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晚餐
游早悦深吸了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很好，妆容得体精致。穿上了新买的香槟色鱼尾礼服，脖子上还戴着孔桑野送的线条项链。手腕轻轻喷了香水，一切都很完美。
“好了。我走了。”游早悦提上小包包，朝徐芹摆摆手。
“good luck。”徐芹说。
刚出了门口，迎面撞上孔桑野。孔桑野看向游早悦，眼神闪烁，游早悦有些着急：“hello，我要出门，我先走了。”
匆匆忙忙的，楼道里都是游早悦的高跟鞋回响。游桑野收回望着她背影的视线，推开了寝室门：“游早悦怎么了，这匆匆忙忙的。”
还打扮得怪漂亮的。孔桑野把话吞进肚子里。
徐芹从电视剧中抬起头来，不怀好意地笑着：“说是和一个长辈吃饭。但我瞧着不对劲，哪有让你这么费心打扮的长辈。”
孔桑野皱起眉头：“长辈？”
徐芹：“是啊。逼问她，还不肯说。只说请一个长辈吃饭，因为人家照顾她。又拉着我去买衣服，又早早起床梳妆打扮的，哪儿像只是长辈啊。”
孔桑野望向游早悦的桌子，桌上还摆着一堆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化妆品。
她收回视线，不知在想些什么。
红酒倒进杯子里，宋静候挪开视线，看向游早悦：“这家餐厅很不错的，你品味很好。”
游早悦笑了笑，有些紧张，她低下头，扯了扯自己的裙摆。
宋静候留意到她的小动作，笑着说：“你今天很漂亮。”
“啊，谢谢。”游早悦的心定了一些，“老师今天也很好看。”
“哪里。一直都这样。”宋静候端起酒杯，朝游早悦示意。的确，宋静候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真丝衬衫、手表、长发打理得当，看起来随意，但仔细看去，处处细节又精致讲究。
游早悦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一顿晚餐吃得安静，可是游早悦不觉得尴尬，反而有种特殊又安心的喜悦从心底慢慢爬起。如果可以，她很乐意和宋静候多吃几顿这样的晚餐。
宋静候切着肉，抬头问她：“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上你吗？”
她是指这顿晚餐。游早悦连忙说：“哦不，是感谢老师对我的帮助，就是国庆那几天的事情，还有之前我爸爸的事情……”
宋静候笑了，“你不必在意那些事情。举手之劳而已。”
游早悦说：“不不不。老师真的帮了我很多，还有我家里的事情，我自己的事情……所以，这是应该的。”
宋静候抬眼：“所以你挑了这家餐厅，也这么重视这顿晚餐，我很感谢。”
游早悦笑了笑。
宋静候：“你的项链很漂亮，很适合你。但是感觉不像你的风格。”
她的眼神带着点陌生的审视和探究，游早悦心底莫名不安。
游早悦抚上项链，说：“一个朋友送的。她眼光很好。”
宋静候笑着点点头，喝酒，放下酒杯：“说到这个，你父亲那边，现在还好吗？”
游早悦摇摇头：“从那次到现在，他没有找过我一次。不过很快他就要生日了，我是一定要回去的。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宋静候：“所以，你考虑好了吗？”
游早悦深呼吸：“老师，其实，其实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宋静候：“无非两条路。一条，你的独立力量比你父亲更强大，能对你父亲的公司施压。另一条，就是通过把控你的父亲，然后把控他的企业。当然，你也可以放弃这个念头，好好去过自己的生活。”
游早悦：“第一条……实现的可能性为零。第二条……我只能这样做吗？我是指，一定要低下身段去讨好他，去附和他吗？”
宋静候：“小朋友，商场不是童话，商场是血肉战场。我是觉得，与其把时间和精力花在一场不为野心的意气斗争上，为什么不珍惜自己的时间，去做一些自己真的觉得有意义的事情呢？”
游早悦没说话。
宋静候知她仍不懂，也不再说了：“如果你遇到什么问题，可以随时问我。”
游早悦抬起头，自嘲地微笑，眼眶带泪：“老师，其实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我不知道我要成为怎么样的人，是不是很可悲？”
宋静候一愣。
车子已经停在寝室楼下，游早悦解开副驾驶座的安全带：“老师，我先回去了。谢谢你，宋老师。”
宋静候：“不客气。去吧，好好休息。”
游早悦点点头，下了车。进了寝室楼，她垂头丧气地上楼梯，一抬头，却在楼梯口看见孔桑野。
孔桑野看起来像在等她，她说：“我们聊一聊吧。”
露台上，游早悦有些心不在焉，孔桑野盯着她的脸：“关于过去的一些事情。比如，我莫名对你发脾气；比如，我总是对你冷言冷语。可能包括但不限于这些，任何我让你感到不舒服的事情，我都向你道歉，我以后不会再这样做了。”
有些惊讶，游早悦看向她。
孔桑野却不看她：“希望你不要把我过去的表现放在心上。我没有不喜欢你，也没有针对你。是我……自己没有找到一个和你和谐相处的途径。”
游早悦：“可、可为什么你对徐芹和璐璐她们，和对我……”
她想说，孔桑野大可以像对徐芹她们一样对她，这有什么难的，她们都是室友。
孔桑野看向她，像是不可置信，又像自嘲：“那不一样。”
游早悦还没来得及问，孔桑野似乎不想多聊这个话题：“以后你会知道的。回去吧，晚了。”
