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没有吸引力
在南大上了一年学后，方辛柠便听说了历文学院文博系有一个裴以叙，学习好长得好身材好气质也绝好，她不确定是不是在附中见过的那个教务主任常年挂在嘴边的外甥，直到在某次机缘巧合下见过一面，才知道确实是一个人。
于是，当宿舍的小姐妹偶然间聊起裴以叙时，她告诉姐妹们，她和裴以叙高中就认识了，姐妹们自然围着她问东问西，多谢教务主任时常提及裴以叙，所以她也能道出些与他相关的消息来。
说得多了，姐妹们开始扩散思维，“你们不仅是认识，还关系很好吧！”
出于少女的虚荣心，方辛柠没有承认，更没有否认，姐妹们投来羡慕的眼光，笃定他们是关系很好的老熟人。
方辛柠对此无异议，反正她也没有撒谎，别人要这么以为是别人的事情，而且她会将这种“误会”变成现实。
因此她尝试制造各种巧合和裴以叙偶遇，但裴以叙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半年下来，偶遇次数屈指可数。
她想尽办法，最终用一张游戏卡成功贿赂到裴以叙的同班同学，精准告诉她裴以叙的行踪。
她混进了文物修复室，裴以叙果然在，她本来是想佯装成对文物修复很感兴趣的同学来请教他问题，却搞不懂桌上那些器具都要怎么用，好在她学过画画，便选了一个放置调色盘的桌子坐下。她思索着要如何自然地开启话题，一不小心打翻了调色盘，瓷盘掉在地上，一分为三，上面的颜料流到了地上，裴以叙听到动静，立即赶过来。
这是摹画的同学花了很长时间才调好的颜料，裴以叙立即将盘子上还有的颜料收集起来，方辛柠却觉得他一点都不像传言中那么风度翩翩，盘子摔碎了都不知道关心下同学有没有受伤，只顾着捡破瓷片！
“这破瓷片有什么好捡的，大不了我再给你们买十个！”
裴以叙这才抬眸看她一眼，而后低下头，继续清理地面。
他什么也没说，可方辛柠竟然感到了一丝羞愧。
因为这一点羞愧，她打消了接近他的念头。追她的男生从南大排到了科大，她才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只是初上大四，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大三学妹舒云需要找裴以叙帮忙，托了几层关系都没请到他，突然想起她说过和裴以叙关系好，请她帮忙。
他们根本没有交情，方辛柠自然想要拒绝，可架不住学妹苦苦哀求，也不好意思承认裴以叙甚至都不认识她，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她打听来了裴以叙的行程，在他出图书馆的路上拦住了他，原以为会被无情拒绝，没想到她只是开口说了两句话，他便答应了。
她有些诧异，学妹喜出望外：“果然是学姐魅力大，我拜托老师去帮我说话都没请到呢！”
真的是她魅力大吗？
她有些怀疑。
或许那次摔坏调色盘，他只顾着收拾，并没有看清她的长相，而这次想要他帮忙，她低眉顺眼，笑容满面，符合了他的审美点？
接着便是一个月前了，舒云突然来问她：“方学姐，你什么时候和裴学长在一起？”
她有些莫名，舒云揶揄道：“学姐还装矜持哦，学长都说了准备谈朋友了！事成了记得让裴学长请我们吃饭啊！”
她花了一个小时来消化这两句话的意思，到底是有些不甘心，决定不辜负舒云的期待，如果她对裴以叙有点魅力可言的话，让裴以叙成为他男朋友也不是什么难事！
既然做出决定，方辛柠着手计划此事。
花钱打听到了裴以叙的住址，刚好，雅苑小区有房子要出租，她租了两个月，一结束学校的课程，她便住了进来。
等了两天，总算是等到裴以叙出现。
她立马提了事先准备好的礼盒来拜访，准备来一出“大学同学竟然是邻居”的戏码，结果，裴以叙，不认识她？
他是不是脸盲？她在心里纠结了一秒，很快将作战计划改成“邻居居然是大学同学”，先以邻居的身份刷个好印象，等回了学校再制造偶遇，分分钟拿下他！
方辛柠接过盐，保持甜美笑容：“谢谢你啦！”
“不客气。”
“我用完了还你……”
“不需要还。”
裴以叙正打算关门，方辛柠拦住门。
他递给方辛柠一个“还有什么事”的眼神。
“我刚搬来这个小区，对环境不熟，你可以带我逛一下吗？”
“那边广场上的阿姨都很热情。”
“啊？”
“你可以请她们带你熟悉。”
说完，裴以叙直接关上了门。
