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6
其实这些话，苏棠并不是第一次听见了。职场上有能力的漂亮女性，似乎会受到更多不公平的偏见，有时候是来自男人，而更多时候是同为女性的刁难。
苏棠并不一定要在这时候揪着不放，她不是看不出此刻的李晶已经面露窘色。这些年来，她跟再座的人从来都是没有过联系的，这些事情也绝对不该是他们能臆测出来的。而唯一的可能就是，在苏棠来之前，赵璐璐已经隐射聊过。
李晶这时候其实已经有些稳不住心态了，“你要不要这么认真？我也没说什么……”
苏棠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也说不上是笑，只是嘴角微微上翘笑意不达眼底的那种。“哦？你是觉得我耳朵不好？还是不应该和你生气？”她有股让人捉摸不透的从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锋芒。“你并不了解我这些年的经历，怎么就能妄加揣测，何况还是最恶劣的那种？”
当着老同学的面，没有哪个女声想被扣上心思恶毒的帽子，李晶也不例外。更何况她才是在A市生活的人，平时更多的机会撞见在场绝大多数人的也是她。而苏棠的话，却好像刀子，逼着她到了悬崖绝处。
“哼，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有数。”李晶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却还在梗着脖子争辩。
桌上很静，大家都停下了筷子面面相觑，显然现在的状况有些严重。坐得离李晶近的，自然也有听见刚才她说的那话，只是都没想到苏棠会翻脸。其实，在大家印象当中，苏棠不是这样的。
那个时候，学校有很多传闻，当着小苏棠的面嘲笑她的都有，可她都是一副置之不理的态度。像今天这样的争锋相对，大家都有点始料不及。
贺志扬虽然不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可他相信苏棠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性格。他皱了皱眉头：“李晶！你过分了。”
李晶气得咬牙，怎么就是自己过分了，她怎么过分了？她看着苏棠，仿佛将这一刻下不来台的原因都怪责在了她的身上。“当年你没毕业就跟着社会上的人出去混，呵呵，苏棠你以为这些事情没人知道吗？”
一个十几岁就在外面混社会的，说到底，还不是靠了那张脸。
她就不信在场的没有跟她抱一样想法的，甚至那几个混得好，自己创业的老同学打量苏棠时的眼神都暗含着某种秘而不宣的。其中一个，更是直白地一直反复看的，就差黏她身上了。
苏棠坐在她对面，轻扯嘴角，“哦，我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儿你不自己心知肚明呢，非得要人说，你不觉得那啥，我还觉得呢。还有，要你没做过，你心虚大声做什么。”李晶被逼上了头，非得站在制高点，硬是把从赵璐璐那听的零星半点说成十分，心底满是恶意。
贺志扬也没想到这一开场就闹成这个场面，因为苏棠坐着，微微低垂视线，仿佛就像是被欺负似的可怜。“李晶，别太过分了！”他喝声，心里其实已经有偏向，趋于一种信与不信之间的摇摆。
从苏棠出现，都有种距离感，但现在就像是被告知了他以为高高在上的公主，很有可能是落魄公主，他并不是配不上。相反，还莫名生出了一种优越感。
苏棠突然笑了一笑，有种莫名的气定神闲，叫人觉得无论任何的指责都是无端的中伤，都是没有办法伤害她分毫的。
“难得一起聚聚，就不要聊这种了。G市风气是不大好，但也有情非得已，好了好了，不说了！”赵璐璐适时出来说话，有种掩过既定事实的大气风范。
苏棠像是看着这些人做戏，其实在知道贺志扬背后的人是赵璐璐后，她就对这场同学会彻底失去兴趣，原本就打算寻个借口溜，没想到被拉出来当箭靶子。
“苏棠，Università degli Studi di Firenze？”在座的突然有人发问，“那个照片，学士照，我在佛罗伦萨的大学墙看到过！”
苏棠敛过了最初的诧异，笑容里有了几分真诚，“你也是？”
那人摇头，却仍是兴奋，“你简直是我们学校的传奇，首位自学被录取的华人，你可是我们学校很多人的偶像。”
“张诚，你确定你没看错？”李晶的声音都拔高了，显得有些刺耳。
