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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 插翅难逃
    “少帅,前线的情况并不明朗。”陈副官办好事儿后就直接去了秦汉嶙的书房。他进门瞧见信件已经被拆开放到了一旁,便知对方已经看过了。

    秦汉嶙靠坐在椅子上,他瞥了眼信件,问:“我老子呢?他知道这事儿了吗?”像是故意损人一般,他嘲笑说:“不知道他今晚还有没有空看战报,估计这会儿正和我小妈睡得高兴着呢。”

    陈副官听着尴尬,他不好评价秦大帅的私生活,便只能一本正经地回应说:“大帅那边应该也收到了消息,毕竟这事儿不一般。”

    “呵,这事儿就是听了他的才会变成现在这种不上不下的状况。”秦汉嶙沉着脸,一脸不服他老子的态度,说:“我说过姓钱的不好对付,那就是块牛皮糖,沾上就甩不掉。要我说,这一仗就该由我带。不过就是几个北城‘前朝’余党在闹腾,处理他们不是难事儿。”

    陈副官看出秦汉嶙对于这一仗的懊恼以及不满,他打圆场说:“大帅如今就剩您一个儿子了,他不答应让您上前线肯定是想保护您。再说,这次保不准就是最后一仗了,这仗成了北城也就太平了。”

    想起死在战场上的兄长,他的心里百种滋味交杂,恨意直冲心头。“大哥的死就和姓钱的有关系,如今我老子还要用姓钱的去打仗,这不是他脑子进水是什么?姓钱的说是归顺,可他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你我都清楚。这会儿他发电报说前线缺粮缺弹药是什么意思?这是在拿枪顶在我秦家军的脑门上,逼着我们分他一块儿大点儿的糖吃。”

    “钱司令他是绿林出身,凡事都讲究要好处,他这一出倒也不算是意外。属下想,大帅未必不知他的本性,这事儿应该是在大帅的掌控之中的。”陈副官给出他的看法,他相较于秦汉嶙的焦躁则是更为积极一点儿。

    秦汉嶙对于这个说法嗤之以鼻,他讥讽回应:“我老子也是绿林出身,我怎么没见他有姓钱的那般不要脸?这仗打的要死要活,眼看着到了关键点了,他竟然敢在这个时候下令停火整顿?”他一脸的愤怒和不敢置信,火气压制不住,便拍桌子大骂:“打仗是儿戏吗?战场上的兄弟们不是人吗?他身为一军将帅,把人命当儿戏,这是什么?这就是一个会背信弃义的宵小之徒!”

    “少帅,话这么说是没错,可人已经用了,现在临阵换帅根本就不可能啊!”陈副官知道秦汉嶙心疼将士,知道他想快点儿把仗打完,可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谴责,而是想对策。“您先喝口茶,气头上伤了自己的身体不值当。”他给秦汉嶙倒了一杯茶,想叫他先冷静冷静。

    秦汉嶙不想喝茶,他看了一眼茶杯,明白陈副官的心思。他深吸一口气,说:“你叫人去看看秦公馆那边的情况,明早汇报给我。”

    陈副官点头应下,“是,属下现在就去安排。大帅那边要是有了动静,我立马就来通知您。”

    “去吧,辛苦了。”秦汉嶙看了眼时间,快到午夜了。他不想拖着陈副官在这儿陪他,便就放他去办事,办好了早些休息。当然,他也在考虑,这一仗是不是应该他亲自出马?除了让这最后一仗能顺利地打完,他想着到底要如何做才能把姓钱的小算盘给彻底压下去。

    陈副官看秦汉嶙心思重,他想起了那个睡在他卧室里的舞女,犹豫了一会儿,不知该不该说。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事儿?”注意到陈副官的踌躇,秦汉嶙疑惑地问。

    “商小姐……”陈副官想了想,还是提了。“她不是中城派来的人吗?您怎么还把她留在身边呢?”他要是没记错,今天下午秦汉嶙原本是打算来个瓮中捉鳖,给她送监狱去审问的。他不懂,怎么现在她还被带回来了?

