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正有此意
很快，虞悦便知道了裴以叙是上的哪门子课，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裴以叙的上课，和她的上课全然不是一个等级的。
还好她现在对他已经没有竞逐之心，不然，昔日对手变成老师立于三尺讲台上也就罢了，还偏偏变成了她的老师，哪怕只是个代课的，也很能让人体会到何为“人比人，气死人”了。
七教502室因为来了一个非同一般的人物，正式上课前很是克制地骚动了一番。
四面八方都是压低的惊呼声以及还没来得及调成静音状态的消息提示音。
虞悦盯着讲台上正在连接笔记本打开课件的那个人呆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打算去宿舍群里将此喜讯广而告之，所谓帅哥是全世界共享资源，别院的同学都可以看够两节课，她们宿舍的更不能错失良机啊！
想了想，赵吴双和李思淇今天有课估计来不了，她要是发消息到群里，无疑是在拉仇恨，转而单独给乐乔发消息。
愉悦：【肚子还痛吗？】
小乔：【嗷痛得厉害，在床上打滚！】
愉悦：【那真是可惜了，今天不是朱教授来上课哦。】
小乔：【那有什么可惜的，不是朱教授就是汪师兄，朱教授上课还好点，汪师兄废话连篇，讲个魏晋南北朝的杂裾能给你讲到文艺复习时期米开朗基罗刻的雕像，是很辜负外界对我们历文学院古板的评价啦，但是他废话这么多，听过一次，我就受益终身了。】
肚子痛，还能打这么多字，虞悦忍着笑，慢悠悠打字过去。
愉悦：【嗯，说的没错，所以废话不多的裴师兄来上课，想必你也是没兴趣的吼？】
一秒，两秒，三秒……虞悦默默数着，视频通话声响起，虞悦塞了耳机，很从容地摁了接听键。
“呜呜呜，你说谁！谁要看天花板，你给我马上对准讲台！”
虞悦坐在第三排，斜对着讲桌，她找了个角度放好手机，耳机里传来一阵掀被子的声音。
“天啊，悦悦，今天裴师兄怎么还戴眼镜啊！从此我看小说的斯文败类男主都有了代入形象！”
“悦悦，我要上课，我想上课！我马上来上课！你把位置给我占好了！”
为了投影清楚，前排的灯关了大半，不甚明亮的光照下，讲台上的人低垂着眉眼操作着系统，而后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他曲指推了推高挺鼻梁上的眼镜，低饱和度的金丝边框眼镜衬得他清俊的五官越发出众，举手投足间凭添一股慵懒感，他缓缓抬起头看向了讲台下，气定神闲得好像是烟花三月里，摇着羽扇打马走过嘈杂市集的贵公子。
贵公子走过人间熙攘，本不为俗尘所扰，却忽然回眸，漫不经心的一瞥，搅乱了春日池水。
上课铃声适时响起，嘈杂声消，虞悦便很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她慌忙拔掉耳机，摁断视频，敲了字过去。
愉悦：【上课了，你要来就赶紧。】
乐乔坐在床上挣扎了一小会儿，区区帅哥，能撼动她回笼教资深教主的地位吗？
显然不能，她果断躺了回去给虞悦回消息。
小乔：【我想了想，帅哥虽养眼，却始终不及被窝暖心，反正你已经给我视频看过了，我就不来了，你中午回来记得帮我带一份排骨饭。[爱你]】
愉悦：【好吧。】
“大家好，朱教授临时有事，今天这节课由我代上。”
裴以叙不紧不慢地说着，目光快速地在教室里扫过一圈，也不知道卡套的主人在不在。
一个熟悉的面孔掠过眼前，他稍稍一顿，又像从前那样，迅速移开。
“之前的课上，大家已经了解了从商代到清朝的服饰演变，《周礼·春官·典瑞》有言，辨其名物，与其用事，设其服装……”
开场白一句话带过，他直接进入了正题，完全没有给那些想要趁他自我介绍的时候提问一番的同学胡侃的机会。
虞悦眉头一跳，刚刚，裴以叙看到了什么？
