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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梦醒传说中的闺蜜来了
    “姑妈,客厅灯太暗了。是不是坏了?”

    “灯泡买了,老是想不起来喊物业来换,我一个人也不嫌暗。”

    “我帮你换。”说着我就踩着椅子麻利地换了灯泡。

    “小黎,你以后可得注意不能爬高上低的了,听话啊,危险,你们现在备孕呢,要孩子这事儿得时刻准备着,你们得抓点紧。都两年了还没动静,你婆婆临终前拉着我的手交代的三件事,我必须要负起督促责任啊,秋生的工作,结婚,生娃。工作结婚我都烧纸告诉你婆婆了,这就剩下最后一桩心愿了,不出意外明年过年,我们这个大家庭也该添人进口了吧。要不然你婆婆也在地下不得安生。年轻人不能光想着二人世界,要有家庭,社会责任感。”

    谁光想着二人世界了?是二人世界太留恋我俩。

    我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一下,仍顽强地露出不辱使命的微笑:“姑妈,我……我们尽快。”

    出门我呼了一口气,虽然来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想着尽量岔开话题,她老人家看在礼物的份上也该放我一马,还是防不胜防。

    梦醒发微信问我在哪,让我去酒吧坐坐,她闺蜜来了。她几次提到她的闺蜜我还是挺好奇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让梦醒觉得特别那个,又擅长这个,一说起来就两眼放金光的。

    酒吧门口停满了车,好不容易才靠斗智斗勇找到一个车位。推门而入,一个女人背对着酒吧门坐在吧台前,看不清模样头发挺长的,发梢带卷儿,穿米色的齐膝短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两条大长腿码在一起,轻轻地晃着,挺白的,手指夹一根爱喜,明目张胆地调戏着新来的调酒师。听不清说的什么,调酒师脸都羞红了。

    她不冷吗……

    梦醒泡好了果茶,说:“坐啊,别喝酒了,这鬼天气代驾都找不到。”

    我说:“今天生意还可以啊。你传说中的闺蜜来了没?”

    梦醒用下巴点点吧台的方向,“那儿呢。”

    门口背对我们的女人咯咯咯咯笑,那笑声怎么形容呢,跟所有人的笑都不一样,并且没有人能模仿得来,像母鸡下蛋以后报喜最喜悦的部分,不动听,但是你能感觉到她是真的发自内心的高兴。

    你还会被她的销魂情绪感染到。她一边笑一边拍着桌子给自己打节拍,我也是觉得遇见奇葩了,至今对她的笑耿耿于怀,因为当时我本来是戴着耳机沉浸在悠远的民谣旋律里不能自拔的,她的笑声就格格不入地闯入耳膜。

    当她后来看到这一段描述的时候,一顿咯咯咯狂放的笑之后,严肃地更正了我,她说,作家大姐,什么就耿耿于怀?是难以忘怀好不好,你就不能美化一下我?我看看她笑了笑,毅然选择站在真相这一边。

    我还有一个感觉,她怎么这么闹?脑子里还飘过一个不是很准确的词,我冒着被打的危险写出来我的真实感受是,水性杨花。

    当时我们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酒吧里除了背景音乐飘荡还算安静,她突兀的笑声在高潮部分突然戛然而止,这奇葩的本事可不是谁都有。

    让她停住笑声的是个二十多岁的黄毛,服务员一直在摇头,黄毛摊开手,又把裤兜屁兜都翻出来,我看看梦醒让她过去看看,梦醒打着呵欠说,“赖账的,没啥,我闺蜜30秒会到达战场。”

    只见她那闺蜜从高脚凳下来,边走边左右甩了甩头发,那发尾就跟着摆动,从背后看还挺妖娆的。活动完颈椎,然后是手指关节,脚踝,又点了一根烟,直直地朝黄毛而去,就好像想拿烟头烫黄毛,这架势有点吓人。黄毛也挑衅地看着她,抖着腿45度看天,一副不把她放眼里的样子,嘴里还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反正是不干净的话。

    我紧张地说:“梦醒,咱过去看看,别打起来,她再怎么虚张声势也是一柔弱女的,打不过一个男的。咱报警吧。”

    梦醒轻轻地笑了,说:“咱们看着就行了,给你见识一下我大闺蜜的本事。”

    只见她闺蜜抡起左胳膊,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右手已经顺着黄毛肩膀摸到后背上去了,黄毛看着她犹如蜘蛛精一样的大长臂,搞不清楚她什么来路,有点发蒙,想走,但就是抬不动脚,因为衣服领子被她牢牢拽住了。从背后看有点像认识的人调情。

    “放开,臭娘们儿,多管闲事。你要干嘛?”

