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后妈
“白子雯你干嘛呢你？”
白子雯累的正甩胳膊，一回头看见她的大瘟神来了：“你怎么知道这？”
“我顺着过来的。”卢洋三两下投完了布条拎起来就往回走：“赶紧的，我估计一会该你了，老范头挨个灌鸡汤呢！”
没画颜色的白子雯也算一个，卢洋猜是老范头不知道该怎么画的。
不过回去以后，白子雯的谈话时间比他短多了，她说老范头只问了她一个问题。
“问我跟我爸还是跟我妈。”
卢洋挑挑眉毛：“这他都管？你怎么说的？”
白子雯不说话了，脸一拉长整个人被罩进了消极情绪里，甚至还有些眼圈泛红，嘴巴扁了几下，豆大的泪珠子就掉了。
“！”卢洋险些闪了腰，他上次见白子雯哭，两个人还在初二蹲着。
白子雯一直不说话，卢洋叹口气，弯下了腰死盯着她哭，表情很是无辜：“咱换个地哭好吗？”
白子雯给了他一掌，把人推开：“别看。”
“……”
“你给我说说呗，你说了我还能给你出出注意啥的。”
人愣是不开口，卢洋一点主意都没有，说了句去买吃的，让她在门外等着。俩人这会正放学回家，大概是走的慢了，后面都没啥人。
卢洋从店里出来的时候拿了两盒烧卖，白子雯嫌风太大吹的脸疼就兜上了外套帽子，还把绳系住。
这样子把人逗笑了：“哭够了你给我装嫩。”
白子雯没理他，拿过他手里的盒子打开一看有四只晶莹剔透的虾仁烧卖，但她只抠了上面的虾仁吃，两盒都是。
卢洋就由着她：“好吃吗？”
“你尝尝。”
他捏起一只没了虾仁的搁嘴里，味道还凑合吧。
两人走了一会，白子雯才说：“其实我不是不给你说，是我不知道该说啥。”
“那你怎么跟老范头说的？”
“我也没说。”
“你就把人急死吧。”
“……”
说到这的时候，卢洋想起件事：“你去年怎么跟你爸说的你不转学？”
“不是我说的，是我妈。”
“那今年呢？”
“哎呀你别问了我都烦死他们了。”白子雯表情略显痛苦，突然把嗓门提了起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卢洋被吼地冤枉，端着手里的烧卖都不会动了，白子雯瞪了他一眼，率先大步离去。他有时候想，这还是曾经那个吃的很多但脾气很好的仙子吗？
四点多的阳光斜射在卢洋的桌面上晒得人睁不开眼，他做完最后一道题干脆趴在满桌的试卷上呼呼大睡起来。白子雯从后门推入，手上拿着一本刚让别班同学写过的同学录。她盯着卢洋，心血来潮地给他扇了扇风。
吕炳沅从前门进来，看见卢洋半张着嘴的睡相不厚道地笑了起来，白子雯竖起食指“嘘”他，他拿出手机迅速拍了张黑照，两个人对着笑。
白子雯放下手里的东西，拿出一支粉色荧光笔，给卢洋两边脸上各加了三条线，还描了个粉鼻头。
这边刚得手，蒋芳菲也来了。三个活人的动静算是把睡死的那位彻底吵醒。
卢洋像一只慵懒的猫在太阳底下伸懒腰，半个哈欠还没打完注意到那仨人看鬼一般的表情：“干嘛？”
白子雯和吕炳沅手背后藏好了作案工具，无辜的蒋芳菲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卢洋，你找个镜子照一照。”
卢洋狐疑地很，伸手在吕炳沅桌斗里翻出一面小镜子，那镜子平时用来反射后门，以提示有“外敌”入侵来着：“卧槽！”
“啊——”
随后，教学楼里传来了杀猪般的连连鬼叫，在太阳即将下山的余晖下，这座楼看上去像抖了抖。
“哈哈哈哈，笑死了笑死了，洋哥你再抽我，我就把照片传空间哈哈哈哈。”
“我特么打不死你，交出来！”
蒋芳菲在聒噪的笑闹中擦掉了黑板上的倒计时“3”。放学前她最后去了一趟老范头办公室，确定了“三色笔”同学的各奔东西。经过小半年的努力鞭策，画黑色的同学依旧对中考信心满满，画蓝色的同学始终没能走出那个不大不小的成绩波动圈。剩下一批画红同学则是在老范头的悉心引导下去技校，职高等继续学业，哪怕是“三加二幼师”，做老师的也不希望他们过早步入社会。
