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严冬过后绽春蕾
五年后，冯都、肖战和黑子都已经上高二了，文革也已经结束，大杂院里和和美美。
此时，一只鞋从门里飞了出来，接着冯胜利光着脚冲出院门，指着胡同口方向：“小都子，明年就要高考啦，你小子还到处疯玩瞎闹，看回来我不收拾你？”
现在冯都已经是一名英俊的年轻人，骑在自行车上回头喊道：“爸，高考算个啥啊！别太当回事了！”说着骑着车跑了。
冯胜利气愤不已：“报纸上都说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算个啥？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冯青出现在冯胜利身后：“爸，您别老骂我哥了。”
冯胜利穿上鞋，气呼呼的问：“怎么着？你还想替他拔闯啊？”
冯青连忙辩解：“我哥年年考试第一名，我奶奶说他比您强一百倍。”
冯胜利指着冯青：“你个丫头片子，你跟谁说话呢？”
冯青撇着嘴往外走，黑子在后面跟着。
冯胜利紧接着追问：“你们俩干什么去？”
冯青大喊：“学校组织劳动。”然后两人就一同朝学校走去。
此时，冯都已经把车骑到护城河边上的斜坡上。长大成人的肖战靠在土坡的电线杆子上注视着远方，身材高硕，已然是眉清目秀了。
冯都一口气冲到他面前，大声道：“你找我什么事啊？”
肖战拧着眉头说：“别嚷嚷，等着看戏。”
冯都向四周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看戏？”
肖战扬了扬下巴：“来了。”
冯都放眼望去，只见护城河边的公路上，一辆自行车缓缓而来，骑车人竟然是李铭柱！
冯都疑惑问：“李铭柱？”
肖战咬牙切齿的道：”当年这老小子差点把我们全家弄好到大西北去，幸亏文革结束了，要不还真悬了。我听说这小子到处托人呢，想去你爸他们单位当厂长，哼！”
冯都盯着自行车上的李铭柱说：“这事我知道，他有什么可看的？”
忽然李铭柱的自行车哐当一声便倒下了，一只车轱辘翻滚着冲到了河里，李铭柱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哎呦！哎呦！”
冯都扭脸盯着肖战，若有所思的问：“你做的手脚？”
肖战抱着胸，解气的说：“锯了他几根链条。根据他的体重，我测算大约他就只能骑到这儿。”
两人盯着路上挣扎的李铭柱，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二人看了一会儿好戏，正准备回家呢，忽然见冯青风风火火地从跑了过来大喊：“哥！肖战！你们俩干嘛呢？快去救救黑子！”
冯都和肖战同时问：“黑子怎么啦？”
冯青急地声音都颤抖了：“在河里，都快淹死了！快去，你们快去啊！”
冯都飞快地骑上自行车，肖战随后也追下去了，很快冲到河边，见河面平静，什么也看不见：“在哪儿呢，没人呀！”
冯青指着河里扑腾的人影，已经有了哭腔：“那儿呢，都要沉底了。”
扑通一声，冯都二话没说，脱了鞋就扑了下去，肖战紧随其后。冯青紧握双拳，口中叫嚷：“快点啊，快点！”
两人很快就接近黑子，把他扛了上来。黑子四肢瘫软，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肖战指着一块大石头：“让他趴在石头上，控着，赶紧把水吐出来！”
冯青上前帮忙，三人让黑子趴在石头上，冯都在黑子后背上狠狠拍了一巴掌，黑子哦了一声，一口水便喷了出去。
肖战不解望着冯青：“冯青，黑子水性不错，淹死谁也不应该淹死他吧？”
冯青已经快哭出来了：“他说他要实验一下麦克哈里斯的泳姿——”
肖战疑惑地重复：“麦克哈里斯？”
冯都连忙解释：“大西洋底来的人！那个手上有蹼的。”
“我明白了，就那姿势？”肖战说着浑身扭动，学着那个游泳姿势。
