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情窦初开
冯胜利和武坚强从肖从院子里看完电视机，又到胡同口的路灯下下棋。两人正讨论呢，最近街坊邻居们都发了疯似的想要弄到电视票，再自己买一台电视机，成为胡同第二人。
武坚强和冯胜利下棋时聊起东街的老李家也弄了一台十二寸牡丹的电视，两人更是想要。武坚强摸着额头嘀咕：“实在想不明白，他们家的电视是什么门路弄来的？”
冯胜利理所当然的说：“走后门呗！”
武坚强叹了口气：“我倒想走后门呢，后门往哪儿开我都不知道！提着猪头找不着庙门！我早就不愿意去老肖家看电视了，这么大的人老在人家家门口坐着，多没劲啊！老肖现在是主编了，还得伺候大家伙看电视，要说那两口子人品真不错。”
冯胜利点点头：“谁不想弄一台电视啊？咱们没有门路。听说有些单位发电视票，凭票就能到商场买电视，我们单位怎么就没有这种好事呢？”
武坚强叉着腰，下了决心：“今年我一定要给我们家置备一台电视，我他妈的明天就到白云观烧香去！”
冯胜利苦笑一下：“干脆让神仙给你变一台得了。”
武坚强拧着眉头说：“家里没电视，黑子那兔崽子就说我这当爸爸的没能耐，哼！你说生了这么个玩意有什么用？好不容易上了高中，结果他连倒数第二名都没考过，每次考试都是倒数第一，大学百分之百没戏。瞧瞧你们家冯都！瞧瞧人家肖战！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笨东西呢？除了饭量大，就想不出别的优点来。”
冯胜利宽慰他：“行啦，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
武坚强忽然一翻眼睛，怒吼道：“哎！谁儿子是瞎家雀啊？”
冯胜利仰头看着他，连忙说：“我瞎我瞎，行了吧？以后在我面前你再敢提你们家黑子，我扭脸就走！什么人啊？”说着将棋子摔在棋盘上，气呼呼地走了。
武坚强嘟囔：“我儿子我说行，别人说我就不爱听了。”
此时，冯都骑着车冲进胡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冯都？”
冯都回头张望，一张明丽的面孔映入眼帘，冯都立刻笑了，骑着车转到伊春身前：“伊春，你怎么在这儿？”
伊春说：“等你呢！”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还给你！”
冯都将书接了过来，是上次借给她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冯都满脸期待的问：“怎么样？”
伊春摇摇头说：“我对打打杀杀的书没兴趣。”
冯都收回书，反驳道：“这里面打打杀杀的也不多啊！”
伊春苦着脸：“反正，还行吧！”
冯都脸上闪过了一丝失望，然后又扬起笑脸，拉着伊春到大杂院门前的台阶上坐着，他认真地问：“我一直琢磨，你说保尔到底爱不爱冬妮娅呢？”
伊春说：“就这一段还算有点意思，我觉得他应该爱冬妮娅。”
冯都摇头，不赞同：“不对，其实保尔爱的是他自己。”
伊春反问：“什么意思？”
冯都嗲你：爱是可以超越阶层的，如果保尔爱冬妮娅，就应该直接把她带走，乱七八糟的事都没必要参与。
伊春皱眉谁：“那不就成另一个故事了？”
冯都笑着点头：“对啊，以后我也编一个。”
伊春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反问：“上次你说要攒电视，真的假的？”
冯都点点头道：“过两天就可以看了，头一个就让你看。”
伊春挑着眉毛问：“干嘛让我头一个看？”
冯都端详着伊春明艳的面孔，嬉皮笑脸道说：“因为你好看啊，啊不，你漂亮，啊不，你就是那倾国倾城的貌，我就是那——”
伊春好奇：“那什么？”
冯都又补充：“我也不算多愁多病，嘿嘿。”
伊春没听懂：“说什么呢？”
冯都无奈的解释：“这是贾宝玉调戏林黛玉的话。”
伊春回手给了冯都一拳：“讨厌。”
冯都又补充：“漂亮的女孩就应该跟不同凡响的男人来往。”
伊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冯都，你不会是赌气吧？我说我们邻居家的男孩追我，他们家有一台十二寸的电视，你就想跟人家比比？”
冯都讪讪道：“别人家有的我就必须得有。”然后举起两只手，“看着，就凭我这双手，我们家要什么就应该有什么。”
伊春摇摇头，不赞同：“你们家想要什么应该找你爸要去。”
冯都凉飕飕的说：“我爸？他什么都做不成。”
伊春吃惊地看着冯都。冯都解释：“我这辈子只能靠我自己！”
伊春则叹了口气：“我爸爸要是死了，我都不知道靠谁去！”
冯都立马道：“靠我！”
猛然，肖战的自行车停在二人面前，笑着道：“靠你冯都，靠得住吗？有个戏里是怎么唱的，靠山山崩，靠水水断!”
