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现实
芙蓉指腹轻轻敲击手环，点击退出游戏，闭眼再睁眼，就回到了现实世界。
她取下太阳穴处的游戏传感器，慢慢走下游戏椅子，大致看了看四周。游戏室里面，按照她的意思，游戏工作人员不会在外圈实时观看她在游戏世界的一言一行。她走到单向透视玻璃镜前，凝视了许久。
而此刻，明月也起身，走到玻璃镜前。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很近。
明月的瞳孔里折射出小小的人影。爱意从心起，蔓延至五脏六腑。面对面站着，中间隔了层玻璃。一端的明月，能清楚看见芙蓉。而另一端的芙蓉眼里，对面不过就是个平平无奇的镜子。
良久。
芙蓉转身打开门，径直就走出游戏室。
却在门口晃了晃神。
门口的挂牌上，赫然印刻着——李芙蓉专用游戏室。
芙蓉不知道却也能猜到，这是明月的安排。
疾步快走。
停在了走廊的座椅上。
四下无人。
——“姐，公司这边出事了。”
芙蓉对于这通电话，内心波澜不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是名义上的总裁。你和我说有什么用。”
花架子而已，没有实权，终究是没有话语权。曾几何时，她也是真心想要为集团做事情的。偏偏李凤不放权，她也是很无奈。在公司，她说什么做什么，统统都是李凤一手操办。现如今，就连她的婚姻大事，都是李凤自行决断。
——“财务部的齐朗、采购部的张钰琪、法务部的钱进被辞退了。”
芙蓉握着电话的手，微微一颤。齐朗，是她的高中同学。张钰琪是她的小学同学，钱进是她的初中同学。这三个人，同时被裁，外人很难不去瞎想。她马上恢复冷静，“理由是什么？”
——“说是勾结外部，套取集团内部消息。”
说实话，芙蓉对那三个人的印象不深，平时也很少往来。如果李凤是介意她们的同学关系，大可不必如此。而且，按照她对于李凤的了解，李凤最不屑于偷偷摸摸，实在没必要编造如此理由来搪塞众人。
芙蓉板着脸，对着电话那头，“嗯，我知道了。以后这种事不必告诉我了。她，应该不喜欢我插手集团的事情。”
关键是，她及时知道了消息，也没办法。
——“好的。姐，你什么时候回来上班啊？”
芙蓉揉了揉眉心，“不知道呢。看她怎么安排吧。这么些年，我不都是她手中的傀儡么，她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姐，你别这么说。你好歹也是她的女儿，母女哪有隔夜仇。”
芙蓉冷冷应和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
一边是养女，一边是亲生儿子，孰轻孰重，她还是掂量得出来的。
思来想去，心里那股不甘心的劲儿隐隐作祟。
望着远处的风景，她眸子一沉，稍作思考后就拨通了李凤的视频。
视频那方，李凤的状态不是很好，面容憔悴，似乎是熬了几个大夜般，粉底都遮不住黑眼圈。李凤素来要强，在这一方面，芙蓉与李凤出奇的一致。
双方都出奇地默契，沉默不言。
最终。
芙蓉率先打破了沉默。
明明心里想的是——如果有一天，我和明月同时掉进水里，母亲你会救谁？
话到了嘴边，却是——“母亲，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视频里的李凤难得露出笑容，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眸和明月如出一辙，“还行吧。”
寥寥三个字，听起来就是很敷衍。
芙蓉似是赌气，“母亲，怎么不问问我过得怎么样？”
李凤的笑容越发明朗，“明月将你照顾得很好，我知道的。”
芙蓉摆弄着手指，貌似不经意，余光却频频扫向视频里的李凤，“那母亲怎么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
李凤笑容凝固，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你愿不愿意都得嫁。”
芙蓉握紧手指，红唇紧闭。
李凤叹了一口气，眉眼间是化不开的忧愁，“芙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等以后你会感激我的。”