方辛柠看着紧闭的大门，秀眉微蹙，这个裴以叙，可以，她追定了！
吃完饭，送走虞斯清和周方燃，跟着爸妈一起出去散了会步，虞悦才回来收拾行李。
等一切收拾妥当，翻上床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坐了大半天高铁，有点困，虞悦正打算早点睡觉，目光瞥到椅子上的黑色双肩包，以及书桌上的手机上。
一线金光闪过脑海，虞悦为之一震，睡意全无！
如果她能解锁这个手机，是不是就可以找到裴以叙品学兼优一表人才光鲜外在掩盖下的不堪面目的证据？
虞悦蠢蠢欲动，将裴以叙的手机拿过来，略作思考后，便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裴以叙留下的电话号码。
作为一个决心要为民除害的正义侠女，与其纠结于偷偷摸摸看人家手机这种事合不合理犯不犯法并且花费时间绞尽脑汁地猜测解锁密码，不如光明正大点，直接出击！
但是她还没有出击，对面率先给了她一击。
一声“喂，咦”传过来，虞悦当即有些愣住。
女声！
还是相当甜美的女声！
对方没听着回复，自顾自道：“亲爱的小叙……你洗好啦？这个……”
紧张与震惊的情绪几乎在同一时间通过耳膜的震颤传递到了脑神经中，虞悦一阵心慌，迅速挂断了电话，仿若自己是被正主当场抓获的小三。
小三？
虞悦为脑海中冒出的这个词感到无语，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与这个词有关系的好吧！
那我为什么要心慌紧张？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虞悦对自己的反应翻了个白眼，随即又想到刚刚听到的内容。
亲爱的小叙。
哦，关系不一般呢。
你洗好了？
这大晚上的，还能洗什么？
哦，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和一个刚洗完澡的年轻男孩子同处一室……
虞悦不免有些想入非非，她弯下背，将脸埋在被子上，她这电话打得是不是太不是时候了？
蒙在被子里哀嚎了小会儿，虞悦想起什么，猛然抬头，可恶！
裴以叙对她骗钱，对那个女孩子呢？骗身？！所以她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还没有她的口袋来得让裴某人感兴趣一些？
舒缓的古典音乐声再次响起，虞悦接通了电话。
方辛柠再次来敲门时，裴以叙正在书房里练字。
“嗨，不好意思又要来麻烦你了。”
裴家向来和邻居相处和睦，裴以叙自然习惯以友好为第一原则来对待邻居，但是当方辛柠说出“希望借用一下打蛋器”时，裴以叙心里多少有些困惑，一顿饭做好几个小时？
未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也只好抛弃友好睦邻的第一原则了。
“出小区往右手边走十分钟有超市，你缺什么东西可以直接去那里买。”
方辛柠早就准备好了说辞，神情染上点可怜的味道：“现在已经九点了，超市怕关门了……而且这么晚，我不太敢出门呢……我知道打扰你很冒昧，其实是明天我朋友生日，我想今天亲手给她做一个生日蛋糕，所以……”
好吵。
裴以叙蹙眉，为早点恢复清净，打断了她：“只要打蛋器了吧？”
见自己的“可怜”起到了作用，方辛柠眼泛泪光：“嗯嗯，太麻烦你了！”
裴以叙揉了揉眉心，打定主意，再也不给她开门。
在厨房里找了一会儿才找到打蛋器，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一点脏东西，他朝等在门口的方辛柠说了一声，“稍等，需要清洗一下。”
方辛柠站在门口打量着裴以叙家，户型和她现在租的这家差不多，他们家装修风格是复古田园风，雅致清新，她看着看着，就忍不住走了进去。
恰巧，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准备将手机拿去给裴以叙，想了想，她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再一看，上面的联系人备注是，亲爱的小叙。
她心中警铃大作，亲爱的？裴以叙不会有女朋友了吧！
很快又淡定下来。
