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2
当年的凶杀案涉及两条人命，算是A市的轰动一时的特重大案子。按照法律法规，苏棠被人检举逮捕，在有人证的情况下，最长被羁押2个月。
宋明昊放下手中的案件资料，叹了口气：“这事没办法通融。”谁都不会想到，当年的案子会有目击者，而且这位目击者时隔十四年回来提供了口供。
“目击者是谁？”顾珩止当时是开车跟着警车一路来的警察局，苏棠直接被带了过去隔离查问。而他只能找了宋明昊，想要从他这获取些信息。
“抱歉。”宋明昊面无表情，“我们要对案子的人证负责。”
顾珩止点头表示理解，继续：“你我都知道，苏棠不可能是凶手。”
这其实也正是宋明昊心中所想的，当年苏棠才不过十二、三岁，这样一个小姑娘就算在叛逆期对家庭产生了厌憎的情绪，也绝不可能做到杀了人后肢解尸体。何况，在案发现场根本没有遗留下任何可以指证她的证据。“现在有目击者，案件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宋明昊是警务公职人员，他在这桩案子上不可能偏帮苏棠，所以提供不了顾珩止任何有用的信息。“先回去吧，不是这么快会有消息的。”他转过身，对正在整理资料的袁莉招呼了一声：“你送顾先生出去。”
袁莉本来就一直留意着这边，借着整理资料当掩饰，听到命令立刻应下了。“好！”她走到顾珩止身边示意，“顾珩止？请吧。”
“那个，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们办案也不是光听一面之词的。”袁莉感觉到身侧那人气场低沉，轻轻呼了口气。她侧过头看了眼顾珩止，不禁想到了苏棠。
原本是凶案的受害者，却一下子因为目击者的出现而变成了凶案的制造者。今天早上，局里参与侦破这件案子的同事都惊讶极了。而更为让大家惊讶的是，那位前来指认凶手的目击者。
“我相信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顾珩止语气已经比之前平和了许多，可仔细听却又会发现这其中藏了许多的无奈和惆怅。就好像他此刻正在为了这事而一筹莫展，却没有解决的办法。“对了，既然有目击者，为什么之前都没有出来指认？”
要是当年案发之后目击者就出现，也就不会浪费了这么十几年的时间。袁莉想了想，开口回：“她当年也年纪小，估计是害怕了吧？”
“嗯？”顾珩止挑眉，这模样好似是多了几分兴趣。
袁莉点头，更加肯定了起来：“对啊，案发时目击者的年纪应该是跟苏棠差不多的。”
“原来是这样。”顾珩止不动声色。
袁莉不可能泄露太多关于案件的关键信息，不过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倒是不妨说的。她本还打算继续，却被一道铃声给打断了。
“喂——”顾珩止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对袁莉致歉的点了下头，这才走出了两步后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了几丝兴奋和不解，满是迫不及待的开了口。“你上次让我帮你查的那个匿名电话，我已经查到了……”
袁莉站在一旁等着，心中默默犯花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帅的人，比娱乐圈那些明星真的好看多了。看着顾珩止眉头渐渐的深锁，她在心中又默默补了一句，即使是生气的样子也丝毫不减魅力！
毕竟这是个看脸的世界，袁莉坚决否认是自己太肤浅的缘故。
“袁警官。”顾珩止神情凝重，“那件案子对阿棠的影响非常大，她有很严重的创伤后遗症，见血会……”
袁莉不等他说完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们只是按规章问话，绝不可能用手段来逼问利诱！”她的语气比之前强硬了些许，似乎是被人触及到了底线。
顾珩止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好意思……”袁莉意识到自己情绪的起伏，也有些尴尬。她抬起头，目光诚恳且坦然的望着顾珩止：“你放心，苏棠在我们这肯定不会有人身上的任何伤害。”
“好。”顾珩止继续。
袁莉适时提醒，“现在情况对苏棠来说并不乐观，如果有目击者的话我建议你们还是尽快找好律师……”
可顾珩止却是拒绝了，脸上带了几分讥嘲的笑意：“所谓的目击者是跟苏棠有私人恩怨的，她的证词并不可信。”
“你知道目击者是谁？”袁莉听见重要线索，皱着眉头回想了刚才，确认自己并没有提半点目击者的真实身份。
