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迎合情趣
小鹿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掉到了地上，正好躺在旁边的地毯上，枕头边躺着一只毛色金黄的小鸟雀。
很好，这就是凤凰缩小版的原身。
玉凌空一晚上没睡着，天刚亮才睡沉。
小孩儿睡觉从来都不老实，至少云雀和程鹏是这样的，睡觉从来是惊天动地的大动静，凤凰曾无数次怀疑，程鹏那个臭小子伺机报复白天逗弄他的仇。
相比之下小鹿爻老实多了，除了翻了个身掉地上，也没有别的动作了。
玉凌空抱着小小的身体，深深嗅了一口空气中似有若无的小苍兰沐浴露香味，然后被迫妥协了。
小鹿爻忍不住伸手逗弄凤凰长着一小撮白色绒毛的额头。
凤凰抱着翅膀哆嗦了一下，然后就伸了个懒腰，懒洋洋舒展了身体，下一秒，地毯上就躺了一个秀色可餐气度不凡的帅气男子。
“凌，你醒啦。”小鹿爻扒在他身边的被子上，托着下巴，满眼期待的模样看着他。
玉凌空受宠若惊地抬眼看她，心道，要是一辈子都这样就好了。
一睁开眼，就能看见你。
很普通又很奢侈的宿愿。
“怎么啦，你在想什么呢？为什么一看到我就发呆啊。”小鹿爻偏了偏脑袋，很是迷惑不解地看着他。
玉凌空若无其事地爬了起来，道：“没有啊，我只是在想，今天带你去哪儿玩……”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一大早的，谁这么没有眼力见？”玉凌空接起电话就没有个好语气。
电话那头的齐昱商压根没想到玉凌空会有这么大的起床气，在焦头烂额中缓了口气道：“明王殿下，您可能已经忘了，十七组目前来看，是归您的名下。”
“不是有你们兔副吗？”
齐昱商轻飘飘道：“兔副今天请假了，她告了长假。至于鹿组长，她应该也在您那里，能不能出工全靠你的一句话。现在全组除了秋寒鸦一个搞技术的司机，还有我和实习生闻竹。”
“兔副请假了？”玉凌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有点震惊。
昨天晚上还见到了，不会是老年人熬不得夜，今天连床都爬不起来了吧。
“是的。”齐昱商用极其恳切的语气说道。
玉凌空总不能跟齐昱商说，鹿爻变成了小孩儿，只有七八岁的样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恢复吧。
“我们接到通知，要去西北祁连山脉驻扎。”齐昱商开口道。
“那边出了点问题，负责当地的第七组在会议中提到了上古神兽句芒。”
局面一度血腥残忍。
遍地不知年数的尸骸，在雪地里被撕成几瓣，干瘪发黑的器脏发出剧烈恶臭。句芒的颅顶被劈开，洋洋洒洒的血喷了一地。侦查人员到达现场时，那些新鲜的不新鲜的尸体已经冻成了冰坨子。
经过后期鉴定，句芒身上致命的伤口由一把弯刀所致。
一把弯刀，这便是意味深长的结果了。
能伤到凶兽的武器，绝对非同寻常，要么是人界中能有能力自炼法器的修道人，要么是天道中能有此等法宝的不死系。
弯刀可以有巧合，可是个人私属金印就不是巧合。
尸体上，还有断裂脱轨的车厢上，留有云雀的金印。
“……”
“上次，去西北雪山考察地形的是哪些人？”玉凌空问。
齐昱商老实地想了想道：“是佛道的颜真和京圈二少江随，他们是从西北边境去了越南和尼泊尔进货，绕了一大圈，最后回国路过西藏。”
“……”玉凌空问道：“是正经货吗？”
“老正经了，哥，你别多想，就是一些设备之类的，国内手工费太高了，我们经费吃不消。”齐昱商回答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玉凌空稍微松了口气，他偏着头夹着手机，在厨房煎鸡蛋煮牛奶，没一头落下。