冯青连连点头：“嗯。”
肖战又继续问：“那怎么淹着了？”
冯青回忆说：“他说他搞明白了，让我䁖䁖，到这儿就跳下去了，本来游得也挺是那么回事的。”
冯都又问：“那怎么这样啦？”
冯青拧着眉头，一副不解的模样：“眼看着都快游到河那边了，结果对面的路上飞下来一个自行车轱辘，直接就砸他脑袋上了。黑子当时就给砸晕了，没死算便宜。”
冯都和肖战惊愕地对望着，心中发虚，这不就是李铭柱的车轱辘吗？！
此时黑子的身体猛的一颤，又吐出了一大口水！接着黑子声嘶力竭地叫嚷起来：“天上掉下个自行车轱辘，邪门啦！”
两人对视一眼，暗暗憋着笑。
五年后，肖从已经从小编辑成了杂志社的主编，此时他正风度翩翩的肖从推着自行车走进胡同，老远就看见冯胜利和武坚强正下棋呢。
冯胜利抬头打招呼：“肖大主编，嘿嘿，最近少见啊。”
肖从连忙客气说：“大冯，听说棋艺见涨啦。”
冯胜利笑着道：“反正我和他武大爷也没事干。老肖，听说你们的杂志社评上全国十优杂志啦，你都成优秀主编了，行啊！”
肖从谦和的笑：“嘿嘿，总算能干点正事了，耽误了十多年。坚强，你们京剧院听说也要重新挂牌了？”
武坚强放下棋子，神情有些茫茫又有些欣慰：“他们让我下礼拜回剧院报到去，嘿嘿，我学了十年的小生，这回总算能捡起来了。”
肖从和冯胜利望着大腹便便，肥头大耳的武坚强，同时咧了咧嘴。武坚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口气有些含糊：“如果小生演不成，我就唱铜锤呗，反正基本功是一样的！”
肖从附和他说：“也是，拨乱反正，再也不会闹腾了。你们下棋，我先回了。”
冯胜利接着道：“好，您慢着。”
武坚强望着肖从的背影，美滋滋的道：“等哪天我演上了主角，嘿嘿，我就请肖老师在他们杂志上好好给我报道报道，咱也出出名！”
天刚刚擦黑时，大杂院的电视俱乐部依然红火，客厅门口依然摆着肖家那台老式的苏联红宝石电视，冯奶奶、四婶、武婶等人都在。
此时，电视屏幕上正好出现电影《喜盈门》的画面，暴雨如注，老爷爷在砸门，孙媳妇鬼鬼祟祟地将饺子藏到柜子里。
冯奶奶指着电视，气愤地大喊：“哎呦，这是哪家的媳妇啊？爷爷公干活回来，她倒把饺子给藏起来了！”
众人刚要议论，电视里竟然发出刺刺拉拉的声音，图像也不清楚了。四婶叫着：“老肖，老肖，又不能看啦！”
肖从急忙从屋里跑出来，苦笑着说：“我正看稿子呢！”
武婶连忙道：“帮个忙，电器这玩意我们这帮妇女不懂啊！”
肖从举着天线转了几圈，图像依然不清楚。
冯奶奶也出主意：“拍两下，上次他武大爷拍了两下，电视就好了。”
肖从尝试着用另一只手在电视机机壳上拍了几下，众人齐声惊喜道：“好啦好啦！”
肖从放下天线：“好了就行！”他刚一松手准备回去，画面又成雪花了。
此时，四岁的肖唯一跑到肖从面前，自告奋勇的说：“爸爸，把我放到桌子上，一一举着！”
肖从笑着问：“你行吗？”
肖唯一点点头，奶声奶气的样子格外讨人喜欢：“我行！”
冯奶奶摇头：“不行，你太小了，再电着你！我来，我到底要看看这么可恶的孙媳妇是个什么下场！”
冯奶奶上前接过天线，推了推肖从：“老肖，你工作去，我们轮流举着。”
四婶也接过话茬：“对，我们轮流举着。”
肖从跑回客厅，抓起书桌上的稿子。文彤忍不住抱怨：“这叫什么事啊？还得为他们举着天线！”
肖从摆手，语气平和：“再过三十年，这些事就全是乐儿！”
文彤诧异地看着他，转念一想，又笑起来：“倒也是！”
黑子衣服湿了挂在树上晾晒，一直到天黑都还没干，他只穿了条裤衩，缩在石头边，好不狼狈。
肖战挖苦他：“《大西洋底来的人》是科幻片，科幻，科学幻想懂不懂！你以为外国人真的那么游泳啊？麦克哈里斯是他们编出来的人。幸亏只是车轱辘砸你脑袋上，万一抽个筋再一头扎到水草里，那就没法救了。”
冯都笑说：“别搭理他，跟他说这些没用，他缺心眼。”
黑子冷笑着：“我缺心眼？我就是再缺心眼我也没有你冯都缺心眼，你脑袋上有洞。”
