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贩子
宇文谦的大学班级群里，有人上传了一个短视频，视频内的背景宇文谦看着眼熟，可不就是今天经过的玩具店吗，而且视频里的主人公宇文谦也非常熟悉，赫然是莘晚笙。
“本以为原配当街暴打小三，谁知反转太快”黄色大字印入她的眼帘，随后是乱哄哄的场面，一群人动着嘴巴、拍照，三个女的对着莘晚笙一顿暴打。
宇文谦和言其琛沉默地把视频看完。
视频很快被撤回了。
宇文谦给莘晚笙发了条消息，莘晚笙好一会儿才回复：“我没事，谢谢关心。”
原来莘晚笙当时从玩具店出来，突然附近窜出三个女的，二话没说就揪着莘晚笙的头发：“小三，可让我逮着你了！”
莘晚笙还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就有一个女的对前者扇了一巴掌：“长成这副样子，也敢勾引男人！”
“你们是谁，快放开我！”意识到不对，莘晚笙极力挣扎，向周围的路人呼救。
那三个女的原要拽着莘晚笙走，见人们都围了过来，反而更大声了：“你勾引男人还不认帐了！我打死你个狐狸精！”
“原来是小三，这下有热闹看了。”群众里有不少掏出手机对着莘晚笙一顿猛拍。
莘晚笙流出眼泪：“我根本不认识她们，她们是人贩子！救命啊！”
“你还想找借口逃？你就是小三！”其中一个女的取出手机，点了几下，然后远远示给众人看：“这就是她勾引我男人的证据！”
“证据确凿，看来真的是小三了，我还以为是冤案呢。”有人说。
“抢有妇之夫，这种人就该死！”有人还狠狠踹上莘晚笙几脚。
也有别的声音：“什么啊，拍得这么模糊。”
“我真的不是小三，我根本不认识她们！快救救我！”莘晚笙急得想报警，可现在根本脱不开身，而周围那群人的冷眼旁观更是让她心寒，自己的拼死挣扎在他人眼里不过是一个在朋友圈里可以供人消磨时间的动态，顶多换来一些赞或几个评论。
那三个女的有恃无恐，拽住莘晚笙的头发就要把她拖走。
“好在关键时刻警察来了，我才逃过一劫。”莘晚笙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了宇文谦。
宇文谦快速打字：“那你男朋友呢？他没和你一起吗？”那个时候，她跟莘晚笙道别也不过半小时，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但是，莘晚笙又为什么去玩具店呢？
在等待的工夫，宇文谦和言其琛对起了戏。她觉着自己念的真是干巴巴，小学生朗读课文都比她来得有声有色。不过言其琛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反而深情并茂地念着台词，还适当配合动作与表情，倒让宇文谦十分不好意思。等他们练完一段后，莘晚笙还没回复。
言其琛就着量杯大口喝了口茶——这量杯，让他近乎有种喝枇杷露的错觉。他清了清嗓子，说：“其实有件事我想说了，你那个同学手上好像没戴戒指。”
宇文谦一愣，而后意识到言其琛指的是白天莘晚笙丢戒指的事：“也许放在包里吧。你那么关注她？”
“怎么会，我当时就在你的口袋，透过你袋子的小小缝隙，直接能见到的就是他们腰部的地方，手也是无疑是看得到的。”言其琛说，想了一下，又补充道：“我连她长什么样都没注意，哪来的关注。”
宇文谦咯咯一笑，待要分说，忽然手机铃一响，莘晚笙回复了：“他有事先离开了，不然我也不会遇到这么倒霉的事。”
宇文谦回复了表示同情的话，然后转脸对言其琛说：“我在网上看到过，有些人贩子故意举着打小三的旗帜实行绑架，混淆视听，也亏得莘晚笙运气好，要不然惨遭毒手麻烦可就大了。”
言其琛“嗯”了一声，目光停留在他的剧本上。
这天没有夜戏，言其琛拍完下午和女主角生死诀别的吻戏就杀青了，而他本人也该寻找新戏。宇文谦收到言其琛的消息后就带着必备物品来到片场外，等了不知多久，才见到言其琛快步走来。看见她，他自来熟地把背包递给宇文谦。宇文谦背上背包，从口袋里摸出一套牛仔装，倒让言其琛眸中有了一丝亮色。