“新报告上写得很复杂，我大概了解到一些比较有用的信息，我们得全部迁去兰州，就在这个月尾。”齐昱商道。
剩下的时间不足十天。
玉凌空忍不住皱了皱眉，语气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这么远？”他问。
“是的。”齐昱商一头一头解释道：“这一时半会儿在电话里解释不清楚，据兔副说，西北地区尤其是有山脉绵延的地方，有不少泉眼露出地面，恶鬼乱世的报案次数在这段时间中直线暴增。”
——
“凌，我们要去哪里？”鹿爻穿好了出门的衣服。
小孩子穿得还挺繁琐，比鹿爻本人平日里出外勤、上班精致不知道多少倍。可爱的蕾丝边蓬蓬裙，手上还抱着布偶泰迪熊，露出的一小节白皙的手腕，手指上还戴着一枚光洁闪亮的指环，上面嵌着一颗明艳的、不知质地的宝石。
“要工作呀，阿鹿。”玉凌空抱起她，从玄关拿起一把黑色雨伞。
熄灭了所有的灯，只留下玄关门壁的一道浅色的阴影。
楼下，指挥部的办公室主任柴溪开着那辆红旗E-HS9，准备接明王殿下去寒酸的十七组总部开会。
“？”
柴溪微胖的身躯从车窗口挤出一半，眼睛睁得老大，愣愣地打量着抱着小孩儿的凤凰明王。
“看什么呢。”凤凰拉开车门，把怀里的小孩儿放了上去。
小鹿爻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地挨近了身旁的人 。
“这是鹿爻？”柴溪别扭地扭过自己的身躯，奇奇怪怪地看着后方驾驶座上的俩人。
只见凤凰贴心地拿出粉色保温壶，给鹿爻倒了杯红豆薏米仁水，道：“喝点水，阿鹿。”
柴溪讪讪地回过头，悄悄把手上的烟放回了隔板，小声道：“嚯，这么狗腿。”
“是的，鹿爻。”玉凌空轻轻地抚摸鹿爻的脑袋。
“怎么回事，怎么变成小孩儿了？不会是迎合你的情趣吧。”柴溪还是觉得不自在，将隔板里的烟抽了出来，别在自己的耳朵上。
黑色的小轿车，缓缓驶动。
“你可积点口德，这是犯罪的。”玉凌空飞快打断了他的话。
“出了点差错，神格缺了，还给梦貘咬了口。”玉凌空抿了抿唇，他接过小鹿爻手上的水杯，将盖子盖好保温杯，放回自己的背包。
柴溪了然，打动着方向盘，漫不经心道：“可得了，别搞得天人两衰。”
“先别去开会了，先去这里。”玉凌空拿出手机。
导航里指示的是临近海湾的小区。
“十七组兔副组长的住处？”柴溪眯了眯眼睛，他这个人，别的不太行，尤其是耳根子不够硬，所以迟迟在办公室主任这个职位上上不上去。
但过目不忘的本领，是令许多在职人员叹为观止。
不仅是依靠凡人功德的修道之人，还有来自天道久远年代的不死系。
“是的。我今天听齐昱商说，兔八哥请假了，请了长假。”玉凌空说。
关键是昨晚玉凌空还见过兔八哥，今天就不见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在多方面的揣摩之下，他还是放心不下，还是先去看看。
当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眼前的场景令人眼前一黑。
尤其是柴溪，那健壮的身躯一下子就撞到了门框上，玉凌空还特意腾出一只手接住他。
“怎么了？”小鹿爻问。
凤凰若无其事地进门，将身前垂下的红丝绳撩了一部分起来。
“布镇奇妙。”他将小鹿爻抱在臂弯里，怀里的小鹿爻突然皱了皱鼻子，猛吸了一口气。
她别过头问道：“是白泽吗？白泽是不是住在这里？”
“？”柴溪不解道：“白泽？”
凤凰回应道：“她记忆错乱了，现在满世界找白泽呢。”
小鹿爻噤声。
“兔八哥呢？”柴溪也学着小鹿爻吸了口气，什么也没嗅到，只是隐约之间，闻到了奇怪的铁锈味。