今天有些奇怪。游早悦想。
她看不懂宋静候，也看不懂孔桑野了。
很好，妆容得体精致。穿上了新买的香槟色鱼尾礼服，脖子上还戴着孔桑野送的线条项链。手腕轻轻喷了香水，一切都很完美。
“好了。我走了。”游早悦提上小包包，朝徐芹摆摆手。
“good luck。”徐芹说。
刚出了门口，迎面撞上孔桑野。孔桑野看向游早悦，眼神闪烁，游早悦有些着急：“hello，我要出门，我先走了。”
匆匆忙忙的，楼道里都是游早悦的高跟鞋回响。游桑野收回望着她背影的视线，推开了寝室门：“游早悦怎么了，这匆匆忙忙的。”
还打扮得怪漂亮的。孔桑野把话吞进肚子里。
徐芹从电视剧中抬起头来，不怀好意地笑着：“说是和一个长辈吃饭。但我瞧着不对劲，哪有让你这么费心打扮的长辈。”
孔桑野皱起眉头：“长辈？”
徐芹：“是啊。逼问她，还不肯说。只说请一个长辈吃饭，因为人家照顾她。又拉着我去买衣服，又早早起床梳妆打扮的，哪儿像只是长辈啊。”
孔桑野望向游早悦的桌子，桌上还摆着一堆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化妆品。
她收回视线，不知在想些什么。
红酒倒进杯子里，宋静候挪开视线，看向游早悦：“这家餐厅很不错的，你品味很好。”
游早悦笑了笑，有些紧张，她低下头，扯了扯自己的裙摆。
宋静候留意到她的小动作，笑着说：“你今天很漂亮。”
“啊，谢谢。”游早悦的心定了一些，“老师今天也很好看。”
“哪里。一直都这样。”宋静候端起酒杯，朝游早悦示意。的确，宋静候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真丝衬衫、手表、长发打理得当，看起来随意，但仔细看去，处处细节又精致讲究。
游早悦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一顿晚餐吃得安静，可是游早悦不觉得尴尬，反而有种特殊又安心的喜悦从心底慢慢爬起。如果可以，她很乐意和宋静候多吃几顿这样的晚餐。
宋静候切着肉，抬头问她：“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上你吗？”
她是指这顿晚餐。游早悦连忙说：“哦不，是感谢老师对我的帮助，就是国庆那几天的事情，还有之前我爸爸的事情……”
宋静候笑了，“你不必在意那些事情。举手之劳而已。”
游早悦说：“不不不。老师真的帮了我很多，还有我家里的事情，我自己的事情……所以，这是应该的。”
宋静候抬眼：“所以你挑了这家餐厅，也这么重视这顿晚餐，我很感谢。”
游早悦笑了笑。
宋静候：“你的项链很漂亮，很适合你。但是感觉不像你的风格。”
她的眼神带着点陌生的审视和探究，游早悦心底莫名不安。
游早悦抚上项链，说：“一个朋友送的。她眼光很好。”
宋静候笑着点点头，喝酒，放下酒杯：“说到这个，你父亲那边，现在还好吗？”
游早悦摇摇头：“从那次到现在，他没有找过我一次。不过很快他就要生日了，我是一定要回去的。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宋静候：“所以，你考虑好了吗？”
游早悦深呼吸：“老师，其实，其实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宋静候：“无非两条路。一条，你的独立力量比你父亲更强大，能对你父亲的公司施压。另一条，就是通过把控你的父亲，然后把控他的企业。当然，你也可以放弃这个念头，好好去过自己的生活。”
游早悦：“第一条……实现的可能性为零。第二条……我只能这样做吗？我是指，一定要低下身段去讨好他，去附和他吗？”
宋静候：“小朋友，商场不是童话，商场是血肉战场。我是觉得，与其把时间和精力花在一场不为野心的意气斗争上，为什么不珍惜自己的时间，去做一些自己真的觉得有意义的事情呢？”
游早悦没说话。
宋静候知她仍不懂，也不再说了：“如果你遇到什么问题，可以随时问我。”
游早悦抬起头，自嘲地微笑，眼眶带泪：“老师，其实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我不知道我要成为怎么样的人，是不是很可悲？”
宋静候一愣。
车子已经停在寝室楼下，游早悦解开副驾驶座的安全带：“老师，我先回去了。谢谢你，宋老师。”
宋静候：“不客气。去吧，好好休息。”
游早悦点点头，下了车。进了寝室楼，她垂头丧气地上楼梯，一抬头，却在楼梯口看见孔桑野。
孔桑野看起来像在等她，她说：“我们聊一聊吧。”
露台上，游早悦有些心不在焉，孔桑野盯着她的脸：“关于过去的一些事情。比如，我莫名对你发脾气；比如，我总是对你冷言冷语。可能包括但不限于这些，任何我让你感到不舒服的事情，我都向你道歉，我以后不会再这样做了。”
有些惊讶，游早悦看向她。
孔桑野却不看她：“希望你不要把我过去的表现放在心上。我没有不喜欢你，也没有针对你。是我……自己没有找到一个和你和谐相处的途径。”
游早悦：“可、可为什么你对徐芹和璐璐她们，和对我……”
她想说，孔桑野大可以像对徐芹她们一样对她，这有什么难的，她们都是室友。
孔桑野看向她，像是不可置信，又像自嘲：“那不一样。”
游早悦还没来得及问，孔桑野似乎不想多聊这个话题：“以后你会知道的。回去吧，晚了。”
今天有些奇怪。游早悦想。
她看不懂宋静候，也看不懂孔桑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