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碎片
回到宿舍后，沈佳禾依旧没有精气神，她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佳佳，刚刚在医院我就觉得你不太对劲了，你老实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会去山上，你坐的那辆出租车又是怎么回事？"顾晚柠关切地问道。
沈佳禾叹口气："我其实也记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当时出了校门就来了一辆车，我也没想多就上车了，没想到车开到一半的时候，我头就开始晕的就不行了，等醒过来发现我已经被带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然后我的眼睛、耳朵和嘴巴全都被封起来了，我只听见他们在说要让他身败名裂、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类的，具体内容我就不清楚了。
"佳佳，你先别急着担心，你仔细想想那个司机身上有什么特征。"顾晚柠安慰道。
"嗯，我想起来了，那个司机有个特征，他的右手有颗黑痣，而且他的脸型是个锥子脸，还有就是他的头发长得很短，最重要的是他的脖子很瘦，总之他的身材非常的奇怪！"沈佳禾认真回忆道。
"好，我们先从这些特征入手，我们先找找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线索或者是人物线索。不过……现在，"顾晚柠将手搭在沈佳禾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这件事我会让我哥帮我查的，你就不要操心了。"
沈佳禾轻轻点了点头："好吧。"
顾晚柠见沈佳禾答应了，这才放下心来，她走过去，拿起床头柜的水杯，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沈佳禾："喝点水，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我去给你买饭。"
"嗯。"沈佳禾接过杯子，轻声应到。
看着顾晚柠的背影消失在房间里，沈佳禾将杯子紧握在手中，脑海里浮现是昨天晚上顾谨一强吻自己的情形。
她的心猛然间像是漏跳了一拍，一阵莫名的心悸。
她赶忙用手按住了胸口，脸色变得通红。
"糟糕，我的心脏跳的这么厉害？"沈佳禾低声自语道。
……
而另一边的顾谨一正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脸色比昨天早上好多了，已经有了淡淡的血色，只是皮肤还是那种病态的惨白，不带眼镜的他似乎少了一份阴冷和邪魅，多了一些柔弱的美，他的微微睫毛颤动着，像一把小刷子，在眼帘处投下一小块的阴影，他缓慢的睁开双眼，看到熟悉的天花板，这个时候他的意识才逐渐恢复了清醒。
他缓缓抬手摸向自己的脸，想要确定自己此刻是不是还处于梦境当中，但是手刚触碰到他的脸颊他却惊愕的发现，手竟然是真实存在的，他并没有做梦。
他缓缓转过头看着窗外，看到了月光洒落在玻璃上的反射，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影子是模糊不清的，他的眉头皱了皱，似乎是在想些什么事情。
"你终于醒了啊。"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迟宴手里端着一碗粥，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我……这是在哪儿？"顾谨一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一夜未睡的原因。
"在医院啊，不然还能在哪？"迟宴将粥放在床边的桌子上，随即又将一张椅子拉近床边，"我扶你起来吃点东西吧？"
"哦。"顾谨一点了点头，他缓缓地撑起了身子，靠在床头上，迟宴将枕头塞进他的背后让他舒服的坐好。
迟宴又将一旁放着的水杯拿了过来："先喝点水吧，喝完再喝粥。"
"嗯。"顾谨一应道，他接过水杯，仰头将一杯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看到顾谨一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迟宴笑了笑："你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顾谨一不说话，只是又继续往肚子里灌了几口，迟宴见状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他喝完之后，接过水杯放在桌子上，又将粥端了起来，准备喂顾谨一吃。
“唉！停，我自己来。”顾谨一突然制止迟宴。
"呃……行行行，你自己来！"迟宴无奈地说道，将勺子递给了顾谨一。
顾谨一拿过勺子，开始喝粥。
吃完粥后，顾谨一擦了擦嘴角，问："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迟宴笑了笑："这件事已经有眉目了，司机全程带着口罩，车牌号是临时的，而且司机故意避开了大多数监控，所以还不能确定他的外貌，不过对方的目标好像并不是沈佳禾！带走了她却没有要伤害她。
"你的意思是对方可能抓错人了，真正的目标人不是沈佳禾！"顾谨一皱着眉说道。
"这个暂时还不能确定，不过我觉得对方肯定还有其他的目的，不然不会故意躲避监控！"迟宴分析道。