冯都一瞪眼：“哪儿呢？洞在哪儿呢？”
黑子说：“你别以为我不清楚，你是不是看上伊春了？头些日子你说伊春长得像大西洋的伊丽莎白，这几天就天天跟人家起腻。”
冯都笑了出来：“那又怎么啦？”回手指着肖战，“你还喜欢真由美呢！比咱们低一年级的二班那女的，他觉得人家长得像真由美，还天天写条呢！”
肖战站起来：“我写条碍着你什么事了？”
冯都又问：“我就问你了黑子，难道看上个女的就缺心眼吗？”
黑子连忙解释：“我，我没说肖战，我说你呢。”
冯都一把将黑子指向自己的手打掉：“肖战喜欢女生就不是缺心眼，我喜欢个女生就是缺心眼，为什么？”
黑子咧着嘴笑：“喜欢就喜欢了，你一天到晚的在人家面前吹什么吹？你说，你打算攒一台电视机，你还说你们家就要成为胡同里第二个有电视的，而且还是新的，是自己攒的，比肖战他们家的电视强一百倍。”
肖战惊讶地发出单音节：“啊？”
黑子又说：“冯都，是不是你说的？”
冯都傲然的仰起头：“是我说的。”
黑子又说：“你说你是不是吹？你还不缺心眼？攒电视？做梦吧你？蒙女生也没有你这么蒙的。咱班女生都觉得你是神经病，背后难听话多去了！”
冯都抱着胳膊，无所谓的道：“如果我真攒出一台电视呢？”
黑子摇头道：“我不信太阳能从脚底下钻出来。”
肖战阴阳怪气的揶揄他：“真那样你们家就是胡同第二了！”
冯都盯着肖战，硬气道：“自己攒电视总比继承爷爷的遗产强！”说完冯都蹿上自行车，跑了。
黑子望着他的背影大喊：“吹，他就吹吧，吹牛不上税！”
肖战无奈地耸耸肩：“他打小就这样，不服！”
冯青摸着下巴思索：“我哥这两个月天天晚上躲在他的小黑屋里，我真不知道他干嘛呢。”
肖战惊讶地瞪大眼睛：“不会真的攒电视吧？”
黑子依旧不相信他能攒出电视机，骂道：“疯子！疯子！他要是能攒出电视，还要电视机厂干什么？”
肖战转念一想，又讽刺的笑起来：“没准，前两年冯都弄了个无线电，跑到在野地里呼叫外星人，他什么事干不出来？”
三人都无奈地摇摇头。
此时，一只鞋从门里飞了出来，接着冯胜利光着脚冲出院门，指着胡同口方向：“小都子，明年就要高考啦，你小子还到处疯玩瞎闹，看回来我不收拾你？”
现在冯都已经是一名英俊的年轻人，骑在自行车上回头喊道：“爸，高考算个啥啊！别太当回事了！”说着骑着车跑了。
冯胜利气愤不已：“报纸上都说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算个啥？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冯青出现在冯胜利身后：“爸，您别老骂我哥了。”
冯胜利穿上鞋，气呼呼的问：“怎么着？你还想替他拔闯啊？”
冯青连忙辩解：“我哥年年考试第一名，我奶奶说他比您强一百倍。”
冯胜利指着冯青：“你个丫头片子，你跟谁说话呢？”
冯青撇着嘴往外走，黑子在后面跟着。
冯胜利紧接着追问：“你们俩干什么去？”
冯青大喊：“学校组织劳动。”然后两人就一同朝学校走去。
此时，冯都已经把车骑到护城河边上的斜坡上。长大成人的肖战靠在土坡的电线杆子上注视着远方，身材高硕，已然是眉清目秀了。
冯都一口气冲到他面前，大声道：“你找我什么事啊？”
肖战拧着眉头说：“别嚷嚷，等着看戏。”
冯都向四周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看戏？”
肖战扬了扬下巴：“来了。”
冯都放眼望去，只见护城河边的公路上，一辆自行车缓缓而来，骑车人竟然是李铭柱！
冯都疑惑问：“李铭柱？”
肖战咬牙切齿的道：”当年这老小子差点把我们全家弄好到大西北去，幸亏文革结束了，要不还真悬了。我听说这小子到处托人呢，想去你爸他们单位当厂长，哼！”
冯都盯着自行车上的李铭柱说：“这事我知道，他有什么可看的？”
