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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只传内不传外
    年梨一口咬定自己就是自拍,幸好后面顾时晟也没再追问她,看了眼外面的灯光和门口的大字,是离城一家挺好的私人医院。

    年梨看了眼脱在脚边的高跟鞋,下车之前又检查了受伤的右脚腕,细眉紧拧,果然是红肿起来,怪不得从坐下来开始就感觉脚腕处袭来热热麻麻的余源。

    她用手轻轻一碰那个大包,疼的倒吸一口气,真的是人没撩到手,负伤一倍。

    她转头看了眼顾时晟,却发现他早已经下车了,就站在车门口。

    年梨扭扭捏捏地放轻了语气,对着他弱弱道:“我脚疼,下不去。”

    “你上来的时候像猴一样倒是挺轻快麻溜的。”顾时晟俯身半弯的姿势看着她从容不迫道。

    年梨:“······”

    能不能有点人情味,他这张嘴也挺欠的,专掐着过不去的坎来刺痛她,她被气的不轻。

    明延见状从车上下来,打开她身侧的车门,让她扶着下来。

    只能靠一只脚使力,年梨就这样被他慢慢地掺扶进去,医院里晚间人不算多,全程挂号加会诊都没用多长时间。

    顾时晟就在门口等着她。

    “好了小姑娘,幸好刚受伤你就过来了,要是时间一过说不定会更肿,没有多大碍,回去记得冰敷和用药擦拭,很快就会好。”

    “谢谢医生,大概多久能好,因为我还有工作。”年梨看了眼被处理好的右脚,莫名觉得有点这代价有点大。

    “修养个七天,按时冰敷涂药这期间尽量别走路运动,很快就会好的。”

    “七天?”她后面还有工作,档期也排的有点满,她咬唇心里想着要不要提前和经纪人说一声推迟后面工作。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个还不算太严重,这期间让你男朋友监督着,尽量别走路。”中年女医生边说边笑,看了眼站在门口身高腿长的男人。

    年梨对着门口望了一眼,这狗男人还当男朋友,当个狗差不多。

    无情又冷血。

    顾时晟刚好抬过眼望进来,对上她含有意味的眼神,随即品读出来,看了眼她处理好的脚,便抬腿走进来。

    年梨别过头,回答医生:“好滴。”

    医生看到他进来,面露和蔼同样自然向顾时晟提醒:“记得这两天先别让她碰水。”

    男人看了眼她直勾勾带着笑意直达眸底,挺秀的鼻梁,莹满狡黠的褐色双眸一瞬不瞬地回看他。

    “这话还得对当事人说比较有效。”

    年梨:“······”

    医生只是笑了笑,就当这是年轻人间的情趣。

    明延不在,她当然不可能自己走回去,人家医生都说了少走路,好不容易上完药,她看着眼前顾时晟背影,心生妙计。

    “我走不了。”

    顾时晟看着她上了药的脚腕,深邃眸子径直往上直视她:“我去给你借轮椅。”

    “!!!”

    什么鬼,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

    年梨有被他的话惊讶到,一口否决:“才不要”

    顾时晟饶有兴趣地接过她的话:“孔雀不是会飞吗?”

    “······”

    她反驳道:“孔雀才不要坐轮椅,要美美的。”

    顾时晟看她和自己挺来劲,又故意软声软气起来,并不打算继续和她耗下去,随手把臂间挂着的外套扔到她手里,声线放低:“拿着。”

    话还没说完,她整个人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年梨心跳一颤,西装外套落在她怀里,她双手交叉攀附上男人后颈。

    算他还有点同情心。

    年梨心里还想着他如果不会意,又该耍点什么法子,没想到他突然就变得好说话,像他这种处于金字塔顶端的人,恐怕很难得对别人的话或者意见达到顺从的意思,只会一味地以自己审时度势的能力让别人甘愿俯首臣服,这么一想,她心情好多了,也不再执着他的“不识相”,毕竟一时半会就能使站在云端的男人分出心来给她也不实际。

    她倒开始识相起来,不敢再乱闹,他已经明摆着给了点好处,人总不能无知到愚蠢的地步。

    顾时晟一路抱着她从医院出来,明延站在车门旁等待,看着顾时晟抱着她出来的时候,还是被惊讶到,要说跟在他身边这么没点眼力见也不可能待下去,就是还是头一次见自己的上司会为一个三番两次出言不逊的女人破例。