顾谨一闻言沉默了许久，他将粥碗放在一旁，然后缓缓说道："我觉得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你再派人去找找，看看是不是能够确定对方的真实目标是谁。"
"也好。"迟宴点了点头，又问："对了，你和沈佳禾昨晚是怎么回事？"
"昨晚……"顾谨一回忆昨晚的事情，脸色有些怪异，"我和她应该没事。"顾谨一面无表情的回答。
"哦，是吗？"迟宴挑了挑眉，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可是我看着你们俩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没事啊？"
"我不想谈论这个。"顾谨一有些生硬地说。
"行，不提就不提。"迟宴也懒得管，"那你好好休养，我先出去办事了，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好。"顾谨一点了点头。
迟宴转身离开病房。
顾谨一坐在床上，脸色越来越凝重。
如果对方不是冲着沈佳禾来的，那会是冲着谁呢？难道是我吗？可是，我和沈佳禾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顾谨一皱着眉苦恼着。
就在他思绪乱飞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现一些零星的画面碎片。
画面一晃而逝，他根本来不及捕捉到任何痕迹。
但是，这些零散的碎片却让他的心底猛然一震。
因为这些零碎的画面里竟然是他与沈佳禾亲吻的画面，而且是他主动的，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这一瞬间却让顾谨一的脸色变得极度难看。
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会这么做？我怎么会亲沈佳禾？我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顾谨一心里充满了愤怒，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画面不断地浮现在自己的脑袋中。
最后，他的脑袋中突然冒出来一段记忆，这段记忆让顾谨一的脑袋一下子炸开了锅，他的身体一个激灵，连忙从床上下来，踉跄地跑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使劲地洗了洗脸，但是却依旧没有任何改善，甚至他的眼睛也被水给泡肿了。
"顾谨一，你是不是疯了？你竟然亲了佳禾？！"顾谨一心里怒吼道，"这简直太荒唐了，荒谬！你怎么会对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做出这种事情？！"
顾谨一越想越气愤，他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狠狠的砸向水池，顿时水池里的水都溅到了墙壁上。
顾谨一的拳头还在滴水，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脑海里的那段记忆越来越清晰，就好像那是一段非常重要的记忆，就像是一根刺卡在他的喉咙里，让他呼吸困难，心口闷闷的，仿佛有千斤巨石压住了一般。
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的额头上也冒着细密的汗珠，脸色慢慢变得苍白，他的呼吸急促，胸腔里好像被一团火燃烧了起来，他的身上冒着一层冷汗，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努力地想回忆起关于那段记忆的全部内容，但是却一无所获，他只觉得脑袋里像是有无数颗细小的针同时扎入自己的脑中，让他头痛欲裂，痛不欲生，但是他却丝毫没有停止下来的意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谨一才渐渐恢复平静，他抬起头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只见镜中的他双眸通红，他的头发也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一滴一滴的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到胸前，他低着头，不愿意再看镜中的自己。
顾谨一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顾总，您没事吧？"助理听到病房里传来声响，连忙推门进来询问道。
"我没事。"顾谨一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他的语气有些沙哑，显然他刚才的举动耗尽了他所有的精神。
助理见顾谨一的脸色很不好，他也不敢继续询问，他将药递给了顾谨一，然后轻声说道："顾总，您赶快把药吃了吧！"
顾谨一拿过药来，将瓶盖拧开，将药倒入掌中，将药含进嘴里，咽了下去。
他抬起头望向助理，眼中透着疲惫，说道："好，你先出去吧！"
"是。"助理应道，然后退了出去。
待助理走出病房，顾谨一又躺回了病床上，他闭着眼睛靠在枕头上，脑子中又浮现了刚才的场景。
"哥～"
