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危机
修改完资料，孟蝉点了一下打印，只听打印机咔嚓咔嚓开始作响，却不见有资料出来。她翻开一看是打印机没纸了。这个时候孟蝉总会习惯性地看向后排不远处总务课的小钱。
“小钱，麻烦帮我拿一沓纸过来。打印机没纸了。”
正在跟后排同事聊天的小钱回过身，不耐烦的接话道：“我这会儿有点忙，你自己去拿吧。”
小钱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仓库的钥匙。
“你们不是在……。”
孟蝉说了半截决定给小钱留点面子。
“纸不就放在仓库么？你自己去拿啊。”
小钱说着将仓库的钥匙啪的一声扔到孟蝉的办公桌上，随着啪地一声刺耳的声响孟蝉像是从梦里被惊醒般，她直愣愣地看着小钱。
之前一直都是小钱主动帮她拿纸，有时候甚至不等她说，他都会帮她把纸备足。然而此刻……。
孟蝉愣了一下才拿起钥匙起身走向仓库，她刚走到仓库门口碰到了设计部的小邱，小邱抱着一堆快件。
“孟助理，有你一份快件。”
孟蝉赶忙停下手上开门的动作：“谢谢，给我吧。”
见对方没反应，孟蝉以为是小邱文件抱得太多不方便取，便自己伸手取，谁知小邱一个转身。
“你的快件还在收发室呢，你自己去取吧。”
孟蝉愣住，尴尬一笑：“知道了。”
于是继续开门。
小邱身体向前，用文件捅了一下孟蝉的手肘：“孟助理你没生气吧，你那都是重要文件，我担心万一要是给你弄丢了，我承担不起这责任。”
孟蝉抬头看向小邱：“之前不也是你帮忙拿的吗，怎么突然担心这个了？”
“之前是之前，再说你也不是我们设计部的人啊。”
小邱一脸说不清楚的表情。
孟蝉点点头：“这么说也确实是，我这儿有很多都是个人资料，要是弄丢了十个你都赔不起。”
小邱接不下话，抱着文件不悦地走了。
看着小邱远去的背影，孟蝉不禁又想起方才小钱的态度。
这些人态度发生骤变就在最近，确切地说就在刘美娜来办公室跟她吵架之后。
孟蝉看了眼打印好的资料，拿起资料走进裴希文的办公室，将资料放到办公桌上后，不知为什么心里涌出一丝委屈，很想跟这个人说说，但一时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还觉得十分矫情。
裴希文抬起头：“有事？”
孟蝉点点头：“有点小事。”
“说吧。”
裴希文停下手上的事。
“裴总，你还记得之前小何来找你说有个员工怀孕申请产检休假的事吗？”
裴希文啊的一声，拍了下脑门抱歉地说：“最近太忙了，我都忘了这件事。这样吧，反正那天我已经同意产检给她休半天假。其他的等我忙完这阵子再决定吧，反正她也要过几个月才生。事情也没那么急。”
孟蝉听完想了想说：“这个事虽说确实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但这样模棱两可的做法难免有些无规矩不成方圆。而且也容易产生分歧跟质疑，甚至还会传一些无中生有的事情。”
裴希文听得一脸懵，心想这么个小事至于会那样吗？孟蝉又为何在这件事上如此上心？
“这样吧，我看你对这件事也挺上心，要不你先去想想看怎么做比较好，也可以试着制定一个相关的规定，到时大家一起商量拍板。”
孟蝉摇摇头：“裴总，这件事我插手可能不太好，你还是交给人事那边吧，在制定规章制度方面他们也比我有经验。”
裴希文不解地皱了皱眉毛，转而一想也有可能是孟蝉在找台阶。
“在制定规章制度上兴许他们是比你有经验，可这件事是你先发现的问题，不管是上次还是今天我觉得你都挺上心的，让你来弄我觉得会更合适。”
孟蝉默默地吁了口气：“裴总，这件事不是我找借口推辞，确实是……。”
孟蝉说到这里停住，她有些后悔自己饥不择食的开了口，就算给裴希文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是什么？”
裴希文反问道。
孟蝉摇摇头：“没什么。”
孟蝉的欲言又止，吞吞吐吐让裴希文有些不耐烦。
“孟蝉你到底想说什么？”
本来就有人造谣说她在裴希文面前争功，她要是跟裴希文说了这些捕风捉影的事，好像还坐实了传闻。
孟蝉想了想点头答应：“既然裴总你这么信任我，那我先试着做做看。”
“这就对了嘛，有什么直说不好吗，拐那么大的弯不累吗？”
裴希文调侃道。
孟蝉看着面前的裴希文，觉得他们之间隔着好大一条鸿沟，尴尬无奈一笑。她抬步正准备出去，裴希文想起新项目提案的事，又叫住她。
