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惩罚
森林公园面积算不上很大，来玩的游客一般都会选择直接爬到山上，然后在山顶的阁楼小坐休息，四处看看风景，之后再从山的另一侧下来。
他们也打算按这样的顺序走。这山算不上高，不过三四百米的模样，爬上去花不了多少时间。大家一路顺着修整完善的石阶往上走，期间还不断谈笑着。
因为小时候来过，关于这里的故事林抒倒还记得清楚。这山上有一座阁楼，据说是明朝时便已经建成了。阁楼里还保留着古代不少文人墨客留下的诗文，抛开文学上的成就，从书法艺术角度来看，那些都是值得观赏的。
林抒从小就和小胖子余念一起去老师家学书法，之后去了青城她也有重新找老师继续学习。
可自从升上高中，她就鲜少再碰毛笔了。
练字这事需要全身心投入，更需要时间，经常是练几十分钟才刚进入状态。面对越来越多的作业和日益增长的学习压力，她只能忍痛暂时放弃一段时间，想着等以后上了大学就能继续写。
也不知道到那时，她的手会不会彻底生了。
她一路想着稀里糊涂地想着这些事情，脚步一下比一下沉，呼吸都开始有些困难起来。终于，在一个小时后他们成功登上了顶峰。
爬上阁楼最高层，他们可以俯瞰到整个信城的风光。远处是高大的现代化楼群，一条宽大的河流自城市中心穿过，远远可以看到水面上还有几只船，顺着水流在艳阳下悠悠地飘着。再往近看，底下是层层叠叠的葱郁树木，不时有鸟从林子里飞出，发出各式各样的叫声。
清风拂过，林抒深吸一口气，绷了这么久的神经暂时可以放松下来。
伸手理了理被吹散的碎发，她朝四处看着，墙壁上用金色颜料刻出一大片文字，各种字体都有，这就是传说中文人墨客们所留下的字迹。
在上面呆了半个小时后，大家便准备下山去了。这会余念撒欢儿似的冲在了最前面，一点都不想之前那样虚弱，脸色都变红润了不少。可一会回去又要继续坐公交，林抒又害怕他像来时那样晕车了。
到山脚下，李柔正想朝公交站走去，又想起余念晕车的事，便拉着林抒问道：“余念晕车，我们还要坐公交回去吗？”
却没注意余念就在她们后边，虽然声音小，但话还是被他听去了。他站在两人身后，学着她们的语气小声说道：“我没事，可以继续坐车回去。”
李柔被他这举动吓到了，回过身拍了他一下，林抒便问道：“真没事？”
“没事，”余念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似乎是想向她们展示自己很正常。见她们还是一脸疑虑，他又朝林抒伸出手：“你耳机借我用，还有，你歌单也发给我一下。”
“也行，”林抒点点头，从兜里把耳机掏出来递给他，又打开手机想给他分享歌单。可刚点开音乐，她才反应过来，抬头说道：“我好像没加你。”
转来这么久，她到现在也就加了李柔方虔几个人的账号。至于余念，虽然和他认识的时间不比他们少，但一直到现在两人还处于“争斗”之中，哪里还会去加对方账号。
“那我加你，”余念说着，打开手机，在林抒手机屏幕上扫过二维码，随后说道：“加了，你看看。”
林抒点了点头，确实收到了申请。但在看清申请里写的话时，她又抬头冲他翻了个白眼。
那里静静躺着三个字：大帅哥。
“臭不要脸，”林抒转过身不理他，手里还是通过了他的神情。在填备注栏时，她还是简单填了“余念”两个字在里面。
在公交站等车来时，林抒便把歌单分享给了他，顺便又点开他朋友圈看了看，却发现里面只有寥寥几条关于篮球的动态，实在无聊，她便退了出来。
过了一会，公交终于来了。林抒见后排窗户旁还有两个位置，便赶紧跑过去占了外面的位置，又喊余念过来。
或许是没想到她会主动帮自己占位置，余念愣了愣，随后三步并两步跑了过去。
