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舞会和一块黑巧克力①
滨大每个社团都有自己的保留节目，尤其是那些历史悠久的社团。传媒社的官称是滨海大学校园传媒社，前身是滨大校园报，几乎与大学同龄。那么相应的，滨大传媒社的保留节目春季舞会也几乎与大学同龄——据说如今某位业内顶尖大佬就是当年的舞会热衷者，传媒社至今还保留着他老人家的传说。
作为社团老资格中的老资格，传媒社的保留节目如今办到需要副社长出马，威逼利诱室友拉人头以壮声气的地步，周嗦啦觉得这真是……非常地令人悲哀。
尤其是知道陆朝饮还打着自己的旗号在外面坑蒙拐骗的时候，这种悲哀的感觉就更浓烈了。
周嗦啦大一的时候参加过传媒社春季舞会，人生第一次，有点小激动，满脑子都是对大学的浪漫想象。于是严阵以待，盛装出席，不负众望地惊艳全场，荣膺舞会匿名评选的“传媒女神”之称号，收获了一大波裙下之臣。而今年物是人非，她对舞会感兴趣完全是因为叶值，结果叶值还不来。
兴致缺缺，连造型都懒得做。
她在衣柜里翻来翻去，拉出一条长裙子来当舞会服装，然后又随便扎了个丸子头。梁文音正在给于尔洁盘发，转身看到周嗦啦从头到脚都透着敷衍的装扮，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你这样子去舞会的话，陆老四一定会当场把你的头揪下来。”于尔洁提醒她，“出于同窗情同学爱，我建议你严肃一点。”
“我没有严肃的衣服啊。”周嗦啦十分苦恼，“如果不穿这个，那就是我上次穿的那条天鹅绒。”
“我给你找一件吧。”梁文音把梳子竖着插到于尔洁发髻上，使她看起来酷似一个马上要上刑场的斩立决。
“我还有一件演出服，是中国风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她挨个拨着那些挂的整整齐齐的衣服，从衣柜最里面费劲巴拉地拿出一个盒子，掀盖子给她看。盒子里面是一件膝上五公分的短旗袍，她从来没有见梁文音穿过，京派旗袍的版型，还设计了倒大袖款式的五分袖。安静又神秘的黑色丝绒包裹后背，胸前却是一幅喧闹的红色彩绘，主题是中国的古典美人，偏偏画风又是毕加索的，玩得一手非常漂亮的中西结合。
周嗦啦啧啧有声地打量：“这可真不是你的风格啊梁音音，这衣服也太造作了吧。”
“所以从来没穿过呀。”梁文音道，“你试试，如果合适，那就穿这个。”
周嗦啦挺喜欢这条裙子，就没跟她客气。换了衣服，妆容和发型就都得跟着改，121御用托尼老师梁文音给她梳了个哪吒头，中国红的眼影配中国红的口红，眼线拉长，还专门在眼角痣的地方画了颗暗红色的桃心，又青春又妩媚。
梁文音大功告成，把她转给于尔洁看：“怎么样？”
“这也太漂亮了吧！”于老二大呼小叫，“完了，你一年不毕业，传媒女神的称号怕是一年不能易主，参加舞会的女生都要恨死你了。”
周嗦啦对着镜子照来照去，发现自己确实很美，心情顿时美滋滋：“梁音音我错了，我不应该一直鼓动你去学幼师，你的未来应该是全球顶级造型师才对！”
姑娘们吹起彩虹屁那真是花样繁多而且绝不重样，在从宿舍走到学生活动中心这短短几步路里，梁文音已经在周嗦啦和于尔洁的轮番赞美下才比纪梵希气死Billy B。她们到的有点晚，舞会已经开场了，请来的交谊舞老师正在台上紧急培训。
陆朝饮迎了半天宾，此刻正偷偷藏在人群后面偷食品台上的小饼干吃。她今天穿了一件婚纱店租来的浅粉色礼服，不知道是谁盘的头发，生生将她盘老二十岁。
室友们被她的造型惊了个目瞪口呆，乖巧地上去打招呼：“陆阿姨好。”
陆朝饮扶着自己的头叹气：“简直不敢相信我这造型是花钱做的。”
周嗦啦鬼鬼祟祟地凑上去：“公家给报销吗？”
陆朝饮：“不报。”