冯都翻着眼睛，没好气的说，“没你的事！”说着起身，一把将伊春拽起来，“走，我送你回家！”
肖战望着冯都和伊春远去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嘀咕起来，“嘿，这不要脸的！他不是要娶西城的头吗？”
冯都送完伊春回家，见老爸和奶奶在聊天。见冯都回来，都不约而同的噤了声，等他回屋里又才继续说话。由于年代的变化室内的装饰也发生了一些改变，增加了沙发，原先的毛主席像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彩色的明星挂历。
冯胜利坐在桌前，望着茶杯发呆，冯奶奶奇怪地问他：“霜打啦？”
冯胜利摇摇头：“没事。”
冯奶奶叹了口气，又问：“听说李铭柱要去你们厂子了？”
冯胜利猛地回过神似的说：“啊！要说这事我真想不明白，李铭柱本来已经靠边站了，结果不知道又从哪个洞里钻出来了。这回好了，驴槽子改棺材，成人了，混上厂长了，您说这叫什么事啊？”
冯奶奶摆摆手道：“少搭理他，这种人离他越远越好。”
冯胜利应了一声：“嗯，反正我就是一看大门的。”
冯奶奶指着角落中的一袋水果：“徐音送来的，说是专门来看我的。”
冯胜利惊讶地反问：“啊？徐音又来了？”
冯奶奶语重心长的说：“自己的事自己好好掂量掂量，我倒是觉得那丫头还说得过去。”
冯胜利砸吧一下嘴，然后道：“本来我也觉得徐音的人不错，但听说这几年她先后找了三四个对象，都处不成。”
冯奶奶疑惑地反问：“你的意思是她找不着合适的，所以才回头来找你？”
冯胜利点点头，然后又说：“还听说她进城当临时工的事跟李铭柱有关系。”
冯奶奶拍了他一下：“没影的事就甭操心，关键是这女人跟你合适不合适。”
冯胜利垂着脑袋，无精打采！
冯奶奶一跺脚，站起身准备进屋：“三脚踹不出一个响屁，要不连你儿子都看不上你呢！”
冯胜利腾的站了起来，瞪着眼：“他敢？他？他天天躲自己屋里干嘛呢他？”
冯奶奶没好气地说：“我，怎么知道？”
冯胜利气呼呼的去找冯都。
此时，冯都回到卧室，聚精会神地坐在桌子前用电烙铁焊接电器元件呢，桌子边上则摆着一个灰色的电视显示器。忽然门开了，冯都迅速用毛巾将显示器盖上。
冯胜利没好气地走到冯都身后，叉着腰：“明年高考，不好好的复习功课，整这些破烂干什么？”
冯都烦躁的反问：“什么叫破烂啊？这是物理，是电路，我做实验呢，我们老师布置的任务。”
冯胜利不信：“蒙我？黑子和肖战跟你一个班，老师怎么不给他们布置任务啊？”
“他们倒想做呢。”冯都指着墙上的奖状，“谁代表我们学校在全市物理技能竞赛里拿的第一名？我？有他们俩的事吗？”
冯胜利眨巴着眼睛说：“那是你运气好，你还能比人家肖战强？”
冯都气愤的道：“除了我爸爸不如他爸爸，我哪一点都比他强！”
冯胜利举起巴掌就要打下去，冯都却继续焊接电路，根本就懒得回头。冯胜利举着手站了半天，最后尴尬地说：“我告诉你，鼓捣电器有危险，你要是把咱家房子烧了，我就把你劈吧喽。”
冯都不为所动，冯胜利只得悻悻地推门出去了，气呼呼地从冯都房间出来，迎面碰上了肖战。
肖战立马打招呼：“冯叔。”