宇文谦嘻嘻笑着说：“我在网上买的，你看怎么样？”
“还凑合吧。”言其琛的背包里其实已经有他到货不久的小型衣服，可看到宇文谦的笑脸他把想说的话吞了下去。
“你说在背包里不够透气，在口袋里又觉得和我贴得太近……”宇文谦偷瞄了眼言其琛，果见后者耳根微微泛红，不由偷偷一笑，从上衣的大口袋里拿出一个钱包：“这个够透气了吧？”
言其琛瞪目道:“你让我钻这里面？”
“啊，可我翻遍了所有包，只有这个最透气，也不会让你觉得太贴近我了。”
“咳咳，那就这个吧。”言其琛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不出十来分钟，言其琛就变小了，自己换了衣服，便钻进宇文谦的钱包里。
“我还要去趟超市。”
“哦。”
宇文谦在一堆卫生巾前挑了几包，丢进购物车里，才一转身，就有一个人撞了过来，险些没把她摔在地上。她眼看着那人不道声歉就飞跑而过，嘟囔着：“什么人，撞了还不道歉。”她打算去结账，可突然转念一想，面色猛然一变，一摸口袋，脸上登时血色全无：“快抓小偷啊！”
现在基本没人带现金，就算偷也是偷手机。宇文谦真是要活活气死，没想到遇到扒手的事会落到她身上，更离谱的还是这种老掉牙的偷窃方式。她怎么也找不到小偷的身影：“明明是往这条路跑的，不管了，查监控吧。”
若是平日，那钱包丢了也就丢了，反正她不会放重要的东西，可那里面有言其琛啊！那可是大活人，怎么说偷就偷了！
超市里的人员听了宇文谦的话不敢怠慢，真带她查了监控：“他两分钟前已经出去了，你去外面找找看吧。”
宇文谦在心里骂骂咧咧，脚底却抹油似的往不远处的派出所跑。她一口气到了那儿，还在喘气，正要说，旁边插入一个焦急的妇女声音：“警察，我的女儿不见了！”
言其琛满脑子里都是剧本里他扮演的花花公子与女主角告别的那番煽情台词，果真人生如戏，他此刻的心情都要跟着这钱包的动荡起伏了。他早就发现钱包被人偷了，而那人跑到了一个偏僻角落，粗喘气，发现钱包的拉链没全拉上，整个儿拉开一看，言其琛顺势冒出来，对着那人咧嘴，挥手：“嗨。”
“啊——”那人惊声大叫。
言其琛顾不得那么多，赶紧跳落下来，撒开腿就跑。还好他穿了定制的运动鞋，虽然有点磨脚，但至少不用赤着脚了。
他环顾四周，琢磨着如何回去，却又被一个路过的女孩捡了起来。那个女孩看见他，咧开嘴一笑，口水滴落到他的一侧衣角，言其琛极力忍住，僵硬着不动。
女孩把他放回了地上，抬步离去了。言其琛松了口气，谁知这气还没完全呼出，到一半又提了起来。那个女孩倒走回来，左右看了看，居然把言其琛捡起，抱在怀里一同上路。
怎么会这样，言其琛绝望地心想。他屈指成爪，试图要掰开女孩的手，突然听见迎面而来的咯哒咯哒的高跟鞋走路声，又不得不把想大喊大叫的心思按捺下去。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你爸爸妈妈呢？”对面一个烫了短发的女人微微屈下身子，问道。
“爸爸在上班。”言其琛听见女孩说，感觉抱着自己的手更紧了，他呼吸也变得更加困难。
“那你妈妈呢？”
“妈妈……走丢了，我在找她。”
言其琛心中警铃大作，果然见那女人一笑，对女孩伸出手：“我知道你妈妈在哪，我带你去见她好吗？”
“不好，妈妈不要我跟陌生人讲话，也不要我跟陌生人走。”女孩后退了几步。
言其琛想，还好。
女人不以为怪，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蝴蝶结发夹，说：“我送这个给你。”
“妈妈不要我拿陌生人的东西。”
女人好像没听见似的，自作主张把发夹别在女孩的头上，然后拿手机给女孩充当镜子：“是不是很好看？”
女孩没吭声，但言其琛也看到了女孩盯着手机里发夹的发亮眼神。
