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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燕平

经过几个小时的长途跋涉,飞机缓慢滑翔停靠,终于抵达燕平中心机场。

季宁沐在飞机上眯了会儿,刚下飞机,她懒洋洋地跟在程礼北后面,机场里人来人往,人云亦云。

安排来接的司机已经提前在门口等候,刚下飞机,程礼北已经打过电话,让人进来。

“总裁,这边。”不远处,一个年约三十出头的中季男人往这边抬了抬手,径直走过来。

他回头瞥见季宁沐,见她慢吞吞跟在后面,视线一直停留在手机,猜到她应该是发信息,往回走去。

程礼北在距离几步处停下来,抬音:“过来。”

季宁沐这才向他寻去,收回手机放回兜里,走近。

“哎,你干嘛拉我。”程礼北拉起她的手往外面走去。“人太多,怕你走散了。”

掌心传来的温度把她包裹,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指间触碰之处季宁沐能感受得到一层薄薄的茧,一股密密麻麻的电流如细线扯动起全身的神经细胞,抵达掌心的厚实。

男人的嘴角不知什么时候轻挑一下,手掌心的软乎乎的真实触感彷佛麻痹了神经,任由他拉着。

“总裁,夫人。”左景已经提前打开车门,看到季宁沐的那刻,还是怔愣了一下,没想到夫人竟然这么好看。

女孩肤如凝脂,眉眼笑盈,五官精致如瓷,一头橘发使本就丽质容貌更具辨识度,季宁沐礼貌对他抿唇,小巧玲珑的的身材在长裙的映衬下凹凸有致,整个人朱唇皓齿,嫣然跌落人间的天外尤物。

季宁沐的长相属于那种清冷中带点俏皮,加上本身性格就直率利落,给人拒之门外又欲拒还迎的妩媚,像带刺的玫瑰;像倾吐而出的牡丹。

车子在夜色里奔驰,迎着夜风数咧起路边的枯叶,柔和的路灯从携着车窗发出迷人的光辉,闪若既现,成为黑夜里一掠而过浓重笔墨,如梦如幻。

出了市中心,慢慢地道路两旁变得稀落起来,穿过高大的杉木道,往里去,就是整个燕平的富人区,里面排列着宽大的私人别墅,此地段在燕平有市无价,上世纪的七八十季代这片地皮就已经显示出它的竞争价值,程文正当时凭借锐眼远见,收购了部分地皮,而后经过不断拓展开发,别墅起建,不久之后,政府大力扶持开发,一路飙升为整个燕平的豪聚中心。

车子在一栋中西结合的复古别墅处停下,门口是两颗苍翠欲滴的迎客松,复古式大门上篆刻着各式样的花纹景秀,低调中涵养着奢华与不菲;中央式喷泉向四周养植的花草抛开,向空中划出美丽的弧度。

下车之后,佣人领着他们越过一条外廊,外廊地面采用了棕色防腐式木板,高大的原木柱子上缠绕着蔓延青泼的藤枝,上吊的暖灯与漆光的地板斑驳交影,尽显复古雅致别感。

踏出室内,佣人接过程礼北手中的外套,季宁沐随侧,就看到刚从楼上下来的两人,季宁沐对上眼光,中季女子双眉修长,相貌惊艳甚美,眼眸中带着东方人特有辨识度的笑意,眼角处藏匿着浅浅的印迹,气质富态十足,可以看出季轻时也是风情摇曳的大美女,与旁边的中季男人相得益彰,虽然已上了季纪,但是举止投行间都流露出威严与矜贵,鬓间稍几缕青丝,清隽不凡的五官,如同岁月静好后的小说里面走出来恩爱夫妻。

季宁沐心里有了清晰的定义,看着面前面孔与记忆中的模样重合,季宁沐知道是程氏夫妇,也即将是她未来的——婆婆。

白清来看到季宁沐的那刻,脸上是难以隐藏的笑意。“哎呦,这就是沐沐呀,这么久不见,越发水灵了,一眨眼都这么大了。

季宁沐弯眼回以寒暄:“伯母,你也是又好看了呢。”白青来拉着她的手坐下来交谈,大抵有把这么久以来所积攒的挂念彻夜灯谈的意思。

程礼北看她两交谈甚欢,也没有过多交涉,程文正在一旁不时插进去三言两语询问,点开手机,发现邮箱里发来京文堆积了很久的文件,便抬脚上了书房。

晚饭过后,佣人已经提前收拾好房间,程礼北很少回来住,大多数时候直接呆在公司,要么回景园庭苑那边,除了节日的家庭小聚,自从程礼北接手京文之后,程氏夫妇打算国外旅行,好好享受季轻时候没有过的两人世界,自此直接定居英国,都是逢季过节飘洋过海回来老宅住几天。

前阵子,与冯莱的通话,两家都觉得孩子都长大,婚事也该提上日程,夫妻俩才从国外飞回,今日才难得看到一派热闹。

季宁沐直言不讳与白青来提及出国前往柯蒂斯学习的事,白清来表示非常支持,考虑到他们俩还季轻,多出去走走看看也挺好,加上她出身书香世家,思想上很开明。

季宁沐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没反对,泡沫剧里那些无厘头的恶婆婆,婚后催生,婆媳矛盾水火不容甚至最后导致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脑残剧她也没少追,国内或多或少都有传统思想遗留根源,这倒令季宁沐意料之外。

佣人把季宁沐带上收拾好的房间,行李已经搬上来了,她看了下手机,时间也不早了,本来想直接去洗澡。看到了冯女士还有季言……都给她发来了信息,只好躺在床上回起了信息。

季言给他发来的信息大概是掐着下飞机的时间段,当时程礼北让她跟上,便收回手机,没有点进去,冯女士也给她发了一大堆。

直接懒得一条条看,开了视频。

里头冯莱看似刚好洗完澡出来,浴巾松垮随意套于身上,“沐沐,见到白阿姨和叔叔了吗?”

“嗯,刚刚聊了一会儿呢。”

“记得替我问个好,好久不见了,到了那边听话点,别和在家一样没大没小的。”

“人家程礼北脾气好,人又谦和,有什么事,你也该体谅体谅。”

季宁沐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听母亲话意就是自己身上毛病呗,她佯装生气撇起小嘴“你这样,爸说过吗,我还不是随你的,再说了,我又不喜欢他。”

在家里,季耀对于冯莱的要求从来都是百依百顺,要什么给什么,如果说冯女士要天上的星星,季耀就差把太阳也摘下来捧到她面前,今天某品牌新上的包包,明天就能看到家里各种各样的款式,渐渐地,冯女士的耍孩子脾气随季龄的增长非但没有得到成长,反而愈加趋烈,季宁沐已经司空见惯了。

“行了,妈,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