张诚之前就是一直不确定，后来翻墙去了佛罗伦萨大学的校园网，这才确定，这时候干脆就把页面亮了出来，“当然是真的，不信你们看。”
这一轮巡下来，在场突然有一瞬鸦雀无声。
张诚是从事教育行业的，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在座的大概都知道那所大学的含金量高。这反转来得就像龙卷风，抽得大家一阵无言，再看李晶的时候，不免眼神就变了。
这时候，赵璐璐开了腔：“苏棠的确很优秀，不过在职场上，再好的千里马都要有慧眼识英雄的伯乐。苏棠，你有个好老板，这个你无可否认吧？”
苏棠最讨厌这样的帮腔，表面上看着是和气劝解，可实际上全是煽风点火的影射。“当然。”苏棠晃了晃自己面前的橘子汁，抬至唇边上轻轻抿了一口，过后才斯条慢理的开口：“不然也不会从你口中被提起。”
女人之间的交锋，似乎总是有些电光火石，就连在场的男人也发觉了这两人说话的不对劲。
赵璐璐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异样，可她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最会的就是演戏。她比李晶本事多了，此刻也只是抿着嘴轻轻一笑，举起酒杯隔着桌子对苏棠遥遥一敬。俏丽的面容，得体的动作，没有人会在这时候指摘赵璐璐的不好。实际上，赵璐璐比旁人更加懂得利用自身的优势。
美貌也是一种武器，她早已用的炉火纯青。
而李晶很感激赵璐璐对自己施以援手，她生活的环境简单，丝毫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先前就被赵璐璐给挑拨了。从前她跟赵璐璐也算不上关系好，可现在她很意外已经当了大明星的赵璐璐居然还能这样为自己。
李晶想了想，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刚才是我不对，苏棠我敬你一杯。”她一边说着这话，一边起身绕去了苏棠的身边。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有人既然来陪酒，苏棠自然也就不会不给面子。
李晶这时的态度，明显就比刚才要好很多了，十分的客客气气。“我给你换杯酒吧。”
苏棠抿着唇淡淡的笑着，一副要看李晶做戏的样子。说实话，工作以来的她没少参与酒局饭局，这点饭桌上的猫腻见多了。何况，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苏棠对看人也有一点小心得。就好比现在，她丝毫不觉李晶就会这么快放下面子跟自己赔礼道歉。
“我看也不用喝酒。”贺志扬见李晶再把苏棠酒杯中的橘子汁往别处倒，不由开了口。
李晶挑衅的问：“怎么，不舍得你的破饮料啊？”
照理来说，李晶和贺志扬共同在A市生活，比旁人总要多一分亲近。可或许以前有，从刚才开始，李晶就已经把贺志扬划到苏棠那一派去了。有时候，敌意并不需要强大的理由支持。
贺志扬被她给气笑了，“你怎么回事，今天真的是莫名其妙，是吃了火药桶了吗？”
“你才吃了迷魂药！”李晶反呛，虽然也是笑着说的，可明显声音当中带着不快。她好像是猛的被这个事情给分了神，在抬头瞪向贺志扬的时候，没注意到自己手中的酒瓶直接撞到了刚才的装满饮料的酒杯。
“哐当”一声脆响，酒杯就被撞得朝着苏棠的身体倒了下来，杯子当中的液体正以流畅的弧度从里面泼出。
贺志扬离得最近，“当心”这两个字还没从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就见苏棠忽然闪身避开，而李晶好巧不巧的往前跨了一步。那些从摔倒的杯子中泼出的橘子汁，全都泼在了李晶的腹部。
“啊——！”怪不得李晶要脱口惊呼，她今天穿的是一条乳白底天蓝碎花的雪纺裙，此刻沾了水就完全贴在了身上。这还不算要紧，更尴尬的是，显出了她的底裤。李晶慌忙丢下手中的酒瓶，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场面变得十分尴尬，在场又是男生居多，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酒杯是李晶碰到的，最后也散在了她自己身上，人人都觉得这只是一场意外，跟苏棠根本没有半点儿关系。
除了赵璐璐。
