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清理门户
话说那日，狂风大作，黄沙漫天，隐约透露出不祥之兆。
王奇的暴政惹得众人不满，手下的人纷纷密谋反叛。自掘坟墓式暴戾，他罔顾生命，一味酒池肉林。阴晴不定的脾气，使得他肆意杀戮下属。
他纯粹是属于，能共患难，但是不能共享福。昔日与他一同在瑶姬手下讨生活的伙伴，在他当上教主后，都骸骨无存。
他能背叛瑶姬，别人自然能背叛他。一旦信任被破坏，那便是祸乱的根源。自古，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王奇正相反，对别人严厉处处针锋相对，自己挥霍无度。
当白宇匆匆赶回来时，正逢红莲教徒谋划造反之际。天时地利人和，白宇振臂一呼，众人皆举竿而起。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王奇本就不是白宇的对手，心腹全部都背叛了自己，宛如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引以为傲的暗器，都被风儿偷换成不顶用的废铜烂铁。
被逼退至悬崖边，王奇心霎时间凉了，“你不能杀我。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瑶姬肯定没有告诉你吧，不过我知道，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白宇冷漠地挥起剑，“死。”
他被一剑割喉，掉落悬崖。显而易见，他死定了。这么高的悬崖掉下去，除非是神仙，否则绝对死。
白宇视线左移，转过身，看向身后的教徒。
“参见教主！”众人的高呼声让白宇有些迷茫。
而后是漫长的沉默。
“我宣布，红莲教解散。”
教徒们：……
瑶姬的坟墓就在后山，一处矮矮小小的坟堆里。站在瑶姬的墓碑前，他思绪飘邈。对于瑶姬的养育之恩，他是从心底里感激。
在红莲教的一言一行，都是瑶姬教导的。可以说，瑶姬是他的师傅，教他习武练字。从他有记忆起，看到的人最多的就是瑶姬和黑狗。
“你都杀了王奇，替她报仇了，怎么还愁眉苦脸的？”不知何时出现的黑狗，冷不丁开口。
白宇目光深邃，漆黑的瞳孔里皆是冷淡，“缅怀过去。”
黑狗：“矫情！”
“你来做什么？”
“她好歹养过我几年，虽然老是凶巴巴的。可是，毕竟对我有恩，我总不好过河拆桥。”黑狗自嘲道：“我无父无母，逍遥惯了。在这世上，无亲无故的。她算是一个亲人吧。”
做刺客的，最忌讳感情。
瑶姬教导他们两个武功，却不允许他们喊自己师傅，只让唤作教主。怕是也不想与任何有什么牵连，以免感情用事。
“说真的，白宇，我有时候真的是很嫉妒你。教主对你太好，你在教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甚是怀疑，瑶姬是不是对你有什么亏欠，怎么能对你做到从来不生气。你知道吗？我闯祸后，教主会严厉呵责我，动辄打骂。可你不一样，教主从未对你说重过一句话，甚至都没有恼过你。”
同样是使者，左使和右使的待遇，可谓是天差地别。
黑狗压下心里的委屈，假装风轻云淡，“我很羡慕你，教主将她十八般武艺全部教授你。”不可否认，学艺确实很苦。他也不是完全吃不了苦，可是瑶姬只是教了他毒术和几招花拳绣腿，剩下的全凭自己揣摩。
十日，有九日半，瑶姬教导白宇。剩下的半日，瑶姬会教导黑狗的同时，去处理教中事务。
相比较沉默寡言的白宇，黑狗着实聒噪，就像只麻雀叽叽喳喳的。他们自小一起长大，被瑶姬精心培养。白宇的模样偏俊朗。黑狗似乎长偏了，过于肤白貌美，反似个女子。
白宇望向墓碑，苦笑一声，淡淡地说道：“都过去了。”
——
夜色浓重，他的目光延伸向远处的高山。
“你今后有何打算？”
“和霜霜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他在红莲教最后一晚。白日，他亲口当着众人的面，解散了红莲教。不到傍晚，红莲教本就少得可怜的人，全部一哄而散。
空荡荡的红莲教，现在只剩下白宇和黑狗。
“兄弟，加我一个。我也想和霜霜在一起。”
“不行。”
白宇疾步穿过弄堂，举起火把，丢到了草堆上。一瞬间，跳起的火苗吞噬了大殿。他推起轮椅，慢慢走下山。