    “彪哥,你在门口的吧,我这里有个人想认识认识你,见识一下你的咏春拳怎么样?你看是您自己进来还是我带他出来?”发嗲中透着一股狠劲儿。

    “姑奶奶,饶命饶命,刚才是开个玩笑,就不劳彪哥大驾了,我,我突然想起来,我支付宝花呗有钱,支付宝付行了吧。”

    她看黄毛讨饶的表情,很是满意,松开黄毛衣领,面带微笑花样转着啤酒瓶,但是特别发狠地扔了一句:“小子,小小年纪不学好,想当老赖?认清楚这是谁地盘。下次再让姑奶奶撞见,绝不是这么简单,滚!”

    全场静了几秒,有杀一儆百的威严。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人之所以闻风丧胆,是因为那条街上真有叫彪哥的人,那种大金链子小手表,一天三顿小烧烤,腰里别砍刀那种,黄毛以为夜叉是彪哥的女人。

    “彪,彪哥是谁?”我当时问。

    梦醒悄悄在我耳边说:“诺,门口看院子的那条狗。她给取的名字,唬住不少癞皮狗。”

    我浑身一哆嗦,尼玛,这女人简直是戏精上身。

    可能她也意识到背后有几双眼睛在看她,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妖娆地撩了一下头发转过身,绕过两张圆桌迈着猫步向我们走来,高跟鞋叩击着地面,步伐不紧不慢,节奏感中透着一股悠然,如同一根羽毛挠了一下我的心。那脸上淡淡的愉悦羞涩就好像走向交往不久的心上人。这一幕我才应该用难以忘怀来形容,感慨良多,一个豪放派御姐瞬间变成软妹派掌门人。

    那一刻让我产生了错觉,好像刚才那个对黄毛撒泼的人不是她,她一直都这么优雅来着。

    梦醒跟她击掌,跟她说:“下次换个招吧,要是这小子真跟你出去见彪哥怎么办?”

    她眼珠一转:“那我就再打电话,喂,彪哥啊,你去哪儿了?噢,叫弟兄去了?行,我等几分钟。我有本事这几分钟里把对手吓趴下。”

    我插了句嘴:“他要认死理,跟你耗着等彪哥和弟兄呢?”

    她又咯咯笑了两声:“那我就放狗咬丫的,我顺便告诉他,记得跟狗打完架去打狂犬疫苗。”

    笑完,梦醒看着我俩说:“认识一下吧,都是一类人。”

    “我叫黎晓,那个,我是梦醒的邻居,也是好朋友。”

    “我有一个文艺的名字,夜叉。梦醒的发小兼闺蜜。以后一起玩啊。”这声音和刚才豪放的笑声截然不同,柔和清脆,语气中透着一股北方女孩特有的爽朗劲。

    等等,你确定夜叉这个词汇属于文艺范围?刚刚教训杀马特那横劲儿也不像文艺人士。

    这年头文艺到底是个什么词?

    “夜叉?”母夜叉那个夜叉吗?”我知道我可能听错了,所以顺势开个玩笑。

    “咯咯咯咯咯咯咯,对,对,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你叫我叉叉就对了。”她还在胸前比了一个交叉的手势。

    这个懂得自黑的女子,被我听错了名字的叶苍,后来一直顶着夜叉的名字,一叫这么多年。当时我还没意识到,这个女人后来在我生活中扮演很重要的角色。乃至这本书的名字里的女神应该是说她的。她活成了我想要的样子。

    我忍不住抬头看已经收住笑意的她,一张恬静微笑的脸,五官不是很精致,大众脸,下巴正中心有一颗小雀斑。因为细致地化了妆,加上身材比例很好,米色的短裙把她的身材包裹得前凸后翘,瀑布一样的头发泛着栗色的光泽,倒也属于整体耐看型美女。大多数男人应该喜欢这样整体造型的。

    我之前听梦醒多次提起她闺蜜,胸大屁股翘,特别骚。这是我第一次见。我想不通她们俩是怎么能成为闺蜜的。梦醒是那种浮在半空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叉叉一看就是精明俗气的,烟火生活所需的特质她都有,感觉热气腾腾,很现实的那种人。    

    她端着两个杯子,很自来熟地给我一杯,“来,干。”

    梦醒也笑:“干杯。黎晓喝果汁。”

    我补充说:“嗯,我等下负责开车。”

    “别呀,姐妹一场,不醉不归,等下我叫代驾,先护送你们回去,放心。”

    听她说这话,像熟识多年。我不会真的让她送,但是听上去感觉熨帖极了。

    梦醒说:“ 黎晓她封山育林,备孕呢,别勉强她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