女人笑着说：“我送了你礼物，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女孩迟疑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是朋友了，就不算是陌生人，这下你可以相信我带你去见你妈妈了吗？”
女孩果真顺从地牵起女人的手。言其琛真想给那女人一锤子，也想给女孩好好教育一番，哪有这么忽悠人的！
女人拉着女孩越走越快，女孩说：“慢一点，我跟不上。”
“马上就到了，不要让你妈妈久等。”
女孩低头，发现手里的娃娃对她摇头。她一惊，擦了下眼睛，再看，娃娃还对她摇头，并做了口型，她没看懂，可抬头对女人的眼神时多了几分戒备。女孩松开女人的手，说：“我要上厕所。”
女人说：“这附近没有厕所，我知道哪里有公厕，带你去。”
“我是女孩，我要去母厕！”
“好，带你去。”憋笑的声音。
“不要，我刚才看到过厕所，我要去那里。”
“别走！”
女孩大叫：“别抓我！”
“怎么回事？”行人看了过来。
女人含笑说：“没什么，就是我家孩子太淘气，不肯给她买玩具，就闹起来了。”
“我不是你孩子，我要妈妈！”女孩大叫。
“你这孩子，我不就是你妈妈吗？你还要上哪找妈妈，啊？我就是你妈啊！不过是没给你买玩具，你怎么连妈妈也不认了？”女人双手叉腰，做出一副训斥孩子的样子，好像还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你不是！你是骗子！”
旁边有个小男孩，扯了扯一侧老人的衣衫，说：“爷爷，那个是不是人贩子啊？”
女人狠狠打了一下女孩的胳膊，大声说：“平时都是我惯你太过了，一个玩具也闹成这样！快跟我回家，还嫌不够丢人吗！”
老人缓缓对小男孩说：“应该不是吧。”
女人就一路半拖半拽把女孩拉走，口中的训斥声覆盖了女孩的哭声，不知过了多久，来了一辆面包车，女人直接把女孩扔上车。
一路上言其琛的耳朵被虐得不轻，他现在这么点大人儿，就算暴露，丁点大的声音也不敌拿女人的狮子吼，旁人应该也听不到。而他更是被女孩鸡爪一样的手掐得全身现在还疼。他宁可一天绕着几部戏连轴转，也不想受这折磨。
不知道宇文谦找不找得到——在被扔到车座的角落里的时候，言其琛心想。
“本以为原配当街暴打小三，谁知反转太快”黄色大字印入她的眼帘，随后是乱哄哄的场面，一群人动着嘴巴、拍照，三个女的对着莘晚笙一顿暴打。
宇文谦和言其琛沉默地把视频看完。
视频很快被撤回了。
宇文谦给莘晚笙发了条消息，莘晚笙好一会儿才回复：“我没事，谢谢关心。”
原来莘晚笙当时从玩具店出来，突然附近窜出三个女的，二话没说就揪着莘晚笙的头发：“小三，可让我逮着你了！”
莘晚笙还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就有一个女的对前者扇了一巴掌：“长成这副样子，也敢勾引男人！”
“你们是谁，快放开我！”意识到不对，莘晚笙极力挣扎，向周围的路人呼救。
那三个女的原要拽着莘晚笙走，见人们都围了过来，反而更大声了：“你勾引男人还不认帐了！我打死你个狐狸精！”
“原来是小三，这下有热闹看了。”群众里有不少掏出手机对着莘晚笙一顿猛拍。
莘晚笙流出眼泪：“我根本不认识她们，她们是人贩子！救命啊！”
“你还想找借口逃？你就是小三！”其中一个女的取出手机，点了几下，然后远远示给众人看：“这就是她勾引我男人的证据！”
“证据确凿，看来真的是小三了，我还以为是冤案呢。”有人说。
“抢有妇之夫，这种人就该死！”有人还狠狠踹上莘晚笙几脚。
也有别的声音：“什么啊，拍得这么模糊。”
“我真的不是小三，我根本不认识她们！快救救我！”莘晚笙急得想报警，可现在根本脱不开身，而周围那群人的冷眼旁观更是让她心寒，自己的拼死挣扎在他人眼里不过是一个在朋友圈里可以供人消磨时间的动态，顶多换来一些赞或几个评论。
那三个女的有恃无恐，拽住莘晚笙的头发就要把她拖走。
“好在关键时刻警察来了，我才逃过一劫。”莘晚笙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了宇文谦。
