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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镜(一)
    宾夕法尼亚医学院外的咖啡馆内,白渊溟与罗乾、张少楠与沈孟琪,两两相对而坐,而颜冰则单独坐在桌子的一侧,端着一杯土耳其咖啡,若有所思。

    “化验结果怎么样?”沈孟琪焦急地问向身旁的罗乾。

    “哦,额……”罗乾看了一眼沈孟琪,先是有些迟愣,然后急忙从学生服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沈孟琪,“这是我的化验记录,一号样本组织液中存在着一种未知细菌与其吞噬真皮细胞的代谢产物,而二号样本中只发现了这种未知细菌的存在。”

    “也就是说,是这种细菌破坏了皮肤细胞,引发了红斑?两个样本基本成分都相同,为什么会有两种不同的结果呢?”沈孟琪一边看着记录一边说道。

    “这……目前我还需要观察。”罗乾说着神色忽然非常紧张地看着沈孟琪,“额,但是,这种细菌含有一种酶类物质,可以溶解组织蛋白,并且具有很强的感染与侵蚀性,非常危险!孟琪你不要再查下去了!”

    张少楠一耸胳膊,随即也赞同地点头说道:“是啊,孟琪,罗乾说得对,这些事情自有颜科长、白社长他们去查,咱们马上就要毕业了,你的成绩也得到了被保报送到美国本校深造的机会,所以你没有必要冒这个险的。”

    “罗乾,少楠,谢谢你们的关心,但是,你们不知道欧阳宸现在有多痛苦,那些人不会放过他的!你们不了解我们之间的情谊。”

    沈孟琪包含深情的这番话一说完,罗乾的眼神顿时一冷,随后慢慢黯然地低下了头,双拳缓缓握紧。

    这时,白渊溟放下咖啡杯,夸张地咂摸了两下嘴,表情奇怪地歪头看着罗乾,“哎?罗同学,我有朋友在前天上午的中德医学交流会好像见到过您?听说还有一个教授还是从海德堡大学来的,叫什么森?你能不能把这个化验结果拿给那个专家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新发现!”

    “是贾森教授吗?他在病毒学界非常有名的!我那天也很想去听贾森教授的讲座,可惜要守在陈伯伯家照顾欧阳。”沈孟琪揣起化验记录插言道。

    而此时一直未说话的罗乾忽然变得有些神情恍惚,不自觉地偷看向斜对面的张少楠。

    “哪有那么快,我是昨天早上才看到他的。”说道。

    “噢!对对对,瞧我这记性!奉军昨天才奉少帅的命令释放了被扣押在县城外兵营的学生和工人,那一定是我那朋友看错了。”白渊溟说完,绕过张少楠对颜冰说道,“咖啡不想喝了,那就送我回家吧,颜科长。”

    颜冰也没搭话,放下那杯咖啡,朝沈孟琪点了点头,随后站起来便转身朝外面走去。

    “沈小姐,两位同学,颜科长就这样,我替她谢谢过了三位了。”白渊溟说完,朝对面的罗乾又是别有深意地一笑,随后起身急忙追着颜冰说道,“哎!颜科长别发动车啊,我还没上车呢!送我回去!哎——!”

    明星影片公司内景棚外,陆铭阳一脸幽怨坐在筱优身边,而筱优则一脸兴奋地摆弄擦拭着相机镜头。

    “你把我叫来就是陪你给林小姐拍照采访的?”

    “是啊,反正你现在又没事,跟着姐姐我,比跟着那白一毛长见识。”

    这时,陆铭阳看着从眼前走过的一群穿着墨绿色旗袍身材高挑的女演员,淳良的脸上突然浮起一丝得意的笑容,“你真是这么想的?”