要不是因为学妹们告诉她他还没有女朋友，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再说，这也叫小叙啊，听起来像是个男生。
她思索着，裴以叙正好从厨房走出来，她将手机递过去：“你洗好啦？这个，你手机响了，是个备注为亲爱的小叙的人打过来的……”
裴以叙立即拿过手机，屏幕已经黑了。
方辛柠这才发现电话挂断了，只好解释道：“不好意思啊，刚刚电话一直震动，我看你在洗东西，就帮你接了一下……”
裴以叙皱眉，点开通话记录，意识到是虞悦，淡淡的喜悦冲散了些许之前的失落，又涌上一丝没能及时接到电话的遗憾。
“对方有说什么吗？”
“没有，什么都没说，就挂了……”
裴以叙的表情和之前也没什么区别，方辛柠还是察觉到了一股子失望的气息，还有一股子对她的怨气……
这个电话是不是对他挺重要的？
她特地搬来雅苑是为了给两人多制造相处机会的，现在害人家漏接了一个重要电话，搞不好对她的印象也会变差，她连忙抓过打蛋器，笑道：“谢谢你了，我明天再还过来。”
“直接放门口的椅子上就可以。”
方辛柠愣住，看来今天给邻居留下来的印象是负分。她得好好想办法弥补一下才行！
“好的呀！”她装作不在意地笑笑，往门口走去。
裴以叙则毫不迟疑地将电话回拨了过去。
还好，响铃两声后，电话接通了。
“不好意思，刚刚的电话没接到，我……”
对面的声音闷闷的，好像隔着棉絮传来一般，而比起这语调，虞悦说了什么更令人费解，因为她说，“我的外貌对你没有吸引力吗？”
“嗯？”裴以叙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这突如其来的是什么问题？
他下意识地看向已经出了门的邻居，方辛柠在关门的那一刻察觉到背后的目光，回头，裴以叙皱着眉，指着电话，似乎在问她刚刚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方辛柠赶忙举手，使劲摇头，我可什么都没说。
天地可证，她确实什么都没说！早知道就不该手痒接那个电话了，她立即带上门，跑了。
厚实的实心门，带起一阵风，让玄关处的绿植枝叶轻轻晃了晃。
裴以叙的目光落在那片盎然绿意上，想起在百人大教室里，念到她的名字，她抬头与他四目相对的那一瞬。
是在那一瞬，他将虞悦这个名字与她的面孔对上了号，但其实比这一瞬要更早，他便在学校里看过这张脸。
于是，当宿舍的小姐妹偶然间聊起裴以叙时，她告诉姐妹们，她和裴以叙高中就认识了，姐妹们自然围着她问东问西，多谢教务主任时常提及裴以叙，所以她也能道出些与他相关的消息来。
说得多了，姐妹们开始扩散思维，“你们不仅是认识，还关系很好吧！”
出于少女的虚荣心，方辛柠没有承认，更没有否认，姐妹们投来羡慕的眼光，笃定他们是关系很好的老熟人。
方辛柠对此无异议，反正她也没有撒谎，别人要这么以为是别人的事情，而且她会将这种“误会”变成现实。
因此她尝试制造各种巧合和裴以叙偶遇，但裴以叙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半年下来，偶遇次数屈指可数。
她想尽办法，最终用一张游戏卡成功贿赂到裴以叙的同班同学，精准告诉她裴以叙的行踪。
她混进了文物修复室，裴以叙果然在，她本来是想佯装成对文物修复很感兴趣的同学来请教他问题，却搞不懂桌上那些器具都要怎么用，好在她学过画画，便选了一个放置调色盘的桌子坐下。她思索着要如何自然地开启话题，一不小心打翻了调色盘，瓷盘掉在地上，一分为三，上面的颜料流到了地上，裴以叙听到动静，立即赶过来。
这是摹画的同学花了很长时间才调好的颜料，裴以叙立即将盘子上还有的颜料收集起来，方辛柠却觉得他一点都不像传言中那么风度翩翩，盘子摔碎了都不知道关心下同学有没有受伤，只顾着捡破瓷片！
“这破瓷片有什么好捡的，大不了我再给你们买十个！”
裴以叙这才抬眸看她一眼，而后低下头，继续清理地面。
他什么也没说，可方辛柠竟然感到了一丝羞愧。
因为这一点羞愧，她打消了接近他的念头。追她的男生从南大排到了科大，她才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只是初上大四，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大三学妹舒云需要找裴以叙帮忙，托了几层关系都没请到他，突然想起她说过和裴以叙关系好，请她帮忙。