周嗦啦一拍大腿，痛心疾首：“那可真是亏了一个亿！”
不知是不是因为去年周嗦啦带了个好头，今年来参加舞会的人都正经不少，姑娘们大多着礼服高跟鞋，男生也知道把自己稍微收拾一下，几乎没人随便穿件衣服就来了。全场衣香鬓影，看起来特别小资。
梁文音往人群里扫了一眼专心学习的人群和专心围观的人群，咋舌：“我感觉今年人多了不少啊。”
陆朝饮一副心力交瘁的样子：“废话，老娘为了忽悠人，什么损招都用上了。”
她一边说一边对周嗦啦堆上一脸虚情假意的讨好笑容：“稍微拿你宣传了一下，嘿嘿，我想你应该不介意。”
周嗦啦警觉道：“宣传了什么？”
陆朝饮继续嘿嘿：“也没什么，我就说叶值不来，你没舞伴。”
周嗦啦：……
她这辈子一定是和学校分宿舍的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教学环节完成后，舞会才正式开场。虽然主办方贴心地安排了临时抱佛脚的环节，但实际作用其实并不大，大家两两凑对，在舞池里很像那么回事地……瞎跳。
情感大师场内巡视一圈，露出一脸慈祥的姨母笑：“如无意外，今晚要成好几对。”
“那你加把劲，争取拿下一个。”周嗦啦用X光一样的目光审视了场内所有没和女生站一起的男同学，用肩膀撞了一下于尔洁，像间谍一样耳语道，“十点钟方向有目标人物。”
于尔洁应声往她相反的地方看去，两人的目光背道而驰，各自张望半天，周嗦啦难掩激动，于尔洁表情复杂。
“我觉得吧……”不科学啊，周嗦啦一贯眼高于顶，她就算谈渣男，那也是很帅的渣男，怎么现在审美断崖式下跌，难道是被叶值帅瞎了吗？
梁文音端着三杯饮料过来，看到东张和西望的两个人，一愣：“嗯？你们俩在干什么？”
两人各自扭头，才发现对方和自己看的完全不是一个方向，周嗦啦正要暴跳，被于尔洁一个爆栗扣到了头上：“睁开你那美丽的大眼睛看看你说的那是十点钟方向吗？”
周嗦啦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恍然大悟：“哦哦对不起，我糊涂了……两点钟方向……”
于尔洁身心俱疲地叹了口气。
梁文音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她把饮料放到食品台上，去挽于尔洁的手：“我们跳舞去吧，来都来了。”
周嗦啦立刻阻止：“不要吧，你有男朋友，可我们老二还单着呢，就不能把这个珍贵机会让给其它男同胞吗？来我和你跳！”
于尔洁立刻把梁文音的胳膊抱住：“你走开，从老四的宣传规划上看，你可是舞会的主菜，要随时待命。”
她没给周嗦啦反驳的机会，拉着梁文音跑进舞池里。周嗦啦半声“唉”压在嘴里，心里只想马上过去将陆阿姨打包贩卖。
一个男生上来，拘谨地朝周嗦啦笑了笑：“你好，可以邀请你跳支舞吗？”
周嗦啦对他第一印象还好，但她不想动弹，于是婉拒：“我不会。”
“没关系，我也不会。”那男生道，“就随便跳跳。”
你不会还跳什么跳。周嗦啦腹诽，端起一脸人造花似的微笑表情，“下次吧。”
男生不想放弃：“我今年就毕业了，没有下次了。”
周嗦啦：……
她想不出新的词了，犹犹豫豫地准备将手交给那男生，结果斜刺里突然蹿出一个人，怪腔怪调，一脸怪笑：“不是吧，老兄，这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啊。”
真熟悉的语调，周嗦啦一看到他就开始笑：“是你啊。”
生科院的好人兄，真是汗颜，她至今都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
那男生好像也是鼓起勇气过来的，当下便有些脸红，一副心里建设尽数崩塌的样子，结结巴巴道：“那……那……那好吧……那……”