    年梨有点不好意思地撇开脸,藏在他的后面,等到两人走近的时候,明延才上去拉开后座的门。

    “谢谢顾总。”年梨面带微笑地冲他开口。

    顾时晟睨了她一眼,眼神带点探究的半真半假,随后关上车门径直走向另一边后座。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她是会利用人心的,可惜对面是顾时晟,这用于形容他是明显不合适的,谁让他都没为人低过头呢,他可是顾家的第一掌权人,对于他而言,只有想不想与做不做,哪还轮得到别人给他巴掌。

    对年梨而言,无非是觉得她难缠。

    年梨坐上车后,这次不再作闹,腰肢挺得正直,寻找着舒服的放脚姿势。

    宾利车内的地毯是专门一对一定制的,价值无非难以预估,舒滑平整的羊绒绒质地,色调是单纯高级灰纹,一脚下去暖乎乎的,格外舒服。

    年梨左脚踩在上面,上过药的右脚还夹带着刺鼻的药水味道,呼吸出入在逼仄的车厢依然轻易闻得到。

    换来换去,无非是只好用右脚轻轻踩在左脚的脚背,一举一动都落在顾时晟眼里。

    顾时晟看着她来来回回调整挪动了不下几次,细嫩白皙的玉腕踩在毛茸茸的毯子上,她脚趾甲上涂着亮面而高级的红色指甲油,凹陷下去的脚踝处莹白纤细,与灰色的毯子相衬形成高级的冷感。

    年梨调整好重新抬腰坐起来的时候,无意地与他的目光相对,像是捕捉到他偷看的眼神一样,轻笑起来。

    顾时晟神情冷淡,不以为然,深邃的黑眸像是看无关紧要的事物从容地收回。

    “······”

    年梨有种抓包到他的感觉,弯唇:“我怕弄脏了顾总昂贵的毯子。”

    顾时晟轻描淡写:“是挺贵的。”贵到光说数字都能让她咋舌的程度。

    年梨不用他特意回答都猜得出来,这质地的羊绒加上纯手工定制,肯定价值不是她能承受之重。

    她很懂得收敛,反正弄脏了自己也赔不起,有些话只适合点到为止。

    顾时晟觑了她一眼,淡声开口:“不过年小姐也不用特意来提醒我。”

    “······”

    神他么提醒他,什么?年梨突然想起来自己那只玉坠,恍然间想起来自己说过的话,在脑海里思索个遍,抬眼去看他噙着笑意的眼神,霎那间明白过来。

    倒提醒她了,这狗|日的男人。

    年梨决定不与他硬碰硬,挺直腰背,“顾总一说,提醒了我一件事。”

    她笑意明艳,眼神带着某种忽明忽暗的意味,“顾总、我家的传家宝还在你手里呢。”

    顾时晟眉峰微挑看着她表演型人格释放。

    “按照我家的传统,只有一家人才能保管,只传内不传外。”

    她故意凑近过去,语音拉长缠绵:“那、顾总现在是什么身份,是我的男人吗?”

    顾时晟顿了下,目光停留在她凑近来的小脸上,细长上扬的眼尾内勾外翘,棕褐色的瞳仁如同秋后露水饱含滋润,细弯的眉形,加上偏圆幼态上脸颊缓冲,给人一种自带明艳又隐约透露着娇柔风情的冷感。

    她的脸绝美程度,是恰到好处的圆润和不过于尖锐的下巴,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的完美,是能让化妆师随时切换各种风格效果的那种,可甜可美可狠可飒。

    顾时晟打量过她娇扬起的小脸,依然从容不迫;她说给明延听的那些话,明延也大概向他复述得差不多了。

    他不紧不慢地将交叉着的双手放在翘起的双腿上,姿势自然慵懒,然后用着不咸不淡的语气:“可我怎么听我助理说,你要送给我,并且还说祝我平安喜乐,得偿所愿?”

    他一字一句,说得不紧不慢。

    “而且,”

    他故意顿了会,才接着补充:“既然年小姐都舍得摒弃了,所以是年小姐的传家宝并没顾某想的那般重要,还是年小姐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