冯胜利点点头：“嗯。”
肖战又问：“小都子在吧？”
冯胜利点点头，肖战就推门进了冯都卧室。
冯胜利本来准备回堂屋，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甘心，嘟囔：“老师专门给他布置任务？也太待见他了！”干脆站在门边偷听起来。
肖战走到冯都身后，冯都虽然察觉了但并没有把肖战当回事。肖战见桌上盖着毛巾，一把掀开，露出了电视显示器，惊讶地叫起来：“你真的要攒电视呢？”
冯都冷冷一笑：“你以为我开玩笑？”
此时，门口的冯胜利嗯了声，低声嘟囔：“攒电视？”
肖战不可置信的反问：“行吗？”
冯都点点头：“有人攒过，还能看呢。”
肖战指着满桌子的零件：“这些东西也值不少钱呢。”
冯都解释说：“省吃俭用，偷偷向我奶奶再要点儿。”
肖战无奈地问：“就为了跟我们家较劲，至于吗？其实电视这东西早晚会普及的，没准将来一个月工资就能买一台。”
冯都摇摇头：“有一次我也说电视这东西早晚会普及，你猜我爸怎么说？”
肖战反问：“怎么说？”
冯都笑起来：“他说放你妈的屁！”
肖战笑了一下。
冯都又道：“我犯不着跟你们家较劲，我是跟我爸较劲呢！”
肖战吃惊：“什么意思？”
冯都又补充：“我爸一天到晚地到处说我没出息，我就是要让他看看，我和他到底谁有出息！这个家的第一台电视是我亲手攒出来的，他呢？就会搬个小板凳，跑到你们门口凑热闹去！哼，还天天说我没出息，我看看将来这个家到底指望谁？”
肖战瞥向他：“指望你？”
冯都耸耸肩：“反正不能指望我爸爸，对吗？”
肖战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那倒是。”
武坚强和冯胜利下棋时聊起东街的老李家也弄了一台十二寸牡丹的电视，两人更是想要。武坚强摸着额头嘀咕：“实在想不明白，他们家的电视是什么门路弄来的？”
冯胜利理所当然的说：“走后门呗！”
武坚强叹了口气：“我倒想走后门呢，后门往哪儿开我都不知道！提着猪头找不着庙门！我早就不愿意去老肖家看电视了，这么大的人老在人家家门口坐着，多没劲啊！老肖现在是主编了，还得伺候大家伙看电视，要说那两口子人品真不错。”
冯胜利点点头：“谁不想弄一台电视啊？咱们没有门路。听说有些单位发电视票，凭票就能到商场买电视，我们单位怎么就没有这种好事呢？”
武坚强叉着腰，下了决心：“今年我一定要给我们家置备一台电视，我他妈的明天就到白云观烧香去！”
冯胜利苦笑一下：“干脆让神仙给你变一台得了。”
武坚强拧着眉头说：“家里没电视，黑子那兔崽子就说我这当爸爸的没能耐，哼！你说生了这么个玩意有什么用？好不容易上了高中，结果他连倒数第二名都没考过，每次考试都是倒数第一，大学百分之百没戏。瞧瞧你们家冯都！瞧瞧人家肖战！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笨东西呢？除了饭量大，就想不出别的优点来。”
冯胜利宽慰他：“行啦，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
