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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神秘租客
    吃完饭后芬姐回到公司,正好遇上花枝招展的梁洛儿,洛儿连忙叫住她:“芬姐!”

    “怎么了?”芬姐停住脚步。

    “你看见芮歆在朋友圈发的东西了吗?”梁洛儿拧着眉一脸担忧地道,“她现在生活好像很困难的样子。”

    “我刚刚才探望她回来,没什么事儿。”芬姐笑着道,但笑容未及眼底。

    “那就太好了!”

    “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人,总不会亏待谁。”芬姐一头短发,清瘦高挑,干练的气息扑面而来。

    等芬姐走后,梁洛儿望着她的背影,眼中的笑意渐渐收敛起来,最后沉寂在璀璨若琉璃的眸子里,同时,又泛出泠泠冷光。

    “洛儿,徐总找你。”总裁助理喊。

    是为了新戏,两人谈过工作后,她假装不经意地问,“徐总,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现在你可是公司的当家花旦,能做的肯定都办到,哪有什么帮不帮忙的。”徐总。

    “徐总净拿我玩笑。”梁洛儿含羞,一垂眼帘,翻找手机,发现杜芮歆卖衣服的朋友圈儿已经删掉了,还好她截了图,给徐总看,“徐总,你看芮歆现在过得很辛苦,要不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她?”

    徐总神色阴沉下来。

    梁洛儿继续道:“虽然她这样做对公司的影响不太好,但也是走投无路,生活所迫。徐总,您看……”

    徐总平时最要面子,当下就拍桌子,桌面上的讲义夹都跟着抖了抖,怒火中烧:“岂有此理,竟然做这么丢人的事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公司内部出了什么问题!”

    “徐总,您别生气,气大伤身。”梁洛儿走过去温柔地拍徐总的后背。

    徐总咬牙切齿,太阳穴上青筋鼓起:“怎么能不气?我看她就是诚心要丢公司的脸!”

    “芮歆如果能接戏……”

    “别跟我提她!”梁洛儿的话还没说完,徐总就严厉打断。

    梁洛儿奸计得逞,笑得愈发温柔,嘴角勾起的弧度就好似圆月弯刀,刀锋锐利。

    芬姐原本特意让助理找出几个不起眼的小项目,准备偷偷给杜芮歆安排,谁知还没落实,就接到徐总的电话:“阿芬,那个杜芮歆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我手下的人,怎么了?”芬姐反问。

    “她在公司的合约还有多少年?只要在公司一天,就不要给她安排工作!”徐总火气冲冲地道。

    芬姐放下手里的策划书,语气沉沉的:“我明白了!”她一抬头,看见梁洛儿正从楼上下来,心中已经明白得八九不离十。

    芬姐一直喜欢遵守游戏规则的人,不然处理起来会事倍功半。就像梁洛儿,虽然心思深沉了一些,但是知道给自己争取利益,反倒是不用太操心,只要别做得太过火,她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芬姐清楚地明白,她不是制定规则的人,所以只能遵守规则;

    梁洛儿也不是制定规则的人,但她甘愿匍匐跪地,依赖规则;

    而杜芮歆,她既不是制定规则的人,也不愿遵守规则,那么只能出局,但唯一的优点就是,她服气,不抱怨,身上还有一股令人啼笑皆非的冲劲儿。

    在圈内浸淫几十年的芬姐,莫名为这个劲儿动容。

    傍晚,首都机场。一位头戴宽沿帽的男子一边走一边刷手机,口罩将他的脸遮得严严实实,因为身材高挑挺拔引来行人侧目。

    男子的目光在杜芮歆的招租启示页面停留数秒,小声念:“黎华街233号A幢7楼,我终于回来了,黎华街……”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最后成了含糊在喉咙的呢喃。他按照号码打过去,是个清脆甜美的女声,他说,“您好,房子我租了。”

    “好的,我这边……”对方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已经有人在喊他,他连忙说,“都可以。”然后挂断电话,收起手机,抬头就看见出机口儒雅帅气的男人在朝他招手,“小白,这里。”

    此人正是白沉,刚刚归国的小鲜肉,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白沉迈开长腿快步走向接机之人,他们紧紧拥抱,互相拍了拍肩膀:“闵行,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小白,欢迎回国!”闵行笑着说,看着闵行时眸子里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最后变成欣慰。

    两人离开机场,钻进早已等候的保姆车内,闵行兴奋地找白沉聊天:“小白,国内怎么样?变化大不大?”

