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处境
孟蝉给迟丞丞煮了碗面就没精打采地躺在沙发上，将朋友圈刷了一遍又一遍。除了一些做微商的像是打了鸡血般不断刷屏外。朋友圈里的人好像都集体闭关了一样，没有一件能引起孟蝉兴趣的事。她将手机随手丢在沙发上，叹了口气，翻了个身。
迟丞丞吃完饭上前挨着孟蝉坐下。
孟蝉眉头微皱，眼神涣散地盯着天花板。
“怎么了？”
迟丞丞关切的问。
孟蝉摇摇头。
“是不是你们那个新总经理又为难你了？”
被迟丞丞一语说中，一直佯装坚强的孟蝉感觉心中某个地方的东西好像瞬间崩塌了。
“我快郁闷死了！”
孟蝉起身靠在迟丞丞的肩膀上烦躁的发了句牢骚。
“他怎么难为你了？”
“他简直就是个疯子。”
“疯子？”
“他来这里还不到一个月，为了能参加总部下个月的发表大会，硬是要求我们公司的设计师在这一个月内设计出新产品。……”
孟蝉把裴希文一来就中止公司正在开展的项目，提出新项目计划，公司设计师对此的提案还有她对这些的提案的意见，以及裴希文抨击说她不懂设计的事一股脑儿的说给迟丞丞听。
“你说这个人他是不是想显摆想疯了？我们公司哪有厉害到这么短时间就能设计出新产品的设计师啊，要是有，当初还挖他过来干嘛啊。”
孟蝉不觉越说越激动。
“原来如此。”
迟丞丞总算明白了孟蝉突然郁闷的原因。
“什么原来如此啊，还有一件更可气的事，因为这件事，我都快成过街老鼠了。”
想到这些孟蝉气愤地冲沙发砸了几拳。
“过街老鼠，怎么回事？”
迟丞丞越听越诧异，在这之前孟蝉可从没像现在这样因为工作抓狂过，也很少听见她吐槽谁。
“也不知道我们公司人事部那几个蠢货当时是怎么录的人，有个女的刚来公司一个月，试用期还没过就怀孕四个月了，她现在向公司申请产检休假还有其他的一些福利。公司之前没这样的事，也没这方面的规定。这个大尾巴狼当时就承诺说给这个女员工产检休假半天，其他的比如产假什么的以后再说。我当时就建议说虽然这样的事情不多最好还是妥善处理一下比较好，不然将来不仅会成为话柄，还会让现在的在职正式员工觉得不公平。结果人事的股长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把我说的这些话还说给了那个怀孕的女员工。结果这孕妇就跟泼妇一样，大清早就到公司找我闹事。她这样一弄，其他的同事自然也知道了。再加上各路神仙的添油加醋，总之把我说的什么都不是。公司的同事也都对我态度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变。你说我是总助，本来就经常要跟这些同事打交道。所以我就找这个大尾巴狼建议他尽早把这件事处理了，结果这货说既然我对这个孕妇的事这么上心，那就叫我来处理。你说那要是我来处理了，不就坐实了公司里的传言了么。”
迟丞丞一脸认真的听完孟蝉的滔滔不绝，不知如何是好的搔了搔头：“你这么做也是为了公司，大家肯定会理解你，你们总经理应该也会理解你的良苦用心。”
“他们要是能理解我，就不会以讹传讹了。何况就算是真理正义，也架不住别人的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啊。”
“那要不要我去找他们聊聊？”
“还让你出面，倒也没这必要，这点事情我自己想想办法还是可以摆平的。就是憋在心里难受想跟人叨叨一下。”
孟蝉说完朝迟丞丞轻松一笑，示意叫他放心。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一起解决？”
迟丞丞不放心的再次问。
孟蝉摇摇头。
“还是我自己想办法解决，要是真的解决不了，大不了我就辞职不干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孟蝉突然说到辞职两个字，让迟丞丞一下子想到最近他跟父亲的对话。
“五一你休假吗？我想带你回老家见我爸爸去。”
迟丞丞小心翼翼地询问。
孟蝉愣了一下，她跟迟丞丞交往了五年。他可从来没说过要带她去见父母，就算有时候她开玩笑也总被迟丞丞找各种理由搪塞。
“这次是要正式见家人了？”
迟丞丞点点头。
“对。”
迟丞丞突然这么说倒让孟蝉有些不好意思了。
“咱们这算是要谈婚论嫁了吗？”
孟蝉忍不住再次确认。
迟丞丞听了一把将孟蝉搂到怀里。
“蝉蝉，我们好了五年，其实很多次我都想带你回老家，可是我家条件太差了，再加上你也知道农村人思想多少还是有些保守。……”
