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丁克？妈妈咪呀你可真想得开
我靠在浴室门口拿着大毛巾等她出浴，跟她唠叨了一下被夏秋生二姑妈又戳我痛处的事情。
“相信科学，继续求医，又不是十年八年不孕，又不是没怀过。”
我好奇地问：“那也是哈，也许是我太心急了。梦醒，你也快三十了，怎么就不想找个固定的人结婚生孩子？”
“不想凑合，我丁克，真的，我告诉你，对于感情我从不随便的，跟我上床有三个原则，没有心情不做，没有感情不做，没有套不做。”
“丁克？妈妈咪呀，你可真想得开。”
“主要是太操心了，我不能确定那个男人就能在我身边待一辈子，我也不能确定我能带好一个孩子，所以我为什么要把这种不确定性造成的后果让无辜的孩子承担？就是要和别人不一样，自己管自己多好，和喜欢的人天天二人世界，50岁之前拼命赚钱，50岁以后周游世界，挥霍财产。挥金如土那滋味，你想想就羡慕，当然留够养老的，六七十岁以后有个互相看对眼的老头，陪你往养老院一住，有人伺候，端屎端尿，喂饭洗脚的，然后手拉手圆寂在一张宽大舒适的床上，合葬在一个面朝大海的陵园里，花不了的钱捐献喽，流芳百世。这样的人生多圆满。”
我撇撇嘴，“头一回听人把孤寡老人形容的这么美满的。真够自私的，咱国家人都这么想就灭亡了吧，你这思想挺奇葩的。”
她接过浴巾擦头发，不服气地争辩，“不是还有你这样上赶着非要生孩子的？还有些偏远地方的还在拼命生呢，两个，三个的，国家不允许就偷偷生，就是为了生个儿子，最多的我听过生六个的，50多岁了还在生，何苦呢。”
“我和他们不一样，生一个就知足了，在这一点上我的思想还是很传统的，我喜欢家里有孩子的欢声笑语，没有孩子的人生对我来说就是不完整的。你想啊，两个人结婚十年八载以后早没了激情，晚上回到家谁也不说话，呆呆的看着电视，冷冷清清的，怪瘆人的，你说呢？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每个人有自己的活法，遵从内心，怎么快活怎么活，今天起床，不知道明天要跟谁分手，后天跟谁邂逅又发生怎样的情感纠葛，这种人生想想也挺刺激。”
梦醒点头，两眼放光：“这种人生……真棒。向往。”
“那啥，你是不是又有新恋情？”
“有那么一点曙光，快了。就这种暧昧但是不挑明的阶段才是整个恋爱时期最值得回味的时光。”
我若有所思地点头，“难怪你和叉叉能成为闺蜜，你俩有共同点。”
“是什么？”
“你俩人生观和价值观都不在正道上，代表小众的三观。”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oh，夜空中最亮的星，请指引我靠近你
夜空中最亮的星，是否知道
曾与我同行的身影如今在哪里
……
“梦醒，你还没评价你大闺蜜呢，怎么跟着唱起来了？”
“评价了，都在歌里。夜空中最亮的星。接触久你就知道了。我并不介意跟她是同道中人。”梦醒放下酒杯，认真地回答我。
“卧槽，能不能不闹，中毒不浅，没救了。你俩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同性相吸？我不取笑你，乖，说实话。”
梦醒擦干身上的水汽，换了睡衣妖娆地靠过来，眯着眼：“是啊，既然你知道了，我就……”
外星人经过地球都能听见我喊救命的声音。
几天后，我像平时一样正常六点下班，下了楼，看见一男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靠着我的车抽着烟，气定神闲地玩手机。我啊的一声尖叫，扑上去。
我家小暖男回来了。
“你不是说明天回来嘛？冷不冷啊，怎么不上去？”
胡子拉碴，满眼红血丝。
“不想影响你工作呗。就想在这给你个惊喜。就要刚才这样的效果，完美。”
我哼着歌坐副驾上，开了顶灯，我扒开他的外衣，毛衣，衬衣，还有裤腿，他一边左躲右闪，一边调侃：“老婆，咱要不要回家再进行？这可是你们公司楼下。激情侧漏不太好吧 。”
我不理会，伸手从衣服底下去摸了一遍他的后背。
他的工作我向来是不问的，只验伤。感谢上帝感谢玛利亚，他这次是完好无损地回来的。
我从包里拿出文件一边看一边跟他说梦醒的奇葩朋友夜叉。 我还感慨说被包养是什么感受？