赵璐璐笑着看苏棠，她的笑里带了太多的意味深长。虽然她没看仔细苏棠是怎么办到的，可事实就应该是苏棠借势所为。看来，真的是她高估了李晶。花了这么多功夫来旁敲侧击她，没想到这人根本就不是苏棠一个级别的对手。真是浪费她的时间。
“我去下洗手间。”苏棠的一只手也被泼到了一点橘子汁，黏腻腻不舒服。
她前脚刚出去，赵璐璐后脚也跟着站起了身，拎着小包优雅的跟了出去。赵璐璐就是为了苏棠离席的，所以直奔洗手间，果不其然就看见了在洗手池前的苏棠。
“嗨。”
苏棠并不意外，当她看见赵璐璐在席间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她是有备而来。微凉的水流从修长的指缝当中流过，苏棠的手指很漂亮，曾经她去商场还被人看中邀约当手模。好像此刻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手上，赵璐璐的存在，根本分散不了任何她的注意力。
赵璐璐脸色有些冷了下来，挑了一下眉：“你对我这么冷漠，是不是因为陈森？”
苏棠撒了两下手上的水，抽了墙壁上的纸巾擦干净，“你搞错了吧？”她侧过头看着赵璐璐，眸光清亮逼人：“明明从一开始就是你一直在针对我，这句话该我反问你才对吧。”
其实她心底有隐隐猜测，大概关乎女人的直觉。
“是啊。”赵璐璐这时候倒是很坦白，“我就是因为他才非常的——看不惯你。”非但坦白，还有些肆无忌惮的挑衅。
苏棠将擦完手的纸扔在了垃圾桶中，“哦。”那一声那样漫不经心，就好像说那又怎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在赵璐璐看来，就变成了她在以胜利者的姿态在嘲弄自己轻视自己——
那一刻，赵璐璐的不甘和愤怒使得她不能再保持平静。“苏棠！”在那人要离开洗手间的那一刻猛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别人不清楚你，我可了解，你可跟贺志扬认为的单纯美好一点沾不上边。还有陈森，如果他知道了你的疯病，你猜他还会不会要你。”
苏棠侧头，她的手被握的有些疼，微微拧着眉头。“松开！”
“我听说，当年缉拿的嫌犯并不是真正的凶手！”
她一步步逼近，笑容有丝扭曲的诡异：“苏棠，你想知道真凶是谁吗？”
苏棠并不一定要在这时候揪着不放，她不是看不出此刻的李晶已经面露窘色。这些年来，她跟再座的人从来都是没有过联系的，这些事情也绝对不该是他们能臆测出来的。而唯一的可能就是，在苏棠来之前，赵璐璐已经隐射聊过。
李晶这时候其实已经有些稳不住心态了，“你要不要这么认真？我也没说什么……”
苏棠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也说不上是笑，只是嘴角微微上翘笑意不达眼底的那种。“哦？你是觉得我耳朵不好？还是不应该和你生气？”她有股让人捉摸不透的从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锋芒。“你并不了解我这些年的经历，怎么就能妄加揣测，何况还是最恶劣的那种？”
当着老同学的面，没有哪个女声想被扣上心思恶毒的帽子，李晶也不例外。更何况她才是在A市生活的人，平时更多的机会撞见在场绝大多数人的也是她。而苏棠的话，却好像刀子，逼着她到了悬崖绝处。
“哼，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有数。”李晶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却还在梗着脖子争辩。
桌上很静，大家都停下了筷子面面相觑，显然现在的状况有些严重。坐得离李晶近的，自然也有听见刚才她说的那话，只是都没想到苏棠会翻脸。其实，在大家印象当中，苏棠不是这样的。
那个时候，学校有很多传闻，当着小苏棠的面嘲笑她的都有，可她都是一副置之不理的态度。像今天这样的争锋相对，大家都有点始料不及。
贺志扬虽然不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可他相信苏棠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性格。他皱了皱眉头：“李晶！你过分了。”