飞快的半秒不到的时间，他脸上的从容几乎要瓦解。
没再深想，她拿出笔记本开始做笔记，虽然她对裴以叙其人的实绩如数家珍，但毕竟从未正面接触过，今天难得有机会直接听他讲课，她倒是要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名副其实。
一节课过去，虞悦捏了捏笔杆子陷入了沉思。
刚刚她想要说什么来着，人比人，气死人！
虽然他更多时候都是在照着PPT上的讲义讲，可这人引经据典信手拈来，不经意中便能教人稍稍窥见他于学术一道上的严谨态度以及更为丰富的知识储备。
虞悦一边记下她不知道的那些事例准备课后去查资料一边只能安慰自己，他大四呢，多学一年总不能白学的吧。
课间十分钟，有胆子大的女生为了和裴以叙有所交流跑到讲台上问他问题，裴以叙在这方面展现了良好的修养，来者不拒，凡是与学习相关的问题他会给予专业的解答，对方若是一问再问，他也会耐心回复。
至于与学习无关的问题，比如学长有没有女朋友啦学长有准备考研吗学长毕业以后准备去哪里工作啦……虞悦努力摒弃周围的杂音，竖起耳朵听过去，都只听到一句礼貌却充满拒绝意味的问句：这个问题似乎与我们这节课没有关系，我可以不回答吗？
他都这么“客气”了，再胆子大脸皮厚的女生也不好刨根究底，生怕冒犯了他，忙不迭地回“可以可以”，隐私问题就这样一一避开。
虞悦不期然地想起YI XU，突然起了玩心，不知道她现在给他发个消息，本尊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会露出个什么表情。
她想到便做。
愉悦：【嗨，课上得怎样？】
她一会儿低头盯着手机，一会儿抬头偷偷瞧裴以叙，一会儿又担心被别人瞧出什么在笔记本上乱画，眼珠子忙得不亦乐乎。
裴以叙果真突然对旁边问问题的女生举了举手机，打了个暂停的手势，拿着手机走出了教室。
虞悦的目光追了出去，可惜他刚好站在了墙根处，她往后靠了靠，除了他的一片衣角，啥也看不到。
是汪帆打来的电话，裴以叙本不想接，谁知道他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只是比起他的电话，和回答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问题，他更倾向于前者。
汪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心虚：“裴哥，忘了和你说，下半节课记得点名，要记入平时分算成绩的！”
“忘了？”裴以叙反问，“怎么这个时候又想起来了？”
被戳穿的汪帆咧嘴一笑，这教授是嫌点名麻烦，可是叫别人替他点名他不嫌麻烦啊！老早就交代他点名这回事，还特地嘱咐他一定要来个措手不及，叫那些平日里不好好来上课的学生吃一记教训。
两百个名字，谁念谁不累？裴以叙能去帮他上课已经不错了，他可没敢提前说要他帮忙点名这回事。
“那个，你就当研究研究从当代大学生名字探查上世纪人民的喜好了呗。”
这什么研究……裴以叙轻笑，但是点名么，他正有此意。
“没问题。”
这两天的裴以叙格外好说话，汪帆心中有异，但是他说了没问题就绝对不会食言，他没有再追问，转而发了语音给室友韩靖。
“裴哥最近有什么异常没有？”
韩靖拿着饭卡准备避开放学高峰期提前去食堂吃午饭，想也不想地回他：“没啊，怎么啦？你惹裴哥了？”
“我没事惹他做什么？就是让他帮我代上了一节课。他这两天真的没有反常行为？”
韩靖瞅了瞅手中的饭卡，这才仔细想了想，说：“有。我们阿叙叙收了女生礼物！”
大新闻！有女生送礼物给裴以叙不奇怪，可裴以叙收礼物前所未有。
汪帆连忙追问。
韩靖回想着裴以叙放在桌上的卡套，十分详细地和汪帆说了他知道的所有细节。
“昨天晚上他还盯着那招财猫看了好一会儿，今天出门还带着了！”
