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如此闪耀的她啊
第二日早，顾烟爽快地交了报名表，很快通过了学校审核。
她犹豫过是真，但在很快想通后，也就没有再扭扭捏捏的——毕竟她这么漂亮，让她上台也是应该的。
顾烟认为，这样想合情合理。
不过，一直到她把整支舞蹈排完，顾烟都还觉得有点不真实。
但家门口的日历、学校舞蹈室的矿泉水瓶，陆妍茹别扭的鼓励，余绯的陪伴……都在告诉她，这是真实的。
校庆前一晚，顾烟没有留在练舞室太晚，而是早早地回了家。
把该做的作业都做完后，她洗了个澡，只留了盏小灯，躺在床上回顾动作。
“笃笃笃。”
窗外有声音，一开始顾烟以为是什么野猫或者小鸟之类，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不是，赶紧爬起来去开窗户。
“都说了几次了，你要来走正门就行，别爬窗户！”顾烟一边把余绯放进来，一面又赶紧将猎猎风声隔绝在外。
她坐回床上，看向自己男朋友：“爬窗户多危险啊，而且……操。”
看见余绯的那一刻，顾烟连同自家祖辈八代都一块儿震惊了。
“余绯！你染头发了！”
顾烟立刻从床上跳下来，差点没站稳，逮着余绯就往他身上一跃，双腿勾在他腰间，往他头上一阵乱薅，笑得一点都不收敛：“天哪！你怎么染头发了！”
余绯早有预料，满眼宠溺：“这样看起来，是不是比光打两个耳骨钉，跟你更加配了？
“……啊？”顾烟还没来得及欣赏完他的头发，一弯腰这才发现，余绯耳朵上也有了跟自己一样的两个耳骨钉，更惊讶了：“你还真自己去打了！”
“是啊。”余绯指指自己的耳廓处：“来的时候我碰着老鹰了，他差点没认出来我。噢，他还说，我这样，就有点儿南桥街老大的意思了。”
虽说古老的传言大多不可信，余绯非常相信其中一件事。
因为，这是孔繁和余明远，也就是他的父母，一起告诉他的事情。
一起打过耳洞的人，下辈子也会在一起。
皮肉上的伤痕，便是寻找爱人的通行证。
“我男朋友还真不一样，学校里文绉绉，在外头不好惹嘛！”顾烟揪揪他的耳朵。
“在学校当校霸这种事儿不适合我，有的是更适合的人。”余绯意有所指：“喜欢么？”
“喜欢！而且余绯，你还没在学校违反过规定吧！”顾烟眼里闪着光，抱着他一蹦一跳，宛若一只有了香蕉的猴子：“哇！余绯染头发噜！他打耳骨钉噜！他为了我破戒噜！”
“那个叫破例。”余绯任凭她闹，也不忘纠正误区，坐直了一些，手往她后颈出伸，然后，用力，一按。
顾烟立马安静。
她瞪大眼睛，像是一只被夺走了香蕉的猴子，毛茸茸的，无辜地看着他。
余绯哂笑：“破戒这词儿，可不能乱说……”
“为什么？”顾烟嬉笑着，试图还要闹他。
“尤其，是对着自己男朋友。”余绯眸色一沉，指骨一紧。
顾烟只觉得后颈那处忽地一凉，随后还来不及反应，嘴唇就被余绯堵上，然后是唇齿被轻而易举地撬开。
她的脖颈被余绯几乎是提着的，吻的一点都不温柔，又凶又狠，和余绯的样貌反差极大。
顾烟闷哼一声，手攀上他肩头，试图将自己与他的距离分得开一些。
但顾烟的字典里大概没有“蚍蜉撼树”这一项，否则，她便能直接地感受到它的意思了。
她只能扶着余绯的手臂，慢慢地从被动到享受其中，再到沉沦地顺着他的衣袖往里伸去，抚摸那一寸寸手臂上突起的筋骨与血管。
臂肌是顾烟眼中余绯身上极为性感的地方，正如顾烟的脖颈之于余绯，二人都为对方的某一处极为痴迷。
不知过去多久，顾烟终于能大口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此时室内依旧只有那一盏昏黄小台灯，余绯在她跟前喘着，额前的碎发紊乱，唇上还有些不明不白的晶莹。再加上那发色，那耳骨上的银色钉子……
嘶。
“余绯。”顾烟看着自己男朋友，顿时感觉鼻子热乎乎的，赶紧抹了一把鼻子，一看，幸好没流血：“你这样，有点帅。”
她也说不出来。
顾烟的语言文字本身比较匮乏，她的男朋友就这么忽然换了个浅发色，还打着耳骨钉，偏偏身上穿的又是校服，脸又好看的要死，实在是令人……好他妈的想占有啊。