他们根本没有交情，方辛柠自然想要拒绝，可架不住学妹苦苦哀求，也不好意思承认裴以叙甚至都不认识她，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她打听来了裴以叙的行程，在他出图书馆的路上拦住了他，原以为会被无情拒绝，没想到她只是开口说了两句话，他便答应了。
她有些诧异，学妹喜出望外：“果然是学姐魅力大，我拜托老师去帮我说话都没请到呢！”
真的是她魅力大吗？
她有些怀疑。
或许那次摔坏调色盘，他只顾着收拾，并没有看清她的长相，而这次想要他帮忙，她低眉顺眼，笑容满面，符合了他的审美点？
接着便是一个月前了，舒云突然来问她：“方学姐，你什么时候和裴学长在一起？”
她有些莫名，舒云揶揄道：“学姐还装矜持哦，学长都说了准备谈朋友了！事成了记得让裴学长请我们吃饭啊！”
她花了一个小时来消化这两句话的意思，到底是有些不甘心，决定不辜负舒云的期待，如果她对裴以叙有点魅力可言的话，让裴以叙成为他男朋友也不是什么难事！
既然做出决定，方辛柠着手计划此事。
花钱打听到了裴以叙的住址，刚好，雅苑小区有房子要出租，她租了两个月，一结束学校的课程，她便住了进来。
等了两天，总算是等到裴以叙出现。
她立马提了事先准备好的礼盒来拜访，准备来一出“大学同学竟然是邻居”的戏码，结果，裴以叙，不认识她？
他是不是脸盲？她在心里纠结了一秒，很快将作战计划改成“邻居居然是大学同学”，先以邻居的身份刷个好印象，等回了学校再制造偶遇，分分钟拿下他！
方辛柠接过盐，保持甜美笑容：“谢谢你啦！”
“不客气。”
“我用完了还你……”
“不需要还。”
裴以叙正打算关门，方辛柠拦住门。
他递给方辛柠一个“还有什么事”的眼神。
“我刚搬来这个小区，对环境不熟，你可以带我逛一下吗？”
“那边广场上的阿姨都很热情。”
“啊？”
“你可以请她们带你熟悉。”
说完，裴以叙直接关上了门。
方辛柠看着紧闭的大门，秀眉微蹙，这个裴以叙，可以，她追定了！
吃完饭，送走虞斯清和周方燃，跟着爸妈一起出去散了会步，虞悦才回来收拾行李。
等一切收拾妥当，翻上床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坐了大半天高铁，有点困，虞悦正打算早点睡觉，目光瞥到椅子上的黑色双肩包，以及书桌上的手机上。
一线金光闪过脑海，虞悦为之一震，睡意全无！
如果她能解锁这个手机，是不是就可以找到裴以叙品学兼优一表人才光鲜外在掩盖下的不堪面目的证据？
虞悦蠢蠢欲动，将裴以叙的手机拿过来，略作思考后，便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裴以叙留下的电话号码。
作为一个决心要为民除害的正义侠女，与其纠结于偷偷摸摸看人家手机这种事合不合理犯不犯法并且花费时间绞尽脑汁地猜测解锁密码，不如光明正大点，直接出击！
但是她还没有出击，对面率先给了她一击。
一声“喂，咦”传过来，虞悦当即有些愣住。
女声！
还是相当甜美的女声！
对方没听着回复，自顾自道：“亲爱的小叙……你洗好啦？这个……”
紧张与震惊的情绪几乎在同一时间通过耳膜的震颤传递到了脑神经中，虞悦一阵心慌，迅速挂断了电话，仿若自己是被正主当场抓获的小三。
小三？
虞悦为脑海中冒出的这个词感到无语，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与这个词有关系的好吧！
那我为什么要心慌紧张？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虞悦对自己的反应翻了个白眼，随即又想到刚刚听到的内容。
亲爱的小叙。
哦，关系不一般呢。
你洗好了？
这大晚上的，还能洗什么？
哦，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和一个刚洗完澡的年轻男孩子同处一室……
虞悦不免有些想入非非，她弯下背，将脸埋在被子上，她这电话打得是不是太不是时候了？
蒙在被子里哀嚎了小会儿，虞悦想起什么，猛然抬头，可恶！
裴以叙对她骗钱，对那个女孩子呢？骗身？！所以她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还没有她的口袋来得让裴某人感兴趣一些？
