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礼单
清晨，萧清欢迷迷糊糊地醒来，习惯性地往榻上看了一眼。
果然，已经走了。
这沈怀瑾每日睡得比她晚起的比她早，又是上朝又是练兵的，怎的这精力就跟用不完似的？果然是天将降大任于沈怀瑾啊。
萧清欢洗漱后便去偏厅用早膳。她早膳吃的不多，一般也就是喝碗粥再配点小菜。
用膳时，她想起了昨夜沈怀瑾同她说的话。年节将至，京中需要走动的地方有很多。往年这些事都是周管家办的，今年萧清欢既已执掌中馈，便都由她接手打理。
“你看着办就行，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去问周管家。”
“嗯。知道了，我明天就开始准备。”
想到此处，萧清欢开始庆幸，昨日回家的时候正好白氏就让她学这些事。虽说往日也有跟在自家母亲身边学一点，但真正上手管，这还是第一次。
在礼品挑选这方面，萧清欢可是颇费了一番功夫。
她向周管家问来了往年的礼单，研究了一番后发现，周管家准备的东西虽说不会出什么大差错，但确实是有些普通和常规了。
往年沈怀瑾不怎么在京城，别人也不是很在意。
可今年不同。陛下将他召回，给他赐婚，又让他接管西山大营，显然是要将人留在京城。既然如此，那便不能按往年的惯例来办了。
这备礼，既不能一味地投其所好，也不能奢靡浪费，其中的门道可太多了。好在沈怀瑾给了她一些时间，她拿不准主意的还可以再想想再问问。
待晚上沈怀瑾回府时，她已经列好单子，只等他过目便可开始置办了。
看了萧清欢列的单子后，沈怀瑾略微有些吃惊。他还以为萧清欢也就是照着往年周管家的单子办，没想到她竟连府中库房一并盘算了，列的礼单恰到好处，他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果然，名门闺秀，的确不同。
西山大营。
沈怀瑾操练了一圈新兵后，准备回去休息一下。
近日无事，之前的军务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折腾了一个多月，可算是能告一段落了。
刚走到营帐附近，便听得几个小兵在那交头接耳。
“诶，你们听说了吗，平江王府世子今早到柳家提亲，那阵仗可大了！”
“柳家？可是禁卫军统领柳大统领那儿？”
“没错。”
“这平江王的封地不是在南境吗？怎会和柳大统领的千金有交集？”
“谁知道呢？也不知柳大统领会不会同意。”
“那可是平江王世子，他还会不同意？”
“可是柳姑娘和咱们将军不是同门师兄妹吗？我听说……”
“听说？听说什么了？”沈怀瑾冷不丁地站到那几个小兵身后问道。
那几个小兵吓得转过身，低头请罪：“将军恕罪，我们……”
“有这嚼舌根的功夫不如去跑几圈锻炼体力！”沈怀瑾厉声道，“郑元，军法处置。”
“是，将军。”
回到营帐中，沈怀瑾开始回想那几个小兵说的话。
自他回到京城，事情一桩接着一桩，都还没去柳府拜访过，竟不知发生这么多事了。罢了，等过了这几日，再带萧清欢一起上门问候吧。
等等，去柳家，为什么要带上萧清欢？
想到此处，沈怀瑾不禁低头笑了笑。自己可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报，敬王殿下营外求见。”
洛云朗？他来做什么？
“带他进来吧。”
“是。”
片刻之后，洛云朗便在亲卫的带领下走进营帐。
“哟，沈将军今日看起来挺清闲的嘛。”洛云朗摇着他的玉骨折扇悠哉悠哉地走了进来，“看来本王今日还真是挑对时间了。”
沈怀瑾一边收拾桌面一边说道：“敬王殿下，今日怎的有空过来这西山大营？”
洛云朗看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有些吃惊地问道：“怎么，你还不知道那件事吗？”
“那件事？”沈怀瑾有些没反应过来，“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件事。”
“我听说那洛云宣昨日方进城，今日便去柳府提亲了。”洛云朗着急地说道，“洛云宣，就那平江王世子，洛云宣。”
沈怀瑾这才和刚刚那几个小兵的话联系起来，恍然大悟道：“哦，你说的这事。我方才听说了。”而后又有些奇怪，“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怎么感觉你比我还关心？”
将洛云朗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后，沈怀瑾问道：“你看上我师妹了？”
这回轮到洛云朗发懵了：“什么？我怎么会喜欢你师妹？沈怀瑾，你想什么呢？”
“那你？”沈怀瑾疑惑道。
洛云朗解释道：“我这不是看你俩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嘛，还以为你这次回京城就要去提亲了。毕竟你见谁都爱搭不理的，我也就见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状态比较放松，还能有个笑脸。”
沈怀瑾听后，不禁有些想笑，抬头看了洛云朗一眼，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对你的态度也很差是吗？”
洛云朗想了想：“那……倒也没有。”
见沈怀瑾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他便知是自己误会了，人家那还真是纯洁的师兄妹关系，倒好像是自己多心了，便接着说道：“我刚刚来还担心你想不开。毕竟你都成亲了，若是……还好是我多想了.”