目击者是谁其实直至刚才接到电话之前，顾珩止其实都一直没有任何思绪。可现在，他却几乎能笃定下来了，“赵璐璐——”
“……！”袁莉没想到这人居然真的知道。
的确是赵璐璐，还是那个娱乐圈的女明星赵璐璐。
要帮苏棠摆脱不利的人证就必须推翻她的证词，顾珩止决定重回犯罪现场。赵璐璐当时绝不可能在屋子当中，那她就只会在一个的视线能看见苏家的地方。
苏家的老房子在三层小平楼的二楼，当年这一带都是学校老师的员工宿舍，后来就成了单位分配房。
顾珩止站在楼下打量苏家那间屋子，屋子前面是条走道，从他现在所站的位置并不能看见苏家屋子当中的情况。他围着这栋小楼转了一圈，在房子的东面凝视着那扇玻璃破碎的窗户。
“怎么这窗户又碎了。”一个年暮老妇人的声音插了进来。
顾珩止转过身，看见陈阿婆正皱着眉头蹒跚的走过来。“阿婆，这窗户以前经常碎吗？”
陈阿婆叹气：“是啊！也不知道哪个人这么造孽的，总是拿石子丢阿棠的这扇窗户，有一回阿棠被砸的额头都破了。这可不是一回两回的事！”
“一直都没有发现是什么人做的？”
“那时候这附近的孩子多，也没人看见过是谁砸的。苏家的这屋子出了命案后整栋楼的人就都陆陆续续搬走了，后来阿棠这屋的玻璃倒是一直没碎过好像。”
顾珩止抬头继续看去，窗户里还拦了三十四公分的木板，“那是一直有的吗？”
这还真是问对了人，陈阿婆是最清楚的。“这板子当初还是阿棠问我拿的，她的书桌就在桌子前，那次被石头砸害怕了，就问我拿了这个板子回去。”
顾珩止听了话就回过头，正对着苏棠屋子对面的是一座钟楼，估计有四层楼的高度，每一层都开有通风的窗口约有半米见方。
“怎么？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陈阿婆急忙忙的问，“阿棠呢？她怎么没一起来？”
“没什么。阿棠被事情绊住，所以让我过来。阿婆，那个楼还可以上去吗？”顾珩止指着前面的钟楼问。
陈阿婆回：“早几年还有铁门锁着，现在啊锁早就坏了，就连那铁门都被偷了半扇。你要是想去看看，直接就能上去。不过那里头是木楼梯，木头啊早就腐了，可得要小心些。”
和陈阿婆道完别，顾珩止去了对面的钟楼，里头果真如刚才所言的这般破旧阴暗，充满了木头腐败霉变的气味。他走至二楼，从那扇透风的小窄窗往对面看——。
顾珩止眯眼，果然如他先前所料的这般。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嘎吱嘎吱”的木梯被踩的声响，有人正往上来，步伐缓慢而沉重。
宋明昊放下手中的案件资料，叹了口气：“这事没办法通融。”谁都不会想到，当年的案子会有目击者，而且这位目击者时隔十四年回来提供了口供。
“目击者是谁？”顾珩止当时是开车跟着警车一路来的警察局，苏棠直接被带了过去隔离查问。而他只能找了宋明昊，想要从他这获取些信息。
“抱歉。”宋明昊面无表情，“我们要对案子的人证负责。”
顾珩止点头表示理解，继续：“你我都知道，苏棠不可能是凶手。”
这其实也正是宋明昊心中所想的，当年苏棠才不过十二、三岁，这样一个小姑娘就算在叛逆期对家庭产生了厌憎的情绪，也绝不可能做到杀了人后肢解尸体。何况，在案发现场根本没有遗留下任何可以指证她的证据。“现在有目击者，案件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宋明昊是警务公职人员，他在这桩案子上不可能偏帮苏棠，所以提供不了顾珩止任何有用的信息。“先回去吧，不是这么快会有消息的。”他转过身，对正在整理资料的袁莉招呼了一声：“你送顾先生出去。”
袁莉本来就一直留意着这边，借着整理资料当掩饰，听到命令立刻应下了。“好！”她走到顾珩止身边示意，“顾珩止？请吧。”
“那个，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们办案也不是光听一面之词的。”袁莉感觉到身侧那人气场低沉，轻轻呼了口气。她侧过头看了眼顾珩止，不禁想到了苏棠。
原本是凶案的受害者，却一下子因为目击者的出现而变成了凶案的制造者。今天早上，局里参与侦破这件案子的同事都惊讶极了。而更为让大家惊讶的是，那位前来指认凶手的目击者。
“我相信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顾珩止语气已经比之前平和了许多，可仔细听却又会发现这其中藏了许多的无奈和惆怅。就好像他此刻正在为了这事而一筹莫展，却没有解决的办法。“对了，既然有目击者，为什么之前都没有出来指认？”
要是当年案发之后目击者就出现，也就不会浪费了这么十几年的时间。袁莉想了想，开口回：“她当年也年纪小，估计是害怕了吧？”
“嗯？”顾珩止挑眉，这模样好似是多了几分兴趣。
袁莉点头，更加肯定了起来：“对啊，案发时目击者的年纪应该是跟苏棠差不多的。”
