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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年半后,江有晴收到书半寄来的一封信,打开信封的时候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缠绕在她的鼻尖挥之不去,信封里是一张卡片和一张银行卡,卡片上面写着“祝有晴19岁生日快乐”,卡片的右下角画着一个粉红色的小熊,还有一扇打开的门。银行卡的背面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密码和一段话,“有晴,这个卡里是安建业给我的零花钱,我一直攒着没有用你拿去用吧,我反正是用不上了。”

    江有晴打了一个寒颤,浑身冒气鸡皮疙瘩,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消毒水的味道只有医院才有,江有晴跑遍了龙安县仅有的三家的医院和大大小小的诊所,都没有找到书半。她松了一口气,安慰自己说:“可能是我想多了。”刹那间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地方,那就是安建业的家,安家家大业大亲私人医生在家就诊完全不成问题。

    江有晴慌忙地奔跑,心里不断祈祷,“书半,求你千万不要有事。”

    江有晴到安家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她不顾阻难冲进了安家别墅大厅,最后一抹夕阳的光从书半遗照上消散,天黑了。

    江有晴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书半的遗照被鲜花包围着,她的周围密密麻麻围着全身黑衣的陌生人,个个面露悲伤。

    “书半,你怎么来了?”刘院长居然也在其中。

    江有晴没有搭理刘院长,她突然一下跪在书半遗照前,放声大哭。刘院长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捂住嘴摇摇头退到一边不再说什么。

    偌大的大厅里,身着黑衣的男男女女三三两两相互攀谈,独自跪在地上痛哭的江有晴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安建业走了过来蹲在江有晴身边,一把揽住她,“你也不要太伤心了,生死有命。”

    江有晴低声说:“安叔叔,我想去有晴房间看看。”

    安建业拍拍江有晴肩膀,“去吧。”

    江有晴反锁书半的房门,开始翻箱倒柜找一只玩具熊,因为她想起卡片右下角画着的粉红色玩具熊肯定是书半要告诉她什么。果然,在衣柜里面一堆衣服后面江有晴找到一只半米高的粉红色大玩具熊,她左看右看也没有发现这个玩具熊有什么特别之处,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玩具熊。直到她看到玩具熊背上满是血迹的拉链,她想起卡片上还画着一扇打开的门,“看来书半是要我打开这个玩具熊。”

    她的手伸进玩具熊的肚子,在沾满血迹的棉花里面她找到一个笔记本,她忍住悲伤颤颤巍巍掀开了笔记本。

    笔记本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特别的是书写的那个人和那个人的故事,以及书写的那个人的一生时光,或快乐或痛苦。

    笔记本的最后一页格外的干净,写着工整好看的字:“有晴,我本来想带着你的名字好好的活下去,但是对不起,我搞砸了。有晴,我可以请求你带着我的名字好好的活下去吗?因为,阳光和向日葵真的很美好呀。”

    江有晴跪在地上怀里抱着笔记本,她大口喘气呼吸悲痛万分哭却哭不出声,看完笔记本内容的她像在宽广的大海上经历了一场恐怖的暴风雨,而她,劫后余生。

    她把笔记本藏进衣服里面,捂住肚子满是恨意地跑出了安家。

    江有晴终于离开了孤儿院,拿着书半给的钱找了一家破旧的小店铺开了便利店,她店铺左边是一家照相馆,店里一般都没有什么客人,老板天天窝在店里看电视深居简出,照相馆店面显眼的地方还贴着转租的广告。右边是一对夫妻开的烧烤店,他们家白天备货,下午3点开门做生意。

    这条街平时就零零散散几个路人,白天还经常能听到照相馆里传来电视里放歌的声音,到了晚上就是烧烤店客人的闲聊声。

    时间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过去了一年,这一年的时间里书半隔三差五就去安家,与安建业相处的很融洽,有的时候安建业开车路过书半的便利店会停下来请她去烧烤店吃一顿再走,时间一久她跟烧烤店老板娘郭莲的关系也变得好起来。

    夏天的夜晚总是来得很快,书半像往常一样关店打扫卫生,收拾完刚坐下走进来一个人。她起身笑着相迎,“你来啦。”走过去关上了店门。

    “说吧,什么重要的事?”安苏因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安苏因本在国外读大学,这次回来是因为学校放假回国玩玩顺便再找安建业要一笔生活费,两天前书半来安家玩正好碰见他。书半把安苏因拉到一旁,看四下无人后对他小声说:“6月21号晚上7点半来我的便利店,我有重要的事告诉你。”在好奇心作祟下安苏因准时到了书半的便利店。

    “哎呀,急什么,来。”书半领着安苏因进了卫生间,卫生间里乱七八糟地堆放着瓷砖还有砖头和水泥,还有一些装修的工具横七竖八的靠在墙边。

    书半双手背在身后问了一句:“你多高啊?”

    安苏因急了,他感觉被耍了,根本就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告诉他,“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有事快说!”

    书半皮笑肉不笑的说:“看在有晴的面子上,告诉我一下呗。”

    “有晴?死了快两年的人了,还有什么面子?”安苏因毫不保留他的嘲讽。

    书半猛地举起手中的针筒扎进了安苏因的脖子里,安苏因还没反应过来只看到针筒里的红色溶液慢慢注入进自己的身体里。

    安苏因瞳孔放大,非常害怕的问:“你给我打的什么药?”

    书半挂着迷人的微笑,用最好听的语气说着:“毒药。”

    “你……”安苏因想要反抗,可他被吓得没有了力气。

    而书半也怕他跑了,抄起一快砖头就朝他头上拍去。

    其实针筒里那是什么毒药,就是普通的自来水混了几滴红墨水,其目的就是为了吓唬吓唬安苏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