武坚强忽然一翻眼睛，怒吼道：“哎！谁儿子是瞎家雀啊？”
冯胜利仰头看着他，连忙说：“我瞎我瞎，行了吧？以后在我面前你再敢提你们家黑子，我扭脸就走！什么人啊？”说着将棋子摔在棋盘上，气呼呼地走了。
武坚强嘟囔：“我儿子我说行，别人说我就不爱听了。”
此时，冯都骑着车冲进胡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冯都？”
冯都回头张望，一张明丽的面孔映入眼帘，冯都立刻笑了，骑着车转到伊春身前：“伊春，你怎么在这儿？”
伊春说：“等你呢！”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还给你！”
冯都将书接了过来，是上次借给她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冯都满脸期待的问：“怎么样？”
伊春摇摇头说：“我对打打杀杀的书没兴趣。”
冯都收回书，反驳道：“这里面打打杀杀的也不多啊！”
伊春苦着脸：“反正，还行吧！”
冯都脸上闪过了一丝失望，然后又扬起笑脸，拉着伊春到大杂院门前的台阶上坐着，他认真地问：“我一直琢磨，你说保尔到底爱不爱冬妮娅呢？”
伊春说：“就这一段还算有点意思，我觉得他应该爱冬妮娅。”
冯都摇头，不赞同：“不对，其实保尔爱的是他自己。”
伊春反问：“什么意思？”
冯都嗲你：爱是可以超越阶层的，如果保尔爱冬妮娅，就应该直接把她带走，乱七八糟的事都没必要参与。
伊春皱眉谁：“那不就成另一个故事了？”
冯都笑着点头：“对啊，以后我也编一个。”
伊春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反问：“上次你说要攒电视，真的假的？”
冯都点点头道：“过两天就可以看了，头一个就让你看。”
伊春挑着眉毛问：“干嘛让我头一个看？”
冯都端详着伊春明艳的面孔，嬉皮笑脸道说：“因为你好看啊，啊不，你漂亮，啊不，你就是那倾国倾城的貌，我就是那——”
伊春好奇：“那什么？”
冯都又补充：“我也不算多愁多病，嘿嘿。”
伊春没听懂：“说什么呢？”
冯都无奈的解释：“这是贾宝玉调戏林黛玉的话。”
伊春回手给了冯都一拳：“讨厌。”
冯都又补充：“漂亮的女孩就应该跟不同凡响的男人来往。”
伊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冯都，你不会是赌气吧？我说我们邻居家的男孩追我，他们家有一台十二寸的电视，你就想跟人家比比？”
冯都讪讪道：“别人家有的我就必须得有。”然后举起两只手，“看着，就凭我这双手，我们家要什么就应该有什么。”
伊春摇摇头，不赞同：“你们家想要什么应该找你爸要去。”
冯都凉飕飕的说：“我爸？他什么都做不成。”
伊春吃惊地看着冯都。冯都解释：“我这辈子只能靠我自己！”
伊春则叹了口气：“我爸爸要是死了，我都不知道靠谁去！”
冯都立马道：“靠我！”
猛然，肖战的自行车停在二人面前，笑着道：“靠你冯都，靠得住吗？有个戏里是怎么唱的，靠山山崩，靠水水断!”