    说到商彤霁,这又是一个头疼的事儿。秦汉嶙捏了捏眉心,无奈说:“人跑了。”

    “哈?跑了?”陈副官满脸惊奇,他指着门外,不可置信地问:“少帅,您是在逗属下吗?那商小姐不正躺在您的床上休息嘛?您还吩咐属下去给她拿衣服送药呢。”

    瞧瞧,不是他秦汉嶙一个人觉得这事儿奇怪。他轻笑一声,玩笑似地反问陈副官:“你可有靠谱的道士或是和尚推荐给我?我怕是遇上了女鬼,讲不定要给人索命。”要是照着商彤霁说的‘灵魂互换’,他觉着这可不就是女鬼上身嘛。

    大半夜的,说这种鬼话,陈副官后背一阵发凉。他皱眉看向秦汉嶙,特意往他印堂上瞟了两眼,略带紧张地说:“您可别吓人,这事儿不能胡说。再说,她要真是女鬼,您……还是离她远点儿的好。”

    现在的商彤霁对于秦汉嶙来说还有用处,他得留着她这张脸去套情报。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不以为意地说:“怕什么?我行得端,坐得正,我不怕她。非说要吃亏,恐怕也得是她吃我的亏。”抬眼瞥见陈副官满脸嫌弃,他便收起玩笑,问:“金云歌舞厅的张经理审问的怎么样了?”

    “那厮就是个拉皮条的,他只管从外地弄姑娘到歌舞厅里唱歌跳舞,不管人是什么来路的。说白了,只要有钱,他什么烂活儿都接。”陈副官提起这人时,口气里都是嗤笑。“这个商小姐是白送钱的,她当初去金云歌舞厅的时候和他说明白了,他帮她找路子接近您,她给他丰厚的报酬。白送钱的生意他肯定接呀,想都没想就让人当枪使了。”

    “早就料到他是这种蠢货。”秦汉嶙嘲笑问:“那他又是怎么知道她是中城来的?”

    “她偏爱吃椒麻的食物。张经理说,有一回歌舞厅里准备了椒麻鸡,一向吃的不多的商小姐吃了大半只。这事儿让他起了疑心,而后就发现了她在饮食上偏辣。”陈副官一边分析一边说:“南城人偏爱清淡,因着靠海故而还有些洋派。北城人则爱咸口,对于辣也是不怎么喜爱的。倒是中城人十分喜辣,几乎是无辣不欢。据张经理所说,这位商小姐人前尽量装作不吃辣的模样,人后经常是要房里的丫头夜里准备点儿辣食。”

    喜爱吃辣的这个习惯秦汉嶙也发现过,不过现在的商彤霁似乎对于辣并没有那么热衷。他抬眼看向陈副官,吩咐说:“这个张经理你想个名头让他消失,金云歌舞厅内他的职位你去安排一个信得过的顶上去。”他想,歌舞厅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还是得有个眼线安插在那边的。

    “商小姐呢?您不审问一下吗?”陈副官觉得商彤霁得审,这么一个带有明显目的的女人不能轻易留在身边。他回想刚刚秦汉嶙说得那些神神叨叨的话,不禁狐疑又问:“还有,您说她跑了是怎么回事?”

    秦汉嶙摇了摇头,浅笑说:“她归我管了,你先去处理张经理。”对于她,他有自己的打算。

    秦少帅有自己的打算,陈副官就不好多问了。作为下属,他能提点儿建议,但也仅限于‘一点儿’,归根结底还是得服从。既然秦汉嶙说了让他别管商彤霁,那他就不再过问,识相地去干别的事儿。

    清晨鸟儿叫,叽叽喳喳地把商彤霁给叫醒了。绵软的大床让她怎么睡都睡不醒,尽管太阳已经晒到了屁股上,鸟儿叫得她脑袋都疼了,可她还是想继续睡。翻过身,她把被子蒙上头顶,打算再舒服一会儿。

    “还睡呢?不吃早饭了?”秦汉嶙一把掀开她蒙在头上的被子,毫不客气地让阳光往她的脸上照。

    商彤霁眯着眼睛,她看到穿着一身类似民国军装的秦汉嶙正站在她床头。她揉了揉眼睛,脑袋昏昏沉沉地问:“几点了?”

    “7点30分。”秦汉嶙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耐心地回答她。

    七点半这个时间放在现代,商彤霁肯定还在睡觉。她脑子里翻转的时间还是现代的,故而一脸不耐烦地嘟囔说:“今天是劳动节假期,我要睡觉,你别吵我。”说完,她又翻了个身,闭上眼。

    秦汉嶙何曾哄过女人起床?看她那懒洋洋的样儿,他一把把她拉起,厉声说:“你做什么梦呢?还劳动节假期,这年头哪里有假给劳动人民放?快点儿起床!”

    这声厉喝把商彤霁叫醒了。脑子开始转动,她睁眼看周围,而后将视线停留在秦汉嶙身上。似乎是意识到了她现在处境不妙,她懊恼哭喊道:“这竟然不是梦,我特么还在这该死的架空民国杰克苏小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