身后是一片火光滔天的炼狱，一个埋葬了数以百计无辜生命的邪教。今晚，红莲教被烧毁。今后，江湖上再也没有这一个词。
白宇慢慢的推着轮椅，“我把你送到客栈去，然后我去找我们家霜霜。”
黑狗不再是右使，红莲教都没有了。
“兄弟，我也想找咱们家霜霜。”
白宇：“我不介意把你手打断。”言下之意，你再多说一句，你也就不用做轮椅，我直接让你躺一辈子。
黑狗：……
我能怎么办，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过。我只是一个弱小可怜且无助的小可怜儿。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换个话题。
“你找到王奇尸体没有？”
“没有。”
黑狗摇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别掉以轻心。他能在三年之内爬上长老的位置，必然有他的本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深。你在红莲教这么多年，不会还是那么单纯吧？”
以王奇睚眦必报的性子，倘若侥幸活下来，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人。往往优秀的反派，都是有着百折不挠的报复心理，且生命力极其顽强。
黑狗的提醒不无道理。
“听说下午附近村子里来了个新人。”黑狗指了指左手边，遥指远处的王家村。
“去看看。”
——
哪里会有这么多巧合，上午王奇被打落悬崖，下午附近村子出现新面孔。在江湖上混迹，有几个是心慈手软的善人。
夜晚，村子里家家户户门口都悬挂了一盏明灯。萤火虫在芦苇荡游荡，点缀单调的生活。王家村，顾名思义，这一个村子的人都姓王。
村子举办的篝火晚会，处于热闹的阶段。村民们载歌载舞，欢庆着。
一堆人中，他一眼就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王奇居然有本事活下来。
风驰电掣之间，白宇一脚踩住他的头颅，利刃出鞘。
“你们是谁？”正对上一双茫然无辜的眼睛，他对于白宇的攻击，是毫无还手之力，一次性被打趴下。
那张脸，毫无疑问就是王奇。纱布包扎的脖子，隐约瞧出点点斑斑的血迹。受伤的位置是一样的，白宇能肯定自己割破了王奇的喉咙。
至于王奇为什么能在被割破喉咙，掉落悬崖的前提下，侥幸活下来，这是一个问题。
失忆？
白宇刚想动手，只听得扑通一声。
背影佝偻，满头银发的老妪跪倒在地，“大侠饶命，放过我儿子吧。他从小就是好孩子，一辈子的老实人。现在他失忆了，武功全无，什么都没有了。求求了，你高抬贵手放过他。我给你磕头，求求你，我儿子是老实人啊。”
“年轻人，你怎么这样滥杀无辜。你有没有道德，让一个老人家给你下跪，你就不怕折寿。大家快来看，这里有个大魔头，要欺凌弱小。”
高举的火把，一堆人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
坐在轮椅上的黑狗扯了扯白宇的衣袖，“咱们走。”
白宇困惑地收起剑，推着轮椅走出人群。于远处树下停留，“为什么不让我杀他？”
“他假装失忆，但是武功尽失。”
“黑狗，你知道他是王奇，还这样？”
“……”黑狗气呼呼地拍拍轮椅的把手，“不许叫我名字。另外，我偷摸下了毒，不消一刻，王奇必死无疑。”
黑狗内心是十分嫌弃这个名字的，暗暗发誓，迟早有一天改了这破名字。
那是王家村，王奇的出生地。
村落中，血缘就是维持凝聚力的纽带。一人有难，全村帮忙。白宇是轻轻松松，单挑一堆武林高手不在话下。黑狗就麻烦了，他还坐着轮椅呢。
再者，他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有些事能轻松解决的，就不要大吵大闹，惹得人尽皆知。
黑狗幽幽道：“当着人家母亲的面，杀死她的儿子，未免太狠毒了。”
白宇：背地里毒死，就善良？
昏暗的光线下，村口的红灯笼照耀，王奇口吐白沫，死在母亲的怀中。远处银杏树下，白宇目睹之后，默默推着轮椅走了。
——
【来福客栈】
“我走了，珍重，后会无期！”白宇安顿好黑狗，撂下包袱。
