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措手不及
“鹿儿，你听说了吗？这周末要秋游？”南小妩把脸搁在课桌上，朝向鹿铃的位置兴致勃勃地说。
“真的假的，高三还有活动？”
鹿铃嘴上说着话，眼睛却盯着习题册上的压轴题一点没有离开。
没几天就要月考，虽然她已经保送了，但既然来上课了，就要一起参加考试，她可不希望成绩单上出现不忍直视的分数。
“我听说，是上面最近要检查，所以劳逸结合一下。”南小妩捂着嘴小声说。
“你消息怎么这么灵通？老许都没和我说。”鹿铃拿自动铅笔在试卷上画了两道辅助线。
“我——南小妩，号称九中小灵通，只有没发生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南小妩得意而俏皮地眨了眼。
“而且我听说这次不是全校统一的，提倡自由民主，每个班可以自行组织。”南小妩激动地支起胳膊肘，直起了身子。
“鹿鹿你快去给老许吹吹风，什么爬山啊，海边啊，荒野求生啊，别再去什么公园背着手学老年人遛弯了！”
理科强化班班主任原名许潇潇，高三语文组年级组长，人称老许。
老许今年三十五，齐耳短发，做事雷厉风行，也非常护短，鹿铃作为她的得意门生，毫无疑问，有着与众不同的优待。
“说曹操到曹操就到。”南小妩看向窗外，扬了扬眉，“老许来找你了。”
鹿铃闻言抬头，果不其然，老许在门口向自己挥手，鹿铃只好放下手里做了一半的压轴题，跟着老许去了办公室。
“要秋游的事你听说了吗？”老许示意鹿铃在对面她坐下。
“有听同学们提到过。”
“我刚刚在走廊里也听见你们有人议论这件事了，你怎么想？”
鹿铃斟酌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大家比较想去些平时没去过的地方，海边、爬山、荒野求生、野餐什么的都可以。”
鹿铃照搬南小妩的话。
老许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创新也不是不行，但我们经费也有限，花销太大的话可能打击大家的出游热情。”
“要不然就去爬山？”
“不过我这次可能不能和你们一起去了。”
“为什么？”鹿铃露出不解的眼神。
往常出游总要有带队老师的，如果老许不去，就要老陈去了。
叫许老师“老许”纯粹是尊重和调侃，而叫数学老师“老陈”除了他年纪大的事实，还因为他为人非常古板。
要是让他做带队老师，别说是穿花花绿绿的短裙了，恐怕连散发拍点漂亮照片都是一种罪过，至于在车上吃零食更是万万使不得的，这还有什么秋游的乐趣呢？
“我们家朵朵也放假，但孩子他爸出差了，只能让我带着。”老许解释了一下，“虽然把朵朵带去也不是不行吧，但一心不能二用，一边看着你们，一边带孩子也挺麻烦的。”
朵朵今年四岁，在上幼儿园小班，老许有时候会把朵朵带到办公室来，鹿铃有点印象。
“老师，我敬爱的许老师，我来看着朵朵，让我为班级服务吧，我荣幸至极。”鹿铃想起南小妩的话，硬着头皮撒娇卖萌。
“行吧，既然同学们这么需要我，那我还是满足大家的心愿吧。”老许被鹿铃慷慨就义的表情逗笑出了声。
“谢谢老师。”鹿铃也笑了。
“不过既然我都这么给大家面子了，你们出勤率也最好是百分之百。”
“老师我明白，一定动员所有力量！”
“好了，不和你贫了，快回教室上课吧。”
承诺一时爽，兑现火葬场。
有傅寻这个活动隐形人在，出勤率百分百简直不可能好不好。
鹿铃拿着报名表，微微叹了口气。
大课间的时候，鹿铃拿着报名表正式宣布了秋游的事情。
“去哪啊？”“多少钱啊？”“不去可不可以自己回家啊？”下面的同学们熙熙攘攘、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来。
“安静各位！”鹿铃拿老陆的三角尺拍了拍讲台，“不去的话要留在班上写作业，老许给各位准备了三份试卷。”
“我们会在山上待两个白天一个晚上，大家提前准备好食物、帐篷和洗漱用品。”
“……”下面瞬间雅雀无声，也不知道是感受到了鹿铃的威压，还是被老许的操作给无语到了。
好一会儿，班里才恢复了讨论。
“既然这样还是去秋游吧，谁想写试卷。”一个男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就是，实不相瞒，就算不放假，我也打算请病假了，我听上一届的毕业说高三周末就放半天，也就够我剪个头洗个澡了。”一个寸头男生接话。
