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怪老头
孟蝉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她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下时间，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在晨光下闪闪发光。
看着钻戒，孟蝉才想起昨晚迟丞丞给她求婚的事情，嘿嘿地笑出了声。
依偎在孟蝉身后的迟丞丞听到笑声，半睡半醒问。
“笑什么？”
“这么闪，很贵吧？”
孟蝉一眼不眨地盯着钻戒，越看越喜欢。
迟丞丞睁开眼见孟蝉正在端详她手上的戒指，满脸的笑容。忍不住朝孟蝉脖子跟前蹭了蹭。
“你到底要不要嫁给我啊？”
迟丞丞这么说孟蝉才想起昨晚自己好像没有说我愿意之类的话。
“我会认真考虑一下的。”
孟蝉佯装傲娇。
迟丞丞听了后伸手从她的颈部往下滑，滑到胸部又转到孟蝉的胳肢窝挠了几下。怕痒的孟蝉咯咯大笑起来，嘴上大喊求饶。
迟丞丞这才住手，一本正经地说：“我请假回来装饰家里向你求婚，结果你拿着花一直哭，哭累了倒头就睡。”
孟蝉尴尬地用被子盖上脸，迟丞丞从背后紧紧搂住孟蝉。
“昨天晚上我想了一个晚上，这份工作你干得很辛苦，我也很心疼。”
孟蝉听得眼眶湿润，用被角偷偷拭去眼泪。
“要不咱把这工作辞了吧，反正我现在也升为总监了，养活你跟这个家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来真的啊？”
孟蝉转过身问。
“当然是真的。”
孟蝉摇摇头：“辞不辞职的事情我需要再认真考虑一下。先不要说我自己，我爸妈他们指定是不同意的。被人养着不就是吃软饭吗？我爸退休了都还去补习班代课，要是知道我这么年轻就闲在家，还不骂死我，再说当家庭主妇，我肯定不行。”
“可是你的努力，你的良苦用心，没有人在意，他们还误解你。这样的工作根本就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啊，还不如辞了算了。你要是真的不想做家庭主妇，咱们找个其他轻松点的工作也行啊。总之总助的工作还是别干了吧，我看着都心累。”
迟丞丞一脸心疼，孟蝉听得既难过又高兴。她拍了拍迟丞丞的胳膊说：“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说完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孟蝉早早到公司写完工作计划，起身前往休息室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她端着杯子刚走出休息室，就听见一阵行李箱轮子轱辘轱辘转动的声音。孟蝉瞬间呆住，最近因为裴希文的突然到来她把这个人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孟蝉正在想该怎么做才好，是该返回休息室还是在此候着。她还没想好怎么做，轱辘轱辘转的轮子已经进入了她的视线。这个人依旧穿着灰色的那款他不知道穿了多少年的西装。领带也系得整整齐齐的，包括头上稀疏的头发，都梳得井井有条。
“雷顾问，您来了。”
孟蝉扯着不太自然的笑容小声打招呼。
“嗯。”
雷鸣面无表情地低嗯了一声，看了看孟蝉手中的咖啡杯问道：“迎接我？”
孟蝉尴尬一笑。
就在这时裴希文刚好经过，看到雷鸣后主动打招呼。
“雷顾问，您来了。”
雷鸣看向裴希文，他灰暗的眸子上下移动间将裴希文打量了一番。
“你就是新来的裴希文总经理？”
“是的。”
裴希文点头回答。
“哦。”
