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加入大曜战队 3
“我看了你的采访，你小时候，经常跟男生一起打球是吧？”郑梦笔边走边问。
“是，是，我爸安排的。”常铮铮唯唯喏喏地点头应承。
“你爸叫常宏青吧？我有印象。好像没打几个赛季，昙花一现就退役了，也是因为伤病吗？”郑梦笔下意识地拍了拍自己的右腿，脸上浮起一个笑容，充满自嘲。
“不是，他是因为连续好几年错过了大赛注册时间，没球可打，只能退役当体育老师去了。”常铮铮回想起父亲谈及往事时那副郁郁不得志的激愤样子，神色不禁一黯，“过去，各项制度还不完善，是俱乐部和体育局之间的博奕耽误了他。一个运动员最好的黄金时期，却上不了赛场，这比伤病还惨吧。所以，虽然我们那儿篮管中心的教练从我十岁开始就要人，但我爸一直不肯让我去，害怕我步他后尘，成为下一个体制牺牲品。”
“是啊，那时很多球队出现人才断层。”郑梦笔叹口气，表达了善解人意的关心：“你只参加高中联赛，不参加青年联赛，也是因为这吧？可惜了，成长期最需要锻炼机会，还好你爸把你训练得不错。”
见他表情和善，常铮铮趁机提要求：“教练，我想穿10号球衣。”
顿了顿，又补充：“我爸当年穿的就是10号。”
郑梦笔犹豫了一下，为难地开口：“我们虽然是二队，还是属于女篮这个整体的，一队已经有人穿10号了……”
常铮铮有点失望，强打精神开玩笑：“那您随便分配吧，反正穿几号都不能用脚。”
说话间，两人已经迈出了电梯，走向一楼通往训练馆的露天走廊。郑梦笔倏地停下脚步，一转身面向她说：“我和老孟讨论过新队员的号码，他的意思是，二队的球衣从20号到27号，按照顺序来。”
他表情变得凝重，一字一顿：“我想让你，来穿20号球衣。”
按照传统惯例，一支篮球队伍中球衣号码最小的球员，总会担任队长的位置。因为国际篮联曾经有个规定，队员的球衣号码必须依照身高分配，队员身高从矮到高，对应的号码从小到大，而通常身高最矮的都是外线的组织后卫——即场上指挥官。
郑梦笔言外之意，就是让她来当二队队长。
常铮铮在校队担任队长，是因为她资格最老，技术最全面，既能打组织，也是主要得分手。
但这里是江南大曜，国内实力排名数一数二的职业篮球俱乐部，尽管是女篮二队，七个姑娘也是球技高超，算得上群英聚集。大伙儿都是新人，都没有职业战绩，她不认为自己够资格C位出道，别的队员未必能信服。
“一支球队不仅仅需要好的球员，还需要好领袖。”郑梦笔继续说下去，“技术、经验、自律性、求胜欲望、关键球能力等等，都在考察之内。”
他脚步没停，径直走向大球馆。
常铮铮只能紧紧跟上去。
走出屋檐的庇护，骤然直射下来的正午阳光就像一把金粉，迎面泼进眼睛里，灿亮闪烁，又略有酸胀。
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
“很快，我们会凑齐12个队员，备战接下来的U22。”
郑教练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很快淹没入嘈杂的人声之中。
大球馆里里外外晃动着数条身影，人声鼎沸，充斥着大人与孩童的嬉闹声，怕不有上百人。
这个大球馆全称叫“大曜国家篮球公园市民计划体育馆”，占地巨大，拥有六块标准篮球场地。在建造之初，它就加入了市里的全民健身计划，向江城的篮球爱好者免费开放，运气好的话，还能得到大曜队员或者教练的免费指导。
