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晕倒
雷鸣给孟蝉的调查清单，让她看得一时傻了眼，都是公司的一些琐碎小事。她疑惑地看着清单。要是之前，兴许她会上前去问要这些资料的用处。可是此刻她懒得再跟老头儿较真。反正也不过就是叫总务那边把资料复制给他而已。
因为职位属性，孟蝉平常跟各个部门都有工作往来，总务课就更多了。这些事交给总务课课长马文的话，那也就是分分钟拿资料的事情。可雷鸣来找的是她，孟蝉只好拿着调查清单去找马文。
“马课长，想麻烦你把清单上的内容发我一下。”
孟蝉说完将纸张放到马文的桌子上。
马文面无表情地拿起纸张扫了一眼，皱眉问道：“什么时候要？”
“也不是特别着急，下班之前给我就行。”
“你这还叫不着急啊？我今天很忙的，有月报要交给总部。孟助理你该不会是把我当成了你的助理吧？！”
马文的质问让孟蝉瞬间语塞，她顿了一下尴尬回答：“这些你们总务课不是一直在统计吗，你要是忙，把基础资料给我也行。”
孟蝉刚说完，马文指了一下前面的几个空座位说：“孟助理你不是不知道我们总务课的情况，一个休产假，一个外出办事去了，还有几个整天忙得都不着座位。我们这边确实没时间给你调查整理什么司机行驶日记，监控内容确认日记什么的，你这还叫本人给你签字，这工作内容实在是……，我这边人手实在紧缺，拜托你也理解理解一下我们。”
马文欲言又止得将调查清单重新放到孟蝉跟前。
“这不是雷顾问需要嘛。”
孟蝉说完就后悔了，这时提雷鸣有什么用。况且在公司也没几个人把雷鸣的话放在心上。她正伸手去拿调查清单，马文大概是觉得方才的话说的有些过分了。为难的接话：“要是不急的话，星期五下班之前我想办法弄好发给你，你这要的太急，我这边实在是有心无力，只能你自己去弄了。”
孟蝉会意地点头从桌子上拿起雷鸣给的纸张。
马文是公司出了名的老好人，很少拒绝别人的要求。老好人刚才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孟蝉意识到她低估了这些调查的难度。连马文都找借口推辞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孟蝉决定自己去调查。她回到座位上，开始逐一给每个司机打电话。询问完司机，又去找IT管理员询问监控内容确认，监控维修的事情。
就这样忙了近一个小时，才搞清楚三个问题。
孟蝉瞬间来了压力，她是总经理助理，一天的工作可不只是忙这些。桌子上还有裴希文叫她翻译的资料，她必须尽快将日文翻译成中文发给大家。因为下午的会议就要用到。孟蝉叹了口气只得将要调查的清单放到一旁。
孟蝉翻译完资料已经到中午了，大家都出去吃饭了。她拿起相机赶忙跑到位于一楼后侧的废弃物堆积处。就这样从一楼跑到二楼，再到二楼三楼，从设计部跑到制造部，把每个角角落落都了解，拍摄了一遍。
忙碌中很快就到了下午，先是开会，随后开始整理会议资料。孟蝉再一抬头，竟然到了下班时间，孟蝉只觉得这一天快的就像是她早上冲的咖啡，还没来得及享用就凉了。她慌忙向雷鸣发信息。
“雷顾问，清单上的内容基本调查清楚了，正在整理资料中，大概需要三十分钟，请见谅。”
孟蝉发完信息不再关注老头会回复什么，她只有一个目标，尽快把资料整理好发给他。
孟蝉将整理好的资料发给雷鸣，办公室早已经没了人。她起身想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刚站起来就觉得眼前的东西在晃，然后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孟蝉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手上的吊针和白色的房间让孟蝉瞬间明白她所在的地方。孟蝉伸手摸了一下坐在床边的迟丞丞，正在看手机的迟丞丞见孟蝉醒来了。
一把握住孟蝉的手：“你可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孟蝉想知道她是怎么在这儿的，记忆却有些断层。
“我怎么在这儿？”
孟蝉弱弱地问。
迟丞丞正准备回答，这时刚好一个护士进来了。迟丞丞看向护士：“问问医生，看你怎么了？”
孟蝉一脸恐慌地看向护士。
护士边换药水边说：“没啥事儿啊，你就是过度劳累再加上血糖有点低晕倒了，以后可要劳逸结合，不能让自己太累了。”
孟蝉点点头。
护士的话让她想起了大致是怎么回事。
“今天太忙了，一天没吃饭，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
“你呀。”
迟丞丞生气地冲孟蝉皱了皱眉头， 起身走到旁边的桌子跟前拿出他刚才出去买的粥。
“先喝点粥吧。”
迟丞丞一手拿着小碗，一手拿着勺子。