九年义务教育，果然在老范头的叨逼叨中，准时结束了。
中考这天，风雨大作，隔壁城市下起了大冰雹，搞得池南这两天奇冷。
白子雯冻手冻脚地钻进了邹婉的车里，忍不住打哆嗦：“为什么都夏天了还下冰雹？冷死了……”
“你在别的季节见过下冰雹？”
“没有。”
“冰雹就是这个季节下的。”
“……”哇哦。
大家互相不在一个考点，加上考前的三天假期，白子雯已经五天没和熟人联系了。
第二天临傍晚放晴，好像全世界都在等着同一个时刻的到来，铃声一响，义务教育在一些学霸出门对英语答案的争吵声中画上了句号。
白子雯开机，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晚上在体育广场等你。
她想现在就去。
但是白青松带了个女人回来，白子雯直接被邹婉送到了奶奶家。
她看着车屁股走远，兜头而下的寂寞直接罩满了全身，在一方尽享天伦时，她的妈妈却要加班加班再加班，用工作填满空虚不至于回家以后面对太久的残羹冷炙。
有那么一瞬间，白子雯觉得她的爸爸已经不是爸爸了。
后妈的声音轻巧温和，后妈的长相柔美端庄，后妈一看就是个蕙质兰心贤良淑德的完美女性，后妈一看就和亲妈哪里都不一样。
“雯雯，阿姨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觉得买裙子最合适，你看看喜不喜欢？听你爸爸说，你喜欢的颜色？”
“……”白子雯很奇怪地看了眼她爸：“我说过吗？”
“雯雯，阿姨给你买了就收下。”
白子雯皱皱眉头收下礼物，要不是奶奶在一边瞪着她，她可能会掉头就走：“谢谢阿姨。”
“不客气，刚考完试累了吧，阿姨跟着奶奶一起做了你爱吃的几道菜，快来尝尝？”
白子雯累的正甩胳膊，一回头看见她的大瘟神来了：“你怎么知道这？”
“我顺着过来的。”卢洋三两下投完了布条拎起来就往回走：“赶紧的，我估计一会该你了，老范头挨个灌鸡汤呢！”
没画颜色的白子雯也算一个，卢洋猜是老范头不知道该怎么画的。
不过回去以后，白子雯的谈话时间比他短多了，她说老范头只问了她一个问题。
“问我跟我爸还是跟我妈。”
卢洋挑挑眉毛：“这他都管？你怎么说的？”
白子雯不说话了，脸一拉长整个人被罩进了消极情绪里，甚至还有些眼圈泛红，嘴巴扁了几下，豆大的泪珠子就掉了。
“！”卢洋险些闪了腰，他上次见白子雯哭，两个人还在初二蹲着。
白子雯一直不说话，卢洋叹口气，弯下了腰死盯着她哭，表情很是无辜：“咱换个地哭好吗？”
白子雯给了他一掌，把人推开：“别看。”
“……”
“你给我说说呗，你说了我还能给你出出注意啥的。”
人愣是不开口，卢洋一点主意都没有，说了句去买吃的，让她在门外等着。俩人这会正放学回家，大概是走的慢了，后面都没啥人。
卢洋从店里出来的时候拿了两盒烧卖，白子雯嫌风太大吹的脸疼就兜上了外套帽子，还把绳系住。
这样子把人逗笑了：“哭够了你给我装嫩。”
白子雯没理他，拿过他手里的盒子打开一看有四只晶莹剔透的虾仁烧卖，但她只抠了上面的虾仁吃，两盒都是。
卢洋就由着她：“好吃吗？”
“你尝尝。”
他捏起一只没了虾仁的搁嘴里，味道还凑合吧。
两人走了一会，白子雯才说：“其实我不是不给你说，是我不知道该说啥。”
“那你怎么跟老范头说的？”
“我也没说。”
“你就把人急死吧。”
“……”
说到这的时候，卢洋想起件事：“你去年怎么跟你爸说的你不转学？”
“不是我说的，是我妈。”
“那今年呢？”
