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少爷班”
白子雯隔天就填了手工社，大概是为了跟卢洋对着干，你说我磨叽我就磨叽死你。他去了网球社，据说男生不多，一直靠着女队支撑的垃圾社团，卢洋的意思是要振兴它。好在两个人的活动时间都是周五下午放学后的两个小时，没有太大的出入，跟其他几个老朋友，也就只能随缘了。
“走读证最后一天报名了，到底要不要办嘛？”她问。
他说：“你是不是傻？你办了走读证还怎么有不回家的正当理由。跟你们班主任说你住校，分了宿舍以后再办长期出门证。”
“哇……”白子雯不禁眼神嫌弃：“你真是坏透了啊，不回家你去哪？违法乱纪别带我。”
“带你去死，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既不耽误回家，也可以不回家。”
“……知道了。”
两个月后，分科前的预备班被打散，卢洋最终去了三部的理科“少爷班”，白子雯留在一部末尾挂名的文科班。这一次三年，她才觉出，开始有距离了。
“少爷班是干嘛的？是不是都是你这种给校长送钱进来的？”她问。
他说：“咱务实点行吗？有些姓白的好像比我送的还多。”
“但至少我们没有公主班啊，少爷一听就很讽刺。”
“……去，没你这沙雕朋友。”
“……”
一个临近初雪的阴天，白子雯抱着盛满换洗衣物的袋子从宿舍出来。卢洋说在三部西墙边上最粗的那棵树下等她，超出预计时间十分钟后她到了，卢洋没了。白子雯猜他可能回教室拿东西，可能上厕所，可能无聊去溜达了，也可能生气先走了……可就是没想到他跟汪艺一起站在一楼的大柱子边上聊天。
这一等就是小二十分钟，白子雯等的有点烦，但又不想在提着这么多东西的时候跟汪艺打照面。她掏出手机给卢洋发了条短信。
——周一见。
说话的卢洋已经分神看了眼手机，第一反应是白子雯生气了。他赶紧四处张望，见她抱着东西的背影在一直往南移动。
“白白吗？”
“嗯，我先走了啊。”
卢洋踹上手机跳阶往白子雯冲去：“喂！前面那个。”
白子雯回头，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那站了二十分钟，你没看见吗？”
“好好，我的错。”卢洋接了白子雯怀里的东西，赔笑道：“我真没看见。”
白子雯扭头走了，没多说。虽然心里很好奇，他和汪艺说什么能说这么久，但这事轮不着她问。
卢洋在后面跟着，不知道解释点什么：“……你记得张云凯吧。”
“嗯。”
“汪艺不是跟张云凯他哥不错嘛，就跟我说了点他的事。”
“喔。”
卢洋见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心烦道：“不爱听拉倒，我不说了。”
他还生气了？白子雯说：“我又没问你，你自己非要说的。”
“我不是怕你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
“你等了那么久跟我说了句周一见不就是生气了吗？”
“……？”白子雯喉咙卡了一下，又道：“谁跟你说我说周一见就是生气，我等了二十分钟，就给你说我先走了，那不是周一见吗？”
“行行，我说不过你。”卢洋也觉得自己说烦了，反正跟女的说话，不管对错你都跟她掰扯不清。
俩人吵吵着已经到了校门口，樱花瓣大小的雪片已经飘了满天。卢洋拦了辆车，白子雯坐进后座往里挪了挪，卢洋又把她的东西塞进去：“你先回吧。”
“你去哪？”
“我找汪艺去。”
“……”白子雯心里骂了句神经病，让他把门给关上了。
卢洋看她车屁股走远了，才贼爽地呼吸了一下冷空气，他才不是去找汪艺，就灵机一动气气她，虽然她好像并没有被气到。