李晶气得咬牙，怎么就是自己过分了，她怎么过分了？她看着苏棠，仿佛将这一刻下不来台的原因都怪责在了她的身上。“当年你没毕业就跟着社会上的人出去混，呵呵，苏棠你以为这些事情没人知道吗？”
一个十几岁就在外面混社会的，说到底，还不是靠了那张脸。
她就不信在场的没有跟她抱一样想法的，甚至那几个混得好，自己创业的老同学打量苏棠时的眼神都暗含着某种秘而不宣的。其中一个，更是直白地一直反复看的，就差黏她身上了。
苏棠坐在她对面，轻扯嘴角，“哦，我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儿你不自己心知肚明呢，非得要人说，你不觉得那啥，我还觉得呢。还有，要你没做过，你心虚大声做什么。”李晶被逼上了头，非得站在制高点，硬是把从赵璐璐那听的零星半点说成十分，心底满是恶意。
贺志扬也没想到这一开场就闹成这个场面，因为苏棠坐着，微微低垂视线，仿佛就像是被欺负似的可怜。“李晶，别太过分了！”他喝声，心里其实已经有偏向，趋于一种信与不信之间的摇摆。
从苏棠出现，都有种距离感，但现在就像是被告知了他以为高高在上的公主，很有可能是落魄公主，他并不是配不上。相反，还莫名生出了一种优越感。
苏棠突然笑了一笑，有种莫名的气定神闲，叫人觉得无论任何的指责都是无端的中伤，都是没有办法伤害她分毫的。
“难得一起聚聚，就不要聊这种了。G市风气是不大好，但也有情非得已，好了好了，不说了！”赵璐璐适时出来说话，有种掩过既定事实的大气风范。
苏棠像是看着这些人做戏，其实在知道贺志扬背后的人是赵璐璐后，她就对这场同学会彻底失去兴趣，原本就打算寻个借口溜，没想到被拉出来当箭靶子。
“苏棠，Università degli Studi di Firenze？”在座的突然有人发问，“那个照片，学士照，我在佛罗伦萨的大学墙看到过！”
苏棠敛过了最初的诧异，笑容里有了几分真诚，“你也是？”
那人摇头，却仍是兴奋，“你简直是我们学校的传奇，首位自学被录取的华人，你可是我们学校很多人的偶像。”
“张诚，你确定你没看错？”李晶的声音都拔高了，显得有些刺耳。
张诚之前就是一直不确定，后来翻墙去了佛罗伦萨大学的校园网，这才确定，这时候干脆就把页面亮了出来，“当然是真的，不信你们看。”
这一轮巡下来，在场突然有一瞬鸦雀无声。
张诚是从事教育行业的，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在座的大概都知道那所大学的含金量高。这反转来得就像龙卷风，抽得大家一阵无言，再看李晶的时候，不免眼神就变了。
这时候，赵璐璐开了腔：“苏棠的确很优秀，不过在职场上，再好的千里马都要有慧眼识英雄的伯乐。苏棠，你有个好老板，这个你无可否认吧？”
苏棠最讨厌这样的帮腔，表面上看着是和气劝解，可实际上全是煽风点火的影射。“当然。”苏棠晃了晃自己面前的橘子汁，抬至唇边上轻轻抿了一口，过后才斯条慢理的开口：“不然也不会从你口中被提起。”
女人之间的交锋，似乎总是有些电光火石，就连在场的男人也发觉了这两人说话的不对劲。
赵璐璐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异样，可她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最会的就是演戏。她比李晶本事多了，此刻也只是抿着嘴轻轻一笑，举起酒杯隔着桌子对苏棠遥遥一敬。俏丽的面容，得体的动作，没有人会在这时候指摘赵璐璐的不好。实际上，赵璐璐比旁人更加懂得利用自身的优势。
美貌也是一种武器，她早已用的炉火纯青。
而李晶很感激赵璐璐对自己施以援手，她生活的环境简单，丝毫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先前就被赵璐璐给挑拨了。从前她跟赵璐璐也算不上关系好，可现在她很意外已经当了大明星的赵璐璐居然还能这样为自己。
李晶想了想，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刚才是我不对，苏棠我敬你一杯。”她一边说着这话，一边起身绕去了苏棠的身边。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有人既然来陪酒，苏棠自然也就不会不给面子。
李晶这时的态度，明显就比刚才要好很多了，十分的客客气气。“我给你换杯酒吧。”