这么一想，韩靖像发现什么似的，兴奋道：“裴哥这是要脱单了？啧啧。”
汪帆无语：“韩靖你是不是蠢？吃你的饭去吧！”
哪个女生会送男生这么女性化的礼物，即便有吧，裴以叙岂会喜欢上送这等花里胡哨的礼物给他的女生？
韩靖有些委屈：“我哪里蠢了，裴哥还专门把他那八百年不戴的眼镜戴上了，他度数还没我深呢！我跟你说，九成九是为了在茫茫人群中一眼看到他的妹子。”
“他要帮我上课，戴眼镜不更显得为人师表些吗？别再我这秀你这拉低我们210寝平均智商的低智商了，哥替你急！”
韩靖挠挠头，算了，裴以叙大学四年沉浸于知识的海洋中，对哪个妹子多看一眼了？他还是吃饭去吧！
裴以叙进门的瞬间，虞悦似乎从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还未褪尽的笑意，紧跟着，她的手机弹出了新消息。
她立即坐直了，迅速地扫过消息。
YI XU：【比预期中更无聊，肚子都饿了，想去吃饭，学姐要发个红包犒劳下上课这么辛苦的学弟吗？】
如此接地气的回复，虞悦盯着那道离讲桌越来越近的清俊身影，百思不得其解地想，所以裴以叙这叫做……反差萌？
但是为什么裴以叙的萌里还透着一股子让人不自在的别扭感呢？
虞悦认真想了想，或许不是裴以叙让她感到别扭，而是但凡有人问她要钱，哪怕是开玩笑，她都会觉得不适。
实际上，财迷虞悦并不是很抠门了，甚至对朋友们都很大方，但是她愿意给钱别人用和别人问她要钱，那是两码子事。
更何况，裴以叙是她朋友吗？才聊了几句天，就好意思朝她伸手了？
别以为她暗恋他，他问她要红包，她就会给！
虞悦很有骨气地想着，手指却乱点到了钱包，余额上显示着五位数。
其实我资产充足，发个红包也没什么吧？虞悦没头没尾地想着，就当他今天给自己讲了一节叫她更清醒地看到自己还有多少进步空间的课的回报？
嗯，为知识付费，请他吃个饭也没什么。
虞悦点开红包，输入了数字30，他们学校食堂超级实惠的，大胃王20块钱三荤两素都可以吃很饱了！
这么一想，虞悦干脆折半，发了个15块钱过去，够吃了。
还好她现在对他已经没有竞逐之心，不然，昔日对手变成老师立于三尺讲台上也就罢了，还偏偏变成了她的老师，哪怕只是个代课的，也很能让人体会到何为“人比人，气死人”了。
七教502室因为来了一个非同一般的人物，正式上课前很是克制地骚动了一番。
四面八方都是压低的惊呼声以及还没来得及调成静音状态的消息提示音。
虞悦盯着讲台上正在连接笔记本打开课件的那个人呆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打算去宿舍群里将此喜讯广而告之，所谓帅哥是全世界共享资源，别院的同学都可以看够两节课，她们宿舍的更不能错失良机啊！
想了想，赵吴双和李思淇今天有课估计来不了，她要是发消息到群里，无疑是在拉仇恨，转而单独给乐乔发消息。
愉悦：【肚子还痛吗？】
小乔：【嗷痛得厉害，在床上打滚！】
愉悦：【那真是可惜了，今天不是朱教授来上课哦。】
小乔：【那有什么可惜的，不是朱教授就是汪师兄，朱教授上课还好点，汪师兄废话连篇，讲个魏晋南北朝的杂裾能给你讲到文艺复习时期米开朗基罗刻的雕像，是很辜负外界对我们历文学院古板的评价啦，但是他废话这么多，听过一次，我就受益终身了。】
肚子痛，还能打这么多字，虞悦忍着笑，慢悠悠打字过去。
愉悦：【嗯，说的没错，所以废话不多的裴师兄来上课，想必你也是没兴趣的吼？】
一秒，两秒，三秒……虞悦默默数着，视频通话声响起，虞悦塞了耳机，很从容地摁了接听键。
“呜呜呜，你说谁！谁要看天花板，你给我马上对准讲台！”
虞悦坐在第三排，斜对着讲桌，她找了个角度放好手机，耳机里传来一阵掀被子的声音。
“天啊，悦悦，今天裴师兄怎么还戴眼镜啊！从此我看小说的斯文败类男主都有了代入形象！”
“悦悦，我要上课，我想上课！我马上来上课！你把位置给我占好了！”