看到饭，孟蝉倒是强烈的感觉自己饥肠辘辘了。
她从迟丞丞手中接过碗，呼噜呼噜一口气将一碗粥喝了个精光。
孟蝉把碗还给迟丞丞说。
“吓到你了吧？”
“咱俩都在一起多久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饭量，我买了一大盒呢。”
迟丞丞说着起身再去倒粥。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你听到说我晕倒了，是不是吓坏了？”
“你说呢？我接到电话吓得腿软的都走不动道儿了。”
孟蝉脑袋里现出迟丞丞腿哆嗦如筛糠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随后问道：“我是在哪里晕倒的？谁把我送来医院的？”
“是你们公司的一个瘦老头儿，是他叫的120，后来我不是来了嘛，就叫他回去了。”
一听说是个老头，孟蝉立马就想到了雷鸣。
“就他一个人吗？”
孟蝉问完又觉得自己问的很多余，那个点公司能有人发现她已经万幸了。
迟丞丞点点头：“还别说，辛亏这老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孟蝉扯了一下嘴角，皮笑肉不笑。这时她可不敢说就是因为这老头儿她才晕倒的。
孟蝉又喝完一碗稀饭才感觉身体好像终于有了点力量，轻轻活动了一下颈部。迟丞丞放下碗，收好病床上的小桌子，坐到孟蝉跟前一脸严肃地说：“亲爱的，我再次重申，这个工作不能干了啊，哪有这样的公司，能让员工忙到一天连顿饭都吃不上，明天你要是不去说辞职，后天我就亲自去给你交辞职书。”
孟蝉龇了下牙意思迟丞丞太夸张了。
“咱总不能因为个工作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吧。”
孟蝉不出声，只是看着迟丞丞。
“算我求你了，你看你都为工作累到了，到现在你们公司没有一个人来看你，甚至连个慰问电话都没有，这样的公司不值得你为它拼命。”
不知道是不是迟丞丞的话戳到了孟蝉的心坎上，她的眼眶瞬间泛出水花。她眨巴了几下眼睛想把眼泪憋回去。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孟蝉赶忙拂去眼角的泪花，一把抓起手机，
她特别希望一切不是迟丞丞说的那样，可是拿起手机才发现并不是她的手机在响。
迟丞丞着急地提醒：“慢点，慢点。”
“你的电话在响。”
孟蝉说完失望地将自己的手机丢在床头。
迟丞丞起身从桌子上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是韩星。转过头跟孟蝉说：“韩星之前给你打电话没人接，就打到我这里了，我就告诉她你在医，估计是担心你。”
迟丞丞说着把手机递给孟蝉。
孟蝉刚点了接通，韩星的声音就像雨点一下噼噼啪啪的落下。
“你怎么样啊，要不要紧啊，要不要我这会儿去医院陪你呀？……”
“我没事，就是血糖有点低而已。”
“我晚上过去陪你吧。”
韩星边说边开始往盒子里装东西。
“别了吧，我明天就出院了。再说医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叫厨师给你做了点营养餐，马上给送过去。”
拗不过韩星，孟蝉只好答应。
直到韩星来，孟蝉依旧没有等到一个来自公司同事的电话，她突然有些失落，怪自己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期待。也许她真的不值得为这个公司付出这么多，也许……
看孟蝉失魂落魄地盯着手机，韩星一把拿过手机说：“你到底在等谁的电话啊，好好休息吧，可别再瞎操心了。”
韩星说着就给点了关机。
晚上十一点，裴希文揉了揉有些疲倦的眼睛，合上电脑。尽管是周末，别人都回家休息了，而他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工作而已。
裴希文洗漱完躺在床上，从手机上翻出两张照片，仔细看了看，突然韩星的笑容闪现出来。他还没能从回忆的泥潭里抽身，手机铃声和振动将他惊醒。
一看是总务课马文，裴希文一想肯定是有什么事。
“裴总，听说孟助理晕倒住院了？”
“晕倒了，什么时候的事？”
裴希文惊慌地坐起来。
“好像是低血糖晕倒了，说是明天就能出院了，应该没什么大事。”
马文回答。
“哦，那她住在哪个医院？”
听到说没事，裴希文方才狂跳的心脏这才稍稍平静下来。
“第一人民医院。”
“好的，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裴希文才发觉此刻他手脚冰凉，这个情形跟当初听说他妈妈出事时一模一样。
他来不及多想就赶忙打电话给孟蝉。
谁知电话响了两声就有声音告诉他对方已经关机。