“新项目大家的想法整理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我一会儿就发给你。”
“好，那你一会儿发给我的时候CC给刘副总。”
“好。”
“你看了有没有什么想法？”
孟蝉想了想说：“你想听实话还是？”
裴希文有点惊讶，孟蝉竟然会这么问他。
“你说呢。”
孟蝉走近两步说：“其实我也很认同裴总你的观点，找新要素，新素材做出消费者满意的产品，开发适合年轻人佩戴的腕表是市场所需，也是生存之道。但是，就目前我收到的这些方案，我感觉大家还没有走出之前的怪圈。作为一个设计外行这样评价可能有些极端。我的心里话就是他们的提案几乎没什么可取的地方。都是一些老掉牙的主张，根本没什么创新可言。”
裴希文没想到孟蝉会说得如此不客气，他的表情不觉也跟着沉重起来，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孟蝉顿了一下继续说：“我知道裴总你想参加总部的发表大会，但是一个月的时间真的太短了。逼大家上梁山我觉得没有一点意义。”
孟蝉说地抨击有声，让裴希文感觉好像每个字都砸在他身上一样。
他从座位上起来，去冰箱取了一瓶水。喝了一口说：“这些提案我还没看，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有一点，我对你倒是多了一点了解。”
“我？”
孟蝉疑惑不已，怎么突然扯到自己了。
“我发现你这个人有点悲观。”
孟蝉本想否定自己并非是悲观主义者，一想裴希文突然这么说无非是因为刚才自己否定了大家的提案，对他计划推进的不看好。
她抿嘴淡然一笑：“也许我确实如裴总所说是个悲观主义者。但是在这件事上你要是问我真实的想法，刚才的话也是我的心里话。我在这里当了三年的助理，看着公司陷入设计僵局，我也希望大家能设计出一些拿得出手的东西。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我觉得我们更需要立足现实，要是给他们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会让他们丧失斗志，甚至迷失方向。”
“所以你觉得维持现状更好？”
裴希文情绪有些激动。
孟蝉本能的想辩解，但很快冷静下来。
“裴总是著名的设计师，又是公司的总经理，大家的提案也是你来定夺。我一个外行，给不了您什么有建设意义的建议。”
尽管孟蝉的话语已经柔和了些，却并没有让裴希文心里好受些，他觉得孟蝉根本就是在讽刺他。他拿起遥控一直按减号，空调的冷风呼呼吹个不停。
孟蝉本能地搓了一下起鸡皮疙瘩的胳膊，裴希文这才放下遥控说：“你知道设计最讲究的是什么？是要勇于创新，敢于挑战，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人是创造不出什么的。”
孟蝉不再接话，任凭冷风呼呼的吹，但她的沉默却让裴希文更来了情绪。
“那些提案你整理好发给我们就好，不用加上你的建议。反正你也不懂这些。”
孟蝉点头转身离开。
收到孟蝉发来的邮件后，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刘景恒迫不及待地去找裴希文。
“裴总，设计师们的提案你看了吗？”
刘景恒一进来就问。
“看了，感觉大家这是在答考试题。”
裴希文一脸失望的回答。
尽管一个小时前孟蝉就已经对此进行过评论，裴希文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确实高估了这帮人的设计修养。
“设计上的事裴总专业，我想听听裴总您的想法。”
刘景恒一脸期待地问。
裴希文陷入沉思中。
他在想这个样子下个月的会他要怎么去参加，如果错过这次大会，那么今年秋季广州分公司便没有在总部露脸的机会。那他要怎么向总社展示他有在进行改革？
看裴希文表情凝重，刘景恒担心的上前轻轻拍了拍裴希文的肩膀。
“裴总，你也别太消沉，办法总会有的。”
裴希文点头说：“幸亏刘副总也是个敢于挑战的人，要是都向孟蝉那样悲观，我真不知道怎么去参加这个会。”
刘景恒听完若有所思道：“怎么会呢，广州分公司好不容易盼来了裴总，这可是咱们咸鱼大翻身的最佳时机，一定要抓住才是。”