“嗯？”余绯的脸孔在夜色里看不真切，一半笼在阴影里，更显得其五官分明，皮相优越，清冷又温柔：“只是有点儿？”
“不，不是，”顾烟害怕他又突然啃自己，赶紧改了口，“是特别帅，特别好看！”
“今天我们烟儿这么乖……”余绯抿了一下唇，饶有兴致地按住她后脑勺，凑近：“那就奖励多亲几口。”
顾烟赶紧缩下去，把自己翻了个面儿趴，后脑勺对着他，气鼓鼓：“我要睡了！”
余绯倒也不急这一时，三下五除二就把顾烟整个人裹进了被子，在她额上落下一个晚安吻。
“睡吧。明天加油。”
校庆当天下午，顾烟把马尾扎得很高。
在最后检查完自己的妆容与配饰后，她走上了舞台。
黑色柳钉吊带，皮裤，高筒靴。
音乐是狮子熬夜剪辑过的，在歌曲开端后数十秒，直转副歌高潮部分。
而且这首歌，是她邀请余绯来Pink Zoo时，唱的那一首。
伴随着背景音乐的轻微喘气声，顾烟背对台下，抬起右手食指尖靠在红唇之前，侧过脸。
台下屏息。
（you just want attention——）
一霎间背景音乐音量抬高，只见顾烟一个转身，伴随着那句“attention”，忽然凌空一跃！
与此同时，舞台上数以千计的金粉自上空洒下来，粉白色雾气将顾烟周身包围！
台下顿时沸腾，掌声如雷！
无数的老师和同学都站了起来，肖泊亦一边吼，边塞着自己的耳朵——以防离音响太近的自己在音乐和呐喊的双重攻击下耳膜受损，下回外语听力考试成绩就更糟糕了。
同时他也感慨，奶茶妹真是厉害，音乐才刚一开场，就把场子给炸了！
（You don’t want my heart
Maybe you just hate the thouHht of me with someone new）
顾烟踩着爵士步，双手朝上伸展，几个Wave干脆利落，向后甩发的同时，黑色皮筋应背景声“啪！”地绷断，金色长直发尽数铺开！
“绝了！”肖泊亦被这个插曲惊艳：“奶茶妹！你是我的神——”
台下尖叫声不断，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What are you doin’ to me?
What are you doin’ to me?)
What are you doin’——）
顾烟向左走，左面跟着打节拍。
她笑着像右边走，掌心抬起朝上，右面观众便也跟着她伸出右手。
从头到尾任何动作没有一个拖泥带水，每一秒的体态和表情，都是她精心设计。
她知道自己美，如何热烈，如何艳丽。
所以她要都表现出来，让所有人能看得到。
余绯在后台看着她背影，听见外面如潮水的欢呼，口哨和打Call声，唇角勾起。
她真的是，生来要属于舞台的人啊。
（I knew from the start
从一开始我便心知肚明，你对我的想法
You’re just making sure I’m never gettin’ over you
不过是想确信，我忘不掉你
What are you doin’——
所以现在，能告诉我答案了吗——）
音乐戛然而止，顾烟回到舞台中央，舞台再次变暗，所有的金粉，灯光都消失不见。
在音乐停下的那一瞬间，全场再度沸腾到顶点，掌声如潮水般此起彼伏地涌上来。
顾烟没有鞠躬，她转身面向所有观众，站在原地喘着气。
后背都是汗，她的脸颊上有些金色的发丝，微乱。
她的心脏似乎要蹦出来了，耳膜里也只剩下心跳声，将外界的所有声音尽数隔绝，全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直到有一个声音，突然将她从如梦似幻里，一把拉了出来。
“——烟儿。”
顾烟浑身激灵了一下。
“过来。”
她回头，去看后台位置。
余绯站在那里。
他穿着校服白衫，眼睛亮亮的，像是用眼睛在说：你是我的骄傲。
顾烟这才如梦初醒般地鞠躬。
又是一阵喝彩，顾烟到了幕后，还能听见鼓掌与口哨声。
主持人上台继续说着串词，后台此时除了余绯，再无他人。
顾烟朝着他奔去，连台阶都等不及一级一级下，就要扑进他怀里：“余绯！唔——”