在电话提示音下裴希文也逐渐冷静下来，就算孟蝉病了，但此时不需要他来操心，此刻有人在照顾她。
而他三更半夜的打扰，不仅唐突，还有些失礼。
因为职位属性，孟蝉平常跟各个部门都有工作往来，总务课就更多了。这些事交给总务课课长马文的话，那也就是分分钟拿资料的事情。可雷鸣来找的是她，孟蝉只好拿着调查清单去找马文。
“马课长，想麻烦你把清单上的内容发我一下。”
孟蝉说完将纸张放到马文的桌子上。
马文面无表情地拿起纸张扫了一眼，皱眉问道：“什么时候要？”
“也不是特别着急，下班之前给我就行。”
“你这还叫不着急啊？我今天很忙的，有月报要交给总部。孟助理你该不会是把我当成了你的助理吧？！”
马文的质问让孟蝉瞬间语塞，她顿了一下尴尬回答：“这些你们总务课不是一直在统计吗，你要是忙，把基础资料给我也行。”
孟蝉刚说完，马文指了一下前面的几个空座位说：“孟助理你不是不知道我们总务课的情况，一个休产假，一个外出办事去了，还有几个整天忙得都不着座位。我们这边确实没时间给你调查整理什么司机行驶日记，监控内容确认日记什么的，你这还叫本人给你签字，这工作内容实在是……，我这边人手实在紧缺，拜托你也理解理解一下我们。”
马文欲言又止得将调查清单重新放到孟蝉跟前。
“这不是雷顾问需要嘛。”
孟蝉说完就后悔了，这时提雷鸣有什么用。况且在公司也没几个人把雷鸣的话放在心上。她正伸手去拿调查清单，马文大概是觉得方才的话说的有些过分了。为难的接话：“要是不急的话，星期五下班之前我想办法弄好发给你，你这要的太急，我这边实在是有心无力，只能你自己去弄了。”
孟蝉会意地点头从桌子上拿起雷鸣给的纸张。
马文是公司出了名的老好人，很少拒绝别人的要求。老好人刚才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孟蝉意识到她低估了这些调查的难度。连马文都找借口推辞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孟蝉决定自己去调查。她回到座位上，开始逐一给每个司机打电话。询问完司机，又去找IT管理员询问监控内容确认，监控维修的事情。
就这样忙了近一个小时，才搞清楚三个问题。
孟蝉瞬间来了压力，她是总经理助理，一天的工作可不只是忙这些。桌子上还有裴希文叫她翻译的资料，她必须尽快将日文翻译成中文发给大家。因为下午的会议就要用到。孟蝉叹了口气只得将要调查的清单放到一旁。
孟蝉翻译完资料已经到中午了，大家都出去吃饭了。她拿起相机赶忙跑到位于一楼后侧的废弃物堆积处。就这样从一楼跑到二楼，再到二楼三楼，从设计部跑到制造部，把每个角角落落都了解，拍摄了一遍。
忙碌中很快就到了下午，先是开会，随后开始整理会议资料。孟蝉再一抬头，竟然到了下班时间，孟蝉只觉得这一天快的就像是她早上冲的咖啡，还没来得及享用就凉了。她慌忙向雷鸣发信息。
“雷顾问，清单上的内容基本调查清楚了，正在整理资料中，大概需要三十分钟，请见谅。”
孟蝉发完信息不再关注老头会回复什么，她只有一个目标，尽快把资料整理好发给他。
孟蝉将整理好的资料发给雷鸣，办公室早已经没了人。她起身想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刚站起来就觉得眼前的东西在晃，然后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孟蝉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手上的吊针和白色的房间让孟蝉瞬间明白她所在的地方。孟蝉伸手摸了一下坐在床边的迟丞丞，正在看手机的迟丞丞见孟蝉醒来了。
一把握住孟蝉的手：“你可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孟蝉想知道她是怎么在这儿的，记忆却有些断层。
“我怎么在这儿？”
孟蝉弱弱地问。
迟丞丞正准备回答，这时刚好一个护士进来了。迟丞丞看向护士：“问问医生，看你怎么了？”
孟蝉一脸恐慌地看向护士。
护士边换药水边说：“没啥事儿啊，你就是过度劳累再加上血糖有点低晕倒了，以后可要劳逸结合，不能让自己太累了。”
孟蝉点点头。
护士的话让她想起了大致是怎么回事。
“今天太忙了，一天没吃饭，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
“你呀。”
迟丞丞生气地冲孟蝉皱了皱眉头， 起身走到旁边的桌子跟前拿出他刚才出去买的粥。
“先喝点粥吧。”
迟丞丞一手拿着小碗，一手拿着勺子。
看到饭，孟蝉倒是强烈的感觉自己饥肠辘辘了。
她从迟丞丞手中接过碗，呼噜呼噜一口气将一碗粥喝了个精光。
孟蝉把碗还给迟丞丞说。
“吓到你了吧？”
“咱俩都在一起多久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饭量，我买了一大盒呢。”