“喂！下雪了还打吗？”
“又不是下地雷为什么不打？”
“潘钰，你可是个女的。”
“所以呢？”
“输了可别说我欺负你！”
跟女的对打网球卢洋还是第一次，以前要求白子雯陪练她都不同意，眼前这女的气性高的可以，大家都是一个社团的，听他几句春运会要完的话就受不了了非要决一死战。
首局潘钰发球，卢洋本来觉得自己闭着眼睛都能接，却在小球直冲额头砸来时想起了以前被攻击过的疼痛阴影。
“你属牛的吗这么大力气！”
“哈哈你说对了，我属牛，97的！”
卢洋不再掉以轻心，两个人玩没那么多讲究，说好了五局三胜，一来一回说着话的功夫就开打了。
潘钰再属牛也是个女的，最后还是毁在了那五分之二上。但人还是照旧拽：“看来你确实有资本嘛！成了，明年春运会，允许你参加！”
卢洋不讨厌她身上那点汉子味，球拍一扔跟人一块盘腿坐在了地上：“你是社长吗你？”
潘钰胳膊一抻搭在了卢洋肩上：“那你别管，到时候别怯场就行！咱可是跟外校打的，怼死他们！”
卢洋拍掉肩上的咸猪手不以为意地笑道：“……整的跟真的似的。”
“你是不是找打啊，就那么看不上我？”
“我欠你的！一天光陪你练球？”
“你迟早欠着我！”
卢洋歇够了想走，起身捞了包往肩上一甩奔出口去了：“你赶紧回家，下雪晚了打不到车。”
“我家就在学校对面。”潘钰也拍拍裤子站了起来：“下大雪才好玩呢，打雪仗呗，直接用铁锹铲，那多爽啊！”
“……”
两人又一道出了校门，潘钰过了马路往对面小区走了，卢洋顺着平时走的方向给白子雯打。
“到家没啊？”
“我作业都写完了。”
“哟，可以啊。”
“你在马路上吗？还有车声。”
“嗯，跟我们社团一同学打了会网球，比你还烦人，缠了我小半个月了，刚给她摆平！”
“呵。”白子雯不客气道：“某些人不是去找汪艺了吗？”
卢洋耍赖了：“谁是汪艺？你们班的吗？”
“我信你就有鬼了。”
“哈哈哈，白子雯，雪下大了，一年比一年大。”
“真的吗？我去窗边看看。”
“走读证最后一天报名了，到底要不要办嘛？”她问。
他说：“你是不是傻？你办了走读证还怎么有不回家的正当理由。跟你们班主任说你住校，分了宿舍以后再办长期出门证。”
“哇……”白子雯不禁眼神嫌弃：“你真是坏透了啊，不回家你去哪？违法乱纪别带我。”
“带你去死，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既不耽误回家，也可以不回家。”
“……知道了。”
两个月后，分科前的预备班被打散，卢洋最终去了三部的理科“少爷班”，白子雯留在一部末尾挂名的文科班。这一次三年，她才觉出，开始有距离了。
“少爷班是干嘛的？是不是都是你这种给校长送钱进来的？”她问。
他说：“咱务实点行吗？有些姓白的好像比我送的还多。”
“但至少我们没有公主班啊，少爷一听就很讽刺。”
“……去，没你这沙雕朋友。”
“……”
一个临近初雪的阴天，白子雯抱着盛满换洗衣物的袋子从宿舍出来。卢洋说在三部西墙边上最粗的那棵树下等她，超出预计时间十分钟后她到了，卢洋没了。白子雯猜他可能回教室拿东西，可能上厕所，可能无聊去溜达了，也可能生气先走了……可就是没想到他跟汪艺一起站在一楼的大柱子边上聊天。
这一等就是小二十分钟，白子雯等的有点烦，但又不想在提着这么多东西的时候跟汪艺打照面。她掏出手机给卢洋发了条短信。
——周一见。
说话的卢洋已经分神看了眼手机，第一反应是白子雯生气了。他赶紧四处张望，见她抱着东西的背影在一直往南移动。
“白白吗？”
“嗯，我先走了啊。”
卢洋踹上手机跳阶往白子雯冲去：“喂！前面那个。”