    “故意反问女孩儿她不想回答的问题,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筱优放下相机转过脸说道。

    “额……”

    就在陆铭阳惊恐地预感到自己的左半边脸部肌肉群,即将随筱优探过来的小手亲密地做往复加速、减速拉伸运动时,远处影棚的门及时地开了。紧接着,谭诒君和一个看起来十分文艺和蔼的高个子中年男人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两人身后面紧跟着林楚怡,再往后便还跟着七八名工作人员。

    谭诒君这时候在筱优和陆铭阳面前站定,看了看林楚怡,又与那个男人握了握手,“那就谢谢您了,楚怡就拜托您这个明星影戏学校校长多加照顾,多加栽培了!呵呵……”

    那人笑着说道:“哪里哪里,以林小姐的条件,就非常适合我们这部戏的角色,而且通过刚才的试戏,我作为导演兼编剧非常满意,这一个月来悬而未决的女一号终于定下来了,我这心也踏实了,这还要感谢谭老板呢!”

    谭诒君地笑道:“郑校长客气了,不过您能满意楚怡我就放心了,我听张经理说了,这部戏是即将与美国公司合作并着重宣传投放的第一部戏,对公司意义非凡啊!”

    “是啊,我们都很期待。”这个郑校长表情郑重地说道。

    谭诒君说着,侧身转向筱优,对郑校长介绍:“噢,这是我一个太阳电讯报的记者朋友,向给您和林小姐做个专访,也是为咱们的戏做个宣传嘛!”

    “好啊,这么有名的报社!谭老板想得真是周到。”郑校长笑着走过去,又与站起来的筱优互道问候,握了握手说道,“采访的话,请到会客室吧。”

    筱优笑着点点头,回身将相机递给陆铭阳说道:“走吧,小陆助手,记得照片要主次要掌握好哦。”

    陆铭阳一脸茫然地接过照相机,心想:我这就变成了受社长和筱优双双压迫的劳苦大众了?

    “快点儿!”

    听到筱优的催促,陆铭阳贱贱地答应着:“好的,筱优前辈。”

    这时,与筱优并肩走在前面的郑校长边走边对筱优称赞道:“没想到您这么年轻就带着助手了,以后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筱优则故作无奈地向后指了指乖乖跟在后面的陆铭阳,“唉,什么也不懂,领出来见见世面嘛,在社里死缠着我,没办法。”

    就在筱优和郑校长聊得起劲儿时,走在陆铭阳身边的林楚怡对陆铭阳笑道:“铭阳,你能和筱优来陪我,我很高兴。”

    陆铭阳脸一红,“是啊,额我是说……没什么,大家都是朋友了,应该的。”

    “这上海相比加拿大虽然亲切了很多,可还是没有家的感觉。”林楚怡不禁有些怅然神伤地说道。

    陆铭阳转头看向身着一袭黑裙洋装、显得分外高贵的林楚怡,安慰道:“你这才到上海几天,不要心急,我和筱优、还有谭老板,白社长一定会帮你找到你母亲的。”

    “嗯,有你们这群朋友,我还是很幸运的。”林楚怡抬起头,看着陆铭阳灿然一笑。

    “对了,你母亲之前住在上海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林楚怡微仰起头想了想,说道:“我离开的时候还太小,记不清了,不过我只记得应该是在岸边的一个寺院前,母亲最后含泪抱了一下我,就把我交给了岸上的父亲。”

    “岸边的寺院?这我得回去好好查查。”陆铭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时,在会客室门口的筱优一回头,正看到陆铭阳与林楚怡两人相谈甚欢的情景,随即脸色一沉,指着陆铭阳训斥道:“小陆助手,您工作时间能不能不和林小姐随便聊天,专业一点,干活了!”

