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赢
一道车笛声响起，灯光打在她脸上，副驾驶的车窗降下来，是田正和。
“云揽月，你在干嘛？怎么还不回家，没带伞吗？”他问她。
云揽月点头。
“快上车，我送你回家。”田正和接着说。
女生犹豫了下，“我衣服都湿了，会弄脏您的车。”
“别管这些了，快上车，一点也不知道照顾自己，没带伞不会去买一把吗，快点上来。”田正和喊到。
云揽月拉开后排的车门，钻了进去，驾驶座上是一个女人，拿了块毛巾递给她，人很温柔，声音也很温柔，“快擦擦吧，要不然该感冒了。”
田正和介绍道:“这是你师母，快拿着擦擦。”
云揽月礼貌叫人，“师母好。”
“你好，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说了她家的地址。
道了别，回到家，屋里还是一片漆黑，云清河还没回来。
开了客厅的灯，去茶几上拿座机打电话。
打了好几遍都没人接，她有些急了，刚要拿伞出去找他，人就回来了。
云清河刚进门，就看到头发衣服都在滴水的女儿要往外跑，“你怎么淋成这样，干嘛去？快去洗个热水澡，感冒了可就不好了，快去，我给你冲感冒剂！”
完全忘了自己也浑身湿透了。
“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有接，我想出去找你。”云揽月回道。
“我能有什么事，快去洗澡。”边说着边往浴室的方向推。
洗完澡出来，喝了爸爸冲的感冒剂，猜到爸爸不会给自己冲一杯，云揽月冲好给他送过去，看他喝完才回了房间。
一整晚，睡得格外沉。
*
就她那体质，本以为淋了雨第二天会不舒服的，但是很意外的没有。
比平常起的更早一些，但是云清河还是已经出门了。
喝了杯水，去卫生间洗漱。
清凉的水打在脸上，女生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现在还有一种没长开的稚气，但是一双眼睛隐藏着无尽的神秘，小时候她奶奶就说她是个美人胚子，只会越长越漂亮。
额头的发丝和下颚还挂着水珠，“化学竞赛我会赢，你，我也得赢。”
*
人刚进校门，就看见靳丞了，旁边还跟着符琮嘉。
她和靳丞关系说不清道不明，会背着对方夸彼此，也能在考场上挣个你死我活，没事呛两句，大街上遇到也能当陌生人。
符琮嘉就比较随和，看见她都会打招呼。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化学，符琮嘉对她有些感兴趣，跟靳丞提过一嘴想泡她，也是因为化学，觉得自己不配，就很矛盾。
靳丞就当他放了个屁，没听进去。
符琮嘉三班的，跟柏声闻一个楼层。
刚拐上楼梯，就听到符琮嘉嚎了一嗓子，喊的柏声闻。
云揽月不知怎的，脚下一沉，定在楼梯阶上，随后几步的靳丞低着头看手机里的东西，没注意，差点撞上。
“干嘛？又低血糖，没糖。”绕开一步从她旁边说着走过去。
靳丞，唯利主义者，精于算计，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利益至上。
就算柏声闻和符琮嘉也没能从他那算计出来半点便宜，毕竟三个人就差从小到大就差穿一条裤子了，有事他是真上，不考虑后果，因为一般他都能兜得住。
云揽月没说话，继续往教室走。
午休的时候，云揽月打算照着昨天的点，在稍微晚个五分钟去找他。
吃完饭回来的时候，教室里，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正慵懒的靠着靳丞座位一侧的书架上。
平常这个点，是班上几个女生的茶话会时间，今天柏声闻在这，她们却没声了。
柏声闻这个人，天生的混世魔王样，目中无人，事实上情绪极其稳定，只要事不关己，他都能当看热闹的一方，遇到事也撑得起来，有自己的一套解决方式，时常不按套路出牌，可以穿上西装跟着家里老头游走名利场，可以是穿着校服在篮球场上意气风发的少年，也可以是穿着白大褂泡在实验室里的稳重且细致的研究员。
她没着急进去，去了趟卫生间收拾了一下，扯下头上的皮筋，用力拽开，又系了个松弛的节，重新把头发扎起来。
回到班上，当做没看见似的回了座位。
柏声闻来是找靳丞拿东西的，云揽月也清楚他不可能特意来给她送学生证。
拿到东西，柏声闻正准备走，想起来了，从兜里拿出学生证，转过身来，没叫她名字。
云揽月起身，欲往外走，就听到他说了三个字:“学生证。”
她回头的一瞬间，长发如瀑布倾泻而下，外面晌午正好的阳光角度恰到好处的打在她半张脸上，每根发丝都在散着光。
像神明的少女，被太阳之神眷顾着。
柏声闻不说话了，云揽月也不动，两个人安静的承受着对方的视线。
不闪也不躲，她终究是熬不过他，马上就绷不住了，避开视线，蹲下去捡发圈，这次系了两扣，节很结实，再次把头发简单的绑起来。
也不说话，抬起一只手瘫在他面前。