芙蓉已经生气了，她最讨厌这样，每次都是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去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情。
见芙蓉不说话。
李凤语气有所缓和，“没事不急，你们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来培养感情。”
芙蓉不接茬，话锋一转，“我想看看明月十岁的照片，母亲你那里有吗？发我一份。”
李凤一愣。
“你都知道了？”
芙蓉也是一愣，知道什么了？难不成，其中还有秘密？
李凤自顾自说道：“既然月儿都告诉你了，那你应该更加珍惜他。你们两个的缘分，长着呢。”
芙蓉十分憋屈，告诉什么了，倒是说啊。
“所以呢？”
芙蓉抛出疑问句。
李凤颇为震惊，“所以，你要好好珍惜他啊。要不是那年，我和那个谁离婚，是月儿苦苦哀求我，让我领养你。否则，时至今日，你如何你能养活自己，养活你那个病恹恹的妹妹。那个时候，我刚离婚，忙着创业，哪有什么心情去领养孩子。我是看在月儿的面子上，去福利院领养的你。好了，不与你说了，我这边要开会了。你好好休息，要和月儿好好处。”
换做寻常人，任谁也经受不起一天一百万住在重症监护室。
靠着李凤，她过得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生活，还时不时接济外面的妹妹。细细想来，难怪，李凤不缺钱，当初领养孩子，干嘛只领养她一个，干嘛不直接领养了姐妹两个人。合着，李凤压根没想过领养孩子这回事。
李凤匆匆挂掉视频，还不忘记发过来一张明月十岁的照片。
芙蓉盯着照片看，那熟悉的身影不就正是阿空小时候么。阿空就是明月，早在十岁那年，他们就已经认识了。而明月央求李凤领养自己，后面他被强行带出国，直到现在相遇。往深处想想，明月那时出现在游乐场，不是偶然，是必然。明月就是知道会被带出国，在临走前特意去见自己最后一面······
芙蓉眼眶一红，说不感动是假的。
被李凤领养，芙蓉一度以为是自己足够优秀，优秀到李凤在一众福利院的小孩子里挑选到自己。万万没想到，这一切是明月的意思。
不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耳尖的芙蓉察觉到异样，把手机放下，抬眸就对上。
“李小姐，这是午饭。您是在这里吃，还是回房间吃？”
芙蓉瞥了一眼，全是自己爱吃的。
“麻烦送到我房间吧。”
芙蓉站起身，随着他们一起回房间。
途中。
芙蓉闲着无聊，问道：“你们的厨师还挺厉害的，做的饭菜都很合我的胃口。要是不介意，我想挖个人，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李小姐说笑了，您的每一餐都是我们老板亲自做的。以后，您就是我们的老板娘，想吃什么自然老板会给您做的。好了，请慢用哦。有事随时call我们。”
关门声戛然而止。
芙蓉坐在沙发上面，手里握着的筷子不动。而后，浅尝几口。嗯，美味佳肴，统统爱吃。
没过多久。
她放下筷子，眼里流露出一丝痛苦来。这痛苦源自于她内心的矛盾。在得知明月的双重身份后，以及明月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做了许多事情，她却无法给予同样热烈的回应。
生性凉薄。
她不懂得何为爱情，自然也就不愿意去相信爱情的存在。偶尔的心动过后，就是平静。她以为的自己，只不过是无人关注的一潭死水。任凭外面的花红柳绿再美，她依旧无法掀起内心的波澜。
在游戏世界，与带着面具的阿空相遇，她是心动过。
可是，之后。
她便恢复了以往的镇静自若。
一股恐惧涌上心头。
她害怕日后见到明月对自己失望的眼神。
往后一倒，倚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半边身子陷进去。
她的目光转移到天花板，心思却飘到云霄之上。
爱情是什么呢。
在她的理解中爱情就是长相厮守，耳鬓厮磨。
一时的心动，不代表永远的心动。
如果，在中间，她对别人心动了，亦或者明月移情别恋了呢。
想着想着。
她感觉到了头疼。
湛蓝色的窗帘被吹起，芙蓉余光瞥到一抹白色。视线上移，她算是瞧仔细了，窗外站着的人分明就是未婚夫明月。
或许，是芙蓉的目光过于直白。