    陆铭阳听到筱优的话后,慌忙抬起头,连连回道:“噢噢,是!我这就进去布置。”拿起相机快步走进了会客室,

    而林楚怡则用一种柔中带韧的眼神与筱优对视了一眼,随后便也随着郑校长走进了房间。站在门口的筱优看着林楚怡,心底顿时升起一丝怪怪的感觉。

    与此同时,法租界华龙路上一座别墅外停着一辆出租车,司机在外面抽着烟,副驾驶上坐的是袁伯秋,而出租车后座上的两个人,正是警备司令部参谋长曹敬之与上海总商会会长袁啸霖。

    车内片刻的沉默过后,袁伯秋从后视镜上看了一眼他的父亲袁啸霖,然后先开口道“曹伯伯,您的这个要求,着实有些难办啊。”

    “这次的货我可以给你们双倍,但是我要的东西必须运到。”曹敬之坚定地说道。

    这时,袁啸霖把一支刚刚卷好的烟卷递向曹敬之,“曹兄,我明白您的心情,我也很担心俊廷。”

    曹敬之眼神迫切地看着袁啸霖,接过烟卷,“袁兄,那您是答应了?”

    “曹兄,你是知道的,我袁某人这些年来的原则,从不和日本人打交道,为日本人办事。”袁啸霖说着又开始给自己卷起了烟。虽然这番话说得和声慢语,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十分坚决。

    这时,袁伯秋又插话道:“现在407的人跟疯狗一样已经盯上我们袁家了,那个秦钧也开始在找我二叔的下落,所以这个节骨眼,您的这批货如果万一出了什么差池,我是怕连累您吶。”

    “贤侄你是在提醒我吗?”曹敬之转而看向袁啸霖,“袁兄,伯秋看来接你的班绰绰有余啊。”

    “曹伯伯,我一直是拿俊廷当兄弟的啊,我也很着急。”袁伯秋佯做无奈地说道。

    曹敬之冷冷一笑,随即厉声质问道:“你偷拍俊廷照片的时候,你把他当兄弟了吗?!”

    “曹伯伯,别动气嘛,我当时不也是受了胁迫的嘛。”

    “住口!”袁啸霖当即呵止住了袁伯秋。

    曹敬之用火柴点着了烟,看着燃灭的火柴杆,那和蔼的脸上露出一阵苦笑,“袁兄,你还记得当年的租界吗?咳咳咳……”曹敬之说着,吸了一口烟,当即被那辛辣的烟气,呛得咳嗽起来。

    袁啸霖点点头,“这不是什么好烟,你抽不惯的。”

    “没想到,堂堂总商会会长的你还在抽这种烟。”曹敬之无奈地摇头嘲讽道。

    “是啊,就是因为我都还记得,当年在虹口码头做苦力时,伯秋的娘每天天不亮就会起来,去我们住的闸北棚屋外很远的干净水井里打一桶水,然后用这个水给我摊两大张煎饼给我带上出门,有一次冬天我冒着寒风揣着热乎乎的煎饼走在大街上,忽然想到忘记带例钱,就又回到家,正好看到她坐在灶台边吃冷水泡高粱饼子,我当时就把怀里的煎饼掏出来往她嘴里塞,可她紧闭着嘴死活不吃,她对我说:当家的,咱家虽然穷,但日子不能过成个穷样子,我能让你吃得干净,把咱家收拾干净等你回来,这就是女人该做的,你是男人要养家,应该吃好一点儿,我还等着跟你过好日子呢!”

    袁啸霖说着,把卷好的烟卷咬在嘴里点着,然后狠狠吸了一大口,闭起眼睛,眼皮还在微微颤抖着,“那时候,她看到我捡码头上雇主的烟头抽,自己就默默回家在屋门口种了些烟叶,每天早上给我卷好放在口袋里,她说男人应该有志气,后来我受不得码头的欺压,自己拉着一帮同乡兄弟干,虽然有些了起色,但是也结下了很多码头上的仇家,我还记得那天是腊月二十八,虹口码头商会会长指使一名日本浪人带着人到我家去。”袁啸霖说到这里,猛然睁开通红的双眼,“当我带着年货回到家时,只看到满屋子的血,我的心一下就凉了,我挥刀砍翻了那群混混,疯了一样地跑进卧室,却还是看到了床上衣衫碎烂、浑身是血的伯秋娘,而旁边的那个日本浪人正举着刀又朝伯秋的摇篮走去,于是我上前与他拼命,但反被他砍倒在地,就在这时,一个人赶到了。”