“九中已经很不错了，还放假，我听说隔壁仁雅一周只放一个晚自习。”短发女生摇了摇头，“简直不把他们当人。”
“要不然他们去年的省状元怎么出的？”南小妩感慨道。
“去年是去年，今年省状元说不定就是我们九中的，你说是不是啊，鹿姐？”寸头男生和鹿铃开玩笑。
趴在桌上似乎在睡觉的傅寻突然掀了掀眼皮。
“别贫，赶紧填表。”鹿铃把报名表拍在他桌在上。
鹿铃清了清嗓子，“有意向的同学都在报名表上签字，这可能是咱们高三为数不多的集体活动了，大家积极一点，尽力做到一个不落。”
“我要让我爸给我采购点零食过去吃。”短发女生已经拿起纸准备写购物清单了。
“对对对，我还想在山上烧烤。”
“爬山太累了，还要带帐篷，你还有零食，还带烧烤架？背包太重到时候有你哭的。”
“那我一边爬一边吃零食。”小同学绝不放弃，“到顶就不重了。”
“……”行。
强化班不愧是强化班，行动能力非常强，闲聊也没影响大家填表，不到十分钟，鹿铃就完成了人数的统计。
鹿铃拿起报名表一目十行，果然只有傅寻的那一栏没有报名。
真就爱学习呗，宁愿写三份试卷也不愿意出去。
鹿铃回了位置，转过身，一本正经地把报名表放在了他桌子上。
“懂我意思吧。”鹿铃莞尔一笑。
傅寻瞥了她一眼，极其罕见地露出了一个微笑，那微笑仿佛可以把人吸入灵魂的深潭。
“不去。”两个字清清楚楚从傅寻嘴里蹦出来。
不去就不去！谁稀罕求着他？少他一个，地球也不是不转。
鹿铃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大脑里就穿来了系统嚎叫的声音，“滴滴滴，检测发布反派系统第二个任务——成功劝说反派秋游，任务限时三小时。”
强制任务也就算了，还限时是什么鬼？三个小时里有两个多小时是上课时间，她的嘴皮子再利索，也不能靠脑电波传送吧。
她以为系统是科技人工智能的产物，现在看来可能是人造智障！
鹿铃的心拔凉拔凉的。
“真的不去吗？”钮钴禄女王鹿铃深呼吸一口，重新坐下，满脸营业微笑，“可惜了，你不去的话，我只能去找别人了。”
小剧场:
傅寻:？
傅寻（似笑非笑））:你再说一遍？
“真的假的，高三还有活动？”
鹿铃嘴上说着话，眼睛却盯着习题册上的压轴题一点没有离开。
没几天就要月考，虽然她已经保送了，但既然来上课了，就要一起参加考试，她可不希望成绩单上出现不忍直视的分数。
“我听说，是上面最近要检查，所以劳逸结合一下。”南小妩捂着嘴小声说。
“你消息怎么这么灵通？老许都没和我说。”鹿铃拿自动铅笔在试卷上画了两道辅助线。
“我——南小妩，号称九中小灵通，只有没发生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南小妩得意而俏皮地眨了眼。
“而且我听说这次不是全校统一的，提倡自由民主，每个班可以自行组织。”南小妩激动地支起胳膊肘，直起了身子。
“鹿鹿你快去给老许吹吹风，什么爬山啊，海边啊，荒野求生啊，别再去什么公园背着手学老年人遛弯了！”
理科强化班班主任原名许潇潇，高三语文组年级组长，人称老许。
老许今年三十五，齐耳短发，做事雷厉风行，也非常护短，鹿铃作为她的得意门生，毫无疑问，有着与众不同的优待。
“说曹操到曹操就到。”南小妩看向窗外，扬了扬眉，“老许来找你了。”
鹿铃闻言抬头，果不其然，老许在门口向自己挥手，鹿铃只好放下手里做了一半的压轴题，跟着老许去了办公室。
“要秋游的事你听说了吗？”老许示意鹿铃在对面她坐下。
“有听同学们提到过。”
“我刚刚在走廊里也听见你们有人议论这件事了，你怎么想？”
鹿铃斟酌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大家比较想去些平时没去过的地方，海边、爬山、荒野求生、野餐什么的都可以。”
鹿铃照搬南小妩的话。
老许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创新也不是不行，但我们经费也有限，花销太大的话可能打击大家的出游热情。”
“要不然就去爬山？”
“不过我这次可能不能和你们一起去了。”
“为什么？”鹿铃露出不解的眼神。
往常出游总要有带队老师的，如果老许不去，就要老陈去了。