“不过我确实有些担心，毕竟我没见过那平江王世子，也不知道他靠不靠得住。”沈怀瑾说道，“过几日休沐了，我再抽空去柳府问问看。”
“对了，这都年二十九了，你还在军营里待着？府里不应该很忙吗？”洛云朗问道。
每到年底，各家各户都忙得不可开交。也就是他自己心大，什么都交给王府管家，从不过问，所以才这般清闲。
沈怀瑾回想了一下近几日府里的情况，好像也没有很忙吧，看起来都井井有条，大家也都按部就班的做事，于是道：“我让她去打理了，她处理得挺好，我没什么可操心的。”
“她？”洛云朗一时没明白沈怀瑾说的是谁，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沈怀瑾娶了个一品侯府的千金，出身名门，处理这些事情自是不在话下。
“说到这儿，我倒是很好奇，你这一天天的早出晚归，都不用在家陪新婚妻子的吗？”洛云朗打趣道。
沈怀瑾回道：“她……我看她一个人也挺好的，好像每天都有很多事情做，从来都不吵不闹，做事很能把握分寸，还挺让人省心的。”
“省心？”洛云朗听到这两个字，不禁有些意外，“你们夫妻俩也真是够奇怪的。一个不问，一个不说。不过说真的，这萧家小姐是真的挺好的。”
“我知道。”沈怀瑾回道。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你知道还把人晾家里！”洛云朗都替他着急，“这萧家可是一等一的书香门第，舞阳侯萧世亭早年那可是太子太保，我以前在国子监的时候就听过他的课，堪称一代大家。虽说他早早致仕，但对朝局、对天下事的见解，朝中鲜有人能及得上他。”
“还有那萧清言，别看他就是个闲散公子哥，那识人断物的本事和他爹可谓是一脉相承。就你对萧家小姐这态度，萧家人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想呢。”
“不说别的，就单说这萧家小姐，那也是才华出众品性高洁。人家不怨你，那是因为人家根本没把你放心上。你呀，还是上点心吧。”
沈怀瑾自是知道洛云朗句句在理，但要怎么做，他却还是没想出个对策。
罢了，来日方长。
“走吧，今日无事，可以先撤了。”沈怀瑾整理了下案台，确定没有什么要处理的事之后，决定早些回去。
被洛云朗说了一通，他都有些好奇萧清欢白日里都在做些什么了。
“正好，一起啊。”洛云朗灵机一动，说道，“时间还早，我去你府上坐坐。”
他倒要看看，这奇葩的夫妻俩平日是怎么相处的。
二人来到定北侯府门口时，府上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自从沈怀瑾的母亲晋阳长公主离世后，府中便萧瑟了许多。后来沈老侯爷也过世了，沈怀瑾更是没心思去弄这些，将府中一应事务都交给周管家打理，而后长居北境。周管家知道沈怀瑾不喜欢热闹，多做也是无益，只会徒增悲伤，便也一切从简。
然而自从萧清欢嫁入定北侯府之后，府中多了许多花花草草，装饰风格上也改变了许多，沈怀瑾常待的书房、庭院、练武场有着武将的简单大气，而萧清欢常待的卧室、后院和花园又颇具文人墨客的典雅。
再加上这些日子又赶上过年，萧清欢又将侯府布置了一番，一下子就有那年味了。
说来，沈怀瑾本也不喜这些太有氛围感的东西。但或许是萧清欢这些日子做的事情，一点一点地改变了他的心境，如今看来，倒也还挺不错的。
“将军，您今日这么早就回来啦。”周管家见到沈怀瑾，颇为意外。看到他身旁的洛云朗，又急忙行礼道：“小的见过敬王殿下。”