裴希文深吁了口气：“本来我是想听听大家的建议，看来大家对新项目的理解还不够。只能我自己上了。”
“裴总，你跟我想到一块儿了，我刚也在想，裴总要是能亲自上最好，不仅能保证设计水平，也能给大家做了榜样。让大家明白好的设计到底是怎样的。”
“说实话，新项目的想法跟出发点都很好，但结果怎样谁都不知道，不过能得到你的支持，还是给了我一些信心。”
“裴总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做，我是第一个也会是一直支持你的那个人。”
刘景恒的义正言辞让裴希文颇为感动，他开心一笑。
孟蝉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家，屋子里一片灰暗。她打开灯，随手放下包就躺到沙发上。
迟丞丞跟韩星现在都一心扑在事业上，其实她也何尝不是。但是呢。孟蝉看了一会儿手机觉得实在无聊，决定跟远在老家的妈妈发个视屏。
“工作上遇到事了？”
一打开视屏，孟母就问。
她很想像其他孩子那样回答说自己就是想爸妈了，但是这么说又不是她的风格，而且他爸妈肯定一时也接受不了。毕竟这个教了一辈子物理的女老师，知道很多道理，也被评了很多年的优秀教师，但是并不温柔，也不煽情。
“今年夏天好热啊，咱们那儿热不热？”
孟蝉没话找话。
“不热能叫夏天吗？”
妈妈抬杠似的回应，这么多年她也已习惯了。
孟蝉决定换个话题，还没开口，孟母就接了下句。
“啥时候把男朋友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孟蝉还没回答就听到开门声，知道是迟丞丞回来了。坐起身子对孟母说：“妈，丞丞回来了，我去给他弄点吃的。”
耳边传来孟母严肃地质问。
“我说闺女，你跟人都住到一起了，为什么还不想着结婚，你作为一个女生怎么想的？难道就这么一直被人占着便宜吗？”
孟蝉厌烦地皱起眉头：“妈，您作为一个物理老师，应该最清楚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到底谁占谁的便宜还不好说呢。”
“你一个女孩子这么说像话吗，再说力的作用是这么解释的吗？”
“妈，你可别跟我讲物理，我要去忙了。”
孟蝉敷衍了事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小钱，麻烦帮我拿一沓纸过来。打印机没纸了。”
正在跟后排同事聊天的小钱回过身，不耐烦的接话道：“我这会儿有点忙，你自己去拿吧。”
小钱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仓库的钥匙。
“你们不是在……。”
孟蝉说了半截决定给小钱留点面子。
“纸不就放在仓库么？你自己去拿啊。”
小钱说着将仓库的钥匙啪的一声扔到孟蝉的办公桌上，随着啪地一声刺耳的声响孟蝉像是从梦里被惊醒般，她直愣愣地看着小钱。
之前一直都是小钱主动帮她拿纸，有时候甚至不等她说，他都会帮她把纸备足。然而此刻……。
孟蝉愣了一下才拿起钥匙起身走向仓库，她刚走到仓库门口碰到了设计部的小邱，小邱抱着一堆快件。
“孟助理，有你一份快件。”
孟蝉赶忙停下手上开门的动作：“谢谢，给我吧。”
见对方没反应，孟蝉以为是小邱文件抱得太多不方便取，便自己伸手取，谁知小邱一个转身。
“你的快件还在收发室呢，你自己去取吧。”
孟蝉愣住，尴尬一笑：“知道了。”
于是继续开门。
小邱身体向前，用文件捅了一下孟蝉的手肘：“孟助理你没生气吧，你那都是重要文件，我担心万一要是给你弄丢了，我承担不起这责任。”
孟蝉抬头看向小邱：“之前不也是你帮忙拿的吗，怎么突然担心这个了？”
“之前是之前，再说你也不是我们设计部的人啊。”
小邱一脸说不清楚的表情。
孟蝉点点头：“这么说也确实是，我这儿有很多都是个人资料，要是弄丢了十个你都赔不起。”
小邱接不下话，抱着文件不悦地走了。
看着小邱远去的背影，孟蝉不禁又想起方才小钱的态度。
这些人态度发生骤变就在最近，确切地说就在刘美娜来办公室跟她吵架之后。
孟蝉看了眼打印好的资料，拿起资料走进裴希文的办公室，将资料放到办公桌上后，不知为什么心里涌出一丝委屈，很想跟这个人说说，但一时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还觉得十分矫情。
裴希文抬起头：“有事？”
孟蝉点点头：“有点小事。”
