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亮可真大呀
我和宋初辞回到谛仙楼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我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回屋梦周公，谁知道这刚跨出两步，竟然被宋初辞给喊住了。
“不要动我的东西。”他语气听上去有些别扭，“城东有布店，城西有裁缝铺。”
我低头看一眼身上穿着的衣服，瞬间明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来这里的时候穿的是嫁衣，嫁衣你知道的吧，那是成亲拜堂才能穿的衣服。”
宋初辞背过身：“你嫁人了？”
宋初辞不提还好，这一提，我瞬间困意全无，索性在旁边椅子上坐了下来，事无巨细地给他讲了讲我和狼王差点拜堂成亲的事情。
“若不是神女出手，我现在可能继续在荒山喝露水。”说完我又忍不住伸手指了指宋初辞那张脸，“所以，你们到底是怎么修得这幅好容貌的？”
都是妖，上天可太不公平了吧。
宋初辞没回答我，而是取下了腰间的酒葫芦放在了桌子上。我也顾不得和他讨教容貌的事情，整个心都被那个酒葫芦给勾去了。
阿莲的故事里除了痴男怨女，相思之苦，何曾少过人间酒香。我从未饮过酒，只能在心中想象它的味道，比朝露甜腻，又似泉水那么清澈。
如今这酒香近在咫尺，我又怎么可能错过。
“放下！”
我这手刚碰到酒葫芦，宋初辞就朝着我走了过来。他的语气带着怒意，我一哆嗦，直接把酒葫芦丢在了桌子上。谁知道，那酒葫芦顺着桌子就滚到了地上。
我暗叫一声不好，想要跑过去捡起来，就看到酒葫芦滚下去的地方青烟突起。那道青烟很快就幻化成人形，朝着我直直扑了过来。直到这时候，我才明白过来，那酒葫芦里装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美酒，而是一只又老又丑的妖。
一双瘦骨嶙峋的手抓住了我的脖子，面容扭曲的老妖，对着我张开了血盆大口。妖界一向就有法力深厚的老妖吞食小妖修炼从而法力大增的事情，生而为妖，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挣扎着想要跑，却怎么也摆脱不了那双手。我能感觉到体内内丹在不安分地动荡，好像瞬间就会破“身”而出。我想到了荒山，想到了阿莲，想到了那些无忧无虑喝朝露听故事的日子，甚至还想到了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破土而出的自己，最后一刻，我艰难地朝着旁边的宋初辞望了过去，一瞬间像是看到了某个熟悉的少年身影。
“住手！”
内丹快要出来之际，宋初辞终于冲了上来，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拿了一把透明长剑，剑气划破长空，抓着我脖子的那双手终于松开了。
我整个人像后倒去，落入一个温暖怀抱。我抬头盯着宋初辞那张俊俏的脸，哑着嗓子问道：“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宋初辞没有理我，而是把我扶到了旁边椅子上，一转身，再次和屋子里那只又老又丑的妖缠斗在了一起。
宋初辞目露凶光，招招式式很辣无比。很快，那把剑就穿透了那只妖的胸膛。
“燕山，这是你自找的。”宋初辞话音刚落，那只妖的身体开始逐渐透明。身为妖，我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燕山低头看一眼自己胸膛的剑，再看一眼那双正在消散的双手，像是着了魔一样大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他拖着残躯朝着宋初辞跪了下去，“我答应了如茵，我要一直一直活着，我要成为最厉害的妖，我要保护她的……”
他突然开始哭了起来，那哭声听上去撕心裂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宋初辞收回剑，捡起地上的酒葫芦，冷眼旁观。
直到躯体彻底消散，他才开口，语气冰冷：“嗜杀成性，本性难移。”
说完径自抱着酒葫芦去了后院。
我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突然疼痛难忍。
“喝了它。”宋初辞去而复返，手中多了一个小杯子。
等我彻底吞下去以后，他才开口继续说道：“执念。”
“啊？”我有些不太明白。
“你会不舒服，是因为这里全是燕山的执念。”宋初辞说着走到旁边打开窗户，“一会儿就好了。”
整个屋子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偶尔有风吹来。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他也是这样的，出手重伤了那只可怜的小狐妖。
