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齐大少爷的少女心
宣城一中在汇报表演的余韵中迎来开学考。
于雯抱着语文书靠在走廊栏杆上，书上那首诗就是不进脑子，平时用来玩游戏时脑子非常好用，一到考试就宕机。
“顷顷，快来救我！”于雯看见孟顷抱着一本练习本从办公室出来，立马抱住她这颗救命稻草。
孟顷伸手轻点于雯的额头，拿起笔在书上给于雯划了几个重点句子：“这几个句子我感觉要考，放假前于老师也让我们仔细看了。”
两人聊天时，口中的于老师拿着考场安排走来，孟顷听话回了教室，于老师把考场安排放在她手上：“帮我把这个贴了，记得提醒他们看考场安排。”
孟顷乖巧点头。
拿着考场安排出现的那时孟顷自带吸精属性，贴上时她顺道看了一眼自己的考场。
高二理一。
座位号是02。
不出意外的话，齐储坐她前面。
宣城一中为了降低作弊概率，从此学期起每逢大考，文理科混坐，一名理科一名文科。
不少学生对此怨声载道。
-
午休结束，同学们简单收拾好自己的考试用具，动作熟练地将桌子挪动成标准考场的三十人座位。
文科教学楼就在理科教学楼对面，原先需要下楼再跑上去，经过学生热烈反应后假期时在两栋楼之间修了楼梯。
高二理科一班在四楼，孟顷到教室前时门虚掩着，她轻轻一推，门轴发出吱呀响声。
她不知不觉进教室时就弯着腰，教室里安静得银针落地也能听得很清晰。
孟顷找到自己位置坐下，她很喜欢靠窗的位置，做题没思路时往窗外看总能使她心境放松许多。
翻动书本的哗啦响声也格外明显。
她静静读书写字，窗外微风偶尔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时间也停止。
“哐当！”
孟顷右后方什么东西掉地上的声音霎时划破宁静，也吓了孟顷一身冷汗，她回过头去看，是自己位置对角线的座位有人正趴着睡觉，手肘无意打落了文具盒。
只露出个后脑勺。
孟顷似乎有些熟悉。
很快她便停止了自己有些荒谬的想法，将注意力全部投入到书本。
过完一遍知识点后教室陆陆续续来人，大半是理科一班的人和其他文科班的前几名。
齐储的位置始终空着。
直到下午第一节课的预备铃声响起，右后方又响起桌子挪动的声音，孟顷听见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前方座位的椅子被拉开，孟顷抬眸，一只指骨分明，细腻漂亮的手出现在她视野里。
孟顷心跳错乱了。
而那只手，也没有抽走。
孟顷大胆抬头，撞上齐储充着朦胧睡意的眼，她以为是自己桌子太靠前，双手扶着桌子两边想要挪动。
齐储这时出声：“能借我一支笔吗？”
高二理科一班云集一中能冲击最优大学的同学，闻言理科第一霸王齐储开学考试没带笔，纷纷投来目光。
“哦……好，”孟顷在文具袋里翻找了一支自己新买了还没有舍得用的新笔给他，上面印着孟顷喜欢的猫咪品种——体态慵懒的大橘。
齐储接过笔没什么表情，掂了掂。
-
考试过程中考场安静如斯，巡考查看考场情况时在与监考老师闲聊，提到了混坐考试制度的好处。
拍马屁的套路巡考大概是听腻了，没说几句就转身离开。
第一科数学是齐储最擅长的科目，不到一小时他就做完了所有的题目，试卷往答题卡上一放，连检查的想法也没有。
他往后一靠，椅背碰到了孟顷的桌子，小姑娘对这类声音似乎很是敏感，立马双手扶着桌子往后挪了一些。
齐储也是一怔，坐直身子往前挪了挪椅子。
视线定格在那支粉红色的中性笔上。
窗外有阳光投下，映在笔上也冲淡了对齐储而言有些浓艳的粉，笔的做工挺精致，握在手里很有质感，那只小猫也很可爱，图案上点缀了闪粉。
果然是女孩子才会喜欢的东西。
齐储闷声一笑。
-
孟顷提前交卷出了考场。
下周一的国旗下讲话班主任选了她，想让她上台分享自己的学习经验，最后给即将奔赴人间更远山海的高三学子加油鼓劲。
她着急忙慌赶去楼脚的自助打印机打印自己还尚未修改过的演讲稿初稿，到办公室时于老师并不在，孟顷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