明月索性拨开窗帘，将整个身子呈现出来，直挺挺站在窗外。阳台的走廊上，明月挺拔的身姿与路过的使者形成鲜明的对比。明月细长的指骨根根分明，在阳光的照耀下，那双白嫩的手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摸一摸。
明月很瘦，却不是那种羸弱的瘦，身上都是恰到好处的健硕，正所谓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英姿勃发。五官端正，干净爽朗，一张无比精致的脸庞不输男明星。当他立于廊下，默默站着，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无瑕疵的俊男，惹人夺目。在现实世界，他是严肃端庄的游戏工作室老板，不仅有才华，还有容貌。而他在游戏世界里的造型，又是那样的张扬潇洒，戴着奇奇怪怪的面具，一头银发放荡不羁。
可，无论他是在现实世界，还是在游戏世界，总是能轻轻松松夺取芙蓉的注意力。芙蓉每每见到他，只是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欢喜得很。谁会不喜欢一个绝世大美男呢。
“你有事吗？”
“没事。”
“哦，没事你就离开呗。”
“好。”
这话说完，芙蓉就后悔了。但是，得坚守住高冷的形象。芙蓉嘴硬地看着明月离开。直到明月彻底消失，芙蓉方才懊恼地叹了口气。
怎么心里想的和嘴里说的，完全是两回事呢。
叮叮叮——
QQ群里弹出消息。
【十个椰子小队】
【图图】：接下来几天我要准备考试了，就不玩游戏了。等我考完试，咱们再一起哈。
【梦梦】：不好意思了，我明后天都要去医院复诊，也玩不了游戏。咱们改天再约。
【芙蓉】：嗯，好。
【图图已下线】
【梦梦已下线】
这时，芙蓉收到了好友申请，点开一看，原来是南宫文童。
【南宫文童】：哈喽哈喽，啥时候再一起玩游戏？
【芙蓉】：这几天我队友都没空，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南宫文童】：这怕啥，咱们可以双排啊。你队友有时间了，咱们再四排。反正打游戏，又没有特殊规定非得小队合作喽。
【芙蓉】：也行。你挑个时间和游戏模式，晚点发我。
【南宫文童】：okkkk。
芙蓉发了会呆，也下了线。
她取下太阳穴处的游戏传感器，慢慢走下游戏椅子，大致看了看四周。游戏室里面，按照她的意思，游戏工作人员不会在外圈实时观看她在游戏世界的一言一行。她走到单向透视玻璃镜前，凝视了许久。
而此刻，明月也起身，走到玻璃镜前。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很近。
明月的瞳孔里折射出小小的人影。爱意从心起，蔓延至五脏六腑。面对面站着，中间隔了层玻璃。一端的明月，能清楚看见芙蓉。而另一端的芙蓉眼里，对面不过就是个平平无奇的镜子。
良久。
芙蓉转身打开门，径直就走出游戏室。
却在门口晃了晃神。
门口的挂牌上，赫然印刻着——李芙蓉专用游戏室。
芙蓉不知道却也能猜到，这是明月的安排。
疾步快走。
停在了走廊的座椅上。
四下无人。
——“姐，公司这边出事了。”
芙蓉对于这通电话，内心波澜不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是名义上的总裁。你和我说有什么用。”
花架子而已，没有实权，终究是没有话语权。曾几何时，她也是真心想要为集团做事情的。偏偏李凤不放权，她也是很无奈。在公司，她说什么做什么，统统都是李凤一手操办。现如今，就连她的婚姻大事，都是李凤自行决断。
——“财务部的齐朗、采购部的张钰琪、法务部的钱进被辞退了。”
芙蓉握着电话的手，微微一颤。齐朗，是她的高中同学。张钰琪是她的小学同学，钱进是她的初中同学。这三个人，同时被裁，外人很难不去瞎想。她马上恢复冷静，“理由是什么？”
——“说是勾结外部，套取集团内部消息。”
说实话，芙蓉对那三个人的印象不深，平时也很少往来。如果李凤是介意她们的同学关系，大可不必如此。而且，按照她对于李凤的了解，李凤最不屑于偷偷摸摸，实在没必要编造如此理由来搪塞众人。
芙蓉板着脸，对着电话那头，“嗯，我知道了。以后这种事不必告诉我了。她，应该不喜欢我插手集团的事情。”
关键是，她及时知道了消息，也没办法。
——“好的。姐，你什么时候回来上班啊？”
