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试探
和林海洋吃过饭后，齐墨轩回到家里，在卧室里转来转去，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最后，他打开电脑搜索袁园书法展的展品一一看完，保存了几张后点开齐乐水的微信发过去，写道：爷爷，你看一下这个字，怎么样？
舒了口气，齐墨轩走到客厅倒水泡茶，等着爷爷的回复，却不料齐乐水的电话就来了。
齐墨轩赶紧回到自己房间，才点开了接通。
“墨轩，我看你念那么多书都白念了！”开头便是中气十足的一声，气势压人，紧接着短暂沉默。
“爷爷……”齐墨轩剩下的话通通被扼在了喉间。
“让你去国立艺术研究院学习，是让你好好研究一下古人的技法和知识。你怎么还看起那花里胡哨的玩意儿了，是不是被京城的繁华迷了你的眼和心！”
齐乐水也不问他缘由，上来就责备他。齐墨轩后悔了，这事儿就不应该让爷爷知道，明知道他不喜欢这种字。
“爷爷。我有在好好练习。这个是……”
“好好练习？”齐乐水沉默了一下，“你把最近写的字拍给我看。”
齐乐水说罢，直接挂了电话。
齐墨轩看着手机，懊恼地坐了一会儿，翻开最近练的字，挑了几幅自己觉得还不错的拍了发过去。没一会儿就收到了齐乐水的语音回复。
“这就是你好好练习的东西？都是些垃圾！”
“别说那么多了，按我以前教给你的练习，放假回来我要看效果。”
垃圾？齐墨轩耳中回响着那两个字，很是丧气。好像……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能让爷爷满意啊。
齐墨轩坐在桌前，正准备放下手机，好好沉思一下这个问题，结果屏幕上却弹出了一条微信。
“齐老师，可有空喝杯咖啡啊？”
齐墨轩看到发送者是自己备注的“染”，微笑渐渐浮现在脸上。
“好啊。”他迅速回了信息，然后站起来走了几圈，拍了拍自己的脸，“嘿！精神起来！”。
齐墨轩翻了翻衣柜，依旧是最爱的白T恤和休闲裤，洗漱后清新自然赴约了！
咖啡厅就在学校附近，苏染今天穿得很简单随意，齐墨轩到的时候，正看到苏染挤在众多学生中，一点都看不出来像是工作了许久的人。
苏染正用手机办公，回完微信一抬头，就看到齐墨轩笑着走过来，咧出一口大白牙。
齐墨轩坐下来，挑眉笑道：“这算是突如其来的约会么？我可要好好记下今天这历史性的一刻。”
“没个正形！”苏染将菜单递过去，“看看要喝什么？”
齐墨轩随意地点了咖啡和点心，问苏染：“怎么突然想起请我喝咖啡了？”
“那天你帮忙解围，我特意来表示感谢呀。”
齐墨轩心里欢喜，嘴上却故意道：“不是已经送了笔墨了嘛，何必还要特意跑一趟。”
苏染一听此言，更是确定了齐墨轩是瞧不上那天的礼物的，看来今天自己这趟是来对了。她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礼物递过去，“你看看这个怎么样？”
齐墨轩看都不看，身子往后靠，“拿走。”
“你不看看是什么吗？”苏染有些意外。
“我管它是什么，我不要。”齐墨轩有些不高兴地看向窗外，“我帮你又不是为了礼物。”
苏染好笑地道：“你这说得我好像俗了？”
“那是相当的俗！”齐墨轩这才再次靠过来，“染姐的场子就是我的场子，出面维护是应该的！再说了，我只是想简单地和他切磋一二，意思意思就好，让他败的那么惨，实属意外。”
苏染看着他嘚瑟的样子，知道自己再勉强他收礼，恐怕反而要得罪人了，人家就是想要自己记他人情呢。
“好吧。”苏染收起礼物，“那我以后多请你吃几次饭总可以了吧？”
齐墨轩压抑着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桌下的脚尖却无法抑制地轻晃起来。
“这还差不多”他继续道，“下次染姐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都可以召唤我，对于下棋、打球、品茗或者鉴宝等方面，都有粗略的了解过！”
“好。没问题！”苏染笑道，“到时候你可别躲哦！”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齐墨轩微微晃了下脑袋，风过，被轻轻吹起的发丝都带着欢愉。
咖啡端了上来，苏染到不急着直奔主题，绕着弯地问了一下他的爱好什么的，更多的是他讲，自己听。
不知不觉，齐墨轩一人讲得有些忘我，撇开书法谈起其他，更是关不住话匣子，“前几天无事的时候，给学弟学妹的无人机操作提供了些个人的经验，经过改进后，似乎大有进步，染姐要一起去看看吗？”
“找时间吧。”苏染随口回答。
齐墨轩轻叹了一口气，似是遗憾，“不过染姐不像有时间的人。”
