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想逗逗你
程淡竹回到家之后，已是晚上八点。
打开门，室内刺眼的光线朝自己袭来，程淡竹还握着门把手的手骤然攥紧。
厨房里淡淡的香味飘了出来，程淡竹微微皱了皱眉。
“回来了？”白曼文手里还拿着勺子，正准备出来拿个东西，就看到程淡竹站在门口发呆，“怎么回来那么晚？”
“有点事。”程淡竹淡淡道，他的眉头早已经舒展开，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坐着等一会儿吧，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白曼文说着，拿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又回到了厨房。
程淡竹略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在餐桌面前坐了下来。
光线有些亮的刺眼，程淡竹起身，将自己头顶那盏亮的惹人心烦的灯关掉，将周围一圈小灯打开。
还是有些亮。
程淡竹烦躁地往椅子的靠背上一靠。
透过玻璃门窗，程淡竹看着里面忙碌的身影，眉头又轻轻皱了起来。
怎么突然回来了？
程淡竹的父亲程际中是还算小有成就的商人，早些年抓住了机遇，将自己的小生意做了起来。
而母亲白曼文则是一个全职主妇。
高二升高三的暑假，因为生意上的原因，程际中需要出国大半年的时间，也就是说，如果顺利的话，过年程际中能赶回来就算不错。
出国自是需要人手帮忙，所以白曼文也是跟了出去。
一开始白曼文还有些犹豫，毕竟她还想留下来照顾程淡竹，只是当她将这个想法告诉自己的丈夫时，只听丈夫很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他有什么好看的，你天天守着他，他就能从倒数第一变成正数第一吗？守着他，就是浪费时间。”
这句话，程淡竹自是听到了。
不过他倒是乐意家里只剩下他自己，暂无拘束，难得清闲自在。
白曼文简单炒了几个菜，烧了一个汤。
她给程淡竹乘好一碗汤。
“是不是这段时间没好好吃饭？”看着程淡竹消瘦了不少的脸颊，白曼文心疼地问。
程淡竹撇了眼前的一碗汤，又看了一眼白曼文，他没有回答白曼文的问题，而是直接问，语气满是嘲讽，“怎么，是电话里说不明白，这派你回来跟我传话了。”
“程程。”白曼文说着一顿，看着程淡竹脸上的神情，犹豫一会儿，才开口继续说道，“你爸爸很关心你的。”
程淡竹嗤笑一声，将自己面前的那碗汤往旁边推了推，胳膊撑在桌子上，看着白曼文，“他的这种关心，我倒是第一次见。”
白曼文看着程淡竹，放在桌子上的手指轻轻扣了扣桌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管是她还是程际中，和程淡竹的关系就只剩剑拔弩张。
程淡竹小的时候，从不违逆他们，学习成绩也好。
好像是在青春期的某一天，这一切就变了，程淡竹的成绩直线下降，逃课打架，凡是跟学习沾边的事，他是一点也不干。
因为这样，他还受了不少苦头。
白曼文看了看程淡竹的手腕，如果仔细看的话，应该能发现上面的一道勒痕。
那是中考的时候，程淡竹的中考成绩一塌糊涂。
是因为以前获得过的奖项勉强进了临水市第二中学，当时成绩出来那一刻，程际中直接用很粗的麻绳捆住了程淡竹的双手，用皮带抽打。
绳子嘞得很紧，磨出了不少血迹。
以至于到现在白曼文去看程淡竹的那双手时，总是感觉能看到上面还未散去的勒痕。
而从那时候起，他们和程淡竹之间的关系，就变成了现在剑拔弩张的样子。
白曼文缓缓叹出一口气，“你在学校那些事，你爸爸还不知道。”
这次回来，还是她跟程际中磨了好久，程际中的生意忙得焦头烂额，精力筋疲力尽，所以有关程淡竹的消息，白曼文都给悄悄拦了下来。
程淡竹听完又嗤笑一声，很不在意地说道，“知道了又如何？顶多就是揍我一顿罢了。”
“程程！”
白曼文稍稍加重了语气。她想说些什么，不过程淡竹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妈！”程淡竹直接站了起来，眼神无所畏惧地盯着白曼文，“我就这样了，你们也不用在我身上白费劲了，还有，关于我的事，你没必要拦着不被他知道，省得被他知道了，你也不好过。”
说完，程淡竹就径直回到了卧室，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
程淡竹掏出手机来，是宁向晚发过来的消息。
宁向晚：【程淡竹，你明天有时间吗？我们可以在练习练习。】
一说到练习，程淡竹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今天放学时的情景，有些怪怪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要是白曼文没有突然回来，程淡竹自是答应。
只是现在……
程淡竹：【我妈回来了，明天我可能出不去。】
消息发出去后，他很快就收到了宁向晚的回复：【没有关系，陪妈妈重要。】
十分钟后，程淡竹却收到了宁向晚所谓的视频。
视频中宁向晚穿着那件很是新奇的衣服，整个脸被堵住，手脚很不协调地做着那些动作。
“程淡竹你看好了，这才是我说得那个很帅的舞蹈！”宁向晚的声音从视频中传出来。