“说吧。”
裴希文停下手上的事。
“裴总，你还记得之前小何来找你说有个员工怀孕申请产检休假的事吗？”
裴希文啊的一声，拍了下脑门抱歉地说：“最近太忙了，我都忘了这件事。这样吧，反正那天我已经同意产检给她休半天假。其他的等我忙完这阵子再决定吧，反正她也要过几个月才生。事情也没那么急。”
孟蝉听完想了想说：“这个事虽说确实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但这样模棱两可的做法难免有些无规矩不成方圆。而且也容易产生分歧跟质疑，甚至还会传一些无中生有的事情。”
裴希文听得一脸懵，心想这么个小事至于会那样吗？孟蝉又为何在这件事上如此上心？
“这样吧，我看你对这件事也挺上心，要不你先去想想看怎么做比较好，也可以试着制定一个相关的规定，到时大家一起商量拍板。”
孟蝉摇摇头：“裴总，这件事我插手可能不太好，你还是交给人事那边吧，在制定规章制度方面他们也比我有经验。”
裴希文不解地皱了皱眉毛，转而一想也有可能是孟蝉在找台阶。
“在制定规章制度上兴许他们是比你有经验，可这件事是你先发现的问题，不管是上次还是今天我觉得你都挺上心的，让你来弄我觉得会更合适。”
孟蝉默默地吁了口气：“裴总，这件事不是我找借口推辞，确实是……。”
孟蝉说到这里停住，她有些后悔自己饥不择食的开了口，就算给裴希文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是什么？”
裴希文反问道。
孟蝉摇摇头：“没什么。”
孟蝉的欲言又止，吞吞吐吐让裴希文有些不耐烦。
“孟蝉你到底想说什么？”
本来就有人造谣说她在裴希文面前争功，她要是跟裴希文说了这些捕风捉影的事，好像还坐实了传闻。
孟蝉想了想点头答应：“既然裴总你这么信任我，那我先试着做做看。”
“这就对了嘛，有什么直说不好吗，拐那么大的弯不累吗？”
裴希文调侃道。
孟蝉看着面前的裴希文，觉得他们之间隔着好大一条鸿沟，尴尬无奈一笑。她抬步正准备出去，裴希文想起新项目提案的事，又叫住她。
“新项目大家的想法整理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我一会儿就发给你。”
“好，那你一会儿发给我的时候CC给刘副总。”
“好。”
“你看了有没有什么想法？”
孟蝉想了想说：“你想听实话还是？”
裴希文有点惊讶，孟蝉竟然会这么问他。
“你说呢。”
孟蝉走近两步说：“其实我也很认同裴总你的观点，找新要素，新素材做出消费者满意的产品，开发适合年轻人佩戴的腕表是市场所需，也是生存之道。但是，就目前我收到的这些方案，我感觉大家还没有走出之前的怪圈。作为一个设计外行这样评价可能有些极端。我的心里话就是他们的提案几乎没什么可取的地方。都是一些老掉牙的主张，根本没什么创新可言。”
裴希文没想到孟蝉会说得如此不客气，他的表情不觉也跟着沉重起来，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孟蝉顿了一下继续说：“我知道裴总你想参加总部的发表大会，但是一个月的时间真的太短了。逼大家上梁山我觉得没有一点意义。”
孟蝉说地抨击有声，让裴希文感觉好像每个字都砸在他身上一样。
他从座位上起来，去冰箱取了一瓶水。喝了一口说：“这些提案我还没看，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有一点，我对你倒是多了一点了解。”
“我？”
孟蝉疑惑不已，怎么突然扯到自己了。
“我发现你这个人有点悲观。”
孟蝉本想否定自己并非是悲观主义者，一想裴希文突然这么说无非是因为刚才自己否定了大家的提案，对他计划推进的不看好。
她抿嘴淡然一笑：“也许我确实如裴总所说是个悲观主义者。但是在这件事上你要是问我真实的想法，刚才的话也是我的心里话。我在这里当了三年的助理，看着公司陷入设计僵局，我也希望大家能设计出一些拿得出手的东西。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我觉得我们更需要立足现实，要是给他们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会让他们丧失斗志，甚至迷失方向。”
“所以你觉得维持现状更好？”
裴希文情绪有些激动。