雷鸣的哦声跟他嘴角的笑容一样难以解读，说完就自顾自地拉着行李朝办公室走去。
裴希文不明其意的耸了一下肩轻声对孟蝉说：“把雷顾问的资料给我一份。”
他刚说完又摇摇手：“算了，把你知道的现在就告诉我。”
“你刚才看着像是已经做过攻略了。”
“就听刘副总说了一点点而已。”
裴希文边说朝办公室走去。
孟蝉跟在后面，像是背课文般小声叙述：“雷顾问今年六十二岁，在欧斯工作了将近四十年。据说他在广州分公司成立的时候起了很大作用。所以退休后总部又以顾问的形式将他请回来继续协助管理公司。他每两个月来公司一次，一次十天左右。平常基本都呆在台湾。”
听完孟蝉的陈述，裴希文想起刘景恒昨天在餐桌上还说了一个词。
“他这个人怪吗？”
“怪？”
孟蝉一时不知何意，愣了一下。
裴希文脑袋里又闪出刘景恒对雷鸣的评价。
“说起这个人。”
刘景恒摇摇头：“这老头在这儿其实就是个空职位。他脾气古怪，喜欢吹毛求疵。不过呢，他不是在欧斯呆了四十多年吗，也认识一些总部的人，包括一些上面的领导。之前就跟吉村宏人很和脾气。”
刘景恒的话，再加上老头儿刚才的神态，这么说来这老家伙好像还真不是个善茬。裴希文暗自感慨。
孟蝉见裴希文沉默不语，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说：“裴总，咱们公司跟雷顾问的合同还有三个月就到期了。他两个月才来一次，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在他上班期间把合同给续了？”
“合同要到期了？”
裴希文有点惊讶，眼睛跟着亮了一下。
孟蝉点点头。
从总经理办公室回到座位上，孟蝉还没来得及上喝上一口咖啡，秦絮语走了过来。
“我是来跟你说一声，昨天是雷顾问主动找的我，叫我帮忙安排一下……。”
“辛苦你了，多谢。”
秦絮语还没说完，孟蝉随口回了一句，就继续忙自己的事，心里却禁不住有些纳闷。
雷鸣是公司顾问，虽然没什么实权，组织结构图上的名字也是在体制外，但他跟吉村宏人一直相处融洽。以前孟蝉就会时不时地给他打打下手。这次怎么会突然联系秦絮语呢？……
比起这些孟蝉还想确定另外一件事，而且她确信雷鸣肯定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
正在擦桌子的雷鸣看孟蝉敲完门杵在门口，表情漠然地问：“有事？”
孟蝉点头：“嗯，有点事。”
老头儿没吭声，继续擦自己的桌子。孟蝉知道老头儿是默许了，抬步进去。
“问吧，什么事？”
老头儿停下手上的动作，坐到办公椅上。
“顾问，您最近有跟吉村总经理联系吗？”
老头儿抬眼看向孟蝉，面无表情，神情凝重，一语不发。
“您知道这其中的事情吗？”
孟蝉不死心，继续追问。
老头儿摇摇头：“我不知道。”
孟蝉难以置信地动了几下嘴唇：“顾问，您跟他关系那么好，怎么会不知道呢？就算他没告诉您，您肯定也能想办法知道啊。”
“我都说了不知道，你要真想知道自己去问啊。”
老头儿说完起身拿起抹布又开始擦桌子。
孟蝉不相信这是真话，但她总不能掰开老头儿的嘴勉强他。她呆呆地看了几眼眼前这个老人，深呼吸了一下，转动了几下眼珠，努力让自己把情绪调到她进来之前。
“打扰了。”
孟蝉轻声说完转身出去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她呆呆地看着电脑屏幕，如果说这个公司没有任何人对吉村宏人有眷恋，可他雷鸣不应该啊？
难道职场真的流行人走茶凉？
孟蝉揉了揉有点涨涨的眼窝，再次端起咖啡杯，里面的咖啡早已经凉透了。她正想端出去倒掉。刚起身，雷鸣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眼前。
“帮我调查一下这些，最好就在今天下午给我。”
雷鸣的口吻跟往日一样，仿佛孟蝉是他的助理一样。