不等她将话说完，余绯已经先一步大手揽过她的腰，托着下巴就是一个深吻。
顾烟脚尖还没着地，这突如其来的亲吻完全在她意料之外，她挣扎了一下，才刚好能踩着余绯的鞋面。
结果还没等她站稳，余绯胳膊一提，顾烟又无助地被他托了起来，几步靠在墙面上。
顾烟的肢体从一开始的生硬到慢慢放软，渐渐柔和，松弛地接纳了余绯的托举，将自己的重量全都放心地交付在他的手臂上。
离化妆台不远处，门都是半开着的，再过不久，或许就会有下一个节目的负责人来到后台。
或许是一人，两人，也可能是很多的人。
但顾烟一点也没在怕的。
若是被人撞见……余绯这样人人眼中的好学生，在肆意地吻学校里有名的问题少女，到时候的场面会不会很有意思？
顾烟大抵是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实在太清明，一看就没投入。
“嘶！”顾烟又一个激灵。
余绯咬了一口她的唇，力道不轻，声音也重而哑，一字一顿：“别分心。”
顾烟理亏，吭都不敢吭一声，闭眼。
余绯吻得更凶几分，她一面喘气着回应着余绯的吻，而身后细长的手指又一面探过来，报复似的掐她的后脖，又一会向下滑，去握她的腰肢。
顾烟被他摸得痒，在余绯怀中挣扎起来，却被后者强行按着不许动弹。最后顾烟忍不住放声大笑，一面用劲去打余绯绷紧的手臂：“你不要闹啦！”
“好吧，”余绯松开她，意犹未尽，“先让你回班休息会。等下还有演出，别乱跑到其他地方去。”
“欸，等一下，”在余绯放开她之前，顾烟捏紧男朋友的胳膊，感受片刻后，笑了，“臂肌练的不错啊，手感挺好的。举我怎么容易，都不带喘的。”
余绯又把她托得高了些：“你呢，小腰就这么一点。我要是再托不起来，还怎么当你男朋友。”
在顾烟的眼界里，她一直认为，臂肌是比腹肌、锁骨更为性感的东西。
手臂的力量是鲜活的，跃动的，甚至流淌的。
当她做某件事情的间隙，掌心忽地抚上那一处皮肉，甚至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和滚烫。
顾烟从认识余绯到现在，从来没想过他到底是哪儿吸引自己。
现在，她幡然醒悟了。
他吸引她，用身体的每一寸。
她犹豫过是真，但在很快想通后，也就没有再扭扭捏捏的——毕竟她这么漂亮，让她上台也是应该的。
顾烟认为，这样想合情合理。
不过，一直到她把整支舞蹈排完，顾烟都还觉得有点不真实。
但家门口的日历、学校舞蹈室的矿泉水瓶，陆妍茹别扭的鼓励，余绯的陪伴……都在告诉她，这是真实的。
校庆前一晚，顾烟没有留在练舞室太晚，而是早早地回了家。
把该做的作业都做完后，她洗了个澡，只留了盏小灯，躺在床上回顾动作。
“笃笃笃。”
窗外有声音，一开始顾烟以为是什么野猫或者小鸟之类，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不是，赶紧爬起来去开窗户。
“都说了几次了，你要来走正门就行，别爬窗户！”顾烟一边把余绯放进来，一面又赶紧将猎猎风声隔绝在外。
她坐回床上，看向自己男朋友：“爬窗户多危险啊，而且……操。”
看见余绯的那一刻，顾烟连同自家祖辈八代都一块儿震惊了。
“余绯！你染头发了！”
顾烟立刻从床上跳下来，差点没站稳，逮着余绯就往他身上一跃，双腿勾在他腰间，往他头上一阵乱薅，笑得一点都不收敛：“天哪！你怎么染头发了！”
余绯早有预料，满眼宠溺：“这样看起来，是不是比光打两个耳骨钉，跟你更加配了？
“……啊？”顾烟还没来得及欣赏完他的头发，一弯腰这才发现，余绯耳朵上也有了跟自己一样的两个耳骨钉，更惊讶了：“你还真自己去打了！”
“是啊。”余绯指指自己的耳廓处：“来的时候我碰着老鹰了，他差点没认出来我。噢，他还说，我这样，就有点儿南桥街老大的意思了。”
虽说古老的传言大多不可信，余绯非常相信其中一件事。
因为，这是孔繁和余明远，也就是他的父母，一起告诉他的事情。
一起打过耳洞的人，下辈子也会在一起。
皮肉上的伤痕，便是寻找爱人的通行证。
“我男朋友还真不一样，学校里文绉绉，在外头不好惹嘛！”顾烟揪揪他的耳朵。