    曹敬之听罢,又强忍着抽了一口烟叹道:“结果,当时还是一个小小警备营长的我开枪打死了那个日本浪人,由于当时日本人在租界的势力没有那么大,死的又是一个偷渡的浪人,在沈司令的斡旋下,这件事也便不了了之了,而在那之后我们便一起打拼,上海滩几乎一多半的码头都被水虎门所垄断,你也在完全掌握了虹口区码头后,灭了那个商会会长满门。”

    袁啸霖转头目光坚毅地看着曹敬之,“我一直感激你,以为我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可现在还是到了必须还的时候了,但是从此以后,我们就要分道扬镳了。”

    曹敬之听完,默默掐灭了还剩一半的烟卷,又递回给了袁啸霖,“所以,我已经没资格再抽这个了,我只能抽我自己的了。”

    当满脸泪痕的袁伯秋随袁啸霖回到路旁的别墅内时,在关门后那一刹那,袁啸霖回手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

    袁伯秋丝毫未躲,而是双眼噙泪看着袁啸霖,“爹!我知道我错了。”

    “我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你是不是明知道曹俊廷在为日本人做那种事,还要参与进去的?!”袁啸霖的怒吼声回荡在别墅空旷的大厅内,久久不能散去。

    “爹!孩儿真知道错了!我对不起您!对不起我娘!……”袁伯秋说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并且不停地抽打着自己耳光,不一会儿,嘴角就渗出了血。

    袁啸霖看着跪在地上涕泪横流的袁伯秋,忽然浑身颤抖着背过身去,“伯秋,你娘走的那天我就发誓,一定让你过上衣食富足、无忧无虑的日子,这样就好像你娘也非常幸福一样。”

    “为什么您今天才说关于娘的这些事?小时候我问您,您从来不说。”袁伯秋哭道。

    “以前不说出来,是怕你难过伤心,今天说出来,是告诉你,不管日本人许给了你什么好处,你都要记住两件事!一是曹敬之救过你一命!第二!你母亲是死在日本人手里!和日本人为谋是要付出代价的!”

    “爹,孩儿记住了!”袁伯秋依旧低头啜泣道。

    这时,钱伯看袁啸霖过了气头,于是便走到袁啸霖身边说道:“老爷,少爷知道错了,您就别再责怪他了,让他起来吧,他现在也心里也不好受。”

    袁啸霖满脸忧虑地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唉——,去安排一下,就在后天吧。”

    “是,老爷。”钱伯答应着,又看向身后的袁伯秋,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少爷他?……”

    “让他滚到香堂去!我还有话问他!”袁啸霖厉声说完后,便朝内堂走去。

    傍晚,407特务科,白渊溟、颜冰、秦钧三人在办公室内,交换着一天内各自搜集的情报。当颜冰说完后,秦钧不住地朝白渊溟点着头,“学长的分析得很有道理,停尸间的那个人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回来!只要找到那个人,一定会有试验室的线索。”

    “秦科长,一点就透,转正指日可待啊。”白渊溟喝着秦钧为颜冰煮的咖啡说道。

    忽然,秦钧随即又皱起了眉,“可是经过刚刚你的描述,我怎么觉得这个罗乾有些奇怪?”