孟蝉愣了一下，没有应声。
“怎么？不愿意？那我去找裴希文打声招呼。”
孟蝉不知道老头儿为什么故意拿裴希文来压她，心里泛出一丝酸涩，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看着钻戒，孟蝉才想起昨晚迟丞丞给她求婚的事情，嘿嘿地笑出了声。
依偎在孟蝉身后的迟丞丞听到笑声，半睡半醒问。
“笑什么？”
“这么闪，很贵吧？”
孟蝉一眼不眨地盯着钻戒，越看越喜欢。
迟丞丞睁开眼见孟蝉正在端详她手上的戒指，满脸的笑容。忍不住朝孟蝉脖子跟前蹭了蹭。
“你到底要不要嫁给我啊？”
迟丞丞这么说孟蝉才想起昨晚自己好像没有说我愿意之类的话。
“我会认真考虑一下的。”
孟蝉佯装傲娇。
迟丞丞听了后伸手从她的颈部往下滑，滑到胸部又转到孟蝉的胳肢窝挠了几下。怕痒的孟蝉咯咯大笑起来，嘴上大喊求饶。
迟丞丞这才住手，一本正经地说：“我请假回来装饰家里向你求婚，结果你拿着花一直哭，哭累了倒头就睡。”
孟蝉尴尬地用被子盖上脸，迟丞丞从背后紧紧搂住孟蝉。
“昨天晚上我想了一个晚上，这份工作你干得很辛苦，我也很心疼。”
孟蝉听得眼眶湿润，用被角偷偷拭去眼泪。
“要不咱把这工作辞了吧，反正我现在也升为总监了，养活你跟这个家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来真的啊？”
孟蝉转过身问。
“当然是真的。”
孟蝉摇摇头：“辞不辞职的事情我需要再认真考虑一下。先不要说我自己，我爸妈他们指定是不同意的。被人养着不就是吃软饭吗？我爸退休了都还去补习班代课，要是知道我这么年轻就闲在家，还不骂死我，再说当家庭主妇，我肯定不行。”
“可是你的努力，你的良苦用心，没有人在意，他们还误解你。这样的工作根本就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啊，还不如辞了算了。你要是真的不想做家庭主妇，咱们找个其他轻松点的工作也行啊。总之总助的工作还是别干了吧，我看着都心累。”
迟丞丞一脸心疼，孟蝉听得既难过又高兴。她拍了拍迟丞丞的胳膊说：“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说完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孟蝉早早到公司写完工作计划，起身前往休息室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她端着杯子刚走出休息室，就听见一阵行李箱轮子轱辘轱辘转动的声音。孟蝉瞬间呆住，最近因为裴希文的突然到来她把这个人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孟蝉正在想该怎么做才好，是该返回休息室还是在此候着。她还没想好怎么做，轱辘轱辘转的轮子已经进入了她的视线。这个人依旧穿着灰色的那款他不知道穿了多少年的西装。领带也系得整整齐齐的，包括头上稀疏的头发，都梳得井井有条。
“雷顾问，您来了。”
孟蝉扯着不太自然的笑容小声打招呼。
“嗯。”
雷鸣面无表情地低嗯了一声，看了看孟蝉手中的咖啡杯问道：“迎接我？”
孟蝉尴尬一笑。
就在这时裴希文刚好经过，看到雷鸣后主动打招呼。
“雷顾问，您来了。”
雷鸣看向裴希文，他灰暗的眸子上下移动间将裴希文打量了一番。
“你就是新来的裴希文总经理？”
“是的。”
裴希文点头回答。
“哦。”
雷鸣的哦声跟他嘴角的笑容一样难以解读，说完就自顾自地拉着行李朝办公室走去。
裴希文不明其意的耸了一下肩轻声对孟蝉说：“把雷顾问的资料给我一份。”
他刚说完又摇摇手：“算了，把你知道的现在就告诉我。”
“你刚才看着像是已经做过攻略了。”
“就听刘副总说了一点点而已。”
