后来，还是作为班主任的您帮我们压下了这件事，高为也得到了应有的报酬，高为也用这笔钱，填补了家里的一时困境，他一直都很感念您。”陈靖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了那天在贝楠公司，高为离开的背影，不禁轻叹了口气，然后用一种坚定的目光看向院长。
“最后，您跟我们说，青春不是用来这样浪费的，要多把精力放在真正能提升自己的事情上来，我一直铭记于心。”
院长点点头，又看了看身边的冯朝晖，似乎已经明白陈靖在话里话外的意思：“小陈，当下这群孩子们，他们的前途和选择是多样的，当然，你也要负起责任，我希望他们未来都能有一个好的开局。”
冯朝晖听完院长这番话，立刻插话：“好啊！陈老师如果在项目上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向系里反映，我们都会予以认真考虑和支持的。”
“感谢冯主任。”陈靖的目光冷然间，刺向冯朝晖，语气却夸张放缓，“正如院长所说，只要我的学生都能有一个好的开局，就可以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陈老师项目的大作喽。”冯朝晖阴阳怪气地说道。
然而与此同时，站在总经理桌前的高为，却面临着一场家庭与事业双重的地狱开局。
再环顾四周，又低头扫了一眼被西装盖住的下身，发现裤子不知什么时候被脱了一半……
“这是哪？！”一声高亢而带着颤抖的嘶吼回荡在胡同平房间。
“大，大哥，你别吵，三姨和其他姐妹还睡着呢。”
“你，我？我们？”高为指着床边坐着的一个穿着紫色睡裙的姑娘，一时语无伦次。
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看上去也就二十左右岁，此时被高为这一通咋呼，也有些不知所措。
“大哥，你别着急，你喝口水吧。”姑娘说着将一个带盖的黑色保温杯递向高为。
“我，我不渴，打，打扰，不客气，额不，对不起……”
高为低头避开姑娘的视线，手忙脚乱地开始整理起衣服。
而姑娘看着高为的狼狈样子，自己也从这狭窄屋子一角的简易衣柜里，翻出了一件夹克外套披在身上，好像也想缓解尴尬的气氛。
这时收拾好了的高为，背过身忙摸出钱包，先检查了一下里面的现金数，发现并未少，这才缓缓转向姑娘：“那个，我用不用……”
姑娘则双手紧紧揉捏着袖扣，微着低着头轻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你昨晚一进来吐了好一阵，就睡过去了，要不，你就当住宿费，看着给？”
高为一愣，心里暗道：这算不算是被我碰到一位“业界良心”呢？
恰时，两人无意间目光相对，高为这才发现眼前这个姑娘长得还着实清秀漂亮，目光下移，虽然有层薄外套相隔，但是丰腴有致的身材依旧了然可辨。
高为这下心里可有些犯难了：这该给多少啊，第一昨晚应该没发生什么，第二，按说到了这等姿容的女孩儿，在KTV、夜店这些地方，光是酒水提成就非常可观，怎么会窝在这种地方做这个？不管了，反正此地不宜久留。
高为想到这儿，便从钱包里用手使劲儿捻出二百元钱，放在房门旁一张满是化妆品的杂乱桌子上。
“那个，谢谢你收留我……”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老女人的呼唤声：“小惠！那个胖子醒了吗？”
就这一声，便让还想再意淫点什么的高为，顿时完全清醒了过来，他急忙拉开门，逃命似地钻了出去。
“嘿！那胖子！站住！还没结账呢！全套护理……”
屋外随即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
海陵美术学院12号教学楼内，陈靖正意气风发地走过二楼的一间间自习室，目光里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终于，陈靖在最后一间最安静的教室后门，停住了脚步。随后，陈靖悄悄地推开门，伸手在紧挨着门边的一张桌子上轻轻敲了敲。