    “我有几年没回来了,好像是五年吧?国内变化确实挺大的,翻天覆地。”上了车的白沉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白皙的面庞,少年气十足。清俊的眉眼,挺巧的鼻子,如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垂下眼帘时睫毛宛若一把蒲扇细细散开。

    “那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四处逛逛怎么样?”闵行是个三十左右的男人,剑眉浓黑,双眸深邃,戴着一副金属框眼镜,鼻梁又挺又直,薄唇长时间时紧抿而显得薄情而锐利,但因为看见白沉而开怀大笑,身上冷冽的味道也随风飘散。他勾着白沉的肩膀,显得非常亲热,两人好似多年的朋友,“为了庆祝你回归,我举办了一个趴!”

    “轰趴?我不去。”白沉任由他勾着自己,摇摇头拒绝。

    “真的不去?你好久都没回来了,不娱乐一下?”闵行有些失望。

    “我还有事。”白沉语气坚持。

    司机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中偷看两人,心中疑惑,闵总素来寡淡,还没见和谁在一起这么轻松自在,况且这个叫白沉的人一副少年相貌,看起来连二十都不到,和闵总的相处方式却好似多年老友。

    “别这样,总是要见朋友的。”闵行尝试说服,但白沉沉默相对,他立马就妥协,“好好,不去就不去。我把房子都安排好了,吃完饭送你过去。”

    “不用,我住这里。”白沉掏出手机,白皙若葱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正是杜芮歆挂出的招聘启示。

    “黎华街?”闵行反问,“你还放不下。”

    白沉一语不发,良久才幽幽道,“是你,你能放得下?”

    闵行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他当然希望白沉能放下,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何必纠缠不放?但他知道,许多事情是没办法劝慰的,只能靠自己走出来。

    五年前的一场事故让白沉流落在美国贫民窟,等闵行好不容易找到他时,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不再是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而是被踩在社会最底层的loser,肮脏邋遢,卑贱懦弱。闵行好不容易才将白沉带回国,现如今陪伴他重新融入社会,期待他能从泥沼里,再次站上光芒万丈的舞台。

    到了餐厅,两人一起吃饭,闵行又提起租房的事情,依旧不甘心:“小白,要不你还是和我一起住,有什么事情我还能照应你。”现在,白沉连智能手机都用不顺畅。他刚刚拿到智能机时,就跟打开新世界大门似的。五年前,流行的还是按键手机,滑轮,翻盖。

    白沉生疏地用着刀叉,面上强作镇定,他回绝:“你不用把我当做小孩子,我自己可以的!”

    “你还说,你现在可不就是小孩子吗?十八岁!”忽然,闵行挑了挑眉打趣他,“真好,才十八岁。”说到这时,闵行眉宇间出现一丝落寞。

    “你如果喜欢,把年纪改小就好了。”白沉淡淡地道。

    闵行苦笑着摇摇头,帮他把租房的事联系好,付完钱后天色已晚,夜空好像一张巨大的网将车水马龙的城市笼罩起来,四周越来越黑,闵行问他:“我带你四处逛逛?”

    “不了,我想先回去。”白沉望着天边的晚霞,地平线上空还留着一抹残阳。

    “我送你。明天我会来接你到公司,有什么事情随时和我联络,我的手机24小时都为你开机。”闵行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谢谢。”白沉扯出一抹浅笑。

    到了黎华小区,白沉提着简单的行李进去。

    “明天见。”闵行望着白沉的背影消失在暮色里。

    白沉走着走着,背后的最后一缕残阳被夜色吞噬,他刚好走到去A幢楼下,越走越慢,几乎没有一点声响,以至于声控路灯都没有亮起来。

    恐惧朝他袭来,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提在手中的行李忽然掉到地上,他条件反射似的抱着头蹲到路边,蹲到最黑暗的角落里,剧烈的心跳在黑暗中被放大,宛若有人在耳畔打鼓。

    电梯到一楼,有人从楼道里走出来,哒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声控灯也亮起来,那人刚刚走到转角处,视线中猛然涌现一个蹲在角落里的怪人,吓得她惊声尖叫:“啊!”随后又偷看了几眼,快步离开。

    白沉被尖叫声吓得一哆嗦,连忙用手死死地捂住脸,背过身躲起来。声控灯的光照在他脸上,他好似被烫伤一般颤抖起来,清俊的脸因为痛苦和恐惧显得无比狰狞。

    白沉蹲在地上四处寻找藏身之地,钻进楼道旁的绿色植被里,他抱着膝盖静静蹲着,好像自己是一棵植物,被世界遗忘。忽然,他看见一个黑色的斗笠,连忙戴在头上,黑纱将脸全部遮住,他这才觉得安全。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响起来,他连忙掏出来看了看,上面有一个行程提醒——去黎华街233号A幢7楼。

    白沉反应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出来,看见楼下的门牌号,拖着疲惫的身躯爬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