为了投影清楚，前排的灯关了大半，不甚明亮的光照下，讲台上的人低垂着眉眼操作着系统，而后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他曲指推了推高挺鼻梁上的眼镜，低饱和度的金丝边框眼镜衬得他清俊的五官越发出众，举手投足间凭添一股慵懒感，他缓缓抬起头看向了讲台下，气定神闲得好像是烟花三月里，摇着羽扇打马走过嘈杂市集的贵公子。
贵公子走过人间熙攘，本不为俗尘所扰，却忽然回眸，漫不经心的一瞥，搅乱了春日池水。
上课铃声适时响起，嘈杂声消，虞悦便很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她慌忙拔掉耳机，摁断视频，敲了字过去。
愉悦：【上课了，你要来就赶紧。】
乐乔坐在床上挣扎了一小会儿，区区帅哥，能撼动她回笼教资深教主的地位吗？
显然不能，她果断躺了回去给虞悦回消息。
小乔：【我想了想，帅哥虽养眼，却始终不及被窝暖心，反正你已经给我视频看过了，我就不来了，你中午回来记得帮我带一份排骨饭。[爱你]】
愉悦：【好吧。】
“大家好，朱教授临时有事，今天这节课由我代上。”
裴以叙不紧不慢地说着，目光快速地在教室里扫过一圈，也不知道卡套的主人在不在。
一个熟悉的面孔掠过眼前，他稍稍一顿，又像从前那样，迅速移开。
“之前的课上，大家已经了解了从商代到清朝的服饰演变，《周礼·春官·典瑞》有言，辨其名物，与其用事，设其服装……”
开场白一句话带过，他直接进入了正题，完全没有给那些想要趁他自我介绍的时候提问一番的同学胡侃的机会。
虞悦眉头一跳，刚刚，裴以叙看到了什么？
飞快的半秒不到的时间，他脸上的从容几乎要瓦解。
没再深想，她拿出笔记本开始做笔记，虽然她对裴以叙其人的实绩如数家珍，但毕竟从未正面接触过，今天难得有机会直接听他讲课，她倒是要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名副其实。
一节课过去，虞悦捏了捏笔杆子陷入了沉思。
刚刚她想要说什么来着，人比人，气死人！
虽然他更多时候都是在照着PPT上的讲义讲，可这人引经据典信手拈来，不经意中便能教人稍稍窥见他于学术一道上的严谨态度以及更为丰富的知识储备。
虞悦一边记下她不知道的那些事例准备课后去查资料一边只能安慰自己，他大四呢，多学一年总不能白学的吧。
课间十分钟，有胆子大的女生为了和裴以叙有所交流跑到讲台上问他问题，裴以叙在这方面展现了良好的修养，来者不拒，凡是与学习相关的问题他会给予专业的解答，对方若是一问再问，他也会耐心回复。
至于与学习无关的问题，比如学长有没有女朋友啦学长有准备考研吗学长毕业以后准备去哪里工作啦……虞悦努力摒弃周围的杂音，竖起耳朵听过去，都只听到一句礼貌却充满拒绝意味的问句：这个问题似乎与我们这节课没有关系，我可以不回答吗？
他都这么“客气”了，再胆子大脸皮厚的女生也不好刨根究底，生怕冒犯了他，忙不迭地回“可以可以”，隐私问题就这样一一避开。
虞悦不期然地想起YI XU，突然起了玩心，不知道她现在给他发个消息，本尊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会露出个什么表情。
她想到便做。
愉悦：【嗨，课上得怎样？】
她一会儿低头盯着手机，一会儿抬头偷偷瞧裴以叙，一会儿又担心被别人瞧出什么在笔记本上乱画，眼珠子忙得不亦乐乎。
裴以叙果真突然对旁边问问题的女生举了举手机，打了个暂停的手势，拿着手机走出了教室。
虞悦的目光追了出去，可惜他刚好站在了墙根处，她往后靠了靠，除了他的一片衣角，啥也看不到。
