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浪漫青春 > 民国穿越书中锦年[穿书]
chapter 10 强行同榻
    火车开了一整天,郭亚思坐在火车包厢里靠窗的位置上,支着脑袋盯着窗外的夜幕看。在21世纪的现代社会,无论去到中国的哪一片土地,旅途中总会有路灯照亮。而这里,她目光所及之处,除了繁星满空和月亮高挂,窗外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见。诶,她心中暗叹一口,真是怀念高科技时代。

    “8点了,你先去盥洗室洗漱,我叫服务生进来准备铺床。”姚青筠放下手里的报纸,对着正看着窗外发呆的郭亚思说。“当然,如果你不洗漱,我也不会说什么。”他从口袋里掏出雪茄和雪茄剪,打算出去抽一根烟。

    听见姚青筠的声音,郭亚思把窗帘一把拉上。她是肯定要洗漱的,不洗澡就睡觉那得多难受啊。大概是久坐的关系,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舒展浑身筋骨。她注意到他要出去抽烟,就拉住他问:“还要坐多久的火车?是明天就会到北城吗?”这个年头的火车真的很无聊,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外加姚青筠是个没有什么话的人,整个旅途就像是在出家一样。

    姚青筠喜欢安静,他倒不觉得时间难捱。见郭亚思问这个,他边剪雪茄头边回答说:“明天早上就能到北城,睡一觉的功夫。”

    一天一夜的路程,这就像是从上海坐动车到北京一样的距离吧,郭亚思暗暗猜想。她点了点头,想着睡一觉就能到北城倒也觉得不算远,就轻松地说:“那还行,我以为得坐个几天几夜呢。”她说完,就转身去拿行李箱,打算拿点洗漱的东西用。

    “我来拿吧,你到边上去。”郭亚思个子不高,至少在拿行李箱的这个高度上,她伸长手臂加上踮脚尖都不能完全够着。姚青筠看她吃力,上前主动替她把箱子拿下来。他把她的行李箱放在桌上,叮嘱说:“用好后你就放在这里,等我回来再给你搬上去。”

    如果郭亚思没有猜错的话,姚青筠的个子应该有一米八五至少。他拿行李箱不但不用踮脚,而且是轻松伸手就能把箱子拿下来的那种高度。作为身高才将将一米六的她,实在是羡慕嫉妒。“谢谢。”心里想想的东西是不会放在脸上的,她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该有的礼貌她从来不会吝啬表达。

    到现在为止,她还算听话,没有什么奇怪的行为和动作,姚青筠对她还算比较放心。不过,由于她在举手投足之间总是展现出傻乎乎的状态,他有必要提醒她:“一会儿你去盥洗室后记得把门锁上,我不保证进来铺床的服务生是完全没有歹念的。”火车上人杂,三教九流不说,下三滥的事情在晚上绝对不少。尤其是现在这个时间段,火车正在原中城的地皮上开,这块地不算太平。

    郭亚思是生长在红旗下的好少年,平安社会里成长,她经历过最倒霉的事情就是穿越到姚青筠身边。能让姚青筠说出口的危险,她想危险指数应该非常高。可能是害怕了吧,她看着他,轻声问:“你在哪儿抽烟啊?距离包厢远吗?”她怕他走太远,她没有安全感。

    “不远,就在门外靠窗的地方。”如果不是因为包厢里有女人,他是不会出去抽烟的。姚青筠看出来她的胆小,就带着安抚的口气柔声说:“有事叫我,我能听见。”说完,他就推开门出去了。

    其实,他不算是坏人吧。郭亚思看着他出门的背影心想道。除了在第一天见面的时候他对她用了不好的手段审问,在这之后他在对她的态度和行为上都展现得比较得体。虽然看不懂他,也猜不到他的心思,包括那本沙雕小说里的作者也没写清楚他的性格和过往,但是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他是个体面人。