迟丞丞还没说完，孟蝉用食指挡住了他的嘴唇。
“什么都不要说了，五一假咱们回去见叔叔吧。”
迟丞丞感激地将孟蝉搂得更紧了。
“让你等得太久了，等见完我爸，咱们回来抽空去看房子吧。”
“看房子？打算买房子了？”
迟丞丞点点头：“差不多了。”
孟蝉一脸惊讶，之前她也提过买房子的事，那时迟丞丞总是一笑了之。后来她就不提了，她怕总说会让迟丞丞有压力。
孟蝉开心地眨巴了几下眼睛：“我这里有五十万，咱们俩凑凑首付应该是够了。”
听孟蝉说她有五十万，迟丞丞惊得目瞪口呆。
“没想到吧，我可是存钱小高手，你也知道我父母都是老师，从小他们就教我要精打细算。再说咱们现在的房租不是你出的么，我就花点生活费。”
“你的钱就先存着吧，首付我基本上已经凑够了。”
孟蝉愣住：“什么？你这么快就凑够了？可是你当上总监还不到一个月啊？”
“虽然不到一个月，可这职位对我影响太大了。很多大客户现在都是直接跟我联系。你以为我之前那些应酬的酒都白喝了？”
迟丞丞说完开心得呵呵一笑。
“不是，这也太……。”
孟蝉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你是不拿回扣了？”
“干销售不拿回扣那要饿死了，只不过之前都是吃别人剩下的。现在算是可以坐桌子上跟别人一起分享了。”
迟丞丞一脸的自豪，但孟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正想再问，迟丞丞起身走向阳台打开窗户，看向外面：“你说咱们是买精装还是毛坯？”
孟蝉想了一下说：“买精装的吧，省事。咱俩都忙，不用为装修浪费时间。”
迟丞丞点点头：“那咱就买精装的。”
“那我给你换辆车吧，做了领导，硬件也得跟上来才行啊。”
孟蝉说着也起身走向阳台。
“不用，过段时间换车的钱也就挣回来了。”
“你真是太棒了！”
孟蝉摸了摸迟丞丞的脸说。
想着不久的将来他们就有了属于自己的家，两人会心一笑。月光温柔地洒在他们的脸上，像是给他们幸福的脸颊上搭了一层纱。
****
秦絮语坐在仓库里看着何红艳发的信息，表情越来越狰狞。她气呼呼地转身看向坐在一旁的刘景恒：“我当时脑子真是抽了，帮这个白痴进公司，试用期还没过，就给我整这么多事。”
刘景恒像是没听见一样，一语不发地看着手机。
“你倒是说句话啊！”
秦絮语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刘景恒。
刘景恒依旧面无表情，添了一下嘴唇说：“你不该让她知道咱们俩的关系，这种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一旦黏上想撕都撕不掉。”
“可是，你说我跟她虽说是远的找不到边的亲戚，但毕竟也是亲戚。她又听我妈说了那么一嘴，肯定就知道了一些。况且咱们都在一起好几年了，纸包不住火啊。公司肯定也有很多人都知道咱俩的关系，只是不明说而已。”
“这下好了，她到处给咱们宣传。”
刘景恒不开心地反讽。
“要说这事，我还想问你，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都快熬成黄脸婆了，你还不给我一个名分，你说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跟那个老太婆到底什么时候离婚？”
秦絮语气势汹汹地逼问。
刘景恒烦闷的搔了搔头说：“怎么又扯到这件事上，这不是在说你表妹的事情嘛。既然已经这样了，只能想办法补救了。其实吧，她这么一闹倒也不是没好处。”
“什么意思？”
秦絮语不太明白。
“现在公司不都对孟蝉有意见吗？这个女人就像欧斯的警犬一样，从过去就一直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现在她这样我们不是更方便了些么？”
“这么说的话也确实是，最近很多人来跟我吐槽孟蝉，她之前辛苦建立的清高正派的形象算是倒了。”
秦絮语说完一想又不对：“可她毕竟是总经理助理啊。只要裴希文器重她，裴希文出面解释。这事还不是很快就给压下去了。公司的同事那不还是看谁得宠倒向谁。”
刘景恒摇摇头：“今天我听到了两个消息，所以这事恐怕不会那么快就过去了。”
“听到了什么？”
刘景恒凑到秦絮语耳朵边絮絮叨叨说了几句。
秦絮语听完瞬间喜笑颜开。
“真的啊？”
刘景恒点点头。
“太好了。”
秦絮语牵着刘景恒的手摇晃了几下。