我深知修行不易，因此格外觉得惋惜：“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宋初辞转过身来，看着我，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嗯？”
想到他刚刚暴戾的样子，我心有余悸，连声音也小了不少：“我的意思是，大家都是妖，何必……何必自相残杀？”
宋初辞冷笑一声：“你以为这谛仙楼是做什么的？”
夜深了，月亮高高挂在枝头，偶尔还能听到草虫鸣叫。我看着眼前的人，久久不言，脑海里却不停回荡着他刚刚说的话。
“除妖魔，渡鬼魂，还人世间一个清净！”
看我不说话，宋初辞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不悦：“你不是说规矩都背会了？”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那本厚得能砸死人的书，怕宋初辞再问下去，我赶紧打了个哈欠：“那个……今天忙了一天，想必你也累了，我们还是早些歇息吧。”
说完就要溜去后院。
宋初辞拿了小杯子跟在我身后，分开之际，我多嘴问了一句：“如果不是我，他结局会怎么样？”
“谁？”宋初辞很快明白过来，“杀虐太重，本就是捉回来酿酒的。”
……
我突然觉得那本被我丢开的厚厚的书还是要翻出来看一看的，要不然以后一不小心再闯了祸，也落得个酒葫芦酿酒的下场。
夜色已深，宋初辞也不愿意再和我多说话，绕过去就上了二楼进了他自己的屋子。看到宋初辞进屋之后，我才回了我暂时睡觉的地方。
进了屋子一时难以睡着，我忍不住又拿出那些偷偷藏起来的话本翻了一翻，越翻越觉得，这谛仙楼可不是什么久留之地。宋初辞给的那本厚厚的书我没看几页，不过倒是从他的态度里看出了几分端倪。想想他冷着脸说“谛仙楼第一条，不得干涉人间事”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是我追求真爱路上的巨大绊脚石。
打又打不过，搞不好还要被塞进酒葫芦酿酒。魂飞魄散？只要想一想燕山临死前的模样，我都忍不住打哆嗦。
我看着手中的话本子，再看一看旁边被我收地好好的喜服，觉得还是趁宋初辞没发觉之前走为上策吧。就算以后真的被神女给逮着了，大不了再抱着她的大腿嚎上那么一嗓子，神女毕竟名声在外，想必也不会很为难我这种没什么用处的小妖。
好不容易等到深夜，外面万籁俱寂。我把话本子和喜服一包，背起来就朝着门外蹿了出去。谁知道，这刚踏出门槛，就听到院子里响起了刺耳的奇怪铃声。
我还没找到这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就看到宋初辞屋的门被打开了。我躲闪不及，和刚刚出来的人打了个照面。
就在我想着说点什么化解这尴尬时，宋初辞先开口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把包袱往身后一藏，伸手指指漆黑天空，脸不红心不跳回一句：“出来看月亮。”
怕宋初辞不相信，我又补充一句“今天的月亮可真大啊”，说完抬头看一眼天空上挂着的那一轮弯月，恨不得把自己舌头给咬下来。
“哦？”宋初辞皱着眉头抬头看一眼天，又低头朝着我看过来。我这个时候才发现他手中竟然提了一把长剑。那把长剑我见过，几个时辰之前，宋初辞就是用它直指燕山胸膛，结束了燕山的一生。
我腿一软朝着旁边倒了去，宋初辞见状伸手扶了我一把。他刚把我扶起来，我背后藏着的包袱就摔在了地上，那些话本子从没打好结的包袱里“咕咚”掉了出来。
宋初辞眯着眼睛看一眼话本上印着的《风流公子二三事》《闺中小故事》《痴男怨女》等字样，脸色变得难看极了。我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什么，我赶紧蹲下身把这些书重新塞进包袱里，站起来强行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这里记载的都是些寻常故事。”
怕宋初辞不相信，我继续解释着，“这里面记载的真的都是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发誓！”
宋初辞没有回我，而是看一眼我手里的包袱：“这谛仙楼来了就没有出去的道理。”
这话似警告又似威胁。
“唐阿九。”这是他第一次喊我名字，“神女可不是什么仁慈之人。”
我想到第一次见神女的样子，又想到荒山时卫孟说的话。他说“神女可是出了名的冷心肠”。比起如画公子来，我的小命更重要。
可是……
想想没有如画公子的人生，我多少有点郁闷。
“宋初辞。”我垂头丧气地看着他，“不离开谛仙楼，是不是也不能和如画公子成个亲恋个爱什么的啊？”
似乎没想到这个时候我开口问的竟然是这个，宋初辞愣了下，很快他轻轻回一句：“规矩里倒也没说不能。”
“不走，不走！”我闻言恨不得上去抱着宋初辞转个圈圈，考虑到他手里的剑，我往后退了几步，紧紧抱住了怀里的包袱，恨不得指天发誓，“你放心，我绝对不走！我唐阿九，生是谛仙楼的妖，死是谛仙楼的狗尾巴草！”
月光下，一向冷着脸的宋初辞突然扯起了嘴角。我从未见他流露出这种表情来，一时之间竟然看得有些痴了。