孟蝉本能的想辩解，但很快冷静下来。
“裴总是著名的设计师，又是公司的总经理，大家的提案也是你来定夺。我一个外行，给不了您什么有建设意义的建议。”
尽管孟蝉的话语已经柔和了些，却并没有让裴希文心里好受些，他觉得孟蝉根本就是在讽刺他。他拿起遥控一直按减号，空调的冷风呼呼吹个不停。
孟蝉本能地搓了一下起鸡皮疙瘩的胳膊，裴希文这才放下遥控说：“你知道设计最讲究的是什么？是要勇于创新，敢于挑战，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人是创造不出什么的。”
孟蝉不再接话，任凭冷风呼呼的吹，但她的沉默却让裴希文更来了情绪。
“那些提案你整理好发给我们就好，不用加上你的建议。反正你也不懂这些。”
孟蝉点头转身离开。
收到孟蝉发来的邮件后，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刘景恒迫不及待地去找裴希文。
“裴总，设计师们的提案你看了吗？”
刘景恒一进来就问。
“看了，感觉大家这是在答考试题。”
裴希文一脸失望的回答。
尽管一个小时前孟蝉就已经对此进行过评论，裴希文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确实高估了这帮人的设计修养。
“设计上的事裴总专业，我想听听裴总您的想法。”
刘景恒一脸期待地问。
裴希文陷入沉思中。
他在想这个样子下个月的会他要怎么去参加，如果错过这次大会，那么今年秋季广州分公司便没有在总部露脸的机会。那他要怎么向总社展示他有在进行改革？
看裴希文表情凝重，刘景恒担心的上前轻轻拍了拍裴希文的肩膀。
“裴总，你也别太消沉，办法总会有的。”
裴希文点头说：“幸亏刘副总也是个敢于挑战的人，要是都向孟蝉那样悲观，我真不知道怎么去参加这个会。”
刘景恒听完若有所思道：“怎么会呢，广州分公司好不容易盼来了裴总，这可是咱们咸鱼大翻身的最佳时机，一定要抓住才是。”
裴希文深吁了口气：“本来我是想听听大家的建议，看来大家对新项目的理解还不够。只能我自己上了。”
“裴总，你跟我想到一块儿了，我刚也在想，裴总要是能亲自上最好，不仅能保证设计水平，也能给大家做了榜样。让大家明白好的设计到底是怎样的。”
“说实话，新项目的想法跟出发点都很好，但结果怎样谁都不知道，不过能得到你的支持，还是给了我一些信心。”
“裴总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做，我是第一个也会是一直支持你的那个人。”
刘景恒的义正言辞让裴希文颇为感动，他开心一笑。
孟蝉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家，屋子里一片灰暗。她打开灯，随手放下包就躺到沙发上。
迟丞丞跟韩星现在都一心扑在事业上，其实她也何尝不是。但是呢。孟蝉看了一会儿手机觉得实在无聊，决定跟远在老家的妈妈发个视屏。
“工作上遇到事了？”
一打开视屏，孟母就问。
她很想像其他孩子那样回答说自己就是想爸妈了，但是这么说又不是她的风格，而且他爸妈肯定一时也接受不了。毕竟这个教了一辈子物理的女老师，知道很多道理，也被评了很多年的优秀教师，但是并不温柔，也不煽情。
“今年夏天好热啊，咱们那儿热不热？”
孟蝉没话找话。
“不热能叫夏天吗？”
妈妈抬杠似的回应，这么多年她也已习惯了。
孟蝉决定换个话题，还没开口，孟母就接了下句。
“啥时候把男朋友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孟蝉还没回答就听到开门声，知道是迟丞丞回来了。坐起身子对孟母说：“妈，丞丞回来了，我去给他弄点吃的。”
耳边传来孟母严肃地质问。
“我说闺女，你跟人都住到一起了，为什么还不想着结婚，你作为一个女生怎么想的？难道就这么一直被人占着便宜吗？”
孟蝉厌烦地皱起眉头：“妈，您作为一个物理老师，应该最清楚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到底谁占谁的便宜还不好说呢。”
“你一个女孩子这么说像话吗，再说力的作用是这么解释的吗？”
“妈，你可别跟我讲物理，我要去忙了。”
孟蝉敷衍了事的说完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