“倒是该我说抱歉了？”苏染好笑地搅着手里的咖啡。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齐墨轩立即摆手摇头，轻咳两声。
“嗯……你快毕业了吧？”苏染手里的勺子磕了下咖啡杯壁，“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吗？”
“家里的意思是继续考博，期间的话会继续在林老师那里学习，真的毕业的话……”齐墨轩挠挠头，“哈哈哈，还真有点迷茫呢。”
苏染了然地道：“嗯，书法专业的话确实不好就业，研究机构大多人满为患。不过，现在商业艺术倒是一条很好的路子，你看袁圆……”
齐墨轩意会到了她话里眼里的意思，笑了笑：“抱歉啊，染姐，我不会签约啊。”
苏染没有意外：“是有其他的打算？”
“嗯。其实刚才说的都是吹的，我那手鸡扒似的字是垃圾啊，但既然学了这个专业，也为糊口，想着回家里在我爷爷的书法班教教小孩里混口饭吃。”
“怎么会呢，你的字真的很好，颇有大家王铎的意味，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可是真的有人说过是垃圾啊。”齐墨轩惨淡地笑了两声，“小孩子没那么精明，不知道我字好坏，趁此机会多锻炼锻炼啊。”
“你的字教小孩子，未免有些暴殄天物了吧？你要是觉得签约过于束缚，我们可以……”
“没有这回事染姐，我只是……不喜欢。”
齐墨轩第一次展露出他的固执，苏染没办法再开口劝。
“染姐周末忙吗，有场电影新上映。”齐墨轩觉得苏染约他出来是个难得的机会，想要来个礼尚往来。
“看电影？”苏染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恐怕没有时间哦。”
齐墨轩有些失望。
苏染也没多解释，看电影这种事情，对很多人来说，可能是普通日常的事情，但对苏染来说，和异性看电影，性质是接近约会的。她也不想齐墨轩有什么误会，之前两个人在学校里的称呼，就已经很引人遐思了。
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齐墨轩终究还是不想再这么尴尬的做下去了，“染姐，研究室还有东西没有收拾，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苏染准备起身。
“没事，我自己走走就好，回见啊。”齐墨轩说罢，摆摆手离开。
苏染点点头，看着他出门。这一次的试探不太愉快，两个人都强烈感觉到了。
舒了口气，齐墨轩走到客厅倒水泡茶，等着爷爷的回复，却不料齐乐水的电话就来了。
齐墨轩赶紧回到自己房间，才点开了接通。
“墨轩，我看你念那么多书都白念了！”开头便是中气十足的一声，气势压人，紧接着短暂沉默。
“爷爷……”齐墨轩剩下的话通通被扼在了喉间。
“让你去国立艺术研究院学习，是让你好好研究一下古人的技法和知识。你怎么还看起那花里胡哨的玩意儿了，是不是被京城的繁华迷了你的眼和心！”
齐乐水也不问他缘由，上来就责备他。齐墨轩后悔了，这事儿就不应该让爷爷知道，明知道他不喜欢这种字。
“爷爷。我有在好好练习。这个是……”
“好好练习？”齐乐水沉默了一下，“你把最近写的字拍给我看。”
齐乐水说罢，直接挂了电话。
齐墨轩看着手机，懊恼地坐了一会儿，翻开最近练的字，挑了几幅自己觉得还不错的拍了发过去。没一会儿就收到了齐乐水的语音回复。
“这就是你好好练习的东西？都是些垃圾！”
“别说那么多了，按我以前教给你的练习，放假回来我要看效果。”
垃圾？齐墨轩耳中回响着那两个字，很是丧气。好像……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能让爷爷满意啊。
齐墨轩坐在桌前，正准备放下手机，好好沉思一下这个问题，结果屏幕上却弹出了一条微信。
“齐老师，可有空喝杯咖啡啊？”
齐墨轩看到发送者是自己备注的“染”，微笑渐渐浮现在脸上。
“好啊。”他迅速回了信息，然后站起来走了几圈，拍了拍自己的脸，“嘿！精神起来！”。
齐墨轩翻了翻衣柜，依旧是最爱的白T恤和休闲裤，洗漱后清新自然赴约了！
咖啡厅就在学校附近，苏染今天穿得很简单随意，齐墨轩到的时候，正看到苏染挤在众多学生中，一点都看不出来像是工作了许久的人。
苏染正用手机办公，回完微信一抬头，就看到齐墨轩笑着走过来，咧出一口大白牙。
齐墨轩坐下来，挑眉笑道：“这算是突如其来的约会么？我可要好好记下今天这历史性的一刻。”
“没个正形！”苏染将菜单递过去，“看看要喝什么？”
齐墨轩随意地点了咖啡和点心，问苏染：“怎么突然想起请我喝咖啡了？”
“那天你帮忙解围，我特意来表示感谢呀。”
齐墨轩心里欢喜，嘴上却故意道：“不是已经送了笔墨了嘛，何必还要特意跑一趟。”