是血腥味。
“说是请假。”凤凰进门，他用开锁的术法撬开兔八哥的门一点儿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常用住所却没有人。”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空旷的房间。
窗户还开着，淡蓝色的窗帘是这整个房间除了红色丝绳唯一的亮色，灰色的墙纸，暗色的家具配置。
柴溪十分专业地从西装外套的里层中摸出一包烟和一枚精致的金色打火机。
只见火光一跳跃，在暗淡的房间里升腾起一阵镀金似的火光，碎屑般的金片窸窸窣窣撒了下来，只是在半空中飞了一会儿便越变越小，越变越碎，最终黯淡成不存在的灰烬。
火光跳跃了三十秒，最终熄灭了。
“没有异常，既没有修罗道的魔族气息，也没有凶兽的味道。”柴溪一句概括：“十分正常。”
凤凰不易察觉地紧了紧眉头，然后开始收捡地上零散的东西。
小鹿爻跳了下来，她蹑手蹑脚地在房间中探索。
卧室中，床铺没叠，还是凌乱地皱成一团。挂在床头柜的风铃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小鹿爻取下了风铃。
那是一只圆形轮廓的淡蓝色风铃，穗子上挂着一张符纸，上面用暗色的朱砂勾勒了一些她见所未见的纹路。
她收起了风铃，将符纸折好了收进口袋。
“白泽……”她小声嘀咕着。
一股迷茫涌上了心头。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呢，白泽去哪儿了，原来白泽变成了一只兔子……”她失落地想，为什么自己只是睡了一觉，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司命不见了，白泽也不见了。
凌……
鹿爻有点庆幸，还有凌。
如果这是一场梦，那么她无疑是幸运的。
陌生的世界中，奇怪的梦境中，还有凌。
很好，这就是凤凰缩小版的原身。
玉凌空一晚上没睡着，天刚亮才睡沉。
小孩儿睡觉从来都不老实，至少云雀和程鹏是这样的，睡觉从来是惊天动地的大动静，凤凰曾无数次怀疑，程鹏那个臭小子伺机报复白天逗弄他的仇。
相比之下小鹿爻老实多了，除了翻了个身掉地上，也没有别的动作了。
玉凌空抱着小小的身体，深深嗅了一口空气中似有若无的小苍兰沐浴露香味，然后被迫妥协了。
小鹿爻忍不住伸手逗弄凤凰长着一小撮白色绒毛的额头。
凤凰抱着翅膀哆嗦了一下，然后就伸了个懒腰，懒洋洋舒展了身体，下一秒，地毯上就躺了一个秀色可餐气度不凡的帅气男子。
“凌，你醒啦。”小鹿爻扒在他身边的被子上，托着下巴，满眼期待的模样看着他。
玉凌空受宠若惊地抬眼看她，心道，要是一辈子都这样就好了。
一睁开眼，就能看见你。
很普通又很奢侈的宿愿。
“怎么啦，你在想什么呢？为什么一看到我就发呆啊。”小鹿爻偏了偏脑袋，很是迷惑不解地看着他。
玉凌空若无其事地爬了起来，道：“没有啊，我只是在想，今天带你去哪儿玩……”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一大早的，谁这么没有眼力见？”玉凌空接起电话就没有个好语气。
电话那头的齐昱商压根没想到玉凌空会有这么大的起床气，在焦头烂额中缓了口气道：“明王殿下，您可能已经忘了，十七组目前来看，是归您的名下。”
“不是有你们兔副吗？”
齐昱商轻飘飘道：“兔副今天请假了，她告了长假。至于鹿组长，她应该也在您那里，能不能出工全靠你的一句话。现在全组除了秋寒鸦一个搞技术的司机，还有我和实习生闻竹。”
“兔副请假了？”玉凌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有点震惊。