程淡竹还在疑惑宁向晚为什么要背对自己，下一秒就看到宁向晚转过身来，傻笑着对镜头说道，“视线被挡住了，没看清镜头，重来。”
然而刚舞了没两下，腿又碰到了床腿。
通过视频，程淡竹只看到宁向晚向一边摔倒。
他的眉头几乎是快速皱了起来，攥着手机的手也渐渐收紧。
直到他看到宁向晚倒在床上，一把将头套薅下来，顶着凌乱的刘海笑着对镜头说，“刚才这是错误的动作，接下来，才是正式开始。”
“还有我还要唱歌的哦！”视频中宁向晚跪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很是骄傲地说，“我唱歌，记得把耳朵里的耳塞拔下来。”
看着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程淡竹没忍住浅笑出声来。
脸上的笑意还未褪去，程淡竹就又收到了宁向晚的视频通话邀请。
程淡竹短暂愣了几秒，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宁向晚的脸就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你这是……”宁向晚看着程淡竹嘴角还未散去的浅浅笑意，“我就知道， 你肯定会笑我。”
程淡竹脸上带着笑意，倔强地说，“没有。”
“胡说！”视频当中的宁向晚气得双手掐腰，“虽然我动作不标准，但我有热情，来，跟我做，笑。”
说完，宁向晚就做出了一个标准的职业假笑。
看她这样子，程淡竹又没忍住浅笑了一声，他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程淡竹表情脸上一愣，“还有什么事吗？”他问宁向晚。
“没了，就是来逗逗你。”宁向晚说着一顿，看着程淡竹那张脸，“我也要睡觉了，拜！”
还没等程淡竹反应过来，宁向晚就挂断了电话。
程淡竹表情恍惚了一下，连续不断的敲门声终是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程淡竹起身打开门，看到白曼文端着一杯热牛奶站姿啊门口。
“程程，喝杯热牛奶吧，有助于睡眠。”
……
这边宁向晚挂断了电话，就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看到程淡竹说他妈妈回来那一刹那，宁向晚很担心。
毕竟通过那次偷听到的通话，感觉程淡竹和家里的关系好像不是很好。不得不说，宁向晚此刻已经在大脑里脑补了一系列程淡竹跟家里吵架然后离家出走的情节。
这可不行。
宁向晚又将手机捞了过来，想了想，又给程淡竹发过去消息：【哦，对了，周一见！明天好不容易一次大休，所有的事都放一放，玩得开心最重要！】
打开门，室内刺眼的光线朝自己袭来，程淡竹还握着门把手的手骤然攥紧。
厨房里淡淡的香味飘了出来，程淡竹微微皱了皱眉。
“回来了？”白曼文手里还拿着勺子，正准备出来拿个东西，就看到程淡竹站在门口发呆，“怎么回来那么晚？”
“有点事。”程淡竹淡淡道，他的眉头早已经舒展开，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坐着等一会儿吧，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白曼文说着，拿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又回到了厨房。
程淡竹略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在餐桌面前坐了下来。
光线有些亮的刺眼，程淡竹起身，将自己头顶那盏亮的惹人心烦的灯关掉，将周围一圈小灯打开。
还是有些亮。
程淡竹烦躁地往椅子的靠背上一靠。
透过玻璃门窗，程淡竹看着里面忙碌的身影，眉头又轻轻皱了起来。
怎么突然回来了？
程淡竹的父亲程际中是还算小有成就的商人，早些年抓住了机遇，将自己的小生意做了起来。
而母亲白曼文则是一个全职主妇。
高二升高三的暑假，因为生意上的原因，程际中需要出国大半年的时间，也就是说，如果顺利的话，过年程际中能赶回来就算不错。
出国自是需要人手帮忙，所以白曼文也是跟了出去。
一开始白曼文还有些犹豫，毕竟她还想留下来照顾程淡竹，只是当她将这个想法告诉自己的丈夫时，只听丈夫很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他有什么好看的，你天天守着他，他就能从倒数第一变成正数第一吗？守着他，就是浪费时间。”
这句话，程淡竹自是听到了。
不过他倒是乐意家里只剩下他自己，暂无拘束，难得清闲自在。
白曼文简单炒了几个菜，烧了一个汤。
她给程淡竹乘好一碗汤。
“是不是这段时间没好好吃饭？”看着程淡竹消瘦了不少的脸颊，白曼文心疼地问。
程淡竹撇了眼前的一碗汤，又看了一眼白曼文，他没有回答白曼文的问题，而是直接问，语气满是嘲讽，“怎么，是电话里说不明白，这派你回来跟我传话了。”
“程程。”白曼文说着一顿，看着程淡竹脸上的神情，犹豫一会儿，才开口继续说道，“你爸爸很关心你的。”
程淡竹嗤笑一声，将自己面前的那碗汤往旁边推了推，胳膊撑在桌子上，看着白曼文，“他的这种关心，我倒是第一次见。”
白曼文看着程淡竹，放在桌子上的手指轻轻扣了扣桌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管是她还是程际中，和程淡竹的关系就只剩剑拔弩张。