    颜冰点头说道:“是的,他的化验结果也不可信,医学交流会那天,奉军根本没有释放被抓的学生与工人,除非他由于某种原因被提前释放,但是对于一个没有任何社会上层背景的工人家庭的学生来说,贿赂擅权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的,所以一定还有其他原因让他被提前释放。”

    “不知秦科长都有什么发现吶?”白渊溟说着点了一支烟。

    “深田俊的那串佛珠原来很不简单,他的母亲深田静子笃信佛教,随他来到上海后,对静安寺大为崇拜,在此禅修,并向主持谷云法师赠送了从日本带来的两串虎眼宝石佛珠中的一串。”

    “也就是说,这个小日本临死前只是想托人照顾他妈?”白渊溟一脸不屑道。

    “一开始我也以为仅此而已,可当我到了静安寺,与谷云法师相谈后,才知道,这个深田俊每隔三四天就来看自己母亲一次,而且只是少坐片刻又要急匆匆地走,而且出了寺门后,汽车驶去的方向也并不是虹口区,而是闸北苏州河沿岸的方向。”秦钧说到这儿,从皮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放在桌上,“这是深田俊放在他母亲那里的一个记录本,而且是用中文书写的,他母亲说,这个东西是他儿子让他保管的,不能让外人看,自己不会中文看不懂,深田俊也没说是什么,但是每次来还都要在上面奇怪地涂涂改改。”

    白渊溟冷笑道:“虹口与闸北相邻,开车不过几十分钟的路程,每隔三天就要看一次妈,这孙子装孝顺还是恋母啊。”

    而此时翻看着记事本的颜冰的表情开始变得愈发的惊愕。而一旁的秦钧好似也早已料到颜冰会有如此震惊的反应。

    “她看到什么了?深田俊藏了一本自己批改的手抄版金瓶梅吗?”

    “学长,真是服了你了。”素来严肃的秦钧这时也被白渊溟的这句话逗得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随即表情又变得异常凝重,“这上面记录着入内雀毒菌的每一次实验过程,并且还有实验体与器官所有者的名字,尸婴案的那些孩子们的名字都赫然在列!”

    “这可是大发现!深田俊还留了这么一手!上面有记录试验室位置吗?”

    “没有,不过巧合的是,我查到袁氏商会副会长江万春也在静安寺中藏了两天。”

    “怎么查到的?”颜冰放下笔记本追问道。

    秦钧微微一笑,“很简单,寺里面的小和尚都看见过一个满脸红斑、身材高大人带着一群手下进出过寺庙,这和江万春的特征非常吻合。”

    “这有意思了啊,他总不能是去求佛保佑的吧。”白渊溟说着扔下烟头,站起身踏上去碾了碾。

    “深田俊每次从闸北方向来静安寺,记录完实验,返回虹口,江万春出现了红斑,第一时间不是去医院,而是也去了静安寺。”颜冰这时自言自语道。

    秦钧点点头,“你的思路和我一样,江万春很可能就是为解药而去静安寺,或者说在静安寺等待着解药。”

    白渊溟随即补充道:“实验者和求解药者都要经过静安寺,那么试验室应该就在闸北附近,而且这个江万春也非常有可能知道入内雀试验室的所在。”

    “没错,我已经布下眼线严密监控了闸北区水虎门的所有堂口,就等江万春自己上钩了。”秦钧说道。

    白渊溟这时抻了个懒腰,对颜冰说道:“工作太累要放松一下了,颜科长,你从医学院把我关在你这小黑屋里这么久,算怎么回事嘛!现在快派人送我回去吧,思路清楚了,你们怎么查就没我什么事了,我还得回去问问林小姐今天试镜是否顺利呢!”

    “把烟头清理干净再走。”颜冰说完,径自走出了房间。

    “她洁癖这个毛病,还是没改。”秦钧笑道。

    白渊溟有些诧异地看向秦钧,“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走之后,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

    秦钧与白渊溟面面相觑。

    第二天晚间,正是宾客盈门的夜话歌舞厅内,一名齐格菲舞蹈女郎急匆匆地在拥挤的后台走廊躲闪奔跑着,直到她跑到拐角一处更衣间前,喘了口气,猛地推门进去,随后,在四周欢快喧闹的音乐声中,从换衣间内隐约传出一声凄厉惊恐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