洛云朗笑着点头应了一下，看到周管家手里拿的红纸，好奇地问道：“周管家，您手里这是？”
周管家回道：“哦，这是夫人下午写的三幅春联，说等将军回来了挑一幅，明日我就可以贴上去了。”
“我又不通诗文，给我看作甚？你让她自己挑幅喜欢的便是了。”沈怀瑾四处张望了一下，又问，“她人呢？”
周管家笑了笑，说道：“今早，舞阳侯府的萧公子来了一趟，给夫人带了本食谱，说是近两日新得的，夫人可高兴了，现下正拉着紫檀她们在厨房里捣鼓呢。”
沈怀瑾听了，心中暗暗想道：这洛云朗来的可真是巧，今日怕是要便宜他了。
听到萧清欢在厨房后，洛云朗愈发有兴致了，非要沈怀瑾带自己去看看。沈怀瑾拗不过他，只好带他过去。
二人刚靠近厨房门口，便听得萧清欢在同紫檀她们说话。
“这食谱的确难得，就说这梅花汤饼，若是没有按照书中记载的做法，只怕是难以做出这清雅的味道。”
“是啊，好在将军不常在府上，咱们可以多吃些。”
“便是将军在府上，也没少了你们几个的份好吧。我连周管家都没忘，还能忘了你们？”
“夫人，您这么好的手艺，将军也不常回来，真是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的。将军乃是军旅之人，对吃的要求不高。只怕满汉全席与粗茶淡饭，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区别。”
萧清欢话音刚落，便听到沈怀瑾的声音传了进来。
“你又怎知没有区别？”
果然，已经走了。
这沈怀瑾每日睡得比她晚起的比她早，又是上朝又是练兵的，怎的这精力就跟用不完似的？果然是天将降大任于沈怀瑾啊。
萧清欢洗漱后便去偏厅用早膳。她早膳吃的不多，一般也就是喝碗粥再配点小菜。
用膳时，她想起了昨夜沈怀瑾同她说的话。年节将至，京中需要走动的地方有很多。往年这些事都是周管家办的，今年萧清欢既已执掌中馈，便都由她接手打理。
“你看着办就行，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去问周管家。”
“嗯。知道了，我明天就开始准备。”
想到此处，萧清欢开始庆幸，昨日回家的时候正好白氏就让她学这些事。虽说往日也有跟在自家母亲身边学一点，但真正上手管，这还是第一次。
在礼品挑选这方面，萧清欢可是颇费了一番功夫。
她向周管家问来了往年的礼单，研究了一番后发现，周管家准备的东西虽说不会出什么大差错，但确实是有些普通和常规了。
往年沈怀瑾不怎么在京城，别人也不是很在意。
可今年不同。陛下将他召回，给他赐婚，又让他接管西山大营，显然是要将人留在京城。既然如此，那便不能按往年的惯例来办了。
这备礼，既不能一味地投其所好，也不能奢靡浪费，其中的门道可太多了。好在沈怀瑾给了她一些时间，她拿不准主意的还可以再想想再问问。
待晚上沈怀瑾回府时，她已经列好单子，只等他过目便可开始置办了。
看了萧清欢列的单子后，沈怀瑾略微有些吃惊。他还以为萧清欢也就是照着往年周管家的单子办，没想到她竟连府中库房一并盘算了，列的礼单恰到好处，他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果然，名门闺秀，的确不同。
西山大营。
沈怀瑾操练了一圈新兵后，准备回去休息一下。
近日无事，之前的军务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折腾了一个多月，可算是能告一段落了。
刚走到营帐附近，便听得几个小兵在那交头接耳。