交卷铃声响起，门外走廊再度热闹起来，于老师抱着一摞答题卡走进办公室，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抱试卷的学生。
“老于，下班门口烤鱼店去不去？”
平日里和于老师关系亲近的年轻女老师向他发出约会邀请，他摆摆手拒绝：“不了，学校给了任务，卷子今天晚上得批改出一半。”
女老师提着包悻悻离开。
“于老师，我来……”孟顷起身递上自己的演讲稿，于老师接过后大致看了一眼，觉得没什么问题。
齐储站在于老师身后，目光停留。
“稿子写得还不错，回去好好练习，周一期待你的表现了。”说完于老师转身，接过齐储手里的试卷：“同学辛苦你了。”
齐储简短应了声。
两人一起出办公室时，气氛有些尴尬。
“那个……”齐储右手一直揣在兜里，笔头顶得他手指难受。
孟顷开口：“怎么了？”
“你的笔。”齐储从裤兜里掏出笔，见孟顷收下笔打算离开，他脑筋一转：“那个，我在汇报演出见过你，钢琴弹得很不错。”
孟顷与齐储之间的距离从未这样近过。
近到再往前一步，就会跌进齐储的怀里。
从刚才给于老师递演讲稿开始，她与齐储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近，他们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现在面对面站着，孟顷感到莫名的拘谨。
孟顷低眸挽起耳边碎发，很乖的应了声：“谢谢。”
两人没说几句话，互相大眼瞪小眼。
还是许知沅路过，对孟顷说了些鼓励的话，孟顷才鼓起勇气和齐储告别。
-
于雯总喜欢贴着孟顷的胳膊，她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柑橘味很令她着迷：“听说今天齐储找你借笔了？”
“你怎么知道？”孟顷一愣，心绪全部写在了脸上。
于雯撇撇嘴，笑孟顷消息太滞后：“学霸考试不带笔，还能有比这个更荒谬的事情吗？”
想了想，孟顷觉得有些道理。
老师也常说，学生考试不带笔，好比战士上战场不带枪，是种对自己非常不负责的行为。
“可是他为什么呢……”孟顷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样的事情应该怎样也不会发生在齐储身上才对。
-
齐储和孟顷分别后去校门口的网吧里捞邹嘉言，他不爱上网，里面各种香烟的味道混杂，经常闻得他头晕脑胀。
“哎哟少爷，我上分呢，渡劫局！！”邹嘉言面对齐储似连珠炮般的催促急得他就差跪下来让齐储赶紧住嘴，好让自己安心打完这一局。
齐储低沉应了声，坐到旁边的位置。
刚坐下皮质椅子就吱呀响，齐储一皱眉，还是站起来，他换了个更有压迫力的姿势——双手抱胸。
他原就生得冷傲，揣手往邹嘉言身后一站和陈河平日训人的气势没什么两样，邹嘉言也无心好好打游戏，忙不迭收拾东西和齐储一起离开了网吧。
“你平时都不怎么来的，今天这么着急？”邹嘉言满头问号，齐储却也不回答，双手往外套兜里一揣直直往前走。
最后齐少爷在一家文具店门口驻足。
-
邹嘉言更加不解，压低声量：“你来个文具店叫上我干什么，我渡劫局都陪你出来了，玩我呢？”
齐储没理他，根据印象中的模样挑了几支差不多样子的笔递到邹嘉言面前，语气有些犯难：“这几支哪个好看一点？”
邹嘉言定睛一看，如果自己眼睛正常，齐储手心安静躺着几支笔，是不同深浅的粉色。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这个吧，有猫，像我家的圆子。”邹嘉言指了一支印了美国短毛猫的笔，齐储在这支与其他比之间好好比较了下，最后选了邹嘉言说的那支。
走出书店，邹嘉言终于难溢自己攒了一路的问题：“你干嘛买的粉色的笔？你家里有小妹妹？”
“没有，”齐储回答得不假思索：“留个纪念。”
于雯抱着语文书靠在走廊栏杆上，书上那首诗就是不进脑子，平时用来玩游戏时脑子非常好用，一到考试就宕机。
“顷顷，快来救我！”于雯看见孟顷抱着一本练习本从办公室出来，立马抱住她这颗救命稻草。
孟顷伸手轻点于雯的额头，拿起笔在书上给于雯划了几个重点句子：“这几个句子我感觉要考，放假前于老师也让我们仔细看了。”