“原来是这样。”顾珩止不动声色。
袁莉不可能泄露太多关于案件的关键信息，不过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倒是不妨说的。她本还打算继续，却被一道铃声给打断了。
“喂——”顾珩止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对袁莉致歉的点了下头，这才走出了两步后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了几丝兴奋和不解，满是迫不及待的开了口。“你上次让我帮你查的那个匿名电话，我已经查到了……”
袁莉站在一旁等着，心中默默犯花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帅的人，比娱乐圈那些明星真的好看多了。看着顾珩止眉头渐渐的深锁，她在心中又默默补了一句，即使是生气的样子也丝毫不减魅力！
毕竟这是个看脸的世界，袁莉坚决否认是自己太肤浅的缘故。
“袁警官。”顾珩止神情凝重，“那件案子对阿棠的影响非常大，她有很严重的创伤后遗症，见血会……”
袁莉不等他说完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们只是按规章问话，绝不可能用手段来逼问利诱！”她的语气比之前强硬了些许，似乎是被人触及到了底线。
顾珩止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好意思……”袁莉意识到自己情绪的起伏，也有些尴尬。她抬起头，目光诚恳且坦然的望着顾珩止：“你放心，苏棠在我们这肯定不会有人身上的任何伤害。”
“好。”顾珩止继续。
袁莉适时提醒，“现在情况对苏棠来说并不乐观，如果有目击者的话我建议你们还是尽快找好律师……”
可顾珩止却是拒绝了，脸上带了几分讥嘲的笑意：“所谓的目击者是跟苏棠有私人恩怨的，她的证词并不可信。”
“你知道目击者是谁？”袁莉听见重要线索，皱着眉头回想了刚才，确认自己并没有提半点目击者的真实身份。
目击者是谁其实直至刚才接到电话之前，顾珩止其实都一直没有任何思绪。可现在，他却几乎能笃定下来了，“赵璐璐——”
“……！”袁莉没想到这人居然真的知道。
的确是赵璐璐，还是那个娱乐圈的女明星赵璐璐。
要帮苏棠摆脱不利的人证就必须推翻她的证词，顾珩止决定重回犯罪现场。赵璐璐当时绝不可能在屋子当中，那她就只会在一个的视线能看见苏家的地方。
苏家的老房子在三层小平楼的二楼，当年这一带都是学校老师的员工宿舍，后来就成了单位分配房。
顾珩止站在楼下打量苏家那间屋子，屋子前面是条走道，从他现在所站的位置并不能看见苏家屋子当中的情况。他围着这栋小楼转了一圈，在房子的东面凝视着那扇玻璃破碎的窗户。
“怎么这窗户又碎了。”一个年暮老妇人的声音插了进来。
顾珩止转过身，看见陈阿婆正皱着眉头蹒跚的走过来。“阿婆，这窗户以前经常碎吗？”
陈阿婆叹气：“是啊！也不知道哪个人这么造孽的，总是拿石子丢阿棠的这扇窗户，有一回阿棠被砸的额头都破了。这可不是一回两回的事！”
“一直都没有发现是什么人做的？”
“那时候这附近的孩子多，也没人看见过是谁砸的。苏家的这屋子出了命案后整栋楼的人就都陆陆续续搬走了，后来阿棠这屋的玻璃倒是一直没碎过好像。”
顾珩止抬头继续看去，窗户里还拦了三十四公分的木板，“那是一直有的吗？”
这还真是问对了人，陈阿婆是最清楚的。“这板子当初还是阿棠问我拿的，她的书桌就在桌子前，那次被石头砸害怕了，就问我拿了这个板子回去。”
顾珩止听了话就回过头，正对着苏棠屋子对面的是一座钟楼，估计有四层楼的高度，每一层都开有通风的窗口约有半米见方。
“怎么？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陈阿婆急忙忙的问，“阿棠呢？她怎么没一起来？”
“没什么。阿棠被事情绊住，所以让我过来。阿婆，那个楼还可以上去吗？”顾珩止指着前面的钟楼问。
陈阿婆回：“早几年还有铁门锁着，现在啊锁早就坏了，就连那铁门都被偷了半扇。你要是想去看看，直接就能上去。不过那里头是木楼梯，木头啊早就腐了，可得要小心些。”
和陈阿婆道完别，顾珩止去了对面的钟楼，里头果真如刚才所言的这般破旧阴暗，充满了木头腐败霉变的气味。他走至二楼，从那扇透风的小窄窗往对面看——。
顾珩止眯眼，果然如他先前所料的这般。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嘎吱嘎吱”的木梯被踩的声响，有人正往上来，步伐缓慢而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