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顾谨一立刻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顾晚柠站在自己的病床边，此刻正满脸微笑的看着他。
顾谨一的瞳孔缩了缩，他立刻起身，坐起了身，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啊，所以我特地过来看看你。"顾晚柠走到顾谨一的床前坐下，说道，"哥，你怎么了？脸色不是很好看！"
顾谨一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
顾晚柠歪着头盯着顾谨一看了看，然后说道："哥，你帮我查一下带走佳佳的那个司机吧！我觉得他很可疑！"
"好。"顾谨一点点头。
"还有，我怀疑这次的事情像是有人特意安排的一样，怎么会那么巧，刚好佳佳一出校门，他就接上佳佳了，我觉得事情可能不像表面的那么简单。"顾晚柠接着说道。
顾谨一听到顾晚柠这么一说，眼睛一眯，沉思起来，他也觉得顾晚柠说的很有道理。
"好了，小孩子不要想那么多，有些事情我会处理好，你先出去吧。"顾谨一拍拍妹妹的肩膀，温柔地说道。
"都说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哥，你不要叫我小孩子了，听起来你就像是老头子一样。"顾晚柠嘟着嘴，撒娇般地说道。
顾谨一失笑，摇摇头，不再跟妹妹斗嘴，而是说道："好啦，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顾晚柠也没再坚持，她点点头，说道："那好吧！"
顾晚柠说完便站起身往外走，刚走到门边，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扭头看着顾谨一说道："对了哥，明天我会带佳佳回家！要是迟宴没什么事，你让他到家里来玩。"
顾谨一愣了一下，说道："你说你要带沈佳禾回家？"
"恩，她是我最好的姐妹，周末带她回家有什么问题，"顾晚柠说道，"而且，爸好像也挺喜欢她的。"
顾谨一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顾晚柠会将沈佳禾带回家，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烦躁，但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挥挥手让顾晚柠离开了病房。
等顾晚柠离开之后，顾谨一躺回到病床上，心中的烦恼也更加浓郁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产生那么奇怪的感觉，他的目光落在窗台上，窗外一轮圆月悬挂在高空中，皎洁的月光洒下银灰色的月光，给整个城市镀上了一层银辉，这让整座城市都蒙上一层银灰色。
顾谨一看着窗外，眼中露出一抹复杂之色。
……
"佳佳，刚刚在医院我就觉得你不太对劲了，你老实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会去山上，你坐的那辆出租车又是怎么回事？"顾晚柠关切地问道。
沈佳禾叹口气："我其实也记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当时出了校门就来了一辆车，我也没想多就上车了，没想到车开到一半的时候，我头就开始晕的就不行了，等醒过来发现我已经被带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然后我的眼睛、耳朵和嘴巴全都被封起来了，我只听见他们在说要让他身败名裂、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类的，具体内容我就不清楚了。
"佳佳，你先别急着担心，你仔细想想那个司机身上有什么特征。"顾晚柠安慰道。
"嗯，我想起来了，那个司机有个特征，他的右手有颗黑痣，而且他的脸型是个锥子脸，还有就是他的头发长得很短，最重要的是他的脖子很瘦，总之他的身材非常的奇怪！"沈佳禾认真回忆道。
"好，我们先从这些特征入手，我们先找找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线索或者是人物线索。不过……现在，"顾晚柠将手搭在沈佳禾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这件事我会让我哥帮我查的，你就不要操心了。"
沈佳禾轻轻点了点头："好吧。"
顾晚柠见沈佳禾答应了，这才放下心来，她走过去，拿起床头柜的水杯，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沈佳禾："喝点水，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我去给你买饭。"
"嗯。"沈佳禾接过杯子，轻声应到。
看着顾晚柠的背影消失在房间里，沈佳禾将杯子紧握在手中，脑海里浮现是昨天晚上顾谨一强吻自己的情形。
她的心猛然间像是漏跳了一拍，一阵莫名的心悸。
她赶忙用手按住了胸口，脸色变得通红。
"糟糕，我的心脏跳的这么厉害？"沈佳禾低声自语道。
……
而另一边的顾谨一正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脸色比昨天早上好多了，已经有了淡淡的血色，只是皮肤还是那种病态的惨白，不带眼镜的他似乎少了一份阴冷和邪魅，多了一些柔弱的美，他的微微睫毛颤动着，像一把小刷子，在眼帘处投下一小块的阴影，他缓慢的睁开双眼，看到熟悉的天花板，这个时候他的意识才逐渐恢复了清醒。