柏声闻回神，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她手掌上就离开了。
对于他来说，从来不会多给无关紧要的人一个眼神，不经意间跟他对上视线的女生超不过半秒就会闪躲。
或许是羞怯，或许是害怕。
*
之后的几天，仿佛又回到从前，她再没见过他。
竞赛安排在周日，圣江一中抽到的比赛顺序比较靠后，地点是临江市的一所科技馆。
云揽月提前一晚就准备好了竞赛要用的东西。
当天，准时的到达科技馆，物理竞赛和化学竞赛在同一地点，所以她又见到了柏声闻。
两个人像是没有之前借钱那出事似的，跟完全不认识一模一样。
进场等候时，参赛人员要登记姓名。
物理在左侧登记口，化学在右侧登机口。
到云揽月的时候，那边也到了柏声闻。
工作人员问:“名字？”
“云揽月。”
“哪个lan？”可能有谐音重名的，工作人员又问。
“举手揽月华,步虚声不闻。”
云揽月确定，柏声闻听见了。
前者云淡风轻的走向比赛内场。
比了一天，所有团队结束，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在这之后将会公布个人成绩排名和团队成绩排名。
云揽月跟着老师的安排走，柏声闻和符琮嘉没去，说一会会回来。
*
成绩已经统计完毕，团队和个人各分为三个奖次，一等奖一个，二等奖两个，三等奖三个。
两个人是在宣布物理竞赛两名团队二等奖的时候回来的。
二等奖宣读完，云揽月悄悄看了一眼柏声闻，他脸上那种绝对信心的意气风发的确有些令人着迷。
果然，主席台那边宣读:“获得2018届青少年物理竞赛一等奖的团队是——圣江一中。”
宣读完团队，到个人了。
他还是那副表情，第一也还是他的。
“获得2018届青少年物理竞赛一等奖的是——圣江一中，柏声闻。”
蒋屹华脸上都笑出褶子了。
物理宣读完，到化学课。
符琮嘉自己给自己捧场，“压力给到我们。”
云揽月没有柏声闻那么有把握，但是估计也是第一。
“获得2018届青少年化学竞赛一等奖的团队是——圣江一中。”
个人评奖环节
“获得2018届青少年化学竞赛二等奖的是——育英一中，陆漾，圣江一中，符琮嘉。获得2018届青少年化学竞赛一等奖的是——圣江一中，云揽月。”
宣读完毕，田正和和蒋屹华哥俩好的勾肩搭背互相恭喜。
去年化学竞赛，圣江一中团队只拿了个二等奖，今年更近一步。
最后主持人道贺:“恭喜圣江一中物理，化学团队及个人均获得一等奖，祝贺！请上台领奖。”
“云揽月，你在干嘛？怎么还不回家，没带伞吗？”他问她。
云揽月点头。
“快上车，我送你回家。”田正和接着说。
女生犹豫了下，“我衣服都湿了，会弄脏您的车。”
“别管这些了，快上车，一点也不知道照顾自己，没带伞不会去买一把吗，快点上来。”田正和喊到。
云揽月拉开后排的车门，钻了进去，驾驶座上是一个女人，拿了块毛巾递给她，人很温柔，声音也很温柔，“快擦擦吧，要不然该感冒了。”
田正和介绍道:“这是你师母，快拿着擦擦。”
云揽月礼貌叫人，“师母好。”
“你好，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说了她家的地址。
道了别，回到家，屋里还是一片漆黑，云清河还没回来。
开了客厅的灯，去茶几上拿座机打电话。
打了好几遍都没人接，她有些急了，刚要拿伞出去找他，人就回来了。
云清河刚进门，就看到头发衣服都在滴水的女儿要往外跑，“你怎么淋成这样，干嘛去？快去洗个热水澡，感冒了可就不好了，快去，我给你冲感冒剂！”
完全忘了自己也浑身湿透了。
“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有接，我想出去找你。”云揽月回道。
“我能有什么事，快去洗澡。”边说着边往浴室的方向推。
洗完澡出来，喝了爸爸冲的感冒剂，猜到爸爸不会给自己冲一杯，云揽月冲好给他送过去，看他喝完才回了房间。
一整晚，睡得格外沉。
*
就她那体质，本以为淋了雨第二天会不舒服的，但是很意外的没有。
比平常起的更早一些，但是云清河还是已经出门了。
喝了杯水，去卫生间洗漱。
清凉的水打在脸上，女生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现在还有一种没长开的稚气，但是一双眼睛隐藏着无尽的神秘，小时候她奶奶就说她是个美人胚子，只会越长越漂亮。
额头的发丝和下颚还挂着水珠，“化学竞赛我会赢，你，我也得赢。”
*
人刚进校门，就看见靳丞了，旁边还跟着符琮嘉。
她和靳丞关系说不清道不明，会背着对方夸彼此，也能在考场上挣个你死我活，没事呛两句，大街上遇到也能当陌生人。
符琮嘉就比较随和，看见她都会打招呼。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化学，符琮嘉对她有些感兴趣，跟靳丞提过一嘴想泡她，也是因为化学，觉得自己不配，就很矛盾。