刘景恒还是一脸平静：“别开心的太早，现在还是先想办法解决一下你表妹还有那个狼子野心的何红艳吧，其他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迟丞丞吃完饭上前挨着孟蝉坐下。
孟蝉眉头微皱，眼神涣散地盯着天花板。
“怎么了？”
迟丞丞关切的问。
孟蝉摇摇头。
“是不是你们那个新总经理又为难你了？”
被迟丞丞一语说中，一直佯装坚强的孟蝉感觉心中某个地方的东西好像瞬间崩塌了。
“我快郁闷死了！”
孟蝉起身靠在迟丞丞的肩膀上烦躁的发了句牢骚。
“他怎么难为你了？”
“他简直就是个疯子。”
“疯子？”
“他来这里还不到一个月，为了能参加总部下个月的发表大会，硬是要求我们公司的设计师在这一个月内设计出新产品。……”
孟蝉把裴希文一来就中止公司正在开展的项目，提出新项目计划，公司设计师对此的提案还有她对这些的提案的意见，以及裴希文抨击说她不懂设计的事一股脑儿的说给迟丞丞听。
“你说这个人他是不是想显摆想疯了？我们公司哪有厉害到这么短时间就能设计出新产品的设计师啊，要是有，当初还挖他过来干嘛啊。”
孟蝉不觉越说越激动。
“原来如此。”
迟丞丞总算明白了孟蝉突然郁闷的原因。
“什么原来如此啊，还有一件更可气的事，因为这件事，我都快成过街老鼠了。”
想到这些孟蝉气愤地冲沙发砸了几拳。
“过街老鼠，怎么回事？”
迟丞丞越听越诧异，在这之前孟蝉可从没像现在这样因为工作抓狂过，也很少听见她吐槽谁。
“也不知道我们公司人事部那几个蠢货当时是怎么录的人，有个女的刚来公司一个月，试用期还没过就怀孕四个月了，她现在向公司申请产检休假还有其他的一些福利。公司之前没这样的事，也没这方面的规定。这个大尾巴狼当时就承诺说给这个女员工产检休假半天，其他的比如产假什么的以后再说。我当时就建议说虽然这样的事情不多最好还是妥善处理一下比较好，不然将来不仅会成为话柄，还会让现在的在职正式员工觉得不公平。结果人事的股长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把我说的这些话还说给了那个怀孕的女员工。结果这孕妇就跟泼妇一样，大清早就到公司找我闹事。她这样一弄，其他的同事自然也知道了。再加上各路神仙的添油加醋，总之把我说的什么都不是。公司的同事也都对我态度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变。你说我是总助，本来就经常要跟这些同事打交道。所以我就找这个大尾巴狼建议他尽早把这件事处理了，结果这货说既然我对这个孕妇的事这么上心，那就叫我来处理。你说那要是我来处理了，不就坐实了公司里的传言了么。”
迟丞丞一脸认真的听完孟蝉的滔滔不绝，不知如何是好的搔了搔头：“你这么做也是为了公司，大家肯定会理解你，你们总经理应该也会理解你的良苦用心。”
“他们要是能理解我，就不会以讹传讹了。何况就算是真理正义，也架不住别人的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啊。”
“那要不要我去找他们聊聊？”
“还让你出面，倒也没这必要，这点事情我自己想想办法还是可以摆平的。就是憋在心里难受想跟人叨叨一下。”
孟蝉说完朝迟丞丞轻松一笑，示意叫他放心。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一起解决？”
迟丞丞不放心的再次问。
孟蝉摇摇头。
“还是我自己想办法解决，要是真的解决不了，大不了我就辞职不干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孟蝉突然说到辞职两个字，让迟丞丞一下子想到最近他跟父亲的对话。
“五一你休假吗？我想带你回老家见我爸爸去。”
迟丞丞小心翼翼地询问。
孟蝉愣了一下，她跟迟丞丞交往了五年。他可从来没说过要带她去见父母，就算有时候她开玩笑也总被迟丞丞找各种理由搪塞。
“这次是要正式见家人了？”
迟丞丞点点头。
“对。”
迟丞丞突然这么说倒让孟蝉有些不好意思了。
“咱们这算是要谈婚论嫁了吗？”
孟蝉忍不住再次确认。
迟丞丞听了一把将孟蝉搂到怀里。
“蝉蝉，我们好了五年，其实很多次我都想带你回老家，可是我家条件太差了，再加上你也知道农村人思想多少还是有些保守。……”
迟丞丞还没说完，孟蝉用食指挡住了他的嘴唇。
“什么都不要说了，五一假咱们回去见叔叔吧。”
迟丞丞感激地将孟蝉搂得更紧了。
“让你等得太久了，等见完我爸，咱们回来抽空去看房子吧。”