他从林抒面前穿过去，在里面的位置坐下，正笑眯眯地回头要跟她说句话，却发现她早就站起来到旁边去了。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被她扶着在位置上坐了下来，拍着林抒的手臂对她夸个不停。林抒不好意思地笑着，随后抓着头顶的扶手站好。
余念指了指自己的位置，想问她要不要换一下，林抒摇着头拒绝了。
车子开始发动，余念只好赶紧把耳机戴好，点开林抒发过来的歌单，脑袋靠在窗沿准备闭目养神一会。却没想到车子摇得厉害，他靠了一会，只觉得自己脑仁都要被磕出来了，只好乖乖继续趴在前边的座椅靠背上。
或许是因为太累，回去的这段路上他还真的小睡了一会，醒来时正好还有一个站下车。
余念抬头看了看林抒，她还站在那里，现在正低头看着手机。
公交车继续驶了一段距离，终于到了他们的目的地。晚上的安排是去KTV唱歌，这是李柔最期待的环节，车子一停，她便招呼着大家赶紧下了车。
大家先在附近的小吃街随便吃了点东西，之后便跟着李柔赶去她定好的包厢。
在进去之前，林抒不停朝四处打量着。说实话，她根本不会，也不喜欢唱歌，所以之前都没怎么到过KTV，跟同学一起来更是头一回。
李柔定的是个小包厢，店家还送了两瓶啤酒过来，但大家都自觉地没敢动，毕竟一会还得回家。
等服务员帮忙开好电视和机器后，罗田第一个冲过去点歌，然后抓着麦就开始唱起来，魔性的声音瞬间环绕在整个房间。
李柔嘴角抽了抽，小声跟林抒说道：“他挺自信的。”
“你唱的什么东西，”余念跑过去假装朝他腿上踹了一脚，然后抢过点歌机问大家：“你们要点什么歌，我帮你们点。”
李柔第一个举手，喊道：“帮我点一个王力宏的《心跳》！”
“好，”余念点点头，转身在机器上操作起来。
“不行，我有好多想唱的，”李柔说着，站起身自己跑了过去，一口气点了七八首歌，这才心满意足地坐了回来。
剩下的几个人也去多多少少点了歌，李柔撞了撞林抒，问道：“小抒，你也去点歌啊。”
“我不会唱歌，”林抒干干地笑了笑，“你们唱，我当观众就好。”
“别啊，没事的，”李柔安慰着她，又回头冲余念喊道：“余念，麻烦帮小抒点一首孙燕姿的《遇见》！”
林抒赶紧抓着她，伸手想要捂住她的嘴，却被她灵巧躲开了。林抒只好拍着她的背，小声骂道：“李柔，你干什么！”
“没事的，别紧张啊，”李柔肆无忌惮地笑着，继续安慰道：“大家都是来玩的，又不是听演唱会，开心就好啦。”
“可是——”
没等她说完，李柔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实在不行我和你一起唱。”
林抒知道自己躲不过了，叹了口气坐了回去。之后一段时间里，话筒基本都在李柔手上，林抒时不时抬头看看她，然后又继续把手机送到耳边听着歌。
她真的太紧张了，甚至考试都没这么紧张过。
可该来的还是要来。
在方虔唱完歌后，画面跳转，屏幕上显示出歌名。李柔见状，赶紧塞了个话筒到她手上，开心地喊道：“小抒，到你了！”
“啊，”林抒接过话筒，手有些抖。她听到余念开始带头欢呼，侧头看了他一眼，又紧张地继续看屏幕。
前奏播完，第一句歌词她就没对上节奏。李柔赶紧拿起话筒唱了起来，还用眼神示意她跟上。
林抒咬了咬嘴唇，小声跟着她唱起来。
女孩子细嫩的嗓音在包厢里环绕着，余念坐在角落，还是明显能听出两个声音之间的差距。
他微不可闻地笑了笑，她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不会唱歌。
一曲唱毕，林抒的脸已经烫得像是颗刚煮熟的鸡蛋一样了，好在里面灯光暗，没人能看出来。她赶紧回到沙发上坐下，双手不停捂着脸想要降温。
坐了不知道多久，接下来林抒都没再专心听其他人唱了。包厢里的灯光突然亮了起来，她抬头看，李柔正站在茶几前。
“光唱歌太无聊了，我们来玩游戏吧！”李柔提议道。