黑狗：“很快就见了。等我养好伤，我就去找霜霜。咱们公平竞争。”
白宇扬起拳头：“我和霜霜有婚约在身，我们两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黑狗：“可是你们还没有成亲，我还是有机会的。而且，你们那个赐婚，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不就是你用苦肉计。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举报摇钱树赌场的人是你安排的吧。我被囚禁的时候，红缨都告诉我了。你让红缨去举报摇钱树的事儿，完了自己去自首，做苦肉计，骗了皇帝和公主。还有那刺客，就是你安排的。公主到现在都以为是大皇子的人吧。”
白宇一拳打烂手边的桌子，“我和霜霜两情相悦，我们是不会分开的。”
黑狗：“没事，我不要名分。只要在霜霜身边，我愿意无名无分。霜霜是公主，她蓄养几个面首应该问题不大。她又不缺这个钱。最关键，我不用她养我，我倒贴。花无百日红，公主总会玩腻你，想换换人的。”
白宇再次扬起拳头：“我和霜霜都是彼此的唯一。”
黑狗：“做人家丈夫的，不能太善妒。你看看别的驸马，也不都像你这样小心眼。俗话说，家花没有野花香，公主等过了这阵子的新鲜感，就会想起我的好。”
白宇一拳锤烂了轮椅，“我和霜霜天长地久。”
“噗通”一声，黑狗猝然倒地，“你说话就说话，打烂我轮椅干嘛。有辱斯文。”
“不要再惦记我家霜霜！”白宇一字一顿。
“好啦知道啦。你这么凶，还在霜霜面前装出一副温润儒雅的书生。早晚有一天，霜霜发现你的真面目。”黑狗嘀嘀咕咕。
“你在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见。”
“没什么，”黑狗昂首挺胸，“我就是好奇你的身世而已。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猜测道：沧州哪个小姐私会书生，苟且之后生下来的私生子？
“与你无关。”白宇冷漠地走到门边。
黑狗：“我突然困了，您走好。”
不着急，来日方长。
王奇的暴政惹得众人不满，手下的人纷纷密谋反叛。自掘坟墓式暴戾，他罔顾生命，一味酒池肉林。阴晴不定的脾气，使得他肆意杀戮下属。
他纯粹是属于，能共患难，但是不能共享福。昔日与他一同在瑶姬手下讨生活的伙伴，在他当上教主后，都骸骨无存。
他能背叛瑶姬，别人自然能背叛他。一旦信任被破坏，那便是祸乱的根源。自古，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王奇正相反，对别人严厉处处针锋相对，自己挥霍无度。
当白宇匆匆赶回来时，正逢红莲教徒谋划造反之际。天时地利人和，白宇振臂一呼，众人皆举竿而起。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王奇本就不是白宇的对手，心腹全部都背叛了自己，宛如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引以为傲的暗器，都被风儿偷换成不顶用的废铜烂铁。
被逼退至悬崖边，王奇心霎时间凉了，“你不能杀我。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瑶姬肯定没有告诉你吧，不过我知道，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白宇冷漠地挥起剑，“死。”
他被一剑割喉，掉落悬崖。显而易见，他死定了。这么高的悬崖掉下去，除非是神仙，否则绝对死。
白宇视线左移，转过身，看向身后的教徒。
“参见教主！”众人的高呼声让白宇有些迷茫。
而后是漫长的沉默。
“我宣布，红莲教解散。”
教徒们：……
瑶姬的坟墓就在后山，一处矮矮小小的坟堆里。站在瑶姬的墓碑前，他思绪飘邈。对于瑶姬的养育之恩，他是从心底里感激。
在红莲教的一言一行，都是瑶姬教导的。可以说，瑶姬是他的师傅，教他习武练字。从他有记忆起，看到的人最多的就是瑶姬和黑狗。
“你都杀了王奇，替她报仇了，怎么还愁眉苦脸的？”不知何时出现的黑狗，冷不丁开口。