白子雯回头，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那站了二十分钟，你没看见吗？”
“好好，我的错。”卢洋接了白子雯怀里的东西，赔笑道：“我真没看见。”
白子雯扭头走了，没多说。虽然心里很好奇，他和汪艺说什么能说这么久，但这事轮不着她问。
卢洋在后面跟着，不知道解释点什么：“……你记得张云凯吧。”
“嗯。”
“汪艺不是跟张云凯他哥不错嘛，就跟我说了点他的事。”
“喔。”
卢洋见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心烦道：“不爱听拉倒，我不说了。”
他还生气了？白子雯说：“我又没问你，你自己非要说的。”
“我不是怕你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
“你等了那么久跟我说了句周一见不就是生气了吗？”
“……？”白子雯喉咙卡了一下，又道：“谁跟你说我说周一见就是生气，我等了二十分钟，就给你说我先走了，那不是周一见吗？”
“行行，我说不过你。”卢洋也觉得自己说烦了，反正跟女的说话，不管对错你都跟她掰扯不清。
俩人吵吵着已经到了校门口，樱花瓣大小的雪片已经飘了满天。卢洋拦了辆车，白子雯坐进后座往里挪了挪，卢洋又把她的东西塞进去：“你先回吧。”
“你去哪？”
“我找汪艺去。”
“……”白子雯心里骂了句神经病，让他把门给关上了。
卢洋看她车屁股走远了，才贼爽地呼吸了一下冷空气，他才不是去找汪艺，就灵机一动气气她，虽然她好像并没有被气到。
“喂！下雪了还打吗？”
“又不是下地雷为什么不打？”
“潘钰，你可是个女的。”
“所以呢？”
“输了可别说我欺负你！”
跟女的对打网球卢洋还是第一次，以前要求白子雯陪练她都不同意，眼前这女的气性高的可以，大家都是一个社团的，听他几句春运会要完的话就受不了了非要决一死战。
首局潘钰发球，卢洋本来觉得自己闭着眼睛都能接，却在小球直冲额头砸来时想起了以前被攻击过的疼痛阴影。
“你属牛的吗这么大力气！”
“哈哈你说对了，我属牛，97的！”
卢洋不再掉以轻心，两个人玩没那么多讲究，说好了五局三胜，一来一回说着话的功夫就开打了。
潘钰再属牛也是个女的，最后还是毁在了那五分之二上。但人还是照旧拽：“看来你确实有资本嘛！成了，明年春运会，允许你参加！”
卢洋不讨厌她身上那点汉子味，球拍一扔跟人一块盘腿坐在了地上：“你是社长吗你？”
潘钰胳膊一抻搭在了卢洋肩上：“那你别管，到时候别怯场就行！咱可是跟外校打的，怼死他们！”
卢洋拍掉肩上的咸猪手不以为意地笑道：“……整的跟真的似的。”
“你是不是找打啊，就那么看不上我？”
“我欠你的！一天光陪你练球？”
“你迟早欠着我！”
卢洋歇够了想走，起身捞了包往肩上一甩奔出口去了：“你赶紧回家，下雪晚了打不到车。”
“我家就在学校对面。”潘钰也拍拍裤子站了起来：“下大雪才好玩呢，打雪仗呗，直接用铁锹铲，那多爽啊！”
“……”
两人又一道出了校门，潘钰过了马路往对面小区走了，卢洋顺着平时走的方向给白子雯打。
“到家没啊？”
“我作业都写完了。”
“哟，可以啊。”
“你在马路上吗？还有车声。”
“嗯，跟我们社团一同学打了会网球，比你还烦人，缠了我小半个月了，刚给她摆平！”
“呵。”白子雯不客气道：“某些人不是去找汪艺了吗？”
卢洋耍赖了：“谁是汪艺？你们班的吗？”
“我信你就有鬼了。”
“哈哈哈，白子雯，雪下大了，一年比一年大。”
“真的吗？我去窗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