“好啊，”罗田第一个答应，“玩什么？”
“我想想，”李柔咂了咂嘴，环抱着双手想了一会，最后说道：“我们玩猜数字怎么样，范围从1到100。”
之后她又简单向大家解释了一下游戏规则，简单来说就是不能说到裁判先前设定好的“雷”数字，如果踩了雷，就要接受大家的指定惩罚。
这游戏听起来挺有意思，大家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开始。第一轮李柔担任裁判，她在纸条上写好了数字，然后让大家开始猜。
却没想到轮到第二个方虔就炸了。
作为惩罚，李柔要求他去墙角做了二十个俯卧撑。
方虔本来就是个文弱书生，这二十个不太标准的俯卧撑坐下来几乎要了他半条命，第二轮他便主动要求当裁判了。
第二轮便成了李柔炸，随后是另外一个女生，之后又到了罗田、林抒……
玩到最后，就只剩下余念一个“幸存者”了。
这回轮到了罗田当裁判，他眯着眼看了看余念，轻笑一声说道：“这一轮我们一定要让他输。”
“放马过来，”余念一脸得意地冲他挑了挑眉，他今天的好运气可不是盖的。
罗田小心在纸上写了个数字，这一轮从余念开始。众人屏息凝神地看着他，只见他毫不犹豫地说了第一个数字：“57。”
“砰！”罗田冲他耳朵边喊道，一群人瞬间笑翻，没想到他第一个就给猜中了。
“我靠，”余念抓过纸条看了眼，果然是57。他只好认命地站起来，问道：“说吧，什么惩罚？”
李柔清了清嗓子，说道：“要不这样，你从我们这群人里面挑一个，然后背着他原地转十圈。”
“那我肯定得选个轻的，你俩就别想了。”余念朝几个女生看了看，“你们几个女生谁最轻？”
“这个……”李柔朝旁边看了看，林抒下意识往后面躲，却还是被她揪了出来，“我们都不胖，但是小抒个子比较小，应该是最轻的。”
“对啊对啊，”罗田赶紧点头，又冲余念使了个眼色，“而且你俩今天穿的衣服都是一个颜色的，缘分啊！”
他又在胡说什么……林抒暗暗想着，抬头瞪了他一眼，但其他人都被他引导得开始起哄。林抒也不想做扫兴的人，低头想了几秒，最后还是咬了咬牙站起来了。
“上来吧，”余念走到茶几旁边半蹲下身子，他感觉到女孩子慢慢趴到了自己背上，双手在他脖子上圈号，便说道：“抓好。”
他抱着林抒的腿站起来，然后就开始转圈。一开始速度很慢，到后来或许是因为惯性，他的速度越变越快，林抒只觉得天旋地转，使劲闭着眼睛。
“八，九……”她小声数着，心里却隐隐有种不安感。
下一秒，她听见了“砰”的一声，随后脚踝处传来一阵疼痛。
“啊，”林抒没忍住叫出声来，余念赶紧停了下来，却因为头晕脚步有点飘。旁边的几个人赶紧围了上来，把林抒从余念背上扶了下来。
“没事吧，”李柔刚才亲眼看见她的脚撞到了茶几角，声音那么响，肯定很痛了。
林抒坐到沙发上摸了摸脚，正好是脚踝下一点的地方，虽然暂时还没肿，但也很痛。她抬头看了眼余念，他正手足无措地站在那。
林抒气不打一处来，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每次磕到脚都是因为他。
可见他这幅模样，她又叹了口气对他说道：“你别傻站着了，我又没怪你。”
“不疼？”余念走过来问道。
林抒白了他一眼，“你要不试试？”
“算了，我送你回去。”
余念说着就又要来背她，林抒被他搞怕了，一把把他推开。
“不用了，”林抒抓着李柔的手站起来，“我自己能回去。”
“可是……”余念还想说什么，其他人也担忧地看着她，李柔劝道：“小抒，要不我送你？”
林抒摇摇头，扯了个笑出来，“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你们继续玩就好了。”
说罢，她便一瘸一拐地往外走。身后有人想跟出来，她又把人拦住了。
走到前厅，她听到身后又有人喊她：“林抒！”