宇文谦快速打字：“那你男朋友呢？他没和你一起吗？”那个时候，她跟莘晚笙道别也不过半小时，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但是，莘晚笙又为什么去玩具店呢？
在等待的工夫，宇文谦和言其琛对起了戏。她觉着自己念的真是干巴巴，小学生朗读课文都比她来得有声有色。不过言其琛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反而深情并茂地念着台词，还适当配合动作与表情，倒让宇文谦十分不好意思。等他们练完一段后，莘晚笙还没回复。
言其琛就着量杯大口喝了口茶——这量杯，让他近乎有种喝枇杷露的错觉。他清了清嗓子，说：“其实有件事我想说了，你那个同学手上好像没戴戒指。”
宇文谦一愣，而后意识到言其琛指的是白天莘晚笙丢戒指的事：“也许放在包里吧。你那么关注她？”
“怎么会，我当时就在你的口袋，透过你袋子的小小缝隙，直接能见到的就是他们腰部的地方，手也是无疑是看得到的。”言其琛说，想了一下，又补充道：“我连她长什么样都没注意，哪来的关注。”
宇文谦咯咯一笑，待要分说，忽然手机铃一响，莘晚笙回复了：“他有事先离开了，不然我也不会遇到这么倒霉的事。”
宇文谦回复了表示同情的话，然后转脸对言其琛说：“我在网上看到过，有些人贩子故意举着打小三的旗帜实行绑架，混淆视听，也亏得莘晚笙运气好，要不然惨遭毒手麻烦可就大了。”
言其琛“嗯”了一声，目光停留在他的剧本上。
这天没有夜戏，言其琛拍完下午和女主角生死诀别的吻戏就杀青了，而他本人也该寻找新戏。宇文谦收到言其琛的消息后就带着必备物品来到片场外，等了不知多久，才见到言其琛快步走来。看见她，他自来熟地把背包递给宇文谦。宇文谦背上背包，从口袋里摸出一套牛仔装，倒让言其琛眸中有了一丝亮色。
宇文谦嘻嘻笑着说：“我在网上买的，你看怎么样？”
“还凑合吧。”言其琛的背包里其实已经有他到货不久的小型衣服，可看到宇文谦的笑脸他把想说的话吞了下去。
“你说在背包里不够透气，在口袋里又觉得和我贴得太近……”宇文谦偷瞄了眼言其琛，果见后者耳根微微泛红，不由偷偷一笑，从上衣的大口袋里拿出一个钱包：“这个够透气了吧？”
言其琛瞪目道:“你让我钻这里面？”
“啊，可我翻遍了所有包，只有这个最透气，也不会让你觉得太贴近我了。”
“咳咳，那就这个吧。”言其琛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不出十来分钟，言其琛就变小了，自己换了衣服，便钻进宇文谦的钱包里。
“我还要去趟超市。”
“哦。”
宇文谦在一堆卫生巾前挑了几包，丢进购物车里，才一转身，就有一个人撞了过来，险些没把她摔在地上。她眼看着那人不道声歉就飞跑而过，嘟囔着：“什么人，撞了还不道歉。”她打算去结账，可突然转念一想，面色猛然一变，一摸口袋，脸上登时血色全无：“快抓小偷啊！”
现在基本没人带现金，就算偷也是偷手机。宇文谦真是要活活气死，没想到遇到扒手的事会落到她身上，更离谱的还是这种老掉牙的偷窃方式。她怎么也找不到小偷的身影：“明明是往这条路跑的，不管了，查监控吧。”
若是平日，那钱包丢了也就丢了，反正她不会放重要的东西，可那里面有言其琛啊！那可是大活人，怎么说偷就偷了！
超市里的人员听了宇文谦的话不敢怠慢，真带她查了监控：“他两分钟前已经出去了，你去外面找找看吧。”
宇文谦在心里骂骂咧咧，脚底却抹油似的往不远处的派出所跑。她一口气到了那儿，还在喘气，正要说，旁边插入一个焦急的妇女声音：“警察，我的女儿不见了！”
言其琛满脑子里都是剧本里他扮演的花花公子与女主角告别的那番煽情台词，果真人生如戏，他此刻的心情都要跟着这钱包的动荡起伏了。他早就发现钱包被人偷了，而那人跑到了一个偏僻角落，粗喘气，发现钱包的拉链没全拉上，整个儿拉开一看，言其琛顺势冒出来，对着那人咧嘴，挥手：“嗨。”
“啊——”那人惊声大叫。