两人聊天时，口中的于老师拿着考场安排走来，孟顷听话回了教室，于老师把考场安排放在她手上：“帮我把这个贴了，记得提醒他们看考场安排。”
孟顷乖巧点头。
拿着考场安排出现的那时孟顷自带吸精属性，贴上时她顺道看了一眼自己的考场。
高二理一。
座位号是02。
不出意外的话，齐储坐她前面。
宣城一中为了降低作弊概率，从此学期起每逢大考，文理科混坐，一名理科一名文科。
不少学生对此怨声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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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结束，同学们简单收拾好自己的考试用具，动作熟练地将桌子挪动成标准考场的三十人座位。
文科教学楼就在理科教学楼对面，原先需要下楼再跑上去，经过学生热烈反应后假期时在两栋楼之间修了楼梯。
高二理科一班在四楼，孟顷到教室前时门虚掩着，她轻轻一推，门轴发出吱呀响声。
她不知不觉进教室时就弯着腰，教室里安静得银针落地也能听得很清晰。
孟顷找到自己位置坐下，她很喜欢靠窗的位置，做题没思路时往窗外看总能使她心境放松许多。
翻动书本的哗啦响声也格外明显。
她静静读书写字，窗外微风偶尔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时间也停止。
“哐当！”
孟顷右后方什么东西掉地上的声音霎时划破宁静，也吓了孟顷一身冷汗，她回过头去看，是自己位置对角线的座位有人正趴着睡觉，手肘无意打落了文具盒。
只露出个后脑勺。
孟顷似乎有些熟悉。
很快她便停止了自己有些荒谬的想法，将注意力全部投入到书本。
过完一遍知识点后教室陆陆续续来人，大半是理科一班的人和其他文科班的前几名。
齐储的位置始终空着。
直到下午第一节课的预备铃声响起，右后方又响起桌子挪动的声音，孟顷听见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前方座位的椅子被拉开，孟顷抬眸，一只指骨分明，细腻漂亮的手出现在她视野里。
孟顷心跳错乱了。
而那只手，也没有抽走。
孟顷大胆抬头，撞上齐储充着朦胧睡意的眼，她以为是自己桌子太靠前，双手扶着桌子两边想要挪动。
齐储这时出声：“能借我一支笔吗？”
高二理科一班云集一中能冲击最优大学的同学，闻言理科第一霸王齐储开学考试没带笔，纷纷投来目光。
“哦……好，”孟顷在文具袋里翻找了一支自己新买了还没有舍得用的新笔给他，上面印着孟顷喜欢的猫咪品种——体态慵懒的大橘。
齐储接过笔没什么表情，掂了掂。
-
考试过程中考场安静如斯，巡考查看考场情况时在与监考老师闲聊，提到了混坐考试制度的好处。
拍马屁的套路巡考大概是听腻了，没说几句就转身离开。
第一科数学是齐储最擅长的科目，不到一小时他就做完了所有的题目，试卷往答题卡上一放，连检查的想法也没有。
他往后一靠，椅背碰到了孟顷的桌子，小姑娘对这类声音似乎很是敏感，立马双手扶着桌子往后挪了一些。
齐储也是一怔，坐直身子往前挪了挪椅子。
视线定格在那支粉红色的中性笔上。
窗外有阳光投下，映在笔上也冲淡了对齐储而言有些浓艳的粉，笔的做工挺精致，握在手里很有质感，那只小猫也很可爱，图案上点缀了闪粉。
果然是女孩子才会喜欢的东西。
齐储闷声一笑。
-
孟顷提前交卷出了考场。
下周一的国旗下讲话班主任选了她，想让她上台分享自己的学习经验，最后给即将奔赴人间更远山海的高三学子加油鼓劲。
她着急忙慌赶去楼脚的自助打印机打印自己还尚未修改过的演讲稿初稿，到办公室时于老师并不在，孟顷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
交卷铃声响起，门外走廊再度热闹起来，于老师抱着一摞答题卡走进办公室，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抱试卷的学生。