林抒回过头去，看见来人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们也打算按这样的顺序走。这山算不上高，不过三四百米的模样，爬上去花不了多少时间。大家一路顺着修整完善的石阶往上走，期间还不断谈笑着。
因为小时候来过，关于这里的故事林抒倒还记得清楚。这山上有一座阁楼，据说是明朝时便已经建成了。阁楼里还保留着古代不少文人墨客留下的诗文，抛开文学上的成就，从书法艺术角度来看，那些都是值得观赏的。
林抒从小就和小胖子余念一起去老师家学书法，之后去了青城她也有重新找老师继续学习。
可自从升上高中，她就鲜少再碰毛笔了。
练字这事需要全身心投入，更需要时间，经常是练几十分钟才刚进入状态。面对越来越多的作业和日益增长的学习压力，她只能忍痛暂时放弃一段时间，想着等以后上了大学就能继续写。
也不知道到那时，她的手会不会彻底生了。
她一路想着稀里糊涂地想着这些事情，脚步一下比一下沉，呼吸都开始有些困难起来。终于，在一个小时后他们成功登上了顶峰。
爬上阁楼最高层，他们可以俯瞰到整个信城的风光。远处是高大的现代化楼群，一条宽大的河流自城市中心穿过，远远可以看到水面上还有几只船，顺着水流在艳阳下悠悠地飘着。再往近看，底下是层层叠叠的葱郁树木，不时有鸟从林子里飞出，发出各式各样的叫声。
清风拂过，林抒深吸一口气，绷了这么久的神经暂时可以放松下来。
伸手理了理被吹散的碎发，她朝四处看着，墙壁上用金色颜料刻出一大片文字，各种字体都有，这就是传说中文人墨客们所留下的字迹。
在上面呆了半个小时后，大家便准备下山去了。这会余念撒欢儿似的冲在了最前面，一点都不想之前那样虚弱，脸色都变红润了不少。可一会回去又要继续坐公交，林抒又害怕他像来时那样晕车了。
到山脚下，李柔正想朝公交站走去，又想起余念晕车的事，便拉着林抒问道：“余念晕车，我们还要坐公交回去吗？”
却没注意余念就在她们后边，虽然声音小，但话还是被他听去了。他站在两人身后，学着她们的语气小声说道：“我没事，可以继续坐车回去。”
李柔被他这举动吓到了，回过身拍了他一下，林抒便问道：“真没事？”
“没事，”余念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似乎是想向她们展示自己很正常。见她们还是一脸疑虑，他又朝林抒伸出手：“你耳机借我用，还有，你歌单也发给我一下。”
“也行，”林抒点点头，从兜里把耳机掏出来递给他，又打开手机想给他分享歌单。可刚点开音乐，她才反应过来，抬头说道：“我好像没加你。”
转来这么久，她到现在也就加了李柔方虔几个人的账号。至于余念，虽然和他认识的时间不比他们少，但一直到现在两人还处于“争斗”之中，哪里还会去加对方账号。
“那我加你，”余念说着，打开手机，在林抒手机屏幕上扫过二维码，随后说道：“加了，你看看。”
林抒点了点头，确实收到了申请。但在看清申请里写的话时，她又抬头冲他翻了个白眼。
那里静静躺着三个字：大帅哥。
“臭不要脸，”林抒转过身不理他，手里还是通过了他的神情。在填备注栏时，她还是简单填了“余念”两个字在里面。
在公交站等车来时，林抒便把歌单分享给了他，顺便又点开他朋友圈看了看，却发现里面只有寥寥几条关于篮球的动态，实在无聊，她便退了出来。
过了一会，公交终于来了。林抒见后排窗户旁还有两个位置，便赶紧跑过去占了外面的位置，又喊余念过来。
或许是没想到她会主动帮自己占位置，余念愣了愣，随后三步并两步跑了过去。
他从林抒面前穿过去，在里面的位置坐下，正笑眯眯地回头要跟她说句话，却发现她早就站起来到旁边去了。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被她扶着在位置上坐了下来，拍着林抒的手臂对她夸个不停。林抒不好意思地笑着，随后抓着头顶的扶手站好。