现在刚放暑假，为期11天的“大曜少儿篮球”夏令营已经开营，全国6~16岁的孩子，只要通过基础测试，支付少许食宿费，便可以接受专业训练，闭营仪式上还能与大曜球星亲密接触。
江南大曜素来被称为土豪俱乐部，老板有钱，球队实力雄厚，再加上体育局的大力支持，斥巨资建造了一座国家级篮球公园。为了带动篮球商业联盟，大曜集团用NBA理念打造明星球队，成立娱乐部，为球队配PR经理——Public Relations，即公共关系经理，每个赛季拍摄一组宣传片，并采取选拔制为篮球队招募啦啦队，命名为“大曜女郎”。住训基地的球员宿舍能住200人，还有健身房、理疗房、桑拿室，基地运动员餐厅，真正实现了食训宿一体化。场馆方面，除了符合电视转播标准的万人级别的主场体育馆以外，还有四座封闭式训练馆，以及拥有六块标准篮球场的市民计划大球馆。所有队员在休赛期间可以自由出入，但是一到赛季就必须住在集体宿舍，实行半军事化管理，严格登记打卡。
篮球公园的选址远离市中心，周边风景宜人，附近还有度假村级别的大曜宾馆。据说，大曜集团最神秘的大老板偶尔都会来这里住几天，观看比赛，或者打球消遣。
“你看！”
郑梦笔驻足在大球馆A门边，指向里面，语气充满自豪：“这些都是江城热爱篮球运动的市民，也都是我们大曜最忠实的球迷。从2008年起，江城就被称为篮球之都，出过许多知名篮球运动员。2015年，大曜集团接管了江城男篮，建了球场，换了教练，买了球星，成立了女队，才有了如今这个大曜篮球俱乐部。现在，江城一千多万常住人口，可以说有一半都喜欢打篮球，包括老人孩子；这一半里面，又至少有一半是大曜球迷；其中，又有至少一半来现场观看过我们的比赛。有时候去别的城市打客场比赛，一看观众席人山人海，个个眼熟，都有主场的感觉。”
常铮铮听着他的叙述，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
“姑娘，先想好，你要为谁打球？为名？为利？为一个遗愿？还是为了全国千千万万像这样热爱篮球运动、支持我们大曜的球迷——”
郑梦笔说得十分激动，脸上洋溢着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豪气，突然间眼前有一个黑影嗖地闪过，常铮铮在旁边下意识地一缩肩膀，只听见“啪叽”一声，郑梦笔的前脸被一只飞过来的篮球砸了个正着，下巴都险些砸歪了。
篮球斜着弹飞，常铮铮伸手抄过来，是个橡胶制的便宜货，可能刚才撞击太狠，球身鼓包了，从圆形变成了蛋形。
一群小孩撒丫子跑过来，领头的是个小胖墩，他接过球，嘴一咧就要哭：“你赔我们球！”
“那个，我先去看看她们练完没有……”郑梦笔生平最怕遇上缠人的熊孩子，抹了一把鼻血，拔腿开溜。
小胖墩怒目扫向常铮铮。
常铮铮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表示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跟我无关。
“怎么了？”
一个略带北方口音的男子声音响起，口吻温和。
常铮铮一听到这个声音，心跳猛地加速，一抬头，果然是身穿着白色10号球衣的代绍飞走了过来。他一出现，立马被这群小孩子包围了起来，七嘴八舌地埋怨着，都怪他把球打飞，敢情刚才是他在跟这一群小屁孩1打10呢。
小胖墩看见来人，马上转移仇恨，嘟着嘴发脾气：“大飞哥哥，你看你干的好事！”
代绍飞单手抓起球，检查一眼：“坏了？”
“坏啦！刚才砸到一个不会躲的笨蛋，把球砸坏啦！谁让你盖我一个大火锅？你赔我们球！”
“好，我赔你个新的。”
“20块钱！”