“老于，下班门口烤鱼店去不去？”
平日里和于老师关系亲近的年轻女老师向他发出约会邀请，他摆摆手拒绝：“不了，学校给了任务，卷子今天晚上得批改出一半。”
女老师提着包悻悻离开。
“于老师，我来……”孟顷起身递上自己的演讲稿，于老师接过后大致看了一眼，觉得没什么问题。
齐储站在于老师身后，目光停留。
“稿子写得还不错，回去好好练习，周一期待你的表现了。”说完于老师转身，接过齐储手里的试卷：“同学辛苦你了。”
齐储简短应了声。
两人一起出办公室时，气氛有些尴尬。
“那个……”齐储右手一直揣在兜里，笔头顶得他手指难受。
孟顷开口：“怎么了？”
“你的笔。”齐储从裤兜里掏出笔，见孟顷收下笔打算离开，他脑筋一转：“那个，我在汇报演出见过你，钢琴弹得很不错。”
孟顷与齐储之间的距离从未这样近过。
近到再往前一步，就会跌进齐储的怀里。
从刚才给于老师递演讲稿开始，她与齐储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近，他们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现在面对面站着，孟顷感到莫名的拘谨。
孟顷低眸挽起耳边碎发，很乖的应了声：“谢谢。”
两人没说几句话，互相大眼瞪小眼。
还是许知沅路过，对孟顷说了些鼓励的话，孟顷才鼓起勇气和齐储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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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雯总喜欢贴着孟顷的胳膊，她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柑橘味很令她着迷：“听说今天齐储找你借笔了？”
“你怎么知道？”孟顷一愣，心绪全部写在了脸上。
于雯撇撇嘴，笑孟顷消息太滞后：“学霸考试不带笔，还能有比这个更荒谬的事情吗？”
想了想，孟顷觉得有些道理。
老师也常说，学生考试不带笔，好比战士上战场不带枪，是种对自己非常不负责的行为。
“可是他为什么呢……”孟顷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样的事情应该怎样也不会发生在齐储身上才对。
-
齐储和孟顷分别后去校门口的网吧里捞邹嘉言，他不爱上网，里面各种香烟的味道混杂，经常闻得他头晕脑胀。
“哎哟少爷，我上分呢，渡劫局！！”邹嘉言面对齐储似连珠炮般的催促急得他就差跪下来让齐储赶紧住嘴，好让自己安心打完这一局。
齐储低沉应了声，坐到旁边的位置。
刚坐下皮质椅子就吱呀响，齐储一皱眉，还是站起来，他换了个更有压迫力的姿势——双手抱胸。
他原就生得冷傲，揣手往邹嘉言身后一站和陈河平日训人的气势没什么两样，邹嘉言也无心好好打游戏，忙不迭收拾东西和齐储一起离开了网吧。
“你平时都不怎么来的，今天这么着急？”邹嘉言满头问号，齐储却也不回答，双手往外套兜里一揣直直往前走。
最后齐少爷在一家文具店门口驻足。
-
邹嘉言更加不解，压低声量：“你来个文具店叫上我干什么，我渡劫局都陪你出来了，玩我呢？”
齐储没理他，根据印象中的模样挑了几支差不多样子的笔递到邹嘉言面前，语气有些犯难：“这几支哪个好看一点？”
邹嘉言定睛一看，如果自己眼睛正常，齐储手心安静躺着几支笔，是不同深浅的粉色。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这个吧，有猫，像我家的圆子。”邹嘉言指了一支印了美国短毛猫的笔，齐储在这支与其他比之间好好比较了下，最后选了邹嘉言说的那支。
走出书店，邹嘉言终于难溢自己攒了一路的问题：“你干嘛买的粉色的笔？你家里有小妹妹？”
“没有，”齐储回答得不假思索：“留个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