余念指了指自己的位置，想问她要不要换一下，林抒摇着头拒绝了。
车子开始发动，余念只好赶紧把耳机戴好，点开林抒发过来的歌单，脑袋靠在窗沿准备闭目养神一会。却没想到车子摇得厉害，他靠了一会，只觉得自己脑仁都要被磕出来了，只好乖乖继续趴在前边的座椅靠背上。
或许是因为太累，回去的这段路上他还真的小睡了一会，醒来时正好还有一个站下车。
余念抬头看了看林抒，她还站在那里，现在正低头看着手机。
公交车继续驶了一段距离，终于到了他们的目的地。晚上的安排是去KTV唱歌，这是李柔最期待的环节，车子一停，她便招呼着大家赶紧下了车。
大家先在附近的小吃街随便吃了点东西，之后便跟着李柔赶去她定好的包厢。
在进去之前，林抒不停朝四处打量着。说实话，她根本不会，也不喜欢唱歌，所以之前都没怎么到过KTV，跟同学一起来更是头一回。
李柔定的是个小包厢，店家还送了两瓶啤酒过来，但大家都自觉地没敢动，毕竟一会还得回家。
等服务员帮忙开好电视和机器后，罗田第一个冲过去点歌，然后抓着麦就开始唱起来，魔性的声音瞬间环绕在整个房间。
李柔嘴角抽了抽，小声跟林抒说道：“他挺自信的。”
“你唱的什么东西，”余念跑过去假装朝他腿上踹了一脚，然后抢过点歌机问大家：“你们要点什么歌，我帮你们点。”
李柔第一个举手，喊道：“帮我点一个王力宏的《心跳》！”
“好，”余念点点头，转身在机器上操作起来。
“不行，我有好多想唱的，”李柔说着，站起身自己跑了过去，一口气点了七八首歌，这才心满意足地坐了回来。
剩下的几个人也去多多少少点了歌，李柔撞了撞林抒，问道：“小抒，你也去点歌啊。”
“我不会唱歌，”林抒干干地笑了笑，“你们唱，我当观众就好。”
“别啊，没事的，”李柔安慰着她，又回头冲余念喊道：“余念，麻烦帮小抒点一首孙燕姿的《遇见》！”
林抒赶紧抓着她，伸手想要捂住她的嘴，却被她灵巧躲开了。林抒只好拍着她的背，小声骂道：“李柔，你干什么！”
“没事的，别紧张啊，”李柔肆无忌惮地笑着，继续安慰道：“大家都是来玩的，又不是听演唱会，开心就好啦。”
“可是——”
没等她说完，李柔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实在不行我和你一起唱。”
林抒知道自己躲不过了，叹了口气坐了回去。之后一段时间里，话筒基本都在李柔手上，林抒时不时抬头看看她，然后又继续把手机送到耳边听着歌。
她真的太紧张了，甚至考试都没这么紧张过。
可该来的还是要来。
在方虔唱完歌后，画面跳转，屏幕上显示出歌名。李柔见状，赶紧塞了个话筒到她手上，开心地喊道：“小抒，到你了！”
“啊，”林抒接过话筒，手有些抖。她听到余念开始带头欢呼，侧头看了他一眼，又紧张地继续看屏幕。
前奏播完，第一句歌词她就没对上节奏。李柔赶紧拿起话筒唱了起来，还用眼神示意她跟上。
林抒咬了咬嘴唇，小声跟着她唱起来。
女孩子细嫩的嗓音在包厢里环绕着，余念坐在角落，还是明显能听出两个声音之间的差距。
他微不可闻地笑了笑，她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不会唱歌。
一曲唱毕，林抒的脸已经烫得像是颗刚煮熟的鸡蛋一样了，好在里面灯光暗，没人能看出来。她赶紧回到沙发上坐下，双手不停捂着脸想要降温。
坐了不知道多久，接下来林抒都没再专心听其他人唱了。包厢里的灯光突然亮了起来，她抬头看，李柔正站在茶几前。
“光唱歌太无聊了，我们来玩游戏吧！”李柔提议道。
“好啊，”罗田第一个答应，“玩什么？”
“我想想，”李柔咂了咂嘴，环抱着双手想了一会，最后说道：“我们玩猜数字怎么样，范围从1到100。”