舒缓的古典音乐声再次响起，虞悦接通了电话。
方辛柠再次来敲门时，裴以叙正在书房里练字。
“嗨，不好意思又要来麻烦你了。”
裴家向来和邻居相处和睦，裴以叙自然习惯以友好为第一原则来对待邻居，但是当方辛柠说出“希望借用一下打蛋器”时，裴以叙心里多少有些困惑，一顿饭做好几个小时？
未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也只好抛弃友好睦邻的第一原则了。
“出小区往右手边走十分钟有超市，你缺什么东西可以直接去那里买。”
方辛柠早就准备好了说辞，神情染上点可怜的味道：“现在已经九点了，超市怕关门了……而且这么晚，我不太敢出门呢……我知道打扰你很冒昧，其实是明天我朋友生日，我想今天亲手给她做一个生日蛋糕，所以……”
好吵。
裴以叙蹙眉，为早点恢复清净，打断了她：“只要打蛋器了吧？”
见自己的“可怜”起到了作用，方辛柠眼泛泪光：“嗯嗯，太麻烦你了！”
裴以叙揉了揉眉心，打定主意，再也不给她开门。
在厨房里找了一会儿才找到打蛋器，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一点脏东西，他朝等在门口的方辛柠说了一声，“稍等，需要清洗一下。”
方辛柠站在门口打量着裴以叙家，户型和她现在租的这家差不多，他们家装修风格是复古田园风，雅致清新，她看着看着，就忍不住走了进去。
恰巧，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准备将手机拿去给裴以叙，想了想，她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再一看，上面的联系人备注是，亲爱的小叙。
她心中警铃大作，亲爱的？裴以叙不会有女朋友了吧！
很快又淡定下来。
要不是因为学妹们告诉她他还没有女朋友，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再说，这也叫小叙啊，听起来像是个男生。
她思索着，裴以叙正好从厨房走出来，她将手机递过去：“你洗好啦？这个，你手机响了，是个备注为亲爱的小叙的人打过来的……”
裴以叙立即拿过手机，屏幕已经黑了。
方辛柠这才发现电话挂断了，只好解释道：“不好意思啊，刚刚电话一直震动，我看你在洗东西，就帮你接了一下……”
裴以叙皱眉，点开通话记录，意识到是虞悦，淡淡的喜悦冲散了些许之前的失落，又涌上一丝没能及时接到电话的遗憾。
“对方有说什么吗？”
“没有，什么都没说，就挂了……”
裴以叙的表情和之前也没什么区别，方辛柠还是察觉到了一股子失望的气息，还有一股子对她的怨气……
这个电话是不是对他挺重要的？
她特地搬来雅苑是为了给两人多制造相处机会的，现在害人家漏接了一个重要电话，搞不好对她的印象也会变差，她连忙抓过打蛋器，笑道：“谢谢你了，我明天再还过来。”
“直接放门口的椅子上就可以。”
方辛柠愣住，看来今天给邻居留下来的印象是负分。她得好好想办法弥补一下才行！
“好的呀！”她装作不在意地笑笑，往门口走去。
裴以叙则毫不迟疑地将电话回拨了过去。
还好，响铃两声后，电话接通了。
“不好意思，刚刚的电话没接到，我……”
对面的声音闷闷的，好像隔着棉絮传来一般，而比起这语调，虞悦说了什么更令人费解，因为她说，“我的外貌对你没有吸引力吗？”
“嗯？”裴以叙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这突如其来的是什么问题？
他下意识地看向已经出了门的邻居，方辛柠在关门的那一刻察觉到背后的目光，回头，裴以叙皱着眉，指着电话，似乎在问她刚刚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方辛柠赶忙举手，使劲摇头，我可什么都没说。
天地可证，她确实什么都没说！早知道就不该手痒接那个电话了，她立即带上门，跑了。
厚实的实心门，带起一阵风，让玄关处的绿植枝叶轻轻晃了晃。
裴以叙的目光落在那片盎然绿意上，想起在百人大教室里，念到她的名字，她抬头与他四目相对的那一瞬。
是在那一瞬，他将虞悦这个名字与她的面孔对上了号，但其实比这一瞬要更早，他便在学校里看过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