白宇目光深邃，漆黑的瞳孔里皆是冷淡，“缅怀过去。”
黑狗：“矫情！”
“你来做什么？”
“她好歹养过我几年，虽然老是凶巴巴的。可是，毕竟对我有恩，我总不好过河拆桥。”黑狗自嘲道：“我无父无母，逍遥惯了。在这世上，无亲无故的。她算是一个亲人吧。”
做刺客的，最忌讳感情。
瑶姬教导他们两个武功，却不允许他们喊自己师傅，只让唤作教主。怕是也不想与任何有什么牵连，以免感情用事。
“说真的，白宇，我有时候真的是很嫉妒你。教主对你太好，你在教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甚是怀疑，瑶姬是不是对你有什么亏欠，怎么能对你做到从来不生气。你知道吗？我闯祸后，教主会严厉呵责我，动辄打骂。可你不一样，教主从未对你说重过一句话，甚至都没有恼过你。”
同样是使者，左使和右使的待遇，可谓是天差地别。
黑狗压下心里的委屈，假装风轻云淡，“我很羡慕你，教主将她十八般武艺全部教授你。”不可否认，学艺确实很苦。他也不是完全吃不了苦，可是瑶姬只是教了他毒术和几招花拳绣腿，剩下的全凭自己揣摩。
十日，有九日半，瑶姬教导白宇。剩下的半日，瑶姬会教导黑狗的同时，去处理教中事务。
相比较沉默寡言的白宇，黑狗着实聒噪，就像只麻雀叽叽喳喳的。他们自小一起长大，被瑶姬精心培养。白宇的模样偏俊朗。黑狗似乎长偏了，过于肤白貌美，反似个女子。
白宇望向墓碑，苦笑一声，淡淡地说道：“都过去了。”
——
夜色浓重，他的目光延伸向远处的高山。
“你今后有何打算？”
“和霜霜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他在红莲教最后一晚。白日，他亲口当着众人的面，解散了红莲教。不到傍晚，红莲教本就少得可怜的人，全部一哄而散。
空荡荡的红莲教，现在只剩下白宇和黑狗。
“兄弟，加我一个。我也想和霜霜在一起。”
“不行。”
白宇疾步穿过弄堂，举起火把，丢到了草堆上。一瞬间，跳起的火苗吞噬了大殿。他推起轮椅，慢慢走下山。
身后是一片火光滔天的炼狱，一个埋葬了数以百计无辜生命的邪教。今晚，红莲教被烧毁。今后，江湖上再也没有这一个词。
白宇慢慢的推着轮椅，“我把你送到客栈去，然后我去找我们家霜霜。”
黑狗不再是右使，红莲教都没有了。
“兄弟，我也想找咱们家霜霜。”
白宇：“我不介意把你手打断。”言下之意，你再多说一句，你也就不用做轮椅，我直接让你躺一辈子。
黑狗：……
我能怎么办，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过。我只是一个弱小可怜且无助的小可怜儿。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换个话题。
“你找到王奇尸体没有？”
“没有。”
黑狗摇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别掉以轻心。他能在三年之内爬上长老的位置，必然有他的本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深。你在红莲教这么多年，不会还是那么单纯吧？”
以王奇睚眦必报的性子，倘若侥幸活下来，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人。往往优秀的反派，都是有着百折不挠的报复心理，且生命力极其顽强。
黑狗的提醒不无道理。
“听说下午附近村子里来了个新人。”黑狗指了指左手边，遥指远处的王家村。
“去看看。”
——
哪里会有这么多巧合，上午王奇被打落悬崖，下午附近村子出现新面孔。在江湖上混迹，有几个是心慈手软的善人。
夜晚，村子里家家户户门口都悬挂了一盏明灯。萤火虫在芦苇荡游荡，点缀单调的生活。王家村，顾名思义，这一个村子的人都姓王。
村子举办的篝火晚会，处于热闹的阶段。村民们载歌载舞，欢庆着。
一堆人中，他一眼就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王奇居然有本事活下来。
风驰电掣之间，白宇一脚踩住他的头颅，利刃出鞘。
“你们是谁？”正对上一双茫然无辜的眼睛，他对于白宇的攻击，是毫无还手之力，一次性被打趴下。