是汪帆打来的电话，裴以叙本不想接，谁知道他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只是比起他的电话，和回答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问题，他更倾向于前者。
汪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心虚：“裴哥，忘了和你说，下半节课记得点名，要记入平时分算成绩的！”
“忘了？”裴以叙反问，“怎么这个时候又想起来了？”
被戳穿的汪帆咧嘴一笑，这教授是嫌点名麻烦，可是叫别人替他点名他不嫌麻烦啊！老早就交代他点名这回事，还特地嘱咐他一定要来个措手不及，叫那些平日里不好好来上课的学生吃一记教训。
两百个名字，谁念谁不累？裴以叙能去帮他上课已经不错了，他可没敢提前说要他帮忙点名这回事。
“那个，你就当研究研究从当代大学生名字探查上世纪人民的喜好了呗。”
这什么研究……裴以叙轻笑，但是点名么，他正有此意。
“没问题。”
这两天的裴以叙格外好说话，汪帆心中有异，但是他说了没问题就绝对不会食言，他没有再追问，转而发了语音给室友韩靖。
“裴哥最近有什么异常没有？”
韩靖拿着饭卡准备避开放学高峰期提前去食堂吃午饭，想也不想地回他：“没啊，怎么啦？你惹裴哥了？”
“我没事惹他做什么？就是让他帮我代上了一节课。他这两天真的没有反常行为？”
韩靖瞅了瞅手中的饭卡，这才仔细想了想，说：“有。我们阿叙叙收了女生礼物！”
大新闻！有女生送礼物给裴以叙不奇怪，可裴以叙收礼物前所未有。
汪帆连忙追问。
韩靖回想着裴以叙放在桌上的卡套，十分详细地和汪帆说了他知道的所有细节。
“昨天晚上他还盯着那招财猫看了好一会儿，今天出门还带着了！”
这么一想，韩靖像发现什么似的，兴奋道：“裴哥这是要脱单了？啧啧。”
汪帆无语：“韩靖你是不是蠢？吃你的饭去吧！”
哪个女生会送男生这么女性化的礼物，即便有吧，裴以叙岂会喜欢上送这等花里胡哨的礼物给他的女生？
韩靖有些委屈：“我哪里蠢了，裴哥还专门把他那八百年不戴的眼镜戴上了，他度数还没我深呢！我跟你说，九成九是为了在茫茫人群中一眼看到他的妹子。”
“他要帮我上课，戴眼镜不更显得为人师表些吗？别再我这秀你这拉低我们210寝平均智商的低智商了，哥替你急！”
韩靖挠挠头，算了，裴以叙大学四年沉浸于知识的海洋中，对哪个妹子多看一眼了？他还是吃饭去吧！
裴以叙进门的瞬间，虞悦似乎从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还未褪尽的笑意，紧跟着，她的手机弹出了新消息。
她立即坐直了，迅速地扫过消息。
YI XU：【比预期中更无聊，肚子都饿了，想去吃饭，学姐要发个红包犒劳下上课这么辛苦的学弟吗？】
如此接地气的回复，虞悦盯着那道离讲桌越来越近的清俊身影，百思不得其解地想，所以裴以叙这叫做……反差萌？
但是为什么裴以叙的萌里还透着一股子让人不自在的别扭感呢？
虞悦认真想了想，或许不是裴以叙让她感到别扭，而是但凡有人问她要钱，哪怕是开玩笑，她都会觉得不适。
实际上，财迷虞悦并不是很抠门了，甚至对朋友们都很大方，但是她愿意给钱别人用和别人问她要钱，那是两码子事。
更何况，裴以叙是她朋友吗？才聊了几句天，就好意思朝她伸手了？
别以为她暗恋他，他问她要红包，她就会给！
虞悦很有骨气地想着，手指却乱点到了钱包，余额上显示着五位数。
其实我资产充足，发个红包也没什么吧？虞悦没头没尾地想着，就当他今天给自己讲了一节叫她更清醒地看到自己还有多少进步空间的课的回报？
嗯，为知识付费，请他吃个饭也没什么。
虞悦点开红包，输入了数字30，他们学校食堂超级实惠的，大胃王20块钱三荤两素都可以吃很饱了！
这么一想，虞悦干脆折半，发了个15块钱过去，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