“哎呀你别问了我都烦死他们了。”白子雯表情略显痛苦，突然把嗓门提了起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卢洋被吼地冤枉，端着手里的烧卖都不会动了，白子雯瞪了他一眼，率先大步离去。他有时候想，这还是曾经那个吃的很多但脾气很好的仙子吗？
四点多的阳光斜射在卢洋的桌面上晒得人睁不开眼，他做完最后一道题干脆趴在满桌的试卷上呼呼大睡起来。白子雯从后门推入，手上拿着一本刚让别班同学写过的同学录。她盯着卢洋，心血来潮地给他扇了扇风。
吕炳沅从前门进来，看见卢洋半张着嘴的睡相不厚道地笑了起来，白子雯竖起食指“嘘”他，他拿出手机迅速拍了张黑照，两个人对着笑。
白子雯放下手里的东西，拿出一支粉色荧光笔，给卢洋两边脸上各加了三条线，还描了个粉鼻头。
这边刚得手，蒋芳菲也来了。三个活人的动静算是把睡死的那位彻底吵醒。
卢洋像一只慵懒的猫在太阳底下伸懒腰，半个哈欠还没打完注意到那仨人看鬼一般的表情：“干嘛？”
白子雯和吕炳沅手背后藏好了作案工具，无辜的蒋芳菲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卢洋，你找个镜子照一照。”
卢洋狐疑地很，伸手在吕炳沅桌斗里翻出一面小镜子，那镜子平时用来反射后门，以提示有“外敌”入侵来着：“卧槽！”
“啊——”
随后，教学楼里传来了杀猪般的连连鬼叫，在太阳即将下山的余晖下，这座楼看上去像抖了抖。
“哈哈哈哈，笑死了笑死了，洋哥你再抽我，我就把照片传空间哈哈哈哈。”
“我特么打不死你，交出来！”
蒋芳菲在聒噪的笑闹中擦掉了黑板上的倒计时“3”。放学前她最后去了一趟老范头办公室，确定了“三色笔”同学的各奔东西。经过小半年的努力鞭策，画黑色的同学依旧对中考信心满满，画蓝色的同学始终没能走出那个不大不小的成绩波动圈。剩下一批画红同学则是在老范头的悉心引导下去技校，职高等继续学业，哪怕是“三加二幼师”，做老师的也不希望他们过早步入社会。
九年义务教育，果然在老范头的叨逼叨中，准时结束了。
中考这天，风雨大作，隔壁城市下起了大冰雹，搞得池南这两天奇冷。
白子雯冻手冻脚地钻进了邹婉的车里，忍不住打哆嗦：“为什么都夏天了还下冰雹？冷死了……”
“你在别的季节见过下冰雹？”
“没有。”
“冰雹就是这个季节下的。”
“……”哇哦。
大家互相不在一个考点，加上考前的三天假期，白子雯已经五天没和熟人联系了。
第二天临傍晚放晴，好像全世界都在等着同一个时刻的到来，铃声一响，义务教育在一些学霸出门对英语答案的争吵声中画上了句号。
白子雯开机，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晚上在体育广场等你。
她想现在就去。
但是白青松带了个女人回来，白子雯直接被邹婉送到了奶奶家。
她看着车屁股走远，兜头而下的寂寞直接罩满了全身，在一方尽享天伦时，她的妈妈却要加班加班再加班，用工作填满空虚不至于回家以后面对太久的残羹冷炙。
有那么一瞬间，白子雯觉得她的爸爸已经不是爸爸了。
后妈的声音轻巧温和，后妈的长相柔美端庄，后妈一看就是个蕙质兰心贤良淑德的完美女性，后妈一看就和亲妈哪里都不一样。
“雯雯，阿姨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觉得买裙子最合适，你看看喜不喜欢？听你爸爸说，你喜欢的颜色？”
“……”白子雯很奇怪地看了眼她爸：“我说过吗？”
“雯雯，阿姨给你买了就收下。”
白子雯皱皱眉头收下礼物，要不是奶奶在一边瞪着她，她可能会掉头就走：“谢谢阿姨。”
“不客气，刚考完试累了吧，阿姨跟着奶奶一起做了你爱吃的几道菜，快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