他一边说一边后退，看起来心碎欲绝伤心欲死，搞得周嗦啦好像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亏心事，吸引了无数围观目光。她有点受不了，心一横，叫住那个男生：“你可别踩我脚。”
男生大喜过望，立刻点头。他很绅士，和周嗦啦跳舞的时候，两只手都是虚浮的，还说：“我没想到你会答应我。”
“所以你是来试试？”周嗦啦反问，“那今年毕业这个事……”
“这是真的，我的确今年毕业。”男生无奈地叹了口气，“本来考了咱们学校的研，但没考上，所以就找工作了。”
“哦哦，原来是学长。”周嗦啦道，“祝你前程似锦啦。”
“谢谢。”男生笑起来，垂下眼睛凝视周嗦啦，“其实我邀请你吧，是因为……”
他顿了一下，用力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喉结上下滑动，像是很紧张，搞得周嗦啦也很紧张，心说他可千万别告白。
“想认识一下你朋友。”
“我有男朋友了！”她其实压根没听清对方说了句啥。
男生目瞪口呆：“啊？”
周嗦啦反应过来，顿时面红耳赤，脚下一慌，狠狠在那男生鞋上踩了一脚，顿时更加窘迫：“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男生嘴角抽动了一下，赶紧摆手：“没事没事。”
两人重新摆好跳舞的姿势，继续交谈：“你想认识我朋友？我哪个朋友？”
“蓝裙子的那位，和你另一个朋友在跳舞。”男生往梁文音和于尔洁那个方向瞟了一眼，飞速把目光收回来，“她是你朋友吧，我看到你们刚刚在聊天来着。”
不会吧……周嗦啦心说，前脚刚说让于二姐擦亮眼睛今晚找一个，结果马上就上钩了一个。
“学长你也太有眼光了吧！”周嗦啦对他一阵赞不绝口，然后将于尔洁夸了个天上少有地下绝无。她对这男生第一印象还不错，高高瘦瘦，谈不上多帅，但非常顺眼。在他手伸过来的时候，周嗦啦还瞟了一眼这男生的手指尖，指甲修剪的很整齐，甲沟干净，看起来挺注意个人卫生。
作为社团老资格中的老资格，传媒社的保留节目如今办到需要副社长出马，威逼利诱室友拉人头以壮声气的地步，周嗦啦觉得这真是……非常地令人悲哀。
尤其是知道陆朝饮还打着自己的旗号在外面坑蒙拐骗的时候，这种悲哀的感觉就更浓烈了。
周嗦啦大一的时候参加过传媒社春季舞会，人生第一次，有点小激动，满脑子都是对大学的浪漫想象。于是严阵以待，盛装出席，不负众望地惊艳全场，荣膺舞会匿名评选的“传媒女神”之称号，收获了一大波裙下之臣。而今年物是人非，她对舞会感兴趣完全是因为叶值，结果叶值还不来。
兴致缺缺，连造型都懒得做。
她在衣柜里翻来翻去，拉出一条长裙子来当舞会服装，然后又随便扎了个丸子头。梁文音正在给于尔洁盘发，转身看到周嗦啦从头到脚都透着敷衍的装扮，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你这样子去舞会的话，陆老四一定会当场把你的头揪下来。”于尔洁提醒她，“出于同窗情同学爱，我建议你严肃一点。”
“我没有严肃的衣服啊。”周嗦啦十分苦恼，“如果不穿这个，那就是我上次穿的那条天鹅绒。”
“我给你找一件吧。”梁文音把梳子竖着插到于尔洁发髻上，使她看起来酷似一个马上要上刑场的斩立决。
“我还有一件演出服，是中国风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她挨个拨着那些挂的整整齐齐的衣服，从衣柜最里面费劲巴拉地拿出一个盒子，掀盖子给她看。盒子里面是一件膝上五公分的短旗袍，她从来没有见梁文音穿过，京派旗袍的版型，还设计了倒大袖款式的五分袖。安静又神秘的黑色丝绒包裹后背，胸前却是一幅喧闹的红色彩绘，主题是中国的古典美人，偏偏画风又是毕加索的，玩得一手非常漂亮的中西结合。