“诶，你们听说了吗，平江王府世子今早到柳家提亲，那阵仗可大了！”
“柳家？可是禁卫军统领柳大统领那儿？”
“没错。”
“这平江王的封地不是在南境吗？怎会和柳大统领的千金有交集？”
“谁知道呢？也不知柳大统领会不会同意。”
“那可是平江王世子，他还会不同意？”
“可是柳姑娘和咱们将军不是同门师兄妹吗？我听说……”
“听说？听说什么了？”沈怀瑾冷不丁地站到那几个小兵身后问道。
那几个小兵吓得转过身，低头请罪：“将军恕罪，我们……”
“有这嚼舌根的功夫不如去跑几圈锻炼体力！”沈怀瑾厉声道，“郑元，军法处置。”
“是，将军。”
回到营帐中，沈怀瑾开始回想那几个小兵说的话。
自他回到京城，事情一桩接着一桩，都还没去柳府拜访过，竟不知发生这么多事了。罢了，等过了这几日，再带萧清欢一起上门问候吧。
等等，去柳家，为什么要带上萧清欢？
想到此处，沈怀瑾不禁低头笑了笑。自己可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报，敬王殿下营外求见。”
洛云朗？他来做什么？
“带他进来吧。”
“是。”
片刻之后，洛云朗便在亲卫的带领下走进营帐。
“哟，沈将军今日看起来挺清闲的嘛。”洛云朗摇着他的玉骨折扇悠哉悠哉地走了进来，“看来本王今日还真是挑对时间了。”
沈怀瑾一边收拾桌面一边说道：“敬王殿下，今日怎的有空过来这西山大营？”
洛云朗看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有些吃惊地问道：“怎么，你还不知道那件事吗？”
“那件事？”沈怀瑾有些没反应过来，“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件事。”
“我听说那洛云宣昨日方进城，今日便去柳府提亲了。”洛云朗着急地说道，“洛云宣，就那平江王世子，洛云宣。”
沈怀瑾这才和刚刚那几个小兵的话联系起来，恍然大悟道：“哦，你说的这事。我方才听说了。”而后又有些奇怪，“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怎么感觉你比我还关心？”
将洛云朗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后，沈怀瑾问道：“你看上我师妹了？”
这回轮到洛云朗发懵了：“什么？我怎么会喜欢你师妹？沈怀瑾，你想什么呢？”
“那你？”沈怀瑾疑惑道。
洛云朗解释道：“我这不是看你俩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嘛，还以为你这次回京城就要去提亲了。毕竟你见谁都爱搭不理的，我也就见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状态比较放松，还能有个笑脸。”
沈怀瑾听后，不禁有些想笑，抬头看了洛云朗一眼，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对你的态度也很差是吗？”
洛云朗想了想：“那……倒也没有。”
见沈怀瑾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他便知是自己误会了，人家那还真是纯洁的师兄妹关系，倒好像是自己多心了，便接着说道：“我刚刚来还担心你想不开。毕竟你都成亲了，若是……还好是我多想了.”