“在学校当校霸这种事儿不适合我，有的是更适合的人。”余绯意有所指：“喜欢么？”
“喜欢！而且余绯，你还没在学校违反过规定吧！”顾烟眼里闪着光，抱着他一蹦一跳，宛若一只有了香蕉的猴子：“哇！余绯染头发噜！他打耳骨钉噜！他为了我破戒噜！”
“那个叫破例。”余绯任凭她闹，也不忘纠正误区，坐直了一些，手往她后颈出伸，然后，用力，一按。
顾烟立马安静。
她瞪大眼睛，像是一只被夺走了香蕉的猴子，毛茸茸的，无辜地看着他。
余绯哂笑：“破戒这词儿，可不能乱说……”
“为什么？”顾烟嬉笑着，试图还要闹他。
“尤其，是对着自己男朋友。”余绯眸色一沉，指骨一紧。
顾烟只觉得后颈那处忽地一凉，随后还来不及反应，嘴唇就被余绯堵上，然后是唇齿被轻而易举地撬开。
她的脖颈被余绯几乎是提着的，吻的一点都不温柔，又凶又狠，和余绯的样貌反差极大。
顾烟闷哼一声，手攀上他肩头，试图将自己与他的距离分得开一些。
但顾烟的字典里大概没有“蚍蜉撼树”这一项，否则，她便能直接地感受到它的意思了。
她只能扶着余绯的手臂，慢慢地从被动到享受其中，再到沉沦地顺着他的衣袖往里伸去，抚摸那一寸寸手臂上突起的筋骨与血管。
臂肌是顾烟眼中余绯身上极为性感的地方，正如顾烟的脖颈之于余绯，二人都为对方的某一处极为痴迷。
不知过去多久，顾烟终于能大口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此时室内依旧只有那一盏昏黄小台灯，余绯在她跟前喘着，额前的碎发紊乱，唇上还有些不明不白的晶莹。再加上那发色，那耳骨上的银色钉子……
嘶。
“余绯。”顾烟看着自己男朋友，顿时感觉鼻子热乎乎的，赶紧抹了一把鼻子，一看，幸好没流血：“你这样，有点帅。”
她也说不出来。
顾烟的语言文字本身比较匮乏，她的男朋友就这么忽然换了个浅发色，还打着耳骨钉，偏偏身上穿的又是校服，脸又好看的要死，实在是令人……好他妈的想占有啊。
“嗯？”余绯的脸孔在夜色里看不真切，一半笼在阴影里，更显得其五官分明，皮相优越，清冷又温柔：“只是有点儿？”
“不，不是，”顾烟害怕他又突然啃自己，赶紧改了口，“是特别帅，特别好看！”
“今天我们烟儿这么乖……”余绯抿了一下唇，饶有兴致地按住她后脑勺，凑近：“那就奖励多亲几口。”
顾烟赶紧缩下去，把自己翻了个面儿趴，后脑勺对着他，气鼓鼓：“我要睡了！”
余绯倒也不急这一时，三下五除二就把顾烟整个人裹进了被子，在她额上落下一个晚安吻。
“睡吧。明天加油。”
校庆当天下午，顾烟把马尾扎得很高。
在最后检查完自己的妆容与配饰后，她走上了舞台。
黑色柳钉吊带，皮裤，高筒靴。
音乐是狮子熬夜剪辑过的，在歌曲开端后数十秒，直转副歌高潮部分。
而且这首歌，是她邀请余绯来Pink Zoo时，唱的那一首。
伴随着背景音乐的轻微喘气声，顾烟背对台下，抬起右手食指尖靠在红唇之前，侧过脸。
台下屏息。
（you just want attention——）
一霎间背景音乐音量抬高，只见顾烟一个转身，伴随着那句“attention”，忽然凌空一跃！
与此同时，舞台上数以千计的金粉自上空洒下来，粉白色雾气将顾烟周身包围！
台下顿时沸腾，掌声如雷！
无数的老师和同学都站了起来，肖泊亦一边吼，边塞着自己的耳朵——以防离音响太近的自己在音乐和呐喊的双重攻击下耳膜受损，下回外语听力考试成绩就更糟糕了。
同时他也感慨，奶茶妹真是厉害，音乐才刚一开场，就把场子给炸了！
（You don’t want my heart
Maybe you just hate the thouHht of me with someone new）
顾烟踩着爵士步，双手朝上伸展，几个Wave干脆利落，向后甩发的同时，黑色皮筋应背景声“啪！”地绷断，金色长直发尽数铺开！
“绝了！”肖泊亦被这个插曲惊艳：“奶茶妹！你是我的神——”
台下尖叫声不断，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What are you doin’ to me?