胖墩儿爽快伸出了他的小肥手，小伙伴们嗷嗷起哄。
代绍飞，国内最为炙手可热的大牌球星，在大球馆这里，却像个平平无奇的来打篮球的市民代先生，似乎任何人都可以拍着肩膀跟他称兄道弟。他那张万年冰山似的冷酷脸，面对着喜爱篮球的熊孩子，居然融化了，从头到尾一直都在笑——也对，不分场合的端着他不累吗？
离这么近，常铮铮看见他额角满是汗水，球衣的胸前背后湿了一大片。
看他每一天都挥汗如雨地训练，从不间断，就知道他上个赛季场均三双的数据是怎么来的。自从他加入职业队的那一天，所有比赛的得分、篮板、助攻、抢断及盖帽，总会有惊人的数字出现，许多体育媒体都直接把他称作“三双王”。
他徒劳地在身上摸索了一阵子，自然是没带钱，求助地向四周看去。
常铮铮怎么可能错过这个博得男神青睐的大好机会，高高举起右手，自告奋勇：“我有钱！我带钱了！我借给你吧！”
接着，她从衣服的卷边里小心翼翼地拆出二十块钱。
代绍飞接过这张黏乎乎的纸币，一脸恶心和嫌弃，递给小胖墩之后，还在裤子上用力擦了擦手指：“这钱你藏在鼻孔里吗？什么味儿？”
常铮铮不好意思地道了个歉：“抱歉，女人味。”
代绍飞一听这语气熟悉的“抱歉”二字，寒毛瞬间竖起来了，定晴一看，眼前这个虎头虎脑的姑娘，浓眉大眼，似有几分面熟，穿了件皱巴巴的宽大灰色T恤，长款运动裤套在她的大长腿上像条七分裤。
“你就是……”他瞠目结舌，死活想不起她姓名，“是那个……”
常铮铮诚恳地一点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那个咬你屁股的常铮铮。”
霎时间，代绍飞往后退了两步，脸上仅存的一丝笑容尽然隐去，面色凛然阴沉。他不怒自威的长相十分恐怖，常铮铮感受到了王の蔑视，心中哀叹：老娘花了二十块，只换来男神的diss，金钱果然买不到爱情啊！
“是，是，我爸安排的。”常铮铮唯唯喏喏地点头应承。
“你爸叫常宏青吧？我有印象。好像没打几个赛季，昙花一现就退役了，也是因为伤病吗？”郑梦笔下意识地拍了拍自己的右腿，脸上浮起一个笑容，充满自嘲。
“不是，他是因为连续好几年错过了大赛注册时间，没球可打，只能退役当体育老师去了。”常铮铮回想起父亲谈及往事时那副郁郁不得志的激愤样子，神色不禁一黯，“过去，各项制度还不完善，是俱乐部和体育局之间的博奕耽误了他。一个运动员最好的黄金时期，却上不了赛场，这比伤病还惨吧。所以，虽然我们那儿篮管中心的教练从我十岁开始就要人，但我爸一直不肯让我去，害怕我步他后尘，成为下一个体制牺牲品。”
“是啊，那时很多球队出现人才断层。”郑梦笔叹口气，表达了善解人意的关心：“你只参加高中联赛，不参加青年联赛，也是因为这吧？可惜了，成长期最需要锻炼机会，还好你爸把你训练得不错。”
见他表情和善，常铮铮趁机提要求：“教练，我想穿10号球衣。”
顿了顿，又补充：“我爸当年穿的就是10号。”
郑梦笔犹豫了一下，为难地开口：“我们虽然是二队，还是属于女篮这个整体的，一队已经有人穿10号了……”
常铮铮有点失望，强打精神开玩笑：“那您随便分配吧，反正穿几号都不能用脚。”
说话间，两人已经迈出了电梯，走向一楼通往训练馆的露天走廊。郑梦笔倏地停下脚步，一转身面向她说：“我和老孟讨论过新队员的号码，他的意思是，二队的球衣从20号到27号，按照顺序来。”
他表情变得凝重，一字一顿：“我想让你，来穿20号球衣。”
按照传统惯例，一支篮球队伍中球衣号码最小的球员，总会担任队长的位置。因为国际篮联曾经有个规定，队员的球衣号码必须依照身高分配，队员身高从矮到高，对应的号码从小到大，而通常身高最矮的都是外线的组织后卫——即场上指挥官。