“不过我确实有些担心，毕竟我没见过那平江王世子，也不知道他靠不靠得住。”沈怀瑾说道，“过几日休沐了，我再抽空去柳府问问看。”
“对了，这都年二十九了，你还在军营里待着？府里不应该很忙吗？”洛云朗问道。
每到年底，各家各户都忙得不可开交。也就是他自己心大，什么都交给王府管家，从不过问，所以才这般清闲。
沈怀瑾回想了一下近几日府里的情况，好像也没有很忙吧，看起来都井井有条，大家也都按部就班的做事，于是道：“我让她去打理了，她处理得挺好，我没什么可操心的。”
“她？”洛云朗一时没明白沈怀瑾说的是谁，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沈怀瑾娶了个一品侯府的千金，出身名门，处理这些事情自是不在话下。
“说到这儿，我倒是很好奇，你这一天天的早出晚归，都不用在家陪新婚妻子的吗？”洛云朗打趣道。
沈怀瑾回道：“她……我看她一个人也挺好的，好像每天都有很多事情做，从来都不吵不闹，做事很能把握分寸，还挺让人省心的。”
“省心？”洛云朗听到这两个字，不禁有些意外，“你们夫妻俩也真是够奇怪的。一个不问，一个不说。不过说真的，这萧家小姐是真的挺好的。”
“我知道。”沈怀瑾回道。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你知道还把人晾家里！”洛云朗都替他着急，“这萧家可是一等一的书香门第，舞阳侯萧世亭早年那可是太子太保，我以前在国子监的时候就听过他的课，堪称一代大家。虽说他早早致仕，但对朝局、对天下事的见解，朝中鲜有人能及得上他。”
“还有那萧清言，别看他就是个闲散公子哥，那识人断物的本事和他爹可谓是一脉相承。就你对萧家小姐这态度，萧家人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想呢。”
“不说别的，就单说这萧家小姐，那也是才华出众品性高洁。人家不怨你，那是因为人家根本没把你放心上。你呀，还是上点心吧。”
沈怀瑾自是知道洛云朗句句在理，但要怎么做，他却还是没想出个对策。
罢了，来日方长。
“走吧，今日无事，可以先撤了。”沈怀瑾整理了下案台，确定没有什么要处理的事之后，决定早些回去。
被洛云朗说了一通，他都有些好奇萧清欢白日里都在做些什么了。
“正好，一起啊。”洛云朗灵机一动，说道，“时间还早，我去你府上坐坐。”
他倒要看看，这奇葩的夫妻俩平日是怎么相处的。
二人来到定北侯府门口时，府上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自从沈怀瑾的母亲晋阳长公主离世后，府中便萧瑟了许多。后来沈老侯爷也过世了，沈怀瑾更是没心思去弄这些，将府中一应事务都交给周管家打理，而后长居北境。周管家知道沈怀瑾不喜欢热闹，多做也是无益，只会徒增悲伤，便也一切从简。
然而自从萧清欢嫁入定北侯府之后，府中多了许多花花草草，装饰风格上也改变了许多，沈怀瑾常待的书房、庭院、练武场有着武将的简单大气，而萧清欢常待的卧室、后院和花园又颇具文人墨客的典雅。
再加上这些日子又赶上过年，萧清欢又将侯府布置了一番，一下子就有那年味了。
说来，沈怀瑾本也不喜这些太有氛围感的东西。但或许是萧清欢这些日子做的事情，一点一点地改变了他的心境，如今看来，倒也还挺不错的。
“将军，您今日这么早就回来啦。”周管家见到沈怀瑾，颇为意外。看到他身旁的洛云朗，又急忙行礼道：“小的见过敬王殿下。”
洛云朗笑着点头应了一下，看到周管家手里拿的红纸，好奇地问道：“周管家，您手里这是？”
周管家回道：“哦，这是夫人下午写的三幅春联，说等将军回来了挑一幅，明日我就可以贴上去了。”
“我又不通诗文，给我看作甚？你让她自己挑幅喜欢的便是了。”沈怀瑾四处张望了一下，又问，“她人呢？”
周管家笑了笑，说道：“今早，舞阳侯府的萧公子来了一趟，给夫人带了本食谱，说是近两日新得的，夫人可高兴了，现下正拉着紫檀她们在厨房里捣鼓呢。”
沈怀瑾听了，心中暗暗想道：这洛云朗来的可真是巧，今日怕是要便宜他了。
听到萧清欢在厨房后，洛云朗愈发有兴致了，非要沈怀瑾带自己去看看。沈怀瑾拗不过他，只好带他过去。
二人刚靠近厨房门口，便听得萧清欢在同紫檀她们说话。
“这食谱的确难得，就说这梅花汤饼，若是没有按照书中记载的做法，只怕是难以做出这清雅的味道。”
“是啊，好在将军不常在府上，咱们可以多吃些。”
“便是将军在府上，也没少了你们几个的份好吧。我连周管家都没忘，还能忘了你们？”
“夫人，您这么好的手艺，将军也不常回来，真是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的。将军乃是军旅之人，对吃的要求不高。只怕满汉全席与粗茶淡饭，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区别。”
萧清欢话音刚落，便听到沈怀瑾的声音传了进来。
“你又怎知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