芙蓉揉了揉眉心，“不知道呢。看她怎么安排吧。这么些年，我不都是她手中的傀儡么，她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姐，你别这么说。你好歹也是她的女儿，母女哪有隔夜仇。”
芙蓉冷冷应和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
一边是养女，一边是亲生儿子，孰轻孰重，她还是掂量得出来的。
思来想去，心里那股不甘心的劲儿隐隐作祟。
望着远处的风景，她眸子一沉，稍作思考后就拨通了李凤的视频。
视频那方，李凤的状态不是很好，面容憔悴，似乎是熬了几个大夜般，粉底都遮不住黑眼圈。李凤素来要强，在这一方面，芙蓉与李凤出奇的一致。
双方都出奇地默契，沉默不言。
最终。
芙蓉率先打破了沉默。
明明心里想的是——如果有一天，我和明月同时掉进水里，母亲你会救谁？
话到了嘴边，却是——“母亲，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视频里的李凤难得露出笑容，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眸和明月如出一辙，“还行吧。”
寥寥三个字，听起来就是很敷衍。
芙蓉似是赌气，“母亲，怎么不问问我过得怎么样？”
李凤的笑容越发明朗，“明月将你照顾得很好，我知道的。”
芙蓉摆弄着手指，貌似不经意，余光却频频扫向视频里的李凤，“那母亲怎么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
李凤笑容凝固，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你愿不愿意都得嫁。”
芙蓉握紧手指，红唇紧闭。
李凤叹了一口气，眉眼间是化不开的忧愁，“芙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等以后你会感激我的。”
芙蓉已经生气了，她最讨厌这样，每次都是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去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情。
见芙蓉不说话。
李凤语气有所缓和，“没事不急，你们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来培养感情。”
芙蓉不接茬，话锋一转，“我想看看明月十岁的照片，母亲你那里有吗？发我一份。”
李凤一愣。
“你都知道了？”
芙蓉也是一愣，知道什么了？难不成，其中还有秘密？
李凤自顾自说道：“既然月儿都告诉你了，那你应该更加珍惜他。你们两个的缘分，长着呢。”
芙蓉十分憋屈，告诉什么了，倒是说啊。
“所以呢？”
芙蓉抛出疑问句。
李凤颇为震惊，“所以，你要好好珍惜他啊。要不是那年，我和那个谁离婚，是月儿苦苦哀求我，让我领养你。否则，时至今日，你如何你能养活自己，养活你那个病恹恹的妹妹。那个时候，我刚离婚，忙着创业，哪有什么心情去领养孩子。我是看在月儿的面子上，去福利院领养的你。好了，不与你说了，我这边要开会了。你好好休息，要和月儿好好处。”
换做寻常人，任谁也经受不起一天一百万住在重症监护室。
靠着李凤，她过得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生活，还时不时接济外面的妹妹。细细想来，难怪，李凤不缺钱，当初领养孩子，干嘛只领养她一个，干嘛不直接领养了姐妹两个人。合着，李凤压根没想过领养孩子这回事。
李凤匆匆挂掉视频，还不忘记发过来一张明月十岁的照片。
芙蓉盯着照片看，那熟悉的身影不就正是阿空小时候么。阿空就是明月，早在十岁那年，他们就已经认识了。而明月央求李凤领养自己，后面他被强行带出国，直到现在相遇。往深处想想，明月那时出现在游乐场，不是偶然，是必然。明月就是知道会被带出国，在临走前特意去见自己最后一面······
芙蓉眼眶一红，说不感动是假的。
被李凤领养，芙蓉一度以为是自己足够优秀，优秀到李凤在一众福利院的小孩子里挑选到自己。万万没想到，这一切是明月的意思。
不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耳尖的芙蓉察觉到异样，把手机放下，抬眸就对上。
“李小姐，这是午饭。您是在这里吃，还是回房间吃？”