言其琛顾不得那么多，赶紧跳落下来，撒开腿就跑。还好他穿了定制的运动鞋，虽然有点磨脚，但至少不用赤着脚了。
他环顾四周，琢磨着如何回去，却又被一个路过的女孩捡了起来。那个女孩看见他，咧开嘴一笑，口水滴落到他的一侧衣角，言其琛极力忍住，僵硬着不动。
女孩把他放回了地上，抬步离去了。言其琛松了口气，谁知这气还没完全呼出，到一半又提了起来。那个女孩倒走回来，左右看了看，居然把言其琛捡起，抱在怀里一同上路。
怎么会这样，言其琛绝望地心想。他屈指成爪，试图要掰开女孩的手，突然听见迎面而来的咯哒咯哒的高跟鞋走路声，又不得不把想大喊大叫的心思按捺下去。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你爸爸妈妈呢？”对面一个烫了短发的女人微微屈下身子，问道。
“爸爸在上班。”言其琛听见女孩说，感觉抱着自己的手更紧了，他呼吸也变得更加困难。
“那你妈妈呢？”
“妈妈……走丢了，我在找她。”
言其琛心中警铃大作，果然见那女人一笑，对女孩伸出手：“我知道你妈妈在哪，我带你去见她好吗？”
“不好，妈妈不要我跟陌生人讲话，也不要我跟陌生人走。”女孩后退了几步。
言其琛想，还好。
女人不以为怪，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蝴蝶结发夹，说：“我送这个给你。”
“妈妈不要我拿陌生人的东西。”
女人好像没听见似的，自作主张把发夹别在女孩的头上，然后拿手机给女孩充当镜子：“是不是很好看？”
女孩没吭声，但言其琛也看到了女孩盯着手机里发夹的发亮眼神。
女人笑着说：“我送了你礼物，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女孩迟疑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是朋友了，就不算是陌生人，这下你可以相信我带你去见你妈妈了吗？”
女孩果真顺从地牵起女人的手。言其琛真想给那女人一锤子，也想给女孩好好教育一番，哪有这么忽悠人的！
女人拉着女孩越走越快，女孩说：“慢一点，我跟不上。”
“马上就到了，不要让你妈妈久等。”
女孩低头，发现手里的娃娃对她摇头。她一惊，擦了下眼睛，再看，娃娃还对她摇头，并做了口型，她没看懂，可抬头对女人的眼神时多了几分戒备。女孩松开女人的手，说：“我要上厕所。”
女人说：“这附近没有厕所，我知道哪里有公厕，带你去。”
“我是女孩，我要去母厕！”
“好，带你去。”憋笑的声音。
“不要，我刚才看到过厕所，我要去那里。”
“别走！”
女孩大叫：“别抓我！”
“怎么回事？”行人看了过来。
女人含笑说：“没什么，就是我家孩子太淘气，不肯给她买玩具，就闹起来了。”
“我不是你孩子，我要妈妈！”女孩大叫。
“你这孩子，我不就是你妈妈吗？你还要上哪找妈妈，啊？我就是你妈啊！不过是没给你买玩具，你怎么连妈妈也不认了？”女人双手叉腰，做出一副训斥孩子的样子，好像还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你不是！你是骗子！”
旁边有个小男孩，扯了扯一侧老人的衣衫，说：“爷爷，那个是不是人贩子啊？”
女人狠狠打了一下女孩的胳膊，大声说：“平时都是我惯你太过了，一个玩具也闹成这样！快跟我回家，还嫌不够丢人吗！”
老人缓缓对小男孩说：“应该不是吧。”
女人就一路半拖半拽把女孩拉走，口中的训斥声覆盖了女孩的哭声，不知过了多久，来了一辆面包车，女人直接把女孩扔上车。
一路上言其琛的耳朵被虐得不轻，他现在这么点大人儿，就算暴露，丁点大的声音也不敌拿女人的狮子吼，旁人应该也听不到。而他更是被女孩鸡爪一样的手掐得全身现在还疼。他宁可一天绕着几部戏连轴转，也不想受这折磨。
不知道宇文谦找不找得到——在被扔到车座的角落里的时候，言其琛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