“丁铃铃。”奇怪铃声又响了起来，宋初辞凝眉看向外面，“回屋休息吧。”
他说完就提剑冲了出去。
前半夜为了逃跑我一直干瞪着眼睛，眼下着实有些困了。等宋初辞背影消失之后，我就转身回屋补了个觉。
“不要动我的东西。”他语气听上去有些别扭，“城东有布店，城西有裁缝铺。”
我低头看一眼身上穿着的衣服，瞬间明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来这里的时候穿的是嫁衣，嫁衣你知道的吧，那是成亲拜堂才能穿的衣服。”
宋初辞背过身：“你嫁人了？”
宋初辞不提还好，这一提，我瞬间困意全无，索性在旁边椅子上坐了下来，事无巨细地给他讲了讲我和狼王差点拜堂成亲的事情。
“若不是神女出手，我现在可能继续在荒山喝露水。”说完我又忍不住伸手指了指宋初辞那张脸，“所以，你们到底是怎么修得这幅好容貌的？”
都是妖，上天可太不公平了吧。
宋初辞没回答我，而是取下了腰间的酒葫芦放在了桌子上。我也顾不得和他讨教容貌的事情，整个心都被那个酒葫芦给勾去了。
阿莲的故事里除了痴男怨女，相思之苦，何曾少过人间酒香。我从未饮过酒，只能在心中想象它的味道，比朝露甜腻，又似泉水那么清澈。
如今这酒香近在咫尺，我又怎么可能错过。
“放下！”
我这手刚碰到酒葫芦，宋初辞就朝着我走了过来。他的语气带着怒意，我一哆嗦，直接把酒葫芦丢在了桌子上。谁知道，那酒葫芦顺着桌子就滚到了地上。
我暗叫一声不好，想要跑过去捡起来，就看到酒葫芦滚下去的地方青烟突起。那道青烟很快就幻化成人形，朝着我直直扑了过来。直到这时候，我才明白过来，那酒葫芦里装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美酒，而是一只又老又丑的妖。
一双瘦骨嶙峋的手抓住了我的脖子，面容扭曲的老妖，对着我张开了血盆大口。妖界一向就有法力深厚的老妖吞食小妖修炼从而法力大增的事情，生而为妖，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挣扎着想要跑，却怎么也摆脱不了那双手。我能感觉到体内内丹在不安分地动荡，好像瞬间就会破“身”而出。我想到了荒山，想到了阿莲，想到了那些无忧无虑喝朝露听故事的日子，甚至还想到了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破土而出的自己，最后一刻，我艰难地朝着旁边的宋初辞望了过去，一瞬间像是看到了某个熟悉的少年身影。
“住手！”
内丹快要出来之际，宋初辞终于冲了上来，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拿了一把透明长剑，剑气划破长空，抓着我脖子的那双手终于松开了。
我整个人像后倒去，落入一个温暖怀抱。我抬头盯着宋初辞那张俊俏的脸，哑着嗓子问道：“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宋初辞没有理我，而是把我扶到了旁边椅子上，一转身，再次和屋子里那只又老又丑的妖缠斗在了一起。
宋初辞目露凶光，招招式式很辣无比。很快，那把剑就穿透了那只妖的胸膛。
“燕山，这是你自找的。”宋初辞话音刚落，那只妖的身体开始逐渐透明。身为妖，我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燕山低头看一眼自己胸膛的剑，再看一眼那双正在消散的双手，像是着了魔一样大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他拖着残躯朝着宋初辞跪了下去，“我答应了如茵，我要一直一直活着，我要成为最厉害的妖，我要保护她的……”
他突然开始哭了起来，那哭声听上去撕心裂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宋初辞收回剑，捡起地上的酒葫芦，冷眼旁观。
直到躯体彻底消散，他才开口，语气冰冷：“嗜杀成性，本性难移。”
说完径自抱着酒葫芦去了后院。
我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突然疼痛难忍。
“喝了它。”宋初辞去而复返，手中多了一个小杯子。
等我彻底吞下去以后，他才开口继续说道：“执念。”
“啊？”我有些不太明白。
“你会不舒服，是因为这里全是燕山的执念。”宋初辞说着走到旁边打开窗户，“一会儿就好了。”
整个屋子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偶尔有风吹来。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他也是这样的，出手重伤了那只可怜的小狐妖。
我深知修行不易，因此格外觉得惋惜：“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宋初辞转过身来，看着我，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嗯？”
想到他刚刚暴戾的样子，我心有余悸，连声音也小了不少：“我的意思是，大家都是妖，何必……何必自相残杀？”
