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
苏棠低着头，她就半跪在还躺倒在地上的那人面前，微卷的发梢落在他的脸颊，仿佛是有意的搔动。
“阿棠……”顾珩止觉得喉咙有些紧，声音之中透着克制的情欲。他不是她的弟弟，他对她有男人的欲望和冲动。有些人天生就带致命的诱惑力，而苏棠就是顾珩止难以抗拒的沉沦。
“哈哈哈哈……”苏棠轻轻笑着，嘴角上翘，眉尾更是带着轻佻和放纵。她伸出的食指纤纤如葱白，莹润的指甲下透着嫣红，极尽魅惑的在顾珩止微敞开的胸口点了点——这动作，散漫又故意。
苏棠眯了眯眼，曼声缓笑着启唇：“顾珩止，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到今天，刚好十三年整。顾珩止记得很清楚，从第一眼见到开始，这个人不费吹灰之力攻入了他的内心，占地为王。
“你醉了——”顾珩止从来都不是谦谦君子，他早就知道面对苏棠自己特么就是个禽兽，因为控制不住欲望。所以，此刻他几乎是拼尽了全部的理智挤出的这三个字。
苏棠也不回话，只是展颜一笑，可眼底却透着冷静的光芒。她忽而再逼近了一步，单手抓着眼前这人领口的衣襟，像一头带着攻略性的豹子，肆意对待囊中猎物。
“……我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站满了人。地上都是血，那些人就全倒影在血泊里。”苏棠缓缓开口，这些话明明是从她绯艳的唇瓣中逸出的，可却显得异常的飘忽。像是晨起山间的雾岚，带着潮湿和阴冷，一点薄薄的光照就能将之灰飞烟灭。
“那种血腥味……真得能让人整个胃都翻搅起来。”时至此时此刻，那种深刻的感知记忆依然引起了她身体的痉挛，像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身体中要迫不及待的冲出喉咙。“我被穿警服的人抱了起来，当我要转过头看的时候，他拿手蒙住了我的眼睛……”
苏棠倏然苦笑，她的眉眼清醒而痛苦，好似是要承受巨大的内心撕扯才能克制最后的镇定。可是，她还是看见了。“人真的很脆弱柔软，能折叠出不可思议的角度……”
“够了！”顾珩止不是看不出苏棠的一切反常都跟当年的案子有关，或许在这趟之前他的确是想弄清楚根源所在。可现在，顾珩止只想带苏棠从这些事当中解脱。“阿棠，够了。”
怎么会够了，明明才刚开始。有些痛苦就好像是会上瘾，越是像凌迟就越是沉沦。苏棠控制不住自己，她像是深陷泥澡，根本就不能从其中脱身。“还有我爸，以前那样一个刚烈霸道的人，居然会像……”
“苏棠——！”顾珩止拔高了声量喝断。
苏棠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眼中噙着的眼泪就在此刻被震落了下来，“啪嗒”一声，摔在了顾珩止胸口的皮肤上。有时候，笑并不意味着开心，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可怜。“怎么？你害怕了？”
“可这个记忆画面，我几乎每天都能想起。”不是不痛苦，只是没有办法解脱。这些东西，早就融入到了她的生命当中，沁入了血肉，甚至是……能化成梦魇肆意出入她的梦境。苏棠有些恍神，抓着顾珩止衣服的手有些松开。
顾珩止却紧绷着神色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心疼，他伸手一把将苏棠搂入了自己怀中。
太迫不及待的拥抱，只会带着疼痛，而狠狠的撞击更是让苏棠回了神。“我不需要……安慰。”最终，艰涩的挤出了这几个字。这几乎，已经成了苏棠自卫式的抵抗。
“你不能因为是凶案的幸存者，而将这事的发生归咎在自己身上。”顾珩止从来没有这样紧紧的抱过苏棠，也从来没有这样靠近过她的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苏棠因为这话，脑子瞬间有些空白。等她恢复过来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如果我当时没有昏迷！我就能看见凶手！我就能作证！”苏棠有些歇斯底里，正是由于缺失了最关键的记忆，她每天每夜都是煎熬，无法解脱。她拼命想要从顾珩止的怀中挣脱，那样炙热的温度让她不顾一切的想要逃离。
“没有如果！”顾珩止从未过这样严厉的语气对苏棠说过话，“你清醒点！苏棠！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如果！假使真的那样，你觉得自己还有可能会活着吗？！”
苏棠的动作猛打住，一霎那整个人都有些僵硬，如石化了一般。谁都不知道，她一直被一种难以形容的强烈自责紧紧包裹着，悔恨自己当时没有看清楚凶手。她虽然是案件的亲历者，却也是最这案子当中最无用无能的人。