“看房子？打算买房子了？”
迟丞丞点点头：“差不多了。”
孟蝉一脸惊讶，之前她也提过买房子的事，那时迟丞丞总是一笑了之。后来她就不提了，她怕总说会让迟丞丞有压力。
孟蝉开心地眨巴了几下眼睛：“我这里有五十万，咱们俩凑凑首付应该是够了。”
听孟蝉说她有五十万，迟丞丞惊得目瞪口呆。
“没想到吧，我可是存钱小高手，你也知道我父母都是老师，从小他们就教我要精打细算。再说咱们现在的房租不是你出的么，我就花点生活费。”
“你的钱就先存着吧，首付我基本上已经凑够了。”
孟蝉愣住：“什么？你这么快就凑够了？可是你当上总监还不到一个月啊？”
“虽然不到一个月，可这职位对我影响太大了。很多大客户现在都是直接跟我联系。你以为我之前那些应酬的酒都白喝了？”
迟丞丞说完开心得呵呵一笑。
“不是，这也太……。”
孟蝉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你是不拿回扣了？”
“干销售不拿回扣那要饿死了，只不过之前都是吃别人剩下的。现在算是可以坐桌子上跟别人一起分享了。”
迟丞丞一脸的自豪，但孟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正想再问，迟丞丞起身走向阳台打开窗户，看向外面：“你说咱们是买精装还是毛坯？”
孟蝉想了一下说：“买精装的吧，省事。咱俩都忙，不用为装修浪费时间。”
迟丞丞点点头：“那咱就买精装的。”
“那我给你换辆车吧，做了领导，硬件也得跟上来才行啊。”
孟蝉说着也起身走向阳台。
“不用，过段时间换车的钱也就挣回来了。”
“你真是太棒了！”
孟蝉摸了摸迟丞丞的脸说。
想着不久的将来他们就有了属于自己的家，两人会心一笑。月光温柔地洒在他们的脸上，像是给他们幸福的脸颊上搭了一层纱。
****
秦絮语坐在仓库里看着何红艳发的信息，表情越来越狰狞。她气呼呼地转身看向坐在一旁的刘景恒：“我当时脑子真是抽了，帮这个白痴进公司，试用期还没过，就给我整这么多事。”
刘景恒像是没听见一样，一语不发地看着手机。
“你倒是说句话啊！”
秦絮语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刘景恒。
刘景恒依旧面无表情，添了一下嘴唇说：“你不该让她知道咱们俩的关系，这种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一旦黏上想撕都撕不掉。”
“可是，你说我跟她虽说是远的找不到边的亲戚，但毕竟也是亲戚。她又听我妈说了那么一嘴，肯定就知道了一些。况且咱们都在一起好几年了，纸包不住火啊。公司肯定也有很多人都知道咱俩的关系，只是不明说而已。”
“这下好了，她到处给咱们宣传。”
刘景恒不开心地反讽。
“要说这事，我还想问你，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都快熬成黄脸婆了，你还不给我一个名分，你说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跟那个老太婆到底什么时候离婚？”
秦絮语气势汹汹地逼问。
刘景恒烦闷的搔了搔头说：“怎么又扯到这件事上，这不是在说你表妹的事情嘛。既然已经这样了，只能想办法补救了。其实吧，她这么一闹倒也不是没好处。”
“什么意思？”
秦絮语不太明白。
“现在公司不都对孟蝉有意见吗？这个女人就像欧斯的警犬一样，从过去就一直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现在她这样我们不是更方便了些么？”
“这么说的话也确实是，最近很多人来跟我吐槽孟蝉，她之前辛苦建立的清高正派的形象算是倒了。”
秦絮语说完一想又不对：“可她毕竟是总经理助理啊。只要裴希文器重她，裴希文出面解释。这事还不是很快就给压下去了。公司的同事那不还是看谁得宠倒向谁。”
刘景恒摇摇头：“今天我听到了两个消息，所以这事恐怕不会那么快就过去了。”
“听到了什么？”
刘景恒凑到秦絮语耳朵边絮絮叨叨说了几句。
秦絮语听完瞬间喜笑颜开。
“真的啊？”
刘景恒点点头。
“太好了。”
秦絮语牵着刘景恒的手摇晃了几下。
刘景恒还是一脸平静：“别开心的太早，现在还是先想办法解决一下你表妹还有那个狼子野心的何红艳吧，其他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