忽然李铭柱的自行车哐当一声便倒下了，一只车轱辘翻滚着冲到了河里，李铭柱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哎呦！哎呦！”
冯都扭脸盯着肖战，若有所思的问：“你做的手脚？”
肖战抱着胸，解气的说：“锯了他几根链条。根据他的体重，我测算大约他就只能骑到这儿。”
两人盯着路上挣扎的李铭柱，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二人看了一会儿好戏，正准备回家呢，忽然见冯青风风火火地从跑了过来大喊：“哥！肖战！你们俩干嘛呢？快去救救黑子！”
冯都和肖战同时问：“黑子怎么啦？”
冯青急地声音都颤抖了：“在河里，都快淹死了！快去，你们快去啊！”
冯都飞快地骑上自行车，肖战随后也追下去了，很快冲到河边，见河面平静，什么也看不见：“在哪儿呢，没人呀！”
冯青指着河里扑腾的人影，已经有了哭腔：“那儿呢，都要沉底了。”
扑通一声，冯都二话没说，脱了鞋就扑了下去，肖战紧随其后。冯青紧握双拳，口中叫嚷：“快点啊，快点！”
两人很快就接近黑子，把他扛了上来。黑子四肢瘫软，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肖战指着一块大石头：“让他趴在石头上，控着，赶紧把水吐出来！”
冯青上前帮忙，三人让黑子趴在石头上，冯都在黑子后背上狠狠拍了一巴掌，黑子哦了一声，一口水便喷了出去。
肖战不解望着冯青：“冯青，黑子水性不错，淹死谁也不应该淹死他吧？”
冯青已经快哭出来了：“他说他要实验一下麦克哈里斯的泳姿——”
肖战疑惑地重复：“麦克哈里斯？”
冯都连忙解释：“大西洋底来的人！那个手上有蹼的。”
“我明白了，就那姿势？”肖战说着浑身扭动，学着那个游泳姿势。
冯青连连点头：“嗯。”
肖战又继续问：“那怎么淹着了？”
冯青回忆说：“他说他搞明白了，让我䁖䁖，到这儿就跳下去了，本来游得也挺是那么回事的。”
冯都又问：“那怎么这样啦？”
冯青拧着眉头，一副不解的模样：“眼看着都快游到河那边了，结果对面的路上飞下来一个自行车轱辘，直接就砸他脑袋上了。黑子当时就给砸晕了，没死算便宜。”
冯都和肖战惊愕地对望着，心中发虚，这不就是李铭柱的车轱辘吗？！
此时黑子的身体猛的一颤，又吐出了一大口水！接着黑子声嘶力竭地叫嚷起来：“天上掉下个自行车轱辘，邪门啦！”
两人对视一眼，暗暗憋着笑。
五年后，肖从已经从小编辑成了杂志社的主编，此时他正风度翩翩的肖从推着自行车走进胡同，老远就看见冯胜利和武坚强正下棋呢。
冯胜利抬头打招呼：“肖大主编，嘿嘿，最近少见啊。”
肖从连忙客气说：“大冯，听说棋艺见涨啦。”
冯胜利笑着道：“反正我和他武大爷也没事干。老肖，听说你们的杂志社评上全国十优杂志啦，你都成优秀主编了，行啊！”
肖从谦和的笑：“嘿嘿，总算能干点正事了，耽误了十多年。坚强，你们京剧院听说也要重新挂牌了？”
武坚强放下棋子，神情有些茫茫又有些欣慰：“他们让我下礼拜回剧院报到去，嘿嘿，我学了十年的小生，这回总算能捡起来了。”
肖从和冯胜利望着大腹便便，肥头大耳的武坚强，同时咧了咧嘴。武坚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口气有些含糊：“如果小生演不成，我就唱铜锤呗，反正基本功是一样的！”
肖从附和他说：“也是，拨乱反正，再也不会闹腾了。你们下棋，我先回了。”
冯胜利接着道：“好，您慢着。”
武坚强望着肖从的背影，美滋滋的道：“等哪天我演上了主角，嘿嘿，我就请肖老师在他们杂志上好好给我报道报道，咱也出出名！”
天刚刚擦黑时，大杂院的电视俱乐部依然红火，客厅门口依然摆着肖家那台老式的苏联红宝石电视，冯奶奶、四婶、武婶等人都在。
此时，电视屏幕上正好出现电影《喜盈门》的画面，暴雨如注，老爷爷在砸门，孙媳妇鬼鬼祟祟地将饺子藏到柜子里。