如果……看见了凶手，自己还会活着吗？
“阿棠，你既然好好的活着，就不应该去假设根本不会存在的东西。”顾珩止紧紧盯着苏棠，看着她一点点镇定。“所以，你冷静了吗？”
苏棠不是不能冷静，可是冷静过后依然逃不开那种无力可为的绝望。可等她眼神聚焦在顾珩止的双眼上时，忽然发现……
“顾珩止！”
顾珩止很不自然的挪开视线，可即便如此，刚才透过领口看进去的起伏雪丘还是深深印入到了他的脑海。顾珩止对苏棠从来都有色心，更何况他们之间有过一次……
“抱歉，我没办法控制。”这种情况下，顾珩止俨然是没办法说谎的，因为身体先诚实了。
苏棠感觉到异样，醉红的脸颊更像要滴出血来，也只有在这样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她才会显出慌乱。
顾珩止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苏棠，本该要克制的欲念瞬间被助燃了一把火，环着苏棠的手不肯放松。
“……你！”苏棠越加面红耳赤，咬牙威胁：“顾珩止！”
顾珩止那双漆黑的眼眸像是被搅起汹涌波涛的深渊，“阿棠，你是再邀约我吗？”
苏棠炸毛，酡红的脸上还带了赤裸裸的怒色。醉态之下，喜怒似乎不需半点掩饰，呵斥也更随性了：“放屁！”
顾珩止唇畔笑意越发浓了起来，“是么？那你的手……放在了哪里？”
什么？
醉酒使得苏棠比平时看上去要迟钝很多，她的一只手撑在顾珩止的胸口，而另外一只手呢？苏棠的目光慢慢往下挪，然后看见了她的那只扶在他的小腹，而掌心内正握着……
“艹！”
苏棠脱口低咒了一声，猛的从顾珩止怀中挣脱了出来。殊不知，她刚才发力的支撑点就是某人性质高昂的地方。
顾珩止疼得咬牙，脸色都有些变了，恨恨开口：“苏棠！”
“……”苏棠往后退了两步拉着门把手，好心问：“呃，需不需要帮你打120？”
“你敢！”顾珩止切齿的瞪着她。
苏棠此时的酒倒是醒了两分，皱了皱眉头：“不严重？”
顾珩止怎么会不懂苏棠的小心思，不过这当下也只能接下这话，格外用力的咬字吐道：“不严重！”
等他从地上站起身来的时候，苏棠也踉踉跄跄从他身上起来，露出后面两三个空酒瓶。
顾珩止蹙了蹙眉，就看她身体晃荡着往后，伸手去抓，而苏棠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突兀响了起来。
苏棠醉醺醺地瞥过去看，却在看到那几个数字时如同见了鬼般陷入僵硬。
“阿棠……”顾珩止觉得喉咙有些紧，声音之中透着克制的情欲。他不是她的弟弟，他对她有男人的欲望和冲动。有些人天生就带致命的诱惑力，而苏棠就是顾珩止难以抗拒的沉沦。
“哈哈哈哈……”苏棠轻轻笑着，嘴角上翘，眉尾更是带着轻佻和放纵。她伸出的食指纤纤如葱白，莹润的指甲下透着嫣红，极尽魅惑的在顾珩止微敞开的胸口点了点——这动作，散漫又故意。
苏棠眯了眯眼，曼声缓笑着启唇：“顾珩止，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到今天，刚好十三年整。顾珩止记得很清楚，从第一眼见到开始，这个人不费吹灰之力攻入了他的内心，占地为王。
“你醉了——”顾珩止从来都不是谦谦君子，他早就知道面对苏棠自己特么就是个禽兽，因为控制不住欲望。所以，此刻他几乎是拼尽了全部的理智挤出的这三个字。
苏棠也不回话，只是展颜一笑，可眼底却透着冷静的光芒。她忽而再逼近了一步，单手抓着眼前这人领口的衣襟，像一头带着攻略性的豹子，肆意对待囊中猎物。
“……我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站满了人。地上都是血，那些人就全倒影在血泊里。”苏棠缓缓开口，这些话明明是从她绯艳的唇瓣中逸出的，可却显得异常的飘忽。像是晨起山间的雾岚，带着潮湿和阴冷，一点薄薄的光照就能将之灰飞烟灭。
“那种血腥味……真得能让人整个胃都翻搅起来。”时至此时此刻，那种深刻的感知记忆依然引起了她身体的痉挛，像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身体中要迫不及待的冲出喉咙。“我被穿警服的人抱了起来，当我要转过头看的时候，他拿手蒙住了我的眼睛……”
苏棠倏然苦笑，她的眉眼清醒而痛苦，好似是要承受巨大的内心撕扯才能克制最后的镇定。可是，她还是看见了。“人真的很脆弱柔软，能折叠出不可思议的角度……”
“够了！”顾珩止不是看不出苏棠的一切反常都跟当年的案子有关，或许在这趟之前他的确是想弄清楚根源所在。可现在，顾珩止只想带苏棠从这些事当中解脱。“阿棠，够了。”
怎么会够了，明明才刚开始。有些痛苦就好像是会上瘾，越是像凌迟就越是沉沦。苏棠控制不住自己，她像是深陷泥澡，根本就不能从其中脱身。“还有我爸，以前那样一个刚烈霸道的人，居然会像……”