夏秋生说：“媳妇，我包养你啊，其实你真没必要这么累的，你的事业当兴趣爱好可以，别拼命啊。”
我生怕他说这话，我有我的理想，再说他那点薪水只够两个人勉强温饱，离我向往的小康还差的远的很。
我马上跟打了鸡血一样岔开话题：“我看一下上个月的账本，省得回家加班了，马上就好。”
“哎呦这么大一个黎总，还亲自算账呢，都抢了财务的活儿了。”
“嘿嘿，财务就是我，这么点账我算得清楚，明年业务多了，我就多设几个内勤部门。现在就十来个人没多少事儿。你猜猜我们去年收成咋样？”
“看你两眼放光，小财迷样儿——猜不出来。”
我伸出两根手指头，比了个‘耶’的姿势晃了晃。
“两……百块？”
我白了他一眼，嘟囔了一句‘小看人’用力摇了摇头。
“两千万？”
“你丫好好猜，靠点谱。”我都想把鞋丢过去，这么大的数字他也张得了口。
“好吧，好吧，你快告诉我到底是多少，我再决定咱要不要去吃澳洲龙虾庆祝一下。”
“二十万。”
“切，二十万你忙活这一大年，我都没算筹备期，这不就是你在以前你姐那里上班的年薪么。”
“这不是钱的事儿，开公司跟打工是一回事儿吗？我这是在检验自己的能力，省得你小看我，第一年能实现盈利就已经很不错了，你就没看出来我是个潜力股么？”
“看出来了，潜得够深的，一直没浮出水面。”
等红灯的时候，他从兜里拿出一副兔毛手套给我戴上，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说：“过几天还要降温呢，我可能还要出差，年底事情有点多，我不能给你暖手，戴上这个。”
虽然已经是深冬，春城没有那么冷，薄毛衣加外套，早晚气温偏低一些，走在路上睫毛会沾上水汽。可是我在车里睫毛也湿了。
路过游戏厅，他说：“傻大姐，这段工作太累了吧，走，哥带你玩半小时。然后去参加同事的宴请，你……想去吗？”
“什么宴？”
“档案科大周的孩子满月，你不想去参加的话，我陪你玩一会儿送你回去，我再去送礼，然后回来陪你，刚好离咱家不远。”
“去，干嘛不去。”
然后我们就去游戏厅，换了一堆币，笑盈盈地递给我，“哥陪你玩，随便输。”
这里是我们经常来的地方，每次他任务完成得不顺利，或者心情不爽都会来这里减压，以前都是我坐在门口喝果汁看他一脸严肃地玩捕鱼，开赛车，往老虎机里拼命塞币。只是半小时而已，他的心情就会平静很多。那些无名火他都默默地在游戏中自己消化了，从来没有对我爆发过。
这次换我玩。
我要把一肚子的委屈窝火都塞老虎机里，我美满的人生就输在一件最最重要的事情上，我特么的怎么能这么失败？
哪怕是现在，每当想起那些打游戏的日子，都会倍感怀念。这也是我们备孕期缓解矛盾，减压的最痛快，直截了当的一种方式。
去宴会厅的路上我们都没说话。他心情貌似还不错，吹了段口琴，张杰的《看月亮爬上来》，天知道他怎么会随身带着这玩意儿。
那孩子小脸红扑扑的，大眼睛眨呀眨呀被大周媳妇抱在襁褓里，一家子都围着孩子转。真的好生羡慕。
我们也被追问什么时候喝我们家娃的满月酒。他笑着递烟说，我们家领导工作太忙了，等段时间就提上日程。然后就朝我抛媚眼，我也跟着强颜欢笑。
尽管早做好思想准备，心里还是有点苦涩。
那天晚上我们离开饭店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了，夏秋生被灌了很多酒，他醉得很厉害，这在我意料之中。他们单位有一拨人很早就走了，李瑾和毛裤也很晚才走，两个人都没喝酒，要帮我一起送夏秋生回去，我只让他们把夏秋生安置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把座位调到他舒服的高度。
毛裤开的是队里的车，就停在旁边。
“小毛，你俩不喝酒为啥也这么晚才走？”
毛裤搓搓手，“我，我这不是等小瑾的吗？”
李瑾避开了这个问题，打着呵欠严肃地纠正毛裤：“叫姐，别没大没小的。”
毛裤嘟囔道：“行，行，行，大小姐，请上车。嫂子，那个，开车注意安全啊。”
直到我发动车，李瑾还站在副驾驶门那里张望。
“黎姐，回去记得给夏哥喝点蜂蜜水解酒。”见我马上要开车走，李瑾追上补了一句。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沉默地开着车，夏秋生把头靠在副驾驶座上，一直在不停地说话，五粮液后劲挺大的。