之后她又简单向大家解释了一下游戏规则，简单来说就是不能说到裁判先前设定好的“雷”数字，如果踩了雷，就要接受大家的指定惩罚。
这游戏听起来挺有意思，大家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开始。第一轮李柔担任裁判，她在纸条上写好了数字，然后让大家开始猜。
却没想到轮到第二个方虔就炸了。
作为惩罚，李柔要求他去墙角做了二十个俯卧撑。
方虔本来就是个文弱书生，这二十个不太标准的俯卧撑坐下来几乎要了他半条命，第二轮他便主动要求当裁判了。
第二轮便成了李柔炸，随后是另外一个女生，之后又到了罗田、林抒……
玩到最后，就只剩下余念一个“幸存者”了。
这回轮到了罗田当裁判，他眯着眼看了看余念，轻笑一声说道：“这一轮我们一定要让他输。”
“放马过来，”余念一脸得意地冲他挑了挑眉，他今天的好运气可不是盖的。
罗田小心在纸上写了个数字，这一轮从余念开始。众人屏息凝神地看着他，只见他毫不犹豫地说了第一个数字：“57。”
“砰！”罗田冲他耳朵边喊道，一群人瞬间笑翻，没想到他第一个就给猜中了。
“我靠，”余念抓过纸条看了眼，果然是57。他只好认命地站起来，问道：“说吧，什么惩罚？”
李柔清了清嗓子，说道：“要不这样，你从我们这群人里面挑一个，然后背着他原地转十圈。”
“那我肯定得选个轻的，你俩就别想了。”余念朝几个女生看了看，“你们几个女生谁最轻？”
“这个……”李柔朝旁边看了看，林抒下意识往后面躲，却还是被她揪了出来，“我们都不胖，但是小抒个子比较小，应该是最轻的。”
“对啊对啊，”罗田赶紧点头，又冲余念使了个眼色，“而且你俩今天穿的衣服都是一个颜色的，缘分啊！”
他又在胡说什么……林抒暗暗想着，抬头瞪了他一眼，但其他人都被他引导得开始起哄。林抒也不想做扫兴的人，低头想了几秒，最后还是咬了咬牙站起来了。
“上来吧，”余念走到茶几旁边半蹲下身子，他感觉到女孩子慢慢趴到了自己背上，双手在他脖子上圈号，便说道：“抓好。”
他抱着林抒的腿站起来，然后就开始转圈。一开始速度很慢，到后来或许是因为惯性，他的速度越变越快，林抒只觉得天旋地转，使劲闭着眼睛。
“八，九……”她小声数着，心里却隐隐有种不安感。
下一秒，她听见了“砰”的一声，随后脚踝处传来一阵疼痛。
“啊，”林抒没忍住叫出声来，余念赶紧停了下来，却因为头晕脚步有点飘。旁边的几个人赶紧围了上来，把林抒从余念背上扶了下来。
“没事吧，”李柔刚才亲眼看见她的脚撞到了茶几角，声音那么响，肯定很痛了。
林抒坐到沙发上摸了摸脚，正好是脚踝下一点的地方，虽然暂时还没肿，但也很痛。她抬头看了眼余念，他正手足无措地站在那。
林抒气不打一处来，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每次磕到脚都是因为他。
可见他这幅模样，她又叹了口气对他说道：“你别傻站着了，我又没怪你。”
“不疼？”余念走过来问道。
林抒白了他一眼，“你要不试试？”
“算了，我送你回去。”
余念说着就又要来背她，林抒被他搞怕了，一把把他推开。
“不用了，”林抒抓着李柔的手站起来，“我自己能回去。”
“可是……”余念还想说什么，其他人也担忧地看着她，李柔劝道：“小抒，要不我送你？”
林抒摇摇头，扯了个笑出来，“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你们继续玩就好了。”
说罢，她便一瘸一拐地往外走。身后有人想跟出来，她又把人拦住了。
走到前厅，她听到身后又有人喊她：“林抒！”
林抒回过头去，看见来人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