程淡竹小的时候，从不违逆他们，学习成绩也好。
好像是在青春期的某一天，这一切就变了，程淡竹的成绩直线下降，逃课打架，凡是跟学习沾边的事，他是一点也不干。
因为这样，他还受了不少苦头。
白曼文看了看程淡竹的手腕，如果仔细看的话，应该能发现上面的一道勒痕。
那是中考的时候，程淡竹的中考成绩一塌糊涂。
是因为以前获得过的奖项勉强进了临水市第二中学，当时成绩出来那一刻，程际中直接用很粗的麻绳捆住了程淡竹的双手，用皮带抽打。
绳子嘞得很紧，磨出了不少血迹。
以至于到现在白曼文去看程淡竹的那双手时，总是感觉能看到上面还未散去的勒痕。
而从那时候起，他们和程淡竹之间的关系，就变成了现在剑拔弩张的样子。
白曼文缓缓叹出一口气，“你在学校那些事，你爸爸还不知道。”
这次回来，还是她跟程际中磨了好久，程际中的生意忙得焦头烂额，精力筋疲力尽，所以有关程淡竹的消息，白曼文都给悄悄拦了下来。
程淡竹听完又嗤笑一声，很不在意地说道，“知道了又如何？顶多就是揍我一顿罢了。”
“程程！”
白曼文稍稍加重了语气。她想说些什么，不过程淡竹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妈！”程淡竹直接站了起来，眼神无所畏惧地盯着白曼文，“我就这样了，你们也不用在我身上白费劲了，还有，关于我的事，你没必要拦着不被他知道，省得被他知道了，你也不好过。”
说完，程淡竹就径直回到了卧室，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
程淡竹掏出手机来，是宁向晚发过来的消息。
宁向晚：【程淡竹，你明天有时间吗？我们可以在练习练习。】
一说到练习，程淡竹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今天放学时的情景，有些怪怪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要是白曼文没有突然回来，程淡竹自是答应。
只是现在……
程淡竹：【我妈回来了，明天我可能出不去。】
消息发出去后，他很快就收到了宁向晚的回复：【没有关系，陪妈妈重要。】
十分钟后，程淡竹却收到了宁向晚所谓的视频。
视频中宁向晚穿着那件很是新奇的衣服，整个脸被堵住，手脚很不协调地做着那些动作。
“程淡竹你看好了，这才是我说得那个很帅的舞蹈！”宁向晚的声音从视频中传出来。
程淡竹还在疑惑宁向晚为什么要背对自己，下一秒就看到宁向晚转过身来，傻笑着对镜头说道，“视线被挡住了，没看清镜头，重来。”
然而刚舞了没两下，腿又碰到了床腿。
通过视频，程淡竹只看到宁向晚向一边摔倒。
他的眉头几乎是快速皱了起来，攥着手机的手也渐渐收紧。
直到他看到宁向晚倒在床上，一把将头套薅下来，顶着凌乱的刘海笑着对镜头说，“刚才这是错误的动作，接下来，才是正式开始。”
“还有我还要唱歌的哦！”视频中宁向晚跪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很是骄傲地说，“我唱歌，记得把耳朵里的耳塞拔下来。”
看着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程淡竹没忍住浅笑出声来。
脸上的笑意还未褪去，程淡竹就又收到了宁向晚的视频通话邀请。
程淡竹短暂愣了几秒，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宁向晚的脸就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你这是……”宁向晚看着程淡竹嘴角还未散去的浅浅笑意，“我就知道， 你肯定会笑我。”
程淡竹脸上带着笑意，倔强地说，“没有。”
“胡说！”视频当中的宁向晚气得双手掐腰，“虽然我动作不标准，但我有热情，来，跟我做，笑。”
说完，宁向晚就做出了一个标准的职业假笑。
看她这样子，程淡竹又没忍住浅笑了一声，他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程淡竹表情脸上一愣，“还有什么事吗？”他问宁向晚。
“没了，就是来逗逗你。”宁向晚说着一顿，看着程淡竹那张脸，“我也要睡觉了，拜！”
还没等程淡竹反应过来，宁向晚就挂断了电话。
程淡竹表情恍惚了一下，连续不断的敲门声终是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程淡竹起身打开门，看到白曼文端着一杯热牛奶站姿啊门口。
“程程，喝杯热牛奶吧，有助于睡眠。”
……
这边宁向晚挂断了电话，就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看到程淡竹说他妈妈回来那一刹那，宁向晚很担心。
毕竟通过那次偷听到的通话，感觉程淡竹和家里的关系好像不是很好。不得不说，宁向晚此刻已经在大脑里脑补了一系列程淡竹跟家里吵架然后离家出走的情节。
这可不行。
宁向晚又将手机捞了过来，想了想，又给程淡竹发过去消息：【哦，对了，周一见！明天好不容易一次大休，所有的事都放一放，玩得开心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