靳丞就当他放了个屁，没听进去。
符琮嘉三班的，跟柏声闻一个楼层。
刚拐上楼梯，就听到符琮嘉嚎了一嗓子，喊的柏声闻。
云揽月不知怎的，脚下一沉，定在楼梯阶上，随后几步的靳丞低着头看手机里的东西，没注意，差点撞上。
“干嘛？又低血糖，没糖。”绕开一步从她旁边说着走过去。
靳丞，唯利主义者，精于算计，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利益至上。
就算柏声闻和符琮嘉也没能从他那算计出来半点便宜，毕竟三个人就差从小到大就差穿一条裤子了，有事他是真上，不考虑后果，因为一般他都能兜得住。
云揽月没说话，继续往教室走。
午休的时候，云揽月打算照着昨天的点，在稍微晚个五分钟去找他。
吃完饭回来的时候，教室里，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正慵懒的靠着靳丞座位一侧的书架上。
平常这个点，是班上几个女生的茶话会时间，今天柏声闻在这，她们却没声了。
柏声闻这个人，天生的混世魔王样，目中无人，事实上情绪极其稳定，只要事不关己，他都能当看热闹的一方，遇到事也撑得起来，有自己的一套解决方式，时常不按套路出牌，可以穿上西装跟着家里老头游走名利场，可以是穿着校服在篮球场上意气风发的少年，也可以是穿着白大褂泡在实验室里的稳重且细致的研究员。
她没着急进去，去了趟卫生间收拾了一下，扯下头上的皮筋，用力拽开，又系了个松弛的节，重新把头发扎起来。
回到班上，当做没看见似的回了座位。
柏声闻来是找靳丞拿东西的，云揽月也清楚他不可能特意来给她送学生证。
拿到东西，柏声闻正准备走，想起来了，从兜里拿出学生证，转过身来，没叫她名字。
云揽月起身，欲往外走，就听到他说了三个字:“学生证。”
她回头的一瞬间，长发如瀑布倾泻而下，外面晌午正好的阳光角度恰到好处的打在她半张脸上，每根发丝都在散着光。
像神明的少女，被太阳之神眷顾着。
柏声闻不说话了，云揽月也不动，两个人安静的承受着对方的视线。
不闪也不躲，她终究是熬不过他，马上就绷不住了，避开视线，蹲下去捡发圈，这次系了两扣，节很结实，再次把头发简单的绑起来。
也不说话，抬起一只手瘫在他面前。
柏声闻回神，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她手掌上就离开了。
对于他来说，从来不会多给无关紧要的人一个眼神，不经意间跟他对上视线的女生超不过半秒就会闪躲。
或许是羞怯，或许是害怕。
*
之后的几天，仿佛又回到从前，她再没见过他。
竞赛安排在周日，圣江一中抽到的比赛顺序比较靠后，地点是临江市的一所科技馆。
云揽月提前一晚就准备好了竞赛要用的东西。
当天，准时的到达科技馆，物理竞赛和化学竞赛在同一地点，所以她又见到了柏声闻。
两个人像是没有之前借钱那出事似的，跟完全不认识一模一样。
进场等候时，参赛人员要登记姓名。
物理在左侧登记口，化学在右侧登机口。
到云揽月的时候，那边也到了柏声闻。
工作人员问:“名字？”
“云揽月。”
“哪个lan？”可能有谐音重名的，工作人员又问。
“举手揽月华,步虚声不闻。”
云揽月确定，柏声闻听见了。
前者云淡风轻的走向比赛内场。
比了一天，所有团队结束，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在这之后将会公布个人成绩排名和团队成绩排名。
云揽月跟着老师的安排走，柏声闻和符琮嘉没去，说一会会回来。
*
成绩已经统计完毕，团队和个人各分为三个奖次，一等奖一个，二等奖两个，三等奖三个。
两个人是在宣布物理竞赛两名团队二等奖的时候回来的。
二等奖宣读完，云揽月悄悄看了一眼柏声闻，他脸上那种绝对信心的意气风发的确有些令人着迷。
果然，主席台那边宣读:“获得2018届青少年物理竞赛一等奖的团队是——圣江一中。”
宣读完团队，到个人了。
他还是那副表情，第一也还是他的。
“获得2018届青少年物理竞赛一等奖的是——圣江一中，柏声闻。”
蒋屹华脸上都笑出褶子了。
物理宣读完，到化学课。
符琮嘉自己给自己捧场，“压力给到我们。”
云揽月没有柏声闻那么有把握，但是估计也是第一。
“获得2018届青少年化学竞赛一等奖的团队是——圣江一中。”
个人评奖环节
“获得2018届青少年化学竞赛二等奖的是——育英一中，陆漾，圣江一中，符琮嘉。获得2018届青少年化学竞赛一等奖的是——圣江一中，云揽月。”
宣读完毕，田正和和蒋屹华哥俩好的勾肩搭背互相恭喜。
去年化学竞赛，圣江一中团队只拿了个二等奖，今年更近一步。
最后主持人道贺:“恭喜圣江一中物理，化学团队及个人均获得一等奖，祝贺！请上台领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