正伏案看着网课软件的男生，随即一抬头，见是陈靖，立刻摘下耳机，放下手里的笔记，走出了教室。
“陈老师，您找我有事？”男生显得有些意外，语气之中充满了敬重。
“在学动画软件？3DMAX和Maya？专挑难的在学呢。”陈靖半开玩笑地拍了拍男生的肩膀。
眼前面目清秀的男生挠挠头：“额，就是想多学多看看，毕业还没选择好方向。”
陈靖微笑着点点头：“那正好，罗彦，就跟你直说了吧，我想请你做我校外项目的助手，进驻我朋友的公司forestar，可能你也知道这个地方，而且要做的就是他们核心项目《降临》，目前是插绘作品的孵化，后期可能还会有动画的项目跟进，我看好你的天赋，而且我认为这对你自己未来发展也是一个历练和思考的过程。”
“真的吗！能做您的助手我——”罗彦的惊喜之色还没完全绽开，脸上的表情就又僵住了，似乎像是想起了什么难以言表的顾虑。
陈靖此时也觉得奇怪，按道理，平时对动漫很感兴趣的罗彦，为什么突然表现得很是左右为难的样子。
“怎么了？你不要有什么负担，这个项目院长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陈老师，我真的特别喜欢forestar的作品，而且还是能和您在一起工作，但是——”罗彦犹豫了半天，才又低头开口，“上个月，系里冯主任找到我，让我去一个动画公司进组实习，还说学校成绩这边……”
“冯主任？怎么没听说他有校外项目确立啊？”
面对陈靖有些意气上涌的追问，罗彦只能无奈地将头低得更深。
难道说，冯朝晖这小子向院里申请失败，先斩后奏，自己干起来了？
抑或是，这个冯朝晖干脆就是背地里就开始笼络系里优秀学生给他当廉价劳动力？！
陈靖这样一边想着，一边打量着欲言又止的罗彦，最后，陈靖把被冯朝晖引燃的火气压了再压，转而柔声对罗彦说道：“罗彦，我明白你的为难之处，但是作为你的专业课老师，我认为你的前途应该掌握在你自己手里，只要你决定了，其他的不用你去应付。”
“陈老师……”
听了陈靖这番话，十分聪慧明事理的罗彦便听懂了其中的话外之意，他感激地一时有些说不出话。可是，一边是有实力有前途的橄榄枝，一边是有势力得罪不起的系主任，作为一个学生来讲，还是要考虑周全的。
陈靖明显看出了罗彦的想法，“如果你决定了，明天晚上就去公司找我，你只要记住，不管谁想把你怎么样，我是你的班主任。”陈靖说完，盯着罗彦的眼神，有那么片刻的失神，因为他突然觉得在这个男生的眼里，似乎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
下午，院长临时起意，来到系里听取教研会。
挂职副主任的任冯朝晖主持会议，他在院长面前，起范儿那叫一个义正辞严、诲人不倦。开头一通官腔打完后，话锋直指坐在桌角末位的陈靖。当然，陈靖所坐的位置也不是因为被排挤，只是陈靖简单认为这个对角线的座位距离冯朝晖最远。
“有些同志，有时候，不把注意力放在教学研究上，专门搞一些好高骛远的小心思，对广大学生的价值观树立，那也是会有一定负面影响的。”
与会的老师们听着，都有意无意地瞟向陈靖，目光交汇间，都是心照不宣。
其中有年轻教师，心高气傲：你冯朝晖也就在这地痛快几句嘴罢了，人家陈靖的老婆还不是把你给摆平了。
也有老油条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思：你陈靖赢了这一筹，但是冯朝晖毕竟是系主任，以后日子不好过哟，走着瞧瞧吧……
这时，院长突然插话道：“朝晖，我觉得让学生们多看一看，接触一下外边新锐的技术和审美思想，还是很有值得鼓励的。”
“额，对对。”冯朝晖连连对院长点头，语气马上缓和下来，“院长，这方面的工作，我一直在抓。”
院长抬起头，将目光落在了陈靖的身上：“小陈，你也说说，你们班在即毕业的孩子们都是什么状态，或者结合你手里的项目，谈谈他们面对的社会需求是什么样的？”