苏棠抿着唇淡淡的笑着，一副要看李晶做戏的样子。说实话，工作以来的她没少参与酒局饭局，这点饭桌上的猫腻见多了。何况，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苏棠对看人也有一点小心得。就好比现在，她丝毫不觉李晶就会这么快放下面子跟自己赔礼道歉。
“我看也不用喝酒。”贺志扬见李晶再把苏棠酒杯中的橘子汁往别处倒，不由开了口。
李晶挑衅的问：“怎么，不舍得你的破饮料啊？”
照理来说，李晶和贺志扬共同在A市生活，比旁人总要多一分亲近。可或许以前有，从刚才开始，李晶就已经把贺志扬划到苏棠那一派去了。有时候，敌意并不需要强大的理由支持。
贺志扬被她给气笑了，“你怎么回事，今天真的是莫名其妙，是吃了火药桶了吗？”
“你才吃了迷魂药！”李晶反呛，虽然也是笑着说的，可明显声音当中带着不快。她好像是猛的被这个事情给分了神，在抬头瞪向贺志扬的时候，没注意到自己手中的酒瓶直接撞到了刚才的装满饮料的酒杯。
“哐当”一声脆响，酒杯就被撞得朝着苏棠的身体倒了下来，杯子当中的液体正以流畅的弧度从里面泼出。
贺志扬离得最近，“当心”这两个字还没从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就见苏棠忽然闪身避开，而李晶好巧不巧的往前跨了一步。那些从摔倒的杯子中泼出的橘子汁，全都泼在了李晶的腹部。
“啊——！”怪不得李晶要脱口惊呼，她今天穿的是一条乳白底天蓝碎花的雪纺裙，此刻沾了水就完全贴在了身上。这还不算要紧，更尴尬的是，显出了她的底裤。李晶慌忙丢下手中的酒瓶，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场面变得十分尴尬，在场又是男生居多，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酒杯是李晶碰到的，最后也散在了她自己身上，人人都觉得这只是一场意外，跟苏棠根本没有半点儿关系。
除了赵璐璐。
赵璐璐笑着看苏棠，她的笑里带了太多的意味深长。虽然她没看仔细苏棠是怎么办到的，可事实就应该是苏棠借势所为。看来，真的是她高估了李晶。花了这么多功夫来旁敲侧击她，没想到这人根本就不是苏棠一个级别的对手。真是浪费她的时间。
“我去下洗手间。”苏棠的一只手也被泼到了一点橘子汁，黏腻腻不舒服。
她前脚刚出去，赵璐璐后脚也跟着站起了身，拎着小包优雅的跟了出去。赵璐璐就是为了苏棠离席的，所以直奔洗手间，果不其然就看见了在洗手池前的苏棠。
“嗨。”
苏棠并不意外，当她看见赵璐璐在席间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她是有备而来。微凉的水流从修长的指缝当中流过，苏棠的手指很漂亮，曾经她去商场还被人看中邀约当手模。好像此刻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手上，赵璐璐的存在，根本分散不了任何她的注意力。
赵璐璐脸色有些冷了下来，挑了一下眉：“你对我这么冷漠，是不是因为陈森？”
苏棠撒了两下手上的水，抽了墙壁上的纸巾擦干净，“你搞错了吧？”她侧过头看着赵璐璐，眸光清亮逼人：“明明从一开始就是你一直在针对我，这句话该我反问你才对吧。”
其实她心底有隐隐猜测，大概关乎女人的直觉。
“是啊。”赵璐璐这时候倒是很坦白，“我就是因为他才非常的——看不惯你。”非但坦白，还有些肆无忌惮的挑衅。
苏棠将擦完手的纸扔在了垃圾桶中，“哦。”那一声那样漫不经心，就好像说那又怎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在赵璐璐看来，就变成了她在以胜利者的姿态在嘲弄自己轻视自己——
那一刻，赵璐璐的不甘和愤怒使得她不能再保持平静。“苏棠！”在那人要离开洗手间的那一刻猛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别人不清楚你，我可了解，你可跟贺志扬认为的单纯美好一点沾不上边。还有陈森，如果他知道了你的疯病，你猜他还会不会要你。”
苏棠侧头，她的手被握的有些疼，微微拧着眉头。“松开！”
“我听说，当年缉拿的嫌犯并不是真正的凶手！”
她一步步逼近，笑容有丝扭曲的诡异：“苏棠，你想知道真凶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