昨天晚上还见到了，不会是老年人熬不得夜，今天连床都爬不起来了吧。
“是的。”齐昱商用极其恳切的语气说道。
玉凌空总不能跟齐昱商说，鹿爻变成了小孩儿，只有七八岁的样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恢复吧。
“我们接到通知，要去西北祁连山脉驻扎。”齐昱商开口道。
“那边出了点问题，负责当地的第七组在会议中提到了上古神兽句芒。”
局面一度血腥残忍。
遍地不知年数的尸骸，在雪地里被撕成几瓣，干瘪发黑的器脏发出剧烈恶臭。句芒的颅顶被劈开，洋洋洒洒的血喷了一地。侦查人员到达现场时，那些新鲜的不新鲜的尸体已经冻成了冰坨子。
经过后期鉴定，句芒身上致命的伤口由一把弯刀所致。
一把弯刀，这便是意味深长的结果了。
能伤到凶兽的武器，绝对非同寻常，要么是人界中能有能力自炼法器的修道人，要么是天道中能有此等法宝的不死系。
弯刀可以有巧合，可是个人私属金印就不是巧合。
尸体上，还有断裂脱轨的车厢上，留有云雀的金印。
“……”
“上次，去西北雪山考察地形的是哪些人？”玉凌空问。
齐昱商老实地想了想道：“是佛道的颜真和京圈二少江随，他们是从西北边境去了越南和尼泊尔进货，绕了一大圈，最后回国路过西藏。”
“……”玉凌空问道：“是正经货吗？”
“老正经了，哥，你别多想，就是一些设备之类的，国内手工费太高了，我们经费吃不消。”齐昱商回答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玉凌空稍微松了口气，他偏着头夹着手机，在厨房煎鸡蛋煮牛奶，没一头落下。
“新报告上写得很复杂，我大概了解到一些比较有用的信息，我们得全部迁去兰州，就在这个月尾。”齐昱商道。
剩下的时间不足十天。
玉凌空忍不住皱了皱眉，语气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这么远？”他问。
“是的。”齐昱商一头一头解释道：“这一时半会儿在电话里解释不清楚，据兔副说，西北地区尤其是有山脉绵延的地方，有不少泉眼露出地面，恶鬼乱世的报案次数在这段时间中直线暴增。”
——
“凌，我们要去哪里？”鹿爻穿好了出门的衣服。
小孩子穿得还挺繁琐，比鹿爻本人平日里出外勤、上班精致不知道多少倍。可爱的蕾丝边蓬蓬裙，手上还抱着布偶泰迪熊，露出的一小节白皙的手腕，手指上还戴着一枚光洁闪亮的指环，上面嵌着一颗明艳的、不知质地的宝石。
“要工作呀，阿鹿。”玉凌空抱起她，从玄关拿起一把黑色雨伞。
熄灭了所有的灯，只留下玄关门壁的一道浅色的阴影。
楼下，指挥部的办公室主任柴溪开着那辆红旗E-HS9，准备接明王殿下去寒酸的十七组总部开会。
“？”
柴溪微胖的身躯从车窗口挤出一半，眼睛睁得老大，愣愣地打量着抱着小孩儿的凤凰明王。
“看什么呢。”凤凰拉开车门，把怀里的小孩儿放了上去。
小鹿爻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地挨近了身旁的人 。
“这是鹿爻？”柴溪别扭地扭过自己的身躯，奇奇怪怪地看着后方驾驶座上的俩人。
只见凤凰贴心地拿出粉色保温壶，给鹿爻倒了杯红豆薏米仁水，道：“喝点水，阿鹿。”
柴溪讪讪地回过头，悄悄把手上的烟放回了隔板，小声道：“嚯，这么狗腿。”
“是的，鹿爻。”玉凌空轻轻地抚摸鹿爻的脑袋。
“怎么回事，怎么变成小孩儿了？不会是迎合你的情趣吧。”柴溪还是觉得不自在，将隔板里的烟抽了出来，别在自己的耳朵上。
黑色的小轿车，缓缓驶动。
“你可积点口德，这是犯罪的。”玉凌空飞快打断了他的话。