他缓缓抬手摸向自己的脸，想要确定自己此刻是不是还处于梦境当中，但是手刚触碰到他的脸颊他却惊愕的发现，手竟然是真实存在的，他并没有做梦。
他缓缓转过头看着窗外，看到了月光洒落在玻璃上的反射，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影子是模糊不清的，他的眉头皱了皱，似乎是在想些什么事情。
"你终于醒了啊。"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迟宴手里端着一碗粥，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我……这是在哪儿？"顾谨一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一夜未睡的原因。
"在医院啊，不然还能在哪？"迟宴将粥放在床边的桌子上，随即又将一张椅子拉近床边，"我扶你起来吃点东西吧？"
"哦。"顾谨一点了点头，他缓缓地撑起了身子，靠在床头上，迟宴将枕头塞进他的背后让他舒服的坐好。
迟宴又将一旁放着的水杯拿了过来："先喝点水吧，喝完再喝粥。"
"嗯。"顾谨一应道，他接过水杯，仰头将一杯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看到顾谨一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迟宴笑了笑："你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顾谨一不说话，只是又继续往肚子里灌了几口，迟宴见状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他喝完之后，接过水杯放在桌子上，又将粥端了起来，准备喂顾谨一吃。
“唉！停，我自己来。”顾谨一突然制止迟宴。
"呃……行行行，你自己来！"迟宴无奈地说道，将勺子递给了顾谨一。
顾谨一拿过勺子，开始喝粥。
吃完粥后，顾谨一擦了擦嘴角，问："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迟宴笑了笑："这件事已经有眉目了，司机全程带着口罩，车牌号是临时的，而且司机故意避开了大多数监控，所以还不能确定他的外貌，不过对方的目标好像并不是沈佳禾！带走了她却没有要伤害她。
"你的意思是对方可能抓错人了，真正的目标人不是沈佳禾！"顾谨一皱着眉说道。
"这个暂时还不能确定，不过我觉得对方肯定还有其他的目的，不然不会故意躲避监控！"迟宴分析道。
顾谨一闻言沉默了许久，他将粥碗放在一旁，然后缓缓说道："我觉得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你再派人去找找，看看是不是能够确定对方的真实目标是谁。"
"也好。"迟宴点了点头，又问："对了，你和沈佳禾昨晚是怎么回事？"
"昨晚……"顾谨一回忆昨晚的事情，脸色有些怪异，"我和她应该没事。"顾谨一面无表情的回答。
"哦，是吗？"迟宴挑了挑眉，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可是我看着你们俩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没事啊？"
"我不想谈论这个。"顾谨一有些生硬地说。
"行，不提就不提。"迟宴也懒得管，"那你好好休养，我先出去办事了，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好。"顾谨一点了点头。
迟宴转身离开病房。
顾谨一坐在床上，脸色越来越凝重。
如果对方不是冲着沈佳禾来的，那会是冲着谁呢？难道是我吗？可是，我和沈佳禾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顾谨一皱着眉苦恼着。
就在他思绪乱飞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现一些零星的画面碎片。
画面一晃而逝，他根本来不及捕捉到任何痕迹。
但是，这些零散的碎片却让他的心底猛然一震。
因为这些零碎的画面里竟然是他与沈佳禾亲吻的画面，而且是他主动的，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这一瞬间却让顾谨一的脸色变得极度难看。
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会这么做？我怎么会亲沈佳禾？我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顾谨一心里充满了愤怒，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画面不断地浮现在自己的脑袋中。
最后，他的脑袋中突然冒出来一段记忆，这段记忆让顾谨一的脑袋一下子炸开了锅，他的身体一个激灵，连忙从床上下来，踉跄地跑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使劲地洗了洗脸，但是却依旧没有任何改善，甚至他的眼睛也被水给泡肿了。
"顾谨一，你是不是疯了？你竟然亲了佳禾？！"顾谨一心里怒吼道，"这简直太荒唐了，荒谬！你怎么会对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做出这种事情？！"