“苏棠——！”顾珩止拔高了声量喝断。
苏棠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眼中噙着的眼泪就在此刻被震落了下来，“啪嗒”一声，摔在了顾珩止胸口的皮肤上。有时候，笑并不意味着开心，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可怜。“怎么？你害怕了？”
“可这个记忆画面，我几乎每天都能想起。”不是不痛苦，只是没有办法解脱。这些东西，早就融入到了她的生命当中，沁入了血肉，甚至是……能化成梦魇肆意出入她的梦境。苏棠有些恍神，抓着顾珩止衣服的手有些松开。
顾珩止却紧绷着神色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心疼，他伸手一把将苏棠搂入了自己怀中。
太迫不及待的拥抱，只会带着疼痛，而狠狠的撞击更是让苏棠回了神。“我不需要……安慰。”最终，艰涩的挤出了这几个字。这几乎，已经成了苏棠自卫式的抵抗。
“你不能因为是凶案的幸存者，而将这事的发生归咎在自己身上。”顾珩止从来没有这样紧紧的抱过苏棠，也从来没有这样靠近过她的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苏棠因为这话，脑子瞬间有些空白。等她恢复过来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如果我当时没有昏迷！我就能看见凶手！我就能作证！”苏棠有些歇斯底里，正是由于缺失了最关键的记忆，她每天每夜都是煎熬，无法解脱。她拼命想要从顾珩止的怀中挣脱，那样炙热的温度让她不顾一切的想要逃离。
“没有如果！”顾珩止从未过这样严厉的语气对苏棠说过话，“你清醒点！苏棠！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如果！假使真的那样，你觉得自己还有可能会活着吗？！”
苏棠的动作猛打住，一霎那整个人都有些僵硬，如石化了一般。谁都不知道，她一直被一种难以形容的强烈自责紧紧包裹着，悔恨自己当时没有看清楚凶手。她虽然是案件的亲历者，却也是最这案子当中最无用无能的人。
如果……看见了凶手，自己还会活着吗？
“阿棠，你既然好好的活着，就不应该去假设根本不会存在的东西。”顾珩止紧紧盯着苏棠，看着她一点点镇定。“所以，你冷静了吗？”
苏棠不是不能冷静，可是冷静过后依然逃不开那种无力可为的绝望。可等她眼神聚焦在顾珩止的双眼上时，忽然发现……
“顾珩止！”
顾珩止很不自然的挪开视线，可即便如此，刚才透过领口看进去的起伏雪丘还是深深印入到了他的脑海。顾珩止对苏棠从来都有色心，更何况他们之间有过一次……
“抱歉，我没办法控制。”这种情况下，顾珩止俨然是没办法说谎的，因为身体先诚实了。
苏棠感觉到异样，醉红的脸颊更像要滴出血来，也只有在这样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她才会显出慌乱。
顾珩止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苏棠，本该要克制的欲念瞬间被助燃了一把火，环着苏棠的手不肯放松。
“……你！”苏棠越加面红耳赤，咬牙威胁：“顾珩止！”
顾珩止那双漆黑的眼眸像是被搅起汹涌波涛的深渊，“阿棠，你是再邀约我吗？”
苏棠炸毛，酡红的脸上还带了赤裸裸的怒色。醉态之下，喜怒似乎不需半点掩饰，呵斥也更随性了：“放屁！”
顾珩止唇畔笑意越发浓了起来，“是么？那你的手……放在了哪里？”
什么？
醉酒使得苏棠比平时看上去要迟钝很多，她的一只手撑在顾珩止的胸口，而另外一只手呢？苏棠的目光慢慢往下挪，然后看见了她的那只扶在他的小腹，而掌心内正握着……
“艹！”
苏棠脱口低咒了一声，猛的从顾珩止怀中挣脱了出来。殊不知，她刚才发力的支撑点就是某人性质高昂的地方。
顾珩止疼得咬牙，脸色都有些变了，恨恨开口：“苏棠！”
“……”苏棠往后退了两步拉着门把手，好心问：“呃，需不需要帮你打120？”
“你敢！”顾珩止切齿的瞪着她。
苏棠此时的酒倒是醒了两分，皱了皱眉头：“不严重？”
顾珩止怎么会不懂苏棠的小心思，不过这当下也只能接下这话，格外用力的咬字吐道：“不严重！”
等他从地上站起身来的时候，苏棠也踉踉跄跄从他身上起来，露出后面两三个空酒瓶。
顾珩止蹙了蹙眉，就看她身体晃荡着往后，伸手去抓，而苏棠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突兀响了起来。
苏棠醉醺醺地瞥过去看，却在看到那几个数字时如同见了鬼般陷入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