叫许老师“老许”纯粹是尊重和调侃，而叫数学老师“老陈”除了他年纪大的事实，还因为他为人非常古板。
要是让他做带队老师，别说是穿花花绿绿的短裙了，恐怕连散发拍点漂亮照片都是一种罪过，至于在车上吃零食更是万万使不得的，这还有什么秋游的乐趣呢？
“我们家朵朵也放假，但孩子他爸出差了，只能让我带着。”老许解释了一下，“虽然把朵朵带去也不是不行吧，但一心不能二用，一边看着你们，一边带孩子也挺麻烦的。”
朵朵今年四岁，在上幼儿园小班，老许有时候会把朵朵带到办公室来，鹿铃有点印象。
“老师，我敬爱的许老师，我来看着朵朵，让我为班级服务吧，我荣幸至极。”鹿铃想起南小妩的话，硬着头皮撒娇卖萌。
“行吧，既然同学们这么需要我，那我还是满足大家的心愿吧。”老许被鹿铃慷慨就义的表情逗笑出了声。
“谢谢老师。”鹿铃也笑了。
“不过既然我都这么给大家面子了，你们出勤率也最好是百分之百。”
“老师我明白，一定动员所有力量！”
“好了，不和你贫了，快回教室上课吧。”
承诺一时爽，兑现火葬场。
有傅寻这个活动隐形人在，出勤率百分百简直不可能好不好。
鹿铃拿着报名表，微微叹了口气。
大课间的时候，鹿铃拿着报名表正式宣布了秋游的事情。
“去哪啊？”“多少钱啊？”“不去可不可以自己回家啊？”下面的同学们熙熙攘攘、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来。
“安静各位！”鹿铃拿老陆的三角尺拍了拍讲台，“不去的话要留在班上写作业，老许给各位准备了三份试卷。”
“我们会在山上待两个白天一个晚上，大家提前准备好食物、帐篷和洗漱用品。”
“……”下面瞬间雅雀无声，也不知道是感受到了鹿铃的威压，还是被老许的操作给无语到了。
好一会儿，班里才恢复了讨论。
“既然这样还是去秋游吧，谁想写试卷。”一个男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就是，实不相瞒，就算不放假，我也打算请病假了，我听上一届的毕业说高三周末就放半天，也就够我剪个头洗个澡了。”一个寸头男生接话。
“九中已经很不错了，还放假，我听说隔壁仁雅一周只放一个晚自习。”短发女生摇了摇头，“简直不把他们当人。”
“要不然他们去年的省状元怎么出的？”南小妩感慨道。
“去年是去年，今年省状元说不定就是我们九中的，你说是不是啊，鹿姐？”寸头男生和鹿铃开玩笑。
趴在桌上似乎在睡觉的傅寻突然掀了掀眼皮。
“别贫，赶紧填表。”鹿铃把报名表拍在他桌在上。
鹿铃清了清嗓子，“有意向的同学都在报名表上签字，这可能是咱们高三为数不多的集体活动了，大家积极一点，尽力做到一个不落。”
“我要让我爸给我采购点零食过去吃。”短发女生已经拿起纸准备写购物清单了。
“对对对，我还想在山上烧烤。”
“爬山太累了，还要带帐篷，你还有零食，还带烧烤架？背包太重到时候有你哭的。”
“那我一边爬一边吃零食。”小同学绝不放弃，“到顶就不重了。”
“……”行。
强化班不愧是强化班，行动能力非常强，闲聊也没影响大家填表，不到十分钟，鹿铃就完成了人数的统计。
鹿铃拿起报名表一目十行，果然只有傅寻的那一栏没有报名。
真就爱学习呗，宁愿写三份试卷也不愿意出去。
鹿铃回了位置，转过身，一本正经地把报名表放在了他桌子上。
“懂我意思吧。”鹿铃莞尔一笑。
傅寻瞥了她一眼，极其罕见地露出了一个微笑，那微笑仿佛可以把人吸入灵魂的深潭。
“不去。”两个字清清楚楚从傅寻嘴里蹦出来。
不去就不去！谁稀罕求着他？少他一个，地球也不是不转。
鹿铃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大脑里就穿来了系统嚎叫的声音，“滴滴滴，检测发布反派系统第二个任务——成功劝说反派秋游，任务限时三小时。”
强制任务也就算了，还限时是什么鬼？三个小时里有两个多小时是上课时间，她的嘴皮子再利索，也不能靠脑电波传送吧。
她以为系统是科技人工智能的产物，现在看来可能是人造智障！
鹿铃的心拔凉拔凉的。
“真的不去吗？”钮钴禄女王鹿铃深呼吸一口，重新坐下，满脸营业微笑，“可惜了，你不去的话，我只能去找别人了。”
小剧场:
傅寻:？
傅寻（似笑非笑））: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