冯奶奶指着电视，气愤地大喊：“哎呦，这是哪家的媳妇啊？爷爷公干活回来，她倒把饺子给藏起来了！”
众人刚要议论，电视里竟然发出刺刺拉拉的声音，图像也不清楚了。四婶叫着：“老肖，老肖，又不能看啦！”
肖从急忙从屋里跑出来，苦笑着说：“我正看稿子呢！”
武婶连忙道：“帮个忙，电器这玩意我们这帮妇女不懂啊！”
肖从举着天线转了几圈，图像依然不清楚。
冯奶奶也出主意：“拍两下，上次他武大爷拍了两下，电视就好了。”
肖从尝试着用另一只手在电视机机壳上拍了几下，众人齐声惊喜道：“好啦好啦！”
肖从放下天线：“好了就行！”他刚一松手准备回去，画面又成雪花了。
此时，四岁的肖唯一跑到肖从面前，自告奋勇的说：“爸爸，把我放到桌子上，一一举着！”
肖从笑着问：“你行吗？”
肖唯一点点头，奶声奶气的样子格外讨人喜欢：“我行！”
冯奶奶摇头：“不行，你太小了，再电着你！我来，我到底要看看这么可恶的孙媳妇是个什么下场！”
冯奶奶上前接过天线，推了推肖从：“老肖，你工作去，我们轮流举着。”
四婶也接过话茬：“对，我们轮流举着。”
肖从跑回客厅，抓起书桌上的稿子。文彤忍不住抱怨：“这叫什么事啊？还得为他们举着天线！”
肖从摆手，语气平和：“再过三十年，这些事就全是乐儿！”
文彤诧异地看着他，转念一想，又笑起来：“倒也是！”
黑子衣服湿了挂在树上晾晒，一直到天黑都还没干，他只穿了条裤衩，缩在石头边，好不狼狈。
肖战挖苦他：“《大西洋底来的人》是科幻片，科幻，科学幻想懂不懂！你以为外国人真的那么游泳啊？麦克哈里斯是他们编出来的人。幸亏只是车轱辘砸你脑袋上，万一抽个筋再一头扎到水草里，那就没法救了。”
冯都笑说：“别搭理他，跟他说这些没用，他缺心眼。”
黑子冷笑着：“我缺心眼？我就是再缺心眼我也没有你冯都缺心眼，你脑袋上有洞。”
冯都一瞪眼：“哪儿呢？洞在哪儿呢？”
黑子说：“你别以为我不清楚，你是不是看上伊春了？头些日子你说伊春长得像大西洋的伊丽莎白，这几天就天天跟人家起腻。”
冯都笑了出来：“那又怎么啦？”回手指着肖战，“你还喜欢真由美呢！比咱们低一年级的二班那女的，他觉得人家长得像真由美，还天天写条呢！”
肖战站起来：“我写条碍着你什么事了？”
冯都又问：“我就问你了黑子，难道看上个女的就缺心眼吗？”
黑子连忙解释：“我，我没说肖战，我说你呢。”
冯都一把将黑子指向自己的手打掉：“肖战喜欢女生就不是缺心眼，我喜欢个女生就是缺心眼，为什么？”
黑子咧着嘴笑：“喜欢就喜欢了，你一天到晚的在人家面前吹什么吹？你说，你打算攒一台电视机，你还说你们家就要成为胡同里第二个有电视的，而且还是新的，是自己攒的，比肖战他们家的电视强一百倍。”
肖战惊讶地发出单音节：“啊？”
黑子又说：“冯都，是不是你说的？”
冯都傲然的仰起头：“是我说的。”
黑子又说：“你说你是不是吹？你还不缺心眼？攒电视？做梦吧你？蒙女生也没有你这么蒙的。咱班女生都觉得你是神经病，背后难听话多去了！”
冯都抱着胳膊，无所谓的道：“如果我真攒出一台电视呢？”
黑子摇头道：“我不信太阳能从脚底下钻出来。”
肖战阴阳怪气的揶揄他：“真那样你们家就是胡同第二了！”
冯都盯着肖战，硬气道：“自己攒电视总比继承爷爷的遗产强！”说完冯都蹿上自行车，跑了。
黑子望着他的背影大喊：“吹，他就吹吧，吹牛不上税！”
肖战无奈地耸耸肩：“他打小就这样，不服！”
冯青摸着下巴思索：“我哥这两个月天天晚上躲在他的小黑屋里，我真不知道他干嘛呢。”
肖战惊讶地瞪大眼睛：“不会真的攒电视吧？”
黑子依旧不相信他能攒出电视机，骂道：“疯子！疯子！他要是能攒出电视，还要电视机厂干什么？”
肖战转念一想，又讽刺的笑起来：“没准，前两年冯都弄了个无线电，跑到在野地里呼叫外星人，他什么事干不出来？”
三人都无奈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