郑梦笔言外之意，就是让她来当二队队长。
常铮铮在校队担任队长，是因为她资格最老，技术最全面，既能打组织，也是主要得分手。
但这里是江南大曜，国内实力排名数一数二的职业篮球俱乐部，尽管是女篮二队，七个姑娘也是球技高超，算得上群英聚集。大伙儿都是新人，都没有职业战绩，她不认为自己够资格C位出道，别的队员未必能信服。
“一支球队不仅仅需要好的球员，还需要好领袖。”郑梦笔继续说下去，“技术、经验、自律性、求胜欲望、关键球能力等等，都在考察之内。”
他脚步没停，径直走向大球馆。
常铮铮只能紧紧跟上去。
走出屋檐的庇护，骤然直射下来的正午阳光就像一把金粉，迎面泼进眼睛里，灿亮闪烁，又略有酸胀。
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
“很快，我们会凑齐12个队员，备战接下来的U22。”
郑教练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很快淹没入嘈杂的人声之中。
大球馆里里外外晃动着数条身影，人声鼎沸，充斥着大人与孩童的嬉闹声，怕不有上百人。
这个大球馆全称叫“大曜国家篮球公园市民计划体育馆”，占地巨大，拥有六块标准篮球场地。在建造之初，它就加入了市里的全民健身计划，向江城的篮球爱好者免费开放，运气好的话，还能得到大曜队员或者教练的免费指导。
现在刚放暑假，为期11天的“大曜少儿篮球”夏令营已经开营，全国6~16岁的孩子，只要通过基础测试，支付少许食宿费，便可以接受专业训练，闭营仪式上还能与大曜球星亲密接触。
江南大曜素来被称为土豪俱乐部，老板有钱，球队实力雄厚，再加上体育局的大力支持，斥巨资建造了一座国家级篮球公园。为了带动篮球商业联盟，大曜集团用NBA理念打造明星球队，成立娱乐部，为球队配PR经理——Public Relations，即公共关系经理，每个赛季拍摄一组宣传片，并采取选拔制为篮球队招募啦啦队，命名为“大曜女郎”。住训基地的球员宿舍能住200人，还有健身房、理疗房、桑拿室，基地运动员餐厅，真正实现了食训宿一体化。场馆方面，除了符合电视转播标准的万人级别的主场体育馆以外，还有四座封闭式训练馆，以及拥有六块标准篮球场的市民计划大球馆。所有队员在休赛期间可以自由出入，但是一到赛季就必须住在集体宿舍，实行半军事化管理，严格登记打卡。
篮球公园的选址远离市中心，周边风景宜人，附近还有度假村级别的大曜宾馆。据说，大曜集团最神秘的大老板偶尔都会来这里住几天，观看比赛，或者打球消遣。
“你看！”
郑梦笔驻足在大球馆A门边，指向里面，语气充满自豪：“这些都是江城热爱篮球运动的市民，也都是我们大曜最忠实的球迷。从2008年起，江城就被称为篮球之都，出过许多知名篮球运动员。2015年，大曜集团接管了江城男篮，建了球场，换了教练，买了球星，成立了女队，才有了如今这个大曜篮球俱乐部。现在，江城一千多万常住人口，可以说有一半都喜欢打篮球，包括老人孩子；这一半里面，又至少有一半是大曜球迷；其中，又有至少一半来现场观看过我们的比赛。有时候去别的城市打客场比赛，一看观众席人山人海，个个眼熟，都有主场的感觉。”
常铮铮听着他的叙述，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
“姑娘，先想好，你要为谁打球？为名？为利？为一个遗愿？还是为了全国千千万万像这样热爱篮球运动、支持我们大曜的球迷——”