“相信科学，继续求医，又不是十年八年不孕，又不是没怀过。”
我好奇地问：“那也是哈，也许是我太心急了。梦醒，你也快三十了，怎么就不想找个固定的人结婚生孩子？”
“不想凑合，我丁克，真的，我告诉你，对于感情我从不随便的，跟我上床有三个原则，没有心情不做，没有感情不做，没有套不做。”
“丁克？妈妈咪呀，你可真想得开。”
“主要是太操心了，我不能确定那个男人就能在我身边待一辈子，我也不能确定我能带好一个孩子，所以我为什么要把这种不确定性造成的后果让无辜的孩子承担？就是要和别人不一样，自己管自己多好，和喜欢的人天天二人世界，50岁之前拼命赚钱，50岁以后周游世界，挥霍财产。挥金如土那滋味，你想想就羡慕，当然留够养老的，六七十岁以后有个互相看对眼的老头，陪你往养老院一住，有人伺候，端屎端尿，喂饭洗脚的，然后手拉手圆寂在一张宽大舒适的床上，合葬在一个面朝大海的陵园里，花不了的钱捐献喽，流芳百世。这样的人生多圆满。”
我撇撇嘴，“头一回听人把孤寡老人形容的这么美满的。真够自私的，咱国家人都这么想就灭亡了吧，你这思想挺奇葩的。”
她接过浴巾擦头发，不服气地争辩，“不是还有你这样上赶着非要生孩子的？还有些偏远地方的还在拼命生呢，两个，三个的，国家不允许就偷偷生，就是为了生个儿子，最多的我听过生六个的，50多岁了还在生，何苦呢。”
“我和他们不一样，生一个就知足了，在这一点上我的思想还是很传统的，我喜欢家里有孩子的欢声笑语，没有孩子的人生对我来说就是不完整的。你想啊，两个人结婚十年八载以后早没了激情，晚上回到家谁也不说话，呆呆的看着电视，冷冷清清的，怪瘆人的，你说呢？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每个人有自己的活法，遵从内心，怎么快活怎么活，今天起床，不知道明天要跟谁分手，后天跟谁邂逅又发生怎样的情感纠葛，这种人生想想也挺刺激。”
梦醒点头，两眼放光：“这种人生……真棒。向往。”
“那啥，你是不是又有新恋情？”
“有那么一点曙光，快了。就这种暧昧但是不挑明的阶段才是整个恋爱时期最值得回味的时光。”
我若有所思地点头，“难怪你和叉叉能成为闺蜜，你俩有共同点。”
“是什么？”
“你俩人生观和价值观都不在正道上，代表小众的三观。”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oh，夜空中最亮的星，请指引我靠近你
夜空中最亮的星，是否知道
曾与我同行的身影如今在哪里
……
“梦醒，你还没评价你大闺蜜呢，怎么跟着唱起来了？”
“评价了，都在歌里。夜空中最亮的星。接触久你就知道了。我并不介意跟她是同道中人。”梦醒放下酒杯，认真地回答我。
“卧槽，能不能不闹，中毒不浅，没救了。你俩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同性相吸？我不取笑你，乖，说实话。”
梦醒擦干身上的水汽，换了睡衣妖娆地靠过来，眯着眼：“是啊，既然你知道了，我就……”
外星人经过地球都能听见我喊救命的声音。
几天后，我像平时一样正常六点下班，下了楼，看见一男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靠着我的车抽着烟，气定神闲地玩手机。我啊的一声尖叫，扑上去。
我家小暖男回来了。
“你不是说明天回来嘛？冷不冷啊，怎么不上去？”
胡子拉碴，满眼红血丝。
“不想影响你工作呗。就想在这给你个惊喜。就要刚才这样的效果，完美。”
我哼着歌坐副驾上，开了顶灯，我扒开他的外衣，毛衣，衬衣，还有裤腿，他一边左躲右闪，一边调侃：“老婆，咱要不要回家再进行？这可是你们公司楼下。激情侧漏不太好吧 。”
我不理会，伸手从衣服底下去摸了一遍他的后背。
他的工作我向来是不问的，只验伤。感谢上帝感谢玛利亚，他这次是完好无损地回来的。
我从包里拿出文件一边看一边跟他说梦醒的奇葩朋友夜叉。 我还感慨说被包养是什么感受？
夏秋生说：“媳妇，我包养你啊，其实你真没必要这么累的，你的事业当兴趣爱好可以，别拼命啊。”
我生怕他说这话，我有我的理想，再说他那点薪水只够两个人勉强温饱，离我向往的小康还差的远的很。