宋初辞冷笑一声：“你以为这谛仙楼是做什么的？”
夜深了，月亮高高挂在枝头，偶尔还能听到草虫鸣叫。我看着眼前的人，久久不言，脑海里却不停回荡着他刚刚说的话。
“除妖魔，渡鬼魂，还人世间一个清净！”
看我不说话，宋初辞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不悦：“你不是说规矩都背会了？”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那本厚得能砸死人的书，怕宋初辞再问下去，我赶紧打了个哈欠：“那个……今天忙了一天，想必你也累了，我们还是早些歇息吧。”
说完就要溜去后院。
宋初辞拿了小杯子跟在我身后，分开之际，我多嘴问了一句：“如果不是我，他结局会怎么样？”
“谁？”宋初辞很快明白过来，“杀虐太重，本就是捉回来酿酒的。”
……
我突然觉得那本被我丢开的厚厚的书还是要翻出来看一看的，要不然以后一不小心再闯了祸，也落得个酒葫芦酿酒的下场。
夜色已深，宋初辞也不愿意再和我多说话，绕过去就上了二楼进了他自己的屋子。看到宋初辞进屋之后，我才回了我暂时睡觉的地方。
进了屋子一时难以睡着，我忍不住又拿出那些偷偷藏起来的话本翻了一翻，越翻越觉得，这谛仙楼可不是什么久留之地。宋初辞给的那本厚厚的书我没看几页，不过倒是从他的态度里看出了几分端倪。想想他冷着脸说“谛仙楼第一条，不得干涉人间事”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是我追求真爱路上的巨大绊脚石。
打又打不过，搞不好还要被塞进酒葫芦酿酒。魂飞魄散？只要想一想燕山临死前的模样，我都忍不住打哆嗦。
我看着手中的话本子，再看一看旁边被我收地好好的喜服，觉得还是趁宋初辞没发觉之前走为上策吧。就算以后真的被神女给逮着了，大不了再抱着她的大腿嚎上那么一嗓子，神女毕竟名声在外，想必也不会很为难我这种没什么用处的小妖。
好不容易等到深夜，外面万籁俱寂。我把话本子和喜服一包，背起来就朝着门外蹿了出去。谁知道，这刚踏出门槛，就听到院子里响起了刺耳的奇怪铃声。
我还没找到这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就看到宋初辞屋的门被打开了。我躲闪不及，和刚刚出来的人打了个照面。
就在我想着说点什么化解这尴尬时，宋初辞先开口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把包袱往身后一藏，伸手指指漆黑天空，脸不红心不跳回一句：“出来看月亮。”
怕宋初辞不相信，我又补充一句“今天的月亮可真大啊”，说完抬头看一眼天空上挂着的那一轮弯月，恨不得把自己舌头给咬下来。
“哦？”宋初辞皱着眉头抬头看一眼天，又低头朝着我看过来。我这个时候才发现他手中竟然提了一把长剑。那把长剑我见过，几个时辰之前，宋初辞就是用它直指燕山胸膛，结束了燕山的一生。
我腿一软朝着旁边倒了去，宋初辞见状伸手扶了我一把。他刚把我扶起来，我背后藏着的包袱就摔在了地上，那些话本子从没打好结的包袱里“咕咚”掉了出来。
宋初辞眯着眼睛看一眼话本上印着的《风流公子二三事》《闺中小故事》《痴男怨女》等字样，脸色变得难看极了。我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什么，我赶紧蹲下身把这些书重新塞进包袱里，站起来强行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这里记载的都是些寻常故事。”
怕宋初辞不相信，我继续解释着，“这里面记载的真的都是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发誓！”
宋初辞没有回我，而是看一眼我手里的包袱：“这谛仙楼来了就没有出去的道理。”
这话似警告又似威胁。
“唐阿九。”这是他第一次喊我名字，“神女可不是什么仁慈之人。”
我想到第一次见神女的样子，又想到荒山时卫孟说的话。他说“神女可是出了名的冷心肠”。比起如画公子来，我的小命更重要。
可是……
想想没有如画公子的人生，我多少有点郁闷。
“宋初辞。”我垂头丧气地看着他，“不离开谛仙楼，是不是也不能和如画公子成个亲恋个爱什么的啊？”
似乎没想到这个时候我开口问的竟然是这个，宋初辞愣了下，很快他轻轻回一句：“规矩里倒也没说不能。”
“不走，不走！”我闻言恨不得上去抱着宋初辞转个圈圈，考虑到他手里的剑，我往后退了几步，紧紧抱住了怀里的包袱，恨不得指天发誓，“你放心，我绝对不走！我唐阿九，生是谛仙楼的妖，死是谛仙楼的狗尾巴草！”
月光下，一向冷着脸的宋初辞突然扯起了嘴角。我从未见他流露出这种表情来，一时之间竟然看得有些痴了。
“丁铃铃。”奇怪铃声又响了起来，宋初辞凝眉看向外面，“回屋休息吧。”
他说完就提剑冲了出去。
前半夜为了逃跑我一直干瞪着眼睛，眼下着实有些困了。等宋初辞背影消失之后，我就转身回屋补了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