顾谨一越想越气愤，他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狠狠的砸向水池，顿时水池里的水都溅到了墙壁上。
顾谨一的拳头还在滴水，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脑海里的那段记忆越来越清晰，就好像那是一段非常重要的记忆，就像是一根刺卡在他的喉咙里，让他呼吸困难，心口闷闷的，仿佛有千斤巨石压住了一般。
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的额头上也冒着细密的汗珠，脸色慢慢变得苍白，他的呼吸急促，胸腔里好像被一团火燃烧了起来，他的身上冒着一层冷汗，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努力地想回忆起关于那段记忆的全部内容，但是却一无所获，他只觉得脑袋里像是有无数颗细小的针同时扎入自己的脑中，让他头痛欲裂，痛不欲生，但是他却丝毫没有停止下来的意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谨一才渐渐恢复平静，他抬起头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只见镜中的他双眸通红，他的头发也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一滴一滴的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到胸前，他低着头，不愿意再看镜中的自己。
顾谨一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顾总，您没事吧？"助理听到病房里传来声响，连忙推门进来询问道。
"我没事。"顾谨一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他的语气有些沙哑，显然他刚才的举动耗尽了他所有的精神。
助理见顾谨一的脸色很不好，他也不敢继续询问，他将药递给了顾谨一，然后轻声说道："顾总，您赶快把药吃了吧！"
顾谨一拿过药来，将瓶盖拧开，将药倒入掌中，将药含进嘴里，咽了下去。
他抬起头望向助理，眼中透着疲惫，说道："好，你先出去吧！"
"是。"助理应道，然后退了出去。
待助理走出病房，顾谨一又躺回了病床上，他闭着眼睛靠在枕头上，脑子中又浮现了刚才的场景。
"哥～"
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顾谨一立刻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顾晚柠站在自己的病床边，此刻正满脸微笑的看着他。
顾谨一的瞳孔缩了缩，他立刻起身，坐起了身，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啊，所以我特地过来看看你。"顾晚柠走到顾谨一的床前坐下，说道，"哥，你怎么了？脸色不是很好看！"
顾谨一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
顾晚柠歪着头盯着顾谨一看了看，然后说道："哥，你帮我查一下带走佳佳的那个司机吧！我觉得他很可疑！"
"好。"顾谨一点点头。
"还有，我怀疑这次的事情像是有人特意安排的一样，怎么会那么巧，刚好佳佳一出校门，他就接上佳佳了，我觉得事情可能不像表面的那么简单。"顾晚柠接着说道。
顾谨一听到顾晚柠这么一说，眼睛一眯，沉思起来，他也觉得顾晚柠说的很有道理。
"好了，小孩子不要想那么多，有些事情我会处理好，你先出去吧。"顾谨一拍拍妹妹的肩膀，温柔地说道。
"都说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哥，你不要叫我小孩子了，听起来你就像是老头子一样。"顾晚柠嘟着嘴，撒娇般地说道。
顾谨一失笑，摇摇头，不再跟妹妹斗嘴，而是说道："好啦，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顾晚柠也没再坚持，她点点头，说道："那好吧！"
顾晚柠说完便站起身往外走，刚走到门边，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扭头看着顾谨一说道："对了哥，明天我会带佳佳回家！要是迟宴没什么事，你让他到家里来玩。"
顾谨一愣了一下，说道："你说你要带沈佳禾回家？"
"恩，她是我最好的姐妹，周末带她回家有什么问题，"顾晚柠说道，"而且，爸好像也挺喜欢她的。"
顾谨一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顾晚柠会将沈佳禾带回家，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烦躁，但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挥挥手让顾晚柠离开了病房。
等顾晚柠离开之后，顾谨一躺回到病床上，心中的烦恼也更加浓郁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产生那么奇怪的感觉，他的目光落在窗台上，窗外一轮圆月悬挂在高空中，皎洁的月光洒下银灰色的月光，给整个城市镀上了一层银辉，这让整座城市都蒙上一层银灰色。
顾谨一看着窗外，眼中露出一抹复杂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