郑梦笔说得十分激动，脸上洋溢着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豪气，突然间眼前有一个黑影嗖地闪过，常铮铮在旁边下意识地一缩肩膀，只听见“啪叽”一声，郑梦笔的前脸被一只飞过来的篮球砸了个正着，下巴都险些砸歪了。
篮球斜着弹飞，常铮铮伸手抄过来，是个橡胶制的便宜货，可能刚才撞击太狠，球身鼓包了，从圆形变成了蛋形。
一群小孩撒丫子跑过来，领头的是个小胖墩，他接过球，嘴一咧就要哭：“你赔我们球！”
“那个，我先去看看她们练完没有……”郑梦笔生平最怕遇上缠人的熊孩子，抹了一把鼻血，拔腿开溜。
小胖墩怒目扫向常铮铮。
常铮铮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表示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跟我无关。
“怎么了？”
一个略带北方口音的男子声音响起，口吻温和。
常铮铮一听到这个声音，心跳猛地加速，一抬头，果然是身穿着白色10号球衣的代绍飞走了过来。他一出现，立马被这群小孩子包围了起来，七嘴八舌地埋怨着，都怪他把球打飞，敢情刚才是他在跟这一群小屁孩1打10呢。
小胖墩看见来人，马上转移仇恨，嘟着嘴发脾气：“大飞哥哥，你看你干的好事！”
代绍飞单手抓起球，检查一眼：“坏了？”
“坏啦！刚才砸到一个不会躲的笨蛋，把球砸坏啦！谁让你盖我一个大火锅？你赔我们球！”
“好，我赔你个新的。”
“20块钱！”
胖墩儿爽快伸出了他的小肥手，小伙伴们嗷嗷起哄。
代绍飞，国内最为炙手可热的大牌球星，在大球馆这里，却像个平平无奇的来打篮球的市民代先生，似乎任何人都可以拍着肩膀跟他称兄道弟。他那张万年冰山似的冷酷脸，面对着喜爱篮球的熊孩子，居然融化了，从头到尾一直都在笑——也对，不分场合的端着他不累吗？
离这么近，常铮铮看见他额角满是汗水，球衣的胸前背后湿了一大片。
看他每一天都挥汗如雨地训练，从不间断，就知道他上个赛季场均三双的数据是怎么来的。自从他加入职业队的那一天，所有比赛的得分、篮板、助攻、抢断及盖帽，总会有惊人的数字出现，许多体育媒体都直接把他称作“三双王”。
他徒劳地在身上摸索了一阵子，自然是没带钱，求助地向四周看去。
常铮铮怎么可能错过这个博得男神青睐的大好机会，高高举起右手，自告奋勇：“我有钱！我带钱了！我借给你吧！”
接着，她从衣服的卷边里小心翼翼地拆出二十块钱。
代绍飞接过这张黏乎乎的纸币，一脸恶心和嫌弃，递给小胖墩之后，还在裤子上用力擦了擦手指：“这钱你藏在鼻孔里吗？什么味儿？”
常铮铮不好意思地道了个歉：“抱歉，女人味。”
代绍飞一听这语气熟悉的“抱歉”二字，寒毛瞬间竖起来了，定晴一看，眼前这个虎头虎脑的姑娘，浓眉大眼，似有几分面熟，穿了件皱巴巴的宽大灰色T恤，长款运动裤套在她的大长腿上像条七分裤。
“你就是……”他瞠目结舌，死活想不起她姓名，“是那个……”
常铮铮诚恳地一点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那个咬你屁股的常铮铮。”
霎时间，代绍飞往后退了两步，脸上仅存的一丝笑容尽然隐去，面色凛然阴沉。他不怒自威的长相十分恐怖，常铮铮感受到了王の蔑视，心中哀叹：老娘花了二十块，只换来男神的diss，金钱果然买不到爱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