本来正用笔记本挡着手机看新闻的陈靖，被身边的同事用笔捅了一下，这才恍然抬起头，眼神正与院长相对。
“陈老师，对于院长的问题，你有什么想法吗？”
陈靖看着紧绷着脸的冯朝晖，忽然觉得他的脸更长了，又扭曲的别扭，这让他不禁想起了一幅昆汀马西斯的画——《丑陋的公爵夫人》（读者朋友们不要去搜~）。
唉，陈靖念头这么一动，自嘲画家损起人来，也算是高手了。
“陈老师，如果你没想好，那我就先请——”
“院长，我的确有话要说。”打断冯朝晖的陈靖先是将椅子挪到与院长间，桌子首尾相对的位置，然后挺直上身，脸上的表情严肃中又带着一丝愤然。
周围的同事们看着陈靖这副表情，都有些吃惊，难道陈靖这是要当着院长的面，重新表明态度，要与冯朝晖叫板了？
院长则依旧安然自若，看着陈靖笑着点头。
“我觉得我对我的学生们还不够了解，不知道他们将要面对哪些困境，这一代年轻人，表面上似乎处在了最好的时代，留学放宽，机会更多，但是大多数孩子们，他们更不应该成为资本的工具。”
陈靖的年最后一句话说完，冯朝晖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有些难堪和紧张起来。
冯朝晖刚想有意插话，便被院长抬手制止。
“院长，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高我一届的师兄高为。”
院长侧头想了想，然后恍然指着陈靖说道：“就是那个和雷泽一起参加过日本优良设计赛的小胖子吧？”
陈靖点点头，周围同届的老师们也都恍然大悟似的，像是回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笑着附和。
“我记得大四那时，他跑去一个动画剧组实习，吃住还都要自己掏钱，他其实就是去赚原画稿费而已，导演连AE（基本动画设计软件）做成的动画都不让他看，更别提什么实习了。”
冯朝晖的脸色此时更加的难看，而面对陈靖得到共鸣的真情往昔，自己反倒不好站在众人对立面，多说些什么，不过他决定还得好好盘算一下，怎么截住陈靖的话。
而对面的陈靖则始终看都没看冯朝晖一眼。
“后来，吹嘘能上星播出的那个动漫项目黄掉了，公司只给他结了两千块钱所谓的工资，高为不服，作为好朋友的我们就跟着他去那个公司理论，却还是争论不下，雷泽气急了，砸了那公司几台电脑，那件事一时闹得沸沸扬扬。”
“呵呵，这个雷泽，当年校里校外都是刺头儿。”院长谈笑间，语气里却满是对雷泽的肯定。
“后来，还是作为班主任的您帮我们压下了这件事，高为也得到了应有的报酬，高为也用这笔钱，填补了家里的一时困境，他一直都很感念您。”陈靖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了那天在贝楠公司，高为离开的背影，不禁轻叹了口气，然后用一种坚定的目光看向院长。
“最后，您跟我们说，青春不是用来这样浪费的，要多把精力放在真正能提升自己的事情上来，我一直铭记于心。”
院长点点头，又看了看身边的冯朝晖，似乎已经明白陈靖在话里话外的意思：“小陈，当下这群孩子们，他们的前途和选择是多样的，当然，你也要负起责任，我希望他们未来都能有一个好的开局。”
冯朝晖听完院长这番话，立刻插话：“好啊！陈老师如果在项目上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向系里反映，我们都会予以认真考虑和支持的。”
“感谢冯主任。”陈靖的目光冷然间，刺向冯朝晖，语气却夸张放缓，“正如院长所说，只要我的学生都能有一个好的开局，就可以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陈老师项目的大作喽。”冯朝晖阴阳怪气地说道。
然而与此同时，站在总经理桌前的高为，却面临着一场家庭与事业双重的地狱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