迟丞丞说着起身再去倒粥。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你听到说我晕倒了，是不是吓坏了？”
“你说呢？我接到电话吓得腿软的都走不动道儿了。”
孟蝉脑袋里现出迟丞丞腿哆嗦如筛糠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随后问道：“我是在哪里晕倒的？谁把我送来医院的？”
“是你们公司的一个瘦老头儿，是他叫的120，后来我不是来了嘛，就叫他回去了。”
一听说是个老头，孟蝉立马就想到了雷鸣。
“就他一个人吗？”
孟蝉问完又觉得自己问的很多余，那个点公司能有人发现她已经万幸了。
迟丞丞点点头：“还别说，辛亏这老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孟蝉扯了一下嘴角，皮笑肉不笑。这时她可不敢说就是因为这老头儿她才晕倒的。
孟蝉又喝完一碗稀饭才感觉身体好像终于有了点力量，轻轻活动了一下颈部。迟丞丞放下碗，收好病床上的小桌子，坐到孟蝉跟前一脸严肃地说：“亲爱的，我再次重申，这个工作不能干了啊，哪有这样的公司，能让员工忙到一天连顿饭都吃不上，明天你要是不去说辞职，后天我就亲自去给你交辞职书。”
孟蝉龇了下牙意思迟丞丞太夸张了。
“咱总不能因为个工作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吧。”
孟蝉不出声，只是看着迟丞丞。
“算我求你了，你看你都为工作累到了，到现在你们公司没有一个人来看你，甚至连个慰问电话都没有，这样的公司不值得你为它拼命。”
不知道是不是迟丞丞的话戳到了孟蝉的心坎上，她的眼眶瞬间泛出水花。她眨巴了几下眼睛想把眼泪憋回去。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孟蝉赶忙拂去眼角的泪花，一把抓起手机，
她特别希望一切不是迟丞丞说的那样，可是拿起手机才发现并不是她的手机在响。
迟丞丞着急地提醒：“慢点，慢点。”
“你的电话在响。”
孟蝉说完失望地将自己的手机丢在床头。
迟丞丞起身从桌子上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是韩星。转过头跟孟蝉说：“韩星之前给你打电话没人接，就打到我这里了，我就告诉她你在医，估计是担心你。”
迟丞丞说着把手机递给孟蝉。
孟蝉刚点了接通，韩星的声音就像雨点一下噼噼啪啪的落下。
“你怎么样啊，要不要紧啊，要不要我这会儿去医院陪你呀？……”
“我没事，就是血糖有点低而已。”
“我晚上过去陪你吧。”
韩星边说边开始往盒子里装东西。
“别了吧，我明天就出院了。再说医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叫厨师给你做了点营养餐，马上给送过去。”
拗不过韩星，孟蝉只好答应。
直到韩星来，孟蝉依旧没有等到一个来自公司同事的电话，她突然有些失落，怪自己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期待。也许她真的不值得为这个公司付出这么多，也许……
看孟蝉失魂落魄地盯着手机，韩星一把拿过手机说：“你到底在等谁的电话啊，好好休息吧，可别再瞎操心了。”
韩星说着就给点了关机。
晚上十一点，裴希文揉了揉有些疲倦的眼睛，合上电脑。尽管是周末，别人都回家休息了，而他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工作而已。
裴希文洗漱完躺在床上，从手机上翻出两张照片，仔细看了看，突然韩星的笑容闪现出来。他还没能从回忆的泥潭里抽身，手机铃声和振动将他惊醒。
一看是总务课马文，裴希文一想肯定是有什么事。
“裴总，听说孟助理晕倒住院了？”
“晕倒了，什么时候的事？”
裴希文惊慌地坐起来。
“好像是低血糖晕倒了，说是明天就能出院了，应该没什么大事。”
马文回答。
“哦，那她住在哪个医院？”
听到说没事，裴希文方才狂跳的心脏这才稍稍平静下来。
“第一人民医院。”
“好的，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裴希文才发觉此刻他手脚冰凉，这个情形跟当初听说他妈妈出事时一模一样。
他来不及多想就赶忙打电话给孟蝉。
谁知电话响了两声就有声音告诉他对方已经关机。
在电话提示音下裴希文也逐渐冷静下来，就算孟蝉病了，但此时不需要他来操心，此刻有人在照顾她。
而他三更半夜的打扰，不仅唐突，还有些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