    不去想太多,因为想了也改变不了现状。郭亚思打开行李箱,从里面翻找出化妆包。由于这个年代没有卸妆水这种东西,为了皮肤健康她打算用雪花膏卸掉脸上的妆容。至于换睡衣洗澡什么的,火车上也就过一夜,她打算拿一条毛巾简单擦拭一下,衣服什么的就先不换了。等到了北城,看第二天的安排再说。

    拿好东西,她就把行李箱关好并且摆正,等着一会儿姚青筠回来帮她重新摆上行李架。因为是一等包厢,盥洗室就设置在包厢内部。她推开盥洗室的门,落好锁就准备开始卸妆洗漱。

    包厢外,火车走廊里,姚青筠站在窗边点燃雪茄。火车外一片漆黑,火车内则是灯光明亮。明暗映衬之下,玻璃窗上映出了他的面庞。他看着窗户上的自己,抬起手抽了一口烟,浓烟从口腔往肺里走,然后转个圈儿再被送出身体。他看着吞云吐雾的自己,回想起今天中午那位激进青年说的话,他的思绪有点恍惚,好像是被拉回了2年前。那是他最困难的时候,他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这一天天的就像是在捡日子过一般。如果不是他心里还有一份希望,他想他恐怕早就死了吧。

    “大少爷,您怎么又抽上了?”小六子的包厢在姚青筠的隔壁,他本意是出来想问问姚青筠洗漱要不要帮忙,没曾想看见自家少爷站在走廊上猛抽烟。他赶紧上前提醒说:“您少抽点儿,医生说过您要养身,烟酒最好是少沾。”

    小六子的话把姚青筠从思绪中拉回,他抬手看烟,发现已经去了大半根。口腔里的涩味以及肺里的干热在提醒他,他刚才抽猛了。呼出一口气,他浅笑安抚小六子说:“没事儿的,我今天才抽了一根呢。”

    小六子无奈叹气,说:“您自己的身体您自己要当心,我是外人,说多了招您烦心。”就算是在姚青筠身边做事,他也不过就是个下人,拿姚青筠根本就没有办法。“您要洗漱休息吗?火车上的条件不好,您洗漱什么的不方便,我看您要不去用我那间的盥洗室?我可以给您搭把手。而且,我瞧那女奸细也不是个手巧的姑娘,恐怕是不能帮到您的。”当然,他也不觉得自家大少爷会愿意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姑娘帮忙。

    “行,我去你那间洗漱。”姚青筠不想让郭亚思知道太多他的事情。更何况,他这一次把她带去北城就没有考虑过把她带回南城。“你去叫服务生把我那间包厢的床铺了,我去你那边洗漱。”他抽了一口烟,吩咐小六子去办事。

    “诶,您不要我搭把手吗?您的左腿……”小六子看姚青筠没有要人帮忙的意思,他赶忙上前去问。

    姚青筠吐出烟圈,抬手打断小六子说:“不用,我没有问题。”他不觉得自己是连在火车上洗漱都要帮忙的人,他自认为他还没到废了的那种地步。不管是不是自尊心在作祟,他挺直腰板,不容旁人看出他有任何的异样。

    有人说过,女生在化妆和洗澡的时候说的1分钟,有时候就意味着半个小时,甚至是1个小时。正巧,郭亚思就是这类女生。因为她的动作慢,她还获得了一个非常‘好听’的绰号:拖拉机。

    当姚青筠洗漱好从小六子那边出来回到自己那间包厢时,他发现郭亚思还在盥洗室里。他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间已经是晚上9点整。走到盥洗室门口,他轻轻敲了敲门,问:“还没好吗?”