苏染一听此言，更是确定了齐墨轩是瞧不上那天的礼物的，看来今天自己这趟是来对了。她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礼物递过去，“你看看这个怎么样？”
齐墨轩看都不看，身子往后靠，“拿走。”
“你不看看是什么吗？”苏染有些意外。
“我管它是什么，我不要。”齐墨轩有些不高兴地看向窗外，“我帮你又不是为了礼物。”
苏染好笑地道：“你这说得我好像俗了？”
“那是相当的俗！”齐墨轩这才再次靠过来，“染姐的场子就是我的场子，出面维护是应该的！再说了，我只是想简单地和他切磋一二，意思意思就好，让他败的那么惨，实属意外。”
苏染看着他嘚瑟的样子，知道自己再勉强他收礼，恐怕反而要得罪人了，人家就是想要自己记他人情呢。
“好吧。”苏染收起礼物，“那我以后多请你吃几次饭总可以了吧？”
齐墨轩压抑着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桌下的脚尖却无法抑制地轻晃起来。
“这还差不多”他继续道，“下次染姐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都可以召唤我，对于下棋、打球、品茗或者鉴宝等方面，都有粗略的了解过！”
“好。没问题！”苏染笑道，“到时候你可别躲哦！”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齐墨轩微微晃了下脑袋，风过，被轻轻吹起的发丝都带着欢愉。
咖啡端了上来，苏染到不急着直奔主题，绕着弯地问了一下他的爱好什么的，更多的是他讲，自己听。
不知不觉，齐墨轩一人讲得有些忘我，撇开书法谈起其他，更是关不住话匣子，“前几天无事的时候，给学弟学妹的无人机操作提供了些个人的经验，经过改进后，似乎大有进步，染姐要一起去看看吗？”
“找时间吧。”苏染随口回答。
齐墨轩轻叹了一口气，似是遗憾，“不过染姐不像有时间的人。”
“倒是该我说抱歉了？”苏染好笑地搅着手里的咖啡。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齐墨轩立即摆手摇头，轻咳两声。
“嗯……你快毕业了吧？”苏染手里的勺子磕了下咖啡杯壁，“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吗？”
“家里的意思是继续考博，期间的话会继续在林老师那里学习，真的毕业的话……”齐墨轩挠挠头，“哈哈哈，还真有点迷茫呢。”
苏染了然地道：“嗯，书法专业的话确实不好就业，研究机构大多人满为患。不过，现在商业艺术倒是一条很好的路子，你看袁圆……”
齐墨轩意会到了她话里眼里的意思，笑了笑：“抱歉啊，染姐，我不会签约啊。”
苏染没有意外：“是有其他的打算？”
“嗯。其实刚才说的都是吹的，我那手鸡扒似的字是垃圾啊，但既然学了这个专业，也为糊口，想着回家里在我爷爷的书法班教教小孩里混口饭吃。”
“怎么会呢，你的字真的很好，颇有大家王铎的意味，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可是真的有人说过是垃圾啊。”齐墨轩惨淡地笑了两声，“小孩子没那么精明，不知道我字好坏，趁此机会多锻炼锻炼啊。”
“你的字教小孩子，未免有些暴殄天物了吧？你要是觉得签约过于束缚，我们可以……”
“没有这回事染姐，我只是……不喜欢。”
齐墨轩第一次展露出他的固执，苏染没办法再开口劝。
“染姐周末忙吗，有场电影新上映。”齐墨轩觉得苏染约他出来是个难得的机会，想要来个礼尚往来。
“看电影？”苏染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恐怕没有时间哦。”
齐墨轩有些失望。
苏染也没多解释，看电影这种事情，对很多人来说，可能是普通日常的事情，但对苏染来说，和异性看电影，性质是接近约会的。她也不想齐墨轩有什么误会，之前两个人在学校里的称呼，就已经很引人遐思了。
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齐墨轩终究还是不想再这么尴尬的做下去了，“染姐，研究室还有东西没有收拾，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苏染准备起身。
“没事，我自己走走就好，回见啊。”齐墨轩说罢，摆摆手离开。
苏染点点头，看着他出门。这一次的试探不太愉快，两个人都强烈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