我马上跟打了鸡血一样岔开话题：“我看一下上个月的账本，省得回家加班了，马上就好。”
“哎呦这么大一个黎总，还亲自算账呢，都抢了财务的活儿了。”
“嘿嘿，财务就是我，这么点账我算得清楚，明年业务多了，我就多设几个内勤部门。现在就十来个人没多少事儿。你猜猜我们去年收成咋样？”
“看你两眼放光，小财迷样儿——猜不出来。”
我伸出两根手指头，比了个‘耶’的姿势晃了晃。
“两……百块？”
我白了他一眼，嘟囔了一句‘小看人’用力摇了摇头。
“两千万？”
“你丫好好猜，靠点谱。”我都想把鞋丢过去，这么大的数字他也张得了口。
“好吧，好吧，你快告诉我到底是多少，我再决定咱要不要去吃澳洲龙虾庆祝一下。”
“二十万。”
“切，二十万你忙活这一大年，我都没算筹备期，这不就是你在以前你姐那里上班的年薪么。”
“这不是钱的事儿，开公司跟打工是一回事儿吗？我这是在检验自己的能力，省得你小看我，第一年能实现盈利就已经很不错了，你就没看出来我是个潜力股么？”
“看出来了，潜得够深的，一直没浮出水面。”
等红灯的时候，他从兜里拿出一副兔毛手套给我戴上，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说：“过几天还要降温呢，我可能还要出差，年底事情有点多，我不能给你暖手，戴上这个。”
虽然已经是深冬，春城没有那么冷，薄毛衣加外套，早晚气温偏低一些，走在路上睫毛会沾上水汽。可是我在车里睫毛也湿了。
路过游戏厅，他说：“傻大姐，这段工作太累了吧，走，哥带你玩半小时。然后去参加同事的宴请，你……想去吗？”
“什么宴？”
“档案科大周的孩子满月，你不想去参加的话，我陪你玩一会儿送你回去，我再去送礼，然后回来陪你，刚好离咱家不远。”
“去，干嘛不去。”
然后我们就去游戏厅，换了一堆币，笑盈盈地递给我，“哥陪你玩，随便输。”
这里是我们经常来的地方，每次他任务完成得不顺利，或者心情不爽都会来这里减压，以前都是我坐在门口喝果汁看他一脸严肃地玩捕鱼，开赛车，往老虎机里拼命塞币。只是半小时而已，他的心情就会平静很多。那些无名火他都默默地在游戏中自己消化了，从来没有对我爆发过。
这次换我玩。
我要把一肚子的委屈窝火都塞老虎机里，我美满的人生就输在一件最最重要的事情上，我特么的怎么能这么失败？
哪怕是现在，每当想起那些打游戏的日子，都会倍感怀念。这也是我们备孕期缓解矛盾，减压的最痛快，直截了当的一种方式。
去宴会厅的路上我们都没说话。他心情貌似还不错，吹了段口琴，张杰的《看月亮爬上来》，天知道他怎么会随身带着这玩意儿。
那孩子小脸红扑扑的，大眼睛眨呀眨呀被大周媳妇抱在襁褓里，一家子都围着孩子转。真的好生羡慕。
我们也被追问什么时候喝我们家娃的满月酒。他笑着递烟说，我们家领导工作太忙了，等段时间就提上日程。然后就朝我抛媚眼，我也跟着强颜欢笑。
尽管早做好思想准备，心里还是有点苦涩。
那天晚上我们离开饭店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了，夏秋生被灌了很多酒，他醉得很厉害，这在我意料之中。他们单位有一拨人很早就走了，李瑾和毛裤也很晚才走，两个人都没喝酒，要帮我一起送夏秋生回去，我只让他们把夏秋生安置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把座位调到他舒服的高度。
毛裤开的是队里的车，就停在旁边。
“小毛，你俩不喝酒为啥也这么晚才走？”
毛裤搓搓手，“我，我这不是等小瑾的吗？”
李瑾避开了这个问题，打着呵欠严肃地纠正毛裤：“叫姐，别没大没小的。”
毛裤嘟囔道：“行，行，行，大小姐，请上车。嫂子，那个，开车注意安全啊。”
直到我发动车，李瑾还站在副驾驶门那里张望。
“黎姐，回去记得给夏哥喝点蜂蜜水解酒。”见我马上要开车走，李瑾追上补了一句。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沉默地开着车，夏秋生把头靠在副驾驶座上，一直在不停地说话，五粮液后劲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