裴希文边说朝办公室走去。
孟蝉跟在后面，像是背课文般小声叙述：“雷顾问今年六十二岁，在欧斯工作了将近四十年。据说他在广州分公司成立的时候起了很大作用。所以退休后总部又以顾问的形式将他请回来继续协助管理公司。他每两个月来公司一次，一次十天左右。平常基本都呆在台湾。”
听完孟蝉的陈述，裴希文想起刘景恒昨天在餐桌上还说了一个词。
“他这个人怪吗？”
“怪？”
孟蝉一时不知何意，愣了一下。
裴希文脑袋里又闪出刘景恒对雷鸣的评价。
“说起这个人。”
刘景恒摇摇头：“这老头在这儿其实就是个空职位。他脾气古怪，喜欢吹毛求疵。不过呢，他不是在欧斯呆了四十多年吗，也认识一些总部的人，包括一些上面的领导。之前就跟吉村宏人很和脾气。”
刘景恒的话，再加上老头儿刚才的神态，这么说来这老家伙好像还真不是个善茬。裴希文暗自感慨。
孟蝉见裴希文沉默不语，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说：“裴总，咱们公司跟雷顾问的合同还有三个月就到期了。他两个月才来一次，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在他上班期间把合同给续了？”
“合同要到期了？”
裴希文有点惊讶，眼睛跟着亮了一下。
孟蝉点点头。
从总经理办公室回到座位上，孟蝉还没来得及上喝上一口咖啡，秦絮语走了过来。
“我是来跟你说一声，昨天是雷顾问主动找的我，叫我帮忙安排一下……。”
“辛苦你了，多谢。”
秦絮语还没说完，孟蝉随口回了一句，就继续忙自己的事，心里却禁不住有些纳闷。
雷鸣是公司顾问，虽然没什么实权，组织结构图上的名字也是在体制外，但他跟吉村宏人一直相处融洽。以前孟蝉就会时不时地给他打打下手。这次怎么会突然联系秦絮语呢？……
比起这些孟蝉还想确定另外一件事，而且她确信雷鸣肯定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
正在擦桌子的雷鸣看孟蝉敲完门杵在门口，表情漠然地问：“有事？”
孟蝉点头：“嗯，有点事。”
老头儿没吭声，继续擦自己的桌子。孟蝉知道老头儿是默许了，抬步进去。
“问吧，什么事？”
老头儿停下手上的动作，坐到办公椅上。
“顾问，您最近有跟吉村总经理联系吗？”
老头儿抬眼看向孟蝉，面无表情，神情凝重，一语不发。
“您知道这其中的事情吗？”
孟蝉不死心，继续追问。
老头儿摇摇头：“我不知道。”
孟蝉难以置信地动了几下嘴唇：“顾问，您跟他关系那么好，怎么会不知道呢？就算他没告诉您，您肯定也能想办法知道啊。”
“我都说了不知道，你要真想知道自己去问啊。”
老头儿说完起身拿起抹布又开始擦桌子。
孟蝉不相信这是真话，但她总不能掰开老头儿的嘴勉强他。她呆呆地看了几眼眼前这个老人，深呼吸了一下，转动了几下眼珠，努力让自己把情绪调到她进来之前。
“打扰了。”
孟蝉轻声说完转身出去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她呆呆地看着电脑屏幕，如果说这个公司没有任何人对吉村宏人有眷恋，可他雷鸣不应该啊？
难道职场真的流行人走茶凉？
孟蝉揉了揉有点涨涨的眼窝，再次端起咖啡杯，里面的咖啡早已经凉透了。她正想端出去倒掉。刚起身，雷鸣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眼前。
“帮我调查一下这些，最好就在今天下午给我。”
雷鸣的口吻跟往日一样，仿佛孟蝉是他的助理一样。
孟蝉愣了一下，没有应声。
“怎么？不愿意？那我去找裴希文打声招呼。”
孟蝉不知道老头儿为什么故意拿裴希文来压她，心里泛出一丝酸涩，有气无力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