那张脸，毫无疑问就是王奇。纱布包扎的脖子，隐约瞧出点点斑斑的血迹。受伤的位置是一样的，白宇能肯定自己割破了王奇的喉咙。
至于王奇为什么能在被割破喉咙，掉落悬崖的前提下，侥幸活下来，这是一个问题。
失忆？
白宇刚想动手，只听得扑通一声。
背影佝偻，满头银发的老妪跪倒在地，“大侠饶命，放过我儿子吧。他从小就是好孩子，一辈子的老实人。现在他失忆了，武功全无，什么都没有了。求求了，你高抬贵手放过他。我给你磕头，求求你，我儿子是老实人啊。”
“年轻人，你怎么这样滥杀无辜。你有没有道德，让一个老人家给你下跪，你就不怕折寿。大家快来看，这里有个大魔头，要欺凌弱小。”
高举的火把，一堆人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
坐在轮椅上的黑狗扯了扯白宇的衣袖，“咱们走。”
白宇困惑地收起剑，推着轮椅走出人群。于远处树下停留，“为什么不让我杀他？”
“他假装失忆，但是武功尽失。”
“黑狗，你知道他是王奇，还这样？”
“……”黑狗气呼呼地拍拍轮椅的把手，“不许叫我名字。另外，我偷摸下了毒，不消一刻，王奇必死无疑。”
黑狗内心是十分嫌弃这个名字的，暗暗发誓，迟早有一天改了这破名字。
那是王家村，王奇的出生地。
村落中，血缘就是维持凝聚力的纽带。一人有难，全村帮忙。白宇是轻轻松松，单挑一堆武林高手不在话下。黑狗就麻烦了，他还坐着轮椅呢。
再者，他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有些事能轻松解决的，就不要大吵大闹，惹得人尽皆知。
黑狗幽幽道：“当着人家母亲的面，杀死她的儿子，未免太狠毒了。”
白宇：背地里毒死，就善良？
昏暗的光线下，村口的红灯笼照耀，王奇口吐白沫，死在母亲的怀中。远处银杏树下，白宇目睹之后，默默推着轮椅走了。
——
【来福客栈】
“我走了，珍重，后会无期！”白宇安顿好黑狗，撂下包袱。
黑狗：“很快就见了。等我养好伤，我就去找霜霜。咱们公平竞争。”
白宇扬起拳头：“我和霜霜有婚约在身，我们两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黑狗：“可是你们还没有成亲，我还是有机会的。而且，你们那个赐婚，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不就是你用苦肉计。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举报摇钱树赌场的人是你安排的吧。我被囚禁的时候，红缨都告诉我了。你让红缨去举报摇钱树的事儿，完了自己去自首，做苦肉计，骗了皇帝和公主。还有那刺客，就是你安排的。公主到现在都以为是大皇子的人吧。”
白宇一拳打烂手边的桌子，“我和霜霜两情相悦，我们是不会分开的。”
黑狗：“没事，我不要名分。只要在霜霜身边，我愿意无名无分。霜霜是公主，她蓄养几个面首应该问题不大。她又不缺这个钱。最关键，我不用她养我，我倒贴。花无百日红，公主总会玩腻你，想换换人的。”
白宇再次扬起拳头：“我和霜霜都是彼此的唯一。”
黑狗：“做人家丈夫的，不能太善妒。你看看别的驸马，也不都像你这样小心眼。俗话说，家花没有野花香，公主等过了这阵子的新鲜感，就会想起我的好。”
白宇一拳锤烂了轮椅，“我和霜霜天长地久。”
“噗通”一声，黑狗猝然倒地，“你说话就说话，打烂我轮椅干嘛。有辱斯文。”
“不要再惦记我家霜霜！”白宇一字一顿。
“好啦知道啦。你这么凶，还在霜霜面前装出一副温润儒雅的书生。早晚有一天，霜霜发现你的真面目。”黑狗嘀嘀咕咕。
“你在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见。”
“没什么，”黑狗昂首挺胸，“我就是好奇你的身世而已。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猜测道：沧州哪个小姐私会书生，苟且之后生下来的私生子？
“与你无关。”白宇冷漠地走到门边。
黑狗：“我突然困了，您走好。”
不着急，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