周嗦啦啧啧有声地打量：“这可真不是你的风格啊梁音音，这衣服也太造作了吧。”
“所以从来没穿过呀。”梁文音道，“你试试，如果合适，那就穿这个。”
周嗦啦挺喜欢这条裙子，就没跟她客气。换了衣服，妆容和发型就都得跟着改，121御用托尼老师梁文音给她梳了个哪吒头，中国红的眼影配中国红的口红，眼线拉长，还专门在眼角痣的地方画了颗暗红色的桃心，又青春又妩媚。
梁文音大功告成，把她转给于尔洁看：“怎么样？”
“这也太漂亮了吧！”于老二大呼小叫，“完了，你一年不毕业，传媒女神的称号怕是一年不能易主，参加舞会的女生都要恨死你了。”
周嗦啦对着镜子照来照去，发现自己确实很美，心情顿时美滋滋：“梁音音我错了，我不应该一直鼓动你去学幼师，你的未来应该是全球顶级造型师才对！”
姑娘们吹起彩虹屁那真是花样繁多而且绝不重样，在从宿舍走到学生活动中心这短短几步路里，梁文音已经在周嗦啦和于尔洁的轮番赞美下才比纪梵希气死Billy B。她们到的有点晚，舞会已经开场了，请来的交谊舞老师正在台上紧急培训。
陆朝饮迎了半天宾，此刻正偷偷藏在人群后面偷食品台上的小饼干吃。她今天穿了一件婚纱店租来的浅粉色礼服，不知道是谁盘的头发，生生将她盘老二十岁。
室友们被她的造型惊了个目瞪口呆，乖巧地上去打招呼：“陆阿姨好。”
陆朝饮扶着自己的头叹气：“简直不敢相信我这造型是花钱做的。”
周嗦啦鬼鬼祟祟地凑上去：“公家给报销吗？”
陆朝饮：“不报。”
周嗦啦一拍大腿，痛心疾首：“那可真是亏了一个亿！”
不知是不是因为去年周嗦啦带了个好头，今年来参加舞会的人都正经不少，姑娘们大多着礼服高跟鞋，男生也知道把自己稍微收拾一下，几乎没人随便穿件衣服就来了。全场衣香鬓影，看起来特别小资。
梁文音往人群里扫了一眼专心学习的人群和专心围观的人群，咋舌：“我感觉今年人多了不少啊。”
陆朝饮一副心力交瘁的样子：“废话，老娘为了忽悠人，什么损招都用上了。”
她一边说一边对周嗦啦堆上一脸虚情假意的讨好笑容：“稍微拿你宣传了一下，嘿嘿，我想你应该不介意。”
周嗦啦警觉道：“宣传了什么？”
陆朝饮继续嘿嘿：“也没什么，我就说叶值不来，你没舞伴。”
周嗦啦：……
她这辈子一定是和学校分宿舍的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教学环节完成后，舞会才正式开场。虽然主办方贴心地安排了临时抱佛脚的环节，但实际作用其实并不大，大家两两凑对，在舞池里很像那么回事地……瞎跳。
情感大师场内巡视一圈，露出一脸慈祥的姨母笑：“如无意外，今晚要成好几对。”
“那你加把劲，争取拿下一个。”周嗦啦用X光一样的目光审视了场内所有没和女生站一起的男同学，用肩膀撞了一下于尔洁，像间谍一样耳语道，“十点钟方向有目标人物。”
于尔洁应声往她相反的地方看去，两人的目光背道而驰，各自张望半天，周嗦啦难掩激动，于尔洁表情复杂。
“我觉得吧……”不科学啊，周嗦啦一贯眼高于顶，她就算谈渣男，那也是很帅的渣男，怎么现在审美断崖式下跌，难道是被叶值帅瞎了吗？
梁文音端着三杯饮料过来，看到东张和西望的两个人，一愣：“嗯？你们俩在干什么？”
两人各自扭头，才发现对方和自己看的完全不是一个方向，周嗦啦正要暴跳，被于尔洁一个爆栗扣到了头上：“睁开你那美丽的大眼睛看看你说的那是十点钟方向吗？”
周嗦啦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恍然大悟：“哦哦对不起，我糊涂了……两点钟方向……”
于尔洁身心俱疲地叹了口气。