    郭亚思正在穿衣服,听见敲门声的时候有被小小吓一跳。当姚青筠的声音传来时,她又莫名放心了点。“快好了,我穿个衣服就出来。”她大大咧咧的,完全没有意识到门外站着的是个保守的民国男人。

    真是‘不知廉耻’。这是姚青筠在听到郭亚思的回答后,脑子里下意识蹦出的一句话。不去想这句话里可能会带来的旖旎和暧昧,他直接走到他的床边。注意到桌上的行李箱,他顺手就把箱子放回行李架上。

    放好行李箱后,他脱下西装外套,将它折叠放在床头。他坐到床边,从床底下拿出火车上给旅客专门准备的拖鞋。他松开鞋带,将皮鞋脱下并整齐地摆放在床尾,然后换上拖鞋。因为担心服务生不靠谱,他站起身,将被褥翻转检查,直到完全没有问题后他才躺进去。

    不打算等郭亚思,他侧身直接把包厢内的大灯给关了,只留了一盏床头小灯给她。他平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打算休息。

    “诶,你不去洗漱吗?”郭亚思从盥洗室里出来,她发现包厢里已经熄灯了,只有一盏床头的小夜灯还亮着。她看向姚青筠那边,小声问。

    姚青筠听见了她的问题,他没有打算回答她。

    摸着黑,郭亚思穿着不合脚的拖鞋往床边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她发现原先的沙发座被拉开,成了一张单人小床。床上铺的是白色的床单被子,枕头的大小像个长方形的小抱枕。总而言之,就挺像现代社会的简易招待所的那种感觉。

    “轰隆!”车窗外在一记晃眼的银光闪现后,一声能把人震聋的雷声突然响起。

    “卧……”郭亚思‘槽’还没说出来,就一个不小心被绊了一跤。右膝盖磕上床角,左腿直接跪到了地上。好在一等包厢的地是有地毯的,左腿不疼,就是右膝盖给她疼得冒汗。她怕打雷,顾不上右膝盖的钝痛,她赶紧掀开被子往床上躲。她一把把头闷进被子里,捂住耳朵,假装这个方法能帮她克服对打雷的恐惧。

    隔着一张桌子,姚青筠听见了隔壁床的动静。他侧头看向那边,就瞧见一个小山包在瑟瑟发抖。还真是一个胆小鬼啊,他心里觉得滑稽,便无情哼笑了一声。

    还没等郭亚思意识到自己被嘲笑,天空似乎是憋了一记更大的闷雷要释放。闪电好像是要把黑夜彻底划开,犹如白昼的天空在几声似前奏一般的雷声下突然暗了下来。不过是2秒,“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巨大的雷响把她吓得从床上直接跳起来。

    趋于弱者会寻找强者庇护的本能,她想不都想,掀开被子就往姚青筠床上躲。“你往里面去一点,我怕。”她迅速掀开他的被子,整个人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并且带着颤抖的语调和他提要求。

    “你在干什么?快点下去!回你的床上去睡!”姚青筠没有被闪电和雷声惊到,他被郭亚思给吓到了。他伸手将人往外推,谁知她却不停地往他怀里钻。他被迫侧躺,整个后背靠在墙板上。“郭亚思!我警告你,你别太过分了!”他不是君子,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不会好声好气地劝说她,安慰她。见她不识相,他把被子踢开,抓住她的肩膀打算把她用力推下去。

    “轰隆!轰隆!”又是一阵惊雷,郭亚思就像是没有听见姚青筠的愤怒一样,肩膀上被人用力抓捏的疼痛也没有感觉,她满脑子都是害怕,就伸手搭在他的腰际,死死地抓着他腰部的衬衫,腿脚则是缠在他的腿上。

    姚青筠不是没有抱过女人,但像郭亚思这种强行躲进他怀里似是牛皮糖一般推都推不开的他是头一次遇到。“不打雷了,你下去。”他推不开她,就骗她。

    这句话放出后,郭亚思就缠得更紧了。虽然她紧闭双眼,神经紧张到部分感官有所‘退化’,可她没有聋啊。窗外的雷声一阵接着一阵和新年放鞭炮似的就没停过,她暗想姚青筠骗人也得找个像样的借口才能显得有诚意啊!

    大概是她太用力了,她感觉到小腿处有一阵金属质感的冰凉。她牛头不对马嘴地回应姚青筠:“你变态啊,被窝藏冰块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