芙蓉瞥了一眼，全是自己爱吃的。
“麻烦送到我房间吧。”
芙蓉站起身，随着他们一起回房间。
途中。
芙蓉闲着无聊，问道：“你们的厨师还挺厉害的，做的饭菜都很合我的胃口。要是不介意，我想挖个人，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李小姐说笑了，您的每一餐都是我们老板亲自做的。以后，您就是我们的老板娘，想吃什么自然老板会给您做的。好了，请慢用哦。有事随时call我们。”
关门声戛然而止。
芙蓉坐在沙发上面，手里握着的筷子不动。而后，浅尝几口。嗯，美味佳肴，统统爱吃。
没过多久。
她放下筷子，眼里流露出一丝痛苦来。这痛苦源自于她内心的矛盾。在得知明月的双重身份后，以及明月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做了许多事情，她却无法给予同样热烈的回应。
生性凉薄。
她不懂得何为爱情，自然也就不愿意去相信爱情的存在。偶尔的心动过后，就是平静。她以为的自己，只不过是无人关注的一潭死水。任凭外面的花红柳绿再美，她依旧无法掀起内心的波澜。
在游戏世界，与带着面具的阿空相遇，她是心动过。
可是，之后。
她便恢复了以往的镇静自若。
一股恐惧涌上心头。
她害怕日后见到明月对自己失望的眼神。
往后一倒，倚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半边身子陷进去。
她的目光转移到天花板，心思却飘到云霄之上。
爱情是什么呢。
在她的理解中爱情就是长相厮守，耳鬓厮磨。
一时的心动，不代表永远的心动。
如果，在中间，她对别人心动了，亦或者明月移情别恋了呢。
想着想着。
她感觉到了头疼。
湛蓝色的窗帘被吹起，芙蓉余光瞥到一抹白色。视线上移，她算是瞧仔细了，窗外站着的人分明就是未婚夫明月。
或许，是芙蓉的目光过于直白。
明月索性拨开窗帘，将整个身子呈现出来，直挺挺站在窗外。阳台的走廊上，明月挺拔的身姿与路过的使者形成鲜明的对比。明月细长的指骨根根分明，在阳光的照耀下，那双白嫩的手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摸一摸。
明月很瘦，却不是那种羸弱的瘦，身上都是恰到好处的健硕，正所谓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英姿勃发。五官端正，干净爽朗，一张无比精致的脸庞不输男明星。当他立于廊下，默默站着，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无瑕疵的俊男，惹人夺目。在现实世界，他是严肃端庄的游戏工作室老板，不仅有才华，还有容貌。而他在游戏世界里的造型，又是那样的张扬潇洒，戴着奇奇怪怪的面具，一头银发放荡不羁。
可，无论他是在现实世界，还是在游戏世界，总是能轻轻松松夺取芙蓉的注意力。芙蓉每每见到他，只是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欢喜得很。谁会不喜欢一个绝世大美男呢。
“你有事吗？”
“没事。”
“哦，没事你就离开呗。”
“好。”
这话说完，芙蓉就后悔了。但是，得坚守住高冷的形象。芙蓉嘴硬地看着明月离开。直到明月彻底消失，芙蓉方才懊恼地叹了口气。
怎么心里想的和嘴里说的，完全是两回事呢。
叮叮叮——
QQ群里弹出消息。
【十个椰子小队】
【图图】：接下来几天我要准备考试了，就不玩游戏了。等我考完试，咱们再一起哈。
【梦梦】：不好意思了，我明后天都要去医院复诊，也玩不了游戏。咱们改天再约。
【芙蓉】：嗯，好。
【图图已下线】
【梦梦已下线】
这时，芙蓉收到了好友申请，点开一看，原来是南宫文童。
【南宫文童】：哈喽哈喽，啥时候再一起玩游戏？
【芙蓉】：这几天我队友都没空，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南宫文童】：这怕啥，咱们可以双排啊。你队友有时间了，咱们再四排。反正打游戏，又没有特殊规定非得小队合作喽。
【芙蓉】：也行。你挑个时间和游戏模式，晚点发我。
【南宫文童】：okkkk。
芙蓉发了会呆，也下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