梁文音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她把饮料放到食品台上，去挽于尔洁的手：“我们跳舞去吧，来都来了。”
周嗦啦立刻阻止：“不要吧，你有男朋友，可我们老二还单着呢，就不能把这个珍贵机会让给其它男同胞吗？来我和你跳！”
于尔洁立刻把梁文音的胳膊抱住：“你走开，从老四的宣传规划上看，你可是舞会的主菜，要随时待命。”
她没给周嗦啦反驳的机会，拉着梁文音跑进舞池里。周嗦啦半声“唉”压在嘴里，心里只想马上过去将陆阿姨打包贩卖。
一个男生上来，拘谨地朝周嗦啦笑了笑：“你好，可以邀请你跳支舞吗？”
周嗦啦对他第一印象还好，但她不想动弹，于是婉拒：“我不会。”
“没关系，我也不会。”那男生道，“就随便跳跳。”
你不会还跳什么跳。周嗦啦腹诽，端起一脸人造花似的微笑表情，“下次吧。”
男生不想放弃：“我今年就毕业了，没有下次了。”
周嗦啦：……
她想不出新的词了，犹犹豫豫地准备将手交给那男生，结果斜刺里突然蹿出一个人，怪腔怪调，一脸怪笑：“不是吧，老兄，这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啊。”
真熟悉的语调，周嗦啦一看到他就开始笑：“是你啊。”
生科院的好人兄，真是汗颜，她至今都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
那男生好像也是鼓起勇气过来的，当下便有些脸红，一副心里建设尽数崩塌的样子，结结巴巴道：“那……那……那好吧……那……”
他一边说一边后退，看起来心碎欲绝伤心欲死，搞得周嗦啦好像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亏心事，吸引了无数围观目光。她有点受不了，心一横，叫住那个男生：“你可别踩我脚。”
男生大喜过望，立刻点头。他很绅士，和周嗦啦跳舞的时候，两只手都是虚浮的，还说：“我没想到你会答应我。”
“所以你是来试试？”周嗦啦反问，“那今年毕业这个事……”
“这是真的，我的确今年毕业。”男生无奈地叹了口气，“本来考了咱们学校的研，但没考上，所以就找工作了。”
“哦哦，原来是学长。”周嗦啦道，“祝你前程似锦啦。”
“谢谢。”男生笑起来，垂下眼睛凝视周嗦啦，“其实我邀请你吧，是因为……”
他顿了一下，用力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喉结上下滑动，像是很紧张，搞得周嗦啦也很紧张，心说他可千万别告白。
“想认识一下你朋友。”
“我有男朋友了！”她其实压根没听清对方说了句啥。
男生目瞪口呆：“啊？”
周嗦啦反应过来，顿时面红耳赤，脚下一慌，狠狠在那男生鞋上踩了一脚，顿时更加窘迫：“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男生嘴角抽动了一下，赶紧摆手：“没事没事。”
两人重新摆好跳舞的姿势，继续交谈：“你想认识我朋友？我哪个朋友？”
“蓝裙子的那位，和你另一个朋友在跳舞。”男生往梁文音和于尔洁那个方向瞟了一眼，飞速把目光收回来，“她是你朋友吧，我看到你们刚刚在聊天来着。”
不会吧……周嗦啦心说，前脚刚说让于二姐擦亮眼睛今晚找一个，结果马上就上钩了一个。
“学长你也太有眼光了吧！”周嗦啦对他一阵赞不绝口，然后将于尔洁夸了个天上少有地下绝无。她对这男生第一印象还不错，高高瘦瘦，谈不上多帅，但非常顺眼。在他手伸过来的时候，周嗦啦还瞟了一眼这男生的手指尖，指甲修剪的很整齐，甲沟干净，看起来挺注意个人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