“出了点差错，神格缺了，还给梦貘咬了口。”玉凌空抿了抿唇，他接过小鹿爻手上的水杯，将盖子盖好保温杯，放回自己的背包。
柴溪了然，打动着方向盘，漫不经心道：“可得了，别搞得天人两衰。”
“先别去开会了，先去这里。”玉凌空拿出手机。
导航里指示的是临近海湾的小区。
“十七组兔副组长的住处？”柴溪眯了眯眼睛，他这个人，别的不太行，尤其是耳根子不够硬，所以迟迟在办公室主任这个职位上上不上去。
但过目不忘的本领，是令许多在职人员叹为观止。
不仅是依靠凡人功德的修道之人，还有来自天道久远年代的不死系。
“是的。我今天听齐昱商说，兔八哥请假了，请了长假。”玉凌空说。
关键是昨晚玉凌空还见过兔八哥，今天就不见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在多方面的揣摩之下，他还是放心不下，还是先去看看。
当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眼前的场景令人眼前一黑。
尤其是柴溪，那健壮的身躯一下子就撞到了门框上，玉凌空还特意腾出一只手接住他。
“怎么了？”小鹿爻问。
凤凰若无其事地进门，将身前垂下的红丝绳撩了一部分起来。
“布镇奇妙。”他将小鹿爻抱在臂弯里，怀里的小鹿爻突然皱了皱鼻子，猛吸了一口气。
她别过头问道：“是白泽吗？白泽是不是住在这里？”
“？”柴溪不解道：“白泽？”
凤凰回应道：“她记忆错乱了，现在满世界找白泽呢。”
小鹿爻噤声。
“兔八哥呢？”柴溪也学着小鹿爻吸了口气，什么也没嗅到，只是隐约之间，闻到了奇怪的铁锈味。
是血腥味。
“说是请假。”凤凰进门，他用开锁的术法撬开兔八哥的门一点儿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常用住所却没有人。”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空旷的房间。
窗户还开着，淡蓝色的窗帘是这整个房间除了红色丝绳唯一的亮色，灰色的墙纸，暗色的家具配置。
柴溪十分专业地从西装外套的里层中摸出一包烟和一枚精致的金色打火机。
只见火光一跳跃，在暗淡的房间里升腾起一阵镀金似的火光，碎屑般的金片窸窸窣窣撒了下来，只是在半空中飞了一会儿便越变越小，越变越碎，最终黯淡成不存在的灰烬。
火光跳跃了三十秒，最终熄灭了。
“没有异常，既没有修罗道的魔族气息，也没有凶兽的味道。”柴溪一句概括：“十分正常。”
凤凰不易察觉地紧了紧眉头，然后开始收捡地上零散的东西。
小鹿爻跳了下来，她蹑手蹑脚地在房间中探索。
卧室中，床铺没叠，还是凌乱地皱成一团。挂在床头柜的风铃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小鹿爻取下了风铃。
那是一只圆形轮廓的淡蓝色风铃，穗子上挂着一张符纸，上面用暗色的朱砂勾勒了一些她见所未见的纹路。
她收起了风铃，将符纸折好了收进口袋。
“白泽……”她小声嘀咕着。
一股迷茫涌上了心头。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呢，白泽去哪儿了，原来白泽变成了一只兔子……”她失落地想，为什么自己只是睡了一觉，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司命不见了，白泽也不见了。
凌……
鹿爻有点庆幸，还有凌。
如果这是一场梦，那么她无疑是幸运的。
陌生的世界中，奇怪的梦境中，还有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