What are you doin’ to me?)
What are you doin’——）
顾烟向左走，左面跟着打节拍。
她笑着像右边走，掌心抬起朝上，右面观众便也跟着她伸出右手。
从头到尾任何动作没有一个拖泥带水，每一秒的体态和表情，都是她精心设计。
她知道自己美，如何热烈，如何艳丽。
所以她要都表现出来，让所有人能看得到。
余绯在后台看着她背影，听见外面如潮水的欢呼，口哨和打Call声，唇角勾起。
她真的是，生来要属于舞台的人啊。
（I knew from the start
从一开始我便心知肚明，你对我的想法
You’re just making sure I’m never gettin’ over you
不过是想确信，我忘不掉你
What are you doin’——
所以现在，能告诉我答案了吗——）
音乐戛然而止，顾烟回到舞台中央，舞台再次变暗，所有的金粉，灯光都消失不见。
在音乐停下的那一瞬间，全场再度沸腾到顶点，掌声如潮水般此起彼伏地涌上来。
顾烟没有鞠躬，她转身面向所有观众，站在原地喘着气。
后背都是汗，她的脸颊上有些金色的发丝，微乱。
她的心脏似乎要蹦出来了，耳膜里也只剩下心跳声，将外界的所有声音尽数隔绝，全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直到有一个声音，突然将她从如梦似幻里，一把拉了出来。
“——烟儿。”
顾烟浑身激灵了一下。
“过来。”
她回头，去看后台位置。
余绯站在那里。
他穿着校服白衫，眼睛亮亮的，像是用眼睛在说：你是我的骄傲。
顾烟这才如梦初醒般地鞠躬。
又是一阵喝彩，顾烟到了幕后，还能听见鼓掌与口哨声。
主持人上台继续说着串词，后台此时除了余绯，再无他人。
顾烟朝着他奔去，连台阶都等不及一级一级下，就要扑进他怀里：“余绯！唔——”
不等她将话说完，余绯已经先一步大手揽过她的腰，托着下巴就是一个深吻。
顾烟脚尖还没着地，这突如其来的亲吻完全在她意料之外，她挣扎了一下，才刚好能踩着余绯的鞋面。
结果还没等她站稳，余绯胳膊一提，顾烟又无助地被他托了起来，几步靠在墙面上。
顾烟的肢体从一开始的生硬到慢慢放软，渐渐柔和，松弛地接纳了余绯的托举，将自己的重量全都放心地交付在他的手臂上。
离化妆台不远处，门都是半开着的，再过不久，或许就会有下一个节目的负责人来到后台。
或许是一人，两人，也可能是很多的人。
但顾烟一点也没在怕的。
若是被人撞见……余绯这样人人眼中的好学生，在肆意地吻学校里有名的问题少女，到时候的场面会不会很有意思？
顾烟大抵是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实在太清明，一看就没投入。
“嘶！”顾烟又一个激灵。
余绯咬了一口她的唇，力道不轻，声音也重而哑，一字一顿：“别分心。”
顾烟理亏，吭都不敢吭一声，闭眼。
余绯吻得更凶几分，她一面喘气着回应着余绯的吻，而身后细长的手指又一面探过来，报复似的掐她的后脖，又一会向下滑，去握她的腰肢。
顾烟被他摸得痒，在余绯怀中挣扎起来，却被后者强行按着不许动弹。最后顾烟忍不住放声大笑，一面用劲去打余绯绷紧的手臂：“你不要闹啦！”
“好吧，”余绯松开她，意犹未尽，“先让你回班休息会。等下还有演出，别乱跑到其他地方去。”
“欸，等一下，”在余绯放开她之前，顾烟捏紧男朋友的胳膊，感受片刻后，笑了，“臂肌练的不错啊，手感挺好的。举我怎么容易，都不带喘的。”
余绯又把她托得高了些：“你呢，小腰就这么一点。我要是再托不起来，还怎么当你男朋友。”
在顾烟的眼界里，她一直认为，臂肌是比腹肌、锁骨更为性感的东西。
手臂的力量是鲜活的，跃动的，甚至流淌的。
当她做某件事情的间隙，掌心忽地抚上那一处皮肉，甚至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和滚烫。
顾烟从认识余绯到现在，从来没想过他到底是哪儿吸引自己。
现在，她幡然醒悟了。
他吸引她，用身体的每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