冯都翻着眼睛，没好气的说，“没你的事！”说着起身，一把将伊春拽起来，“走，我送你回家！”
肖战望着冯都和伊春远去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嘀咕起来，“嘿，这不要脸的！他不是要娶西城的头吗？”
冯都送完伊春回家，见老爸和奶奶在聊天。见冯都回来，都不约而同的噤了声，等他回屋里又才继续说话。由于年代的变化室内的装饰也发生了一些改变，增加了沙发，原先的毛主席像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彩色的明星挂历。
冯胜利坐在桌前，望着茶杯发呆，冯奶奶奇怪地问他：“霜打啦？”
冯胜利摇摇头：“没事。”
冯奶奶叹了口气，又问：“听说李铭柱要去你们厂子了？”
冯胜利猛地回过神似的说：“啊！要说这事我真想不明白，李铭柱本来已经靠边站了，结果不知道又从哪个洞里钻出来了。这回好了，驴槽子改棺材，成人了，混上厂长了，您说这叫什么事啊？”
冯奶奶摆摆手道：“少搭理他，这种人离他越远越好。”
冯胜利应了一声：“嗯，反正我就是一看大门的。”
冯奶奶指着角落中的一袋水果：“徐音送来的，说是专门来看我的。”
冯胜利惊讶地反问：“啊？徐音又来了？”
冯奶奶语重心长的说：“自己的事自己好好掂量掂量，我倒是觉得那丫头还说得过去。”
冯胜利砸吧一下嘴，然后道：“本来我也觉得徐音的人不错，但听说这几年她先后找了三四个对象，都处不成。”
冯奶奶疑惑地反问：“你的意思是她找不着合适的，所以才回头来找你？”
冯胜利点点头，然后又说：“还听说她进城当临时工的事跟李铭柱有关系。”
冯奶奶拍了他一下：“没影的事就甭操心，关键是这女人跟你合适不合适。”
冯胜利垂着脑袋，无精打采！
冯奶奶一跺脚，站起身准备进屋：“三脚踹不出一个响屁，要不连你儿子都看不上你呢！”
冯胜利腾的站了起来，瞪着眼：“他敢？他？他天天躲自己屋里干嘛呢他？”
冯奶奶没好气地说：“我，怎么知道？”
冯胜利气呼呼的去找冯都。
此时，冯都回到卧室，聚精会神地坐在桌子前用电烙铁焊接电器元件呢，桌子边上则摆着一个灰色的电视显示器。忽然门开了，冯都迅速用毛巾将显示器盖上。
冯胜利没好气地走到冯都身后，叉着腰：“明年高考，不好好的复习功课，整这些破烂干什么？”
冯都烦躁的反问：“什么叫破烂啊？这是物理，是电路，我做实验呢，我们老师布置的任务。”
冯胜利不信：“蒙我？黑子和肖战跟你一个班，老师怎么不给他们布置任务啊？”
“他们倒想做呢。”冯都指着墙上的奖状，“谁代表我们学校在全市物理技能竞赛里拿的第一名？我？有他们俩的事吗？”
冯胜利眨巴着眼睛说：“那是你运气好，你还能比人家肖战强？”
冯都气愤的道：“除了我爸爸不如他爸爸，我哪一点都比他强！”
冯胜利举起巴掌就要打下去，冯都却继续焊接电路，根本就懒得回头。冯胜利举着手站了半天，最后尴尬地说：“我告诉你，鼓捣电器有危险，你要是把咱家房子烧了，我就把你劈吧喽。”
冯都不为所动，冯胜利只得悻悻地推门出去了，气呼呼地从冯都房间出来，迎面碰上了肖战。
肖战立马打招呼：“冯叔。”
冯胜利点点头：“嗯。”
肖战又问：“小都子在吧？”
冯胜利点点头，肖战就推门进了冯都卧室。
冯胜利本来准备回堂屋，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甘心，嘟囔：“老师专门给他布置任务？也太待见他了！”干脆站在门边偷听起来。
肖战走到冯都身后，冯都虽然察觉了但并没有把肖战当回事。肖战见桌上盖着毛巾，一把掀开，露出了电视显示器，惊讶地叫起来：“你真的要攒电视呢？”
冯都冷冷一笑：“你以为我开玩笑？”
此时，门口的冯胜利嗯了声，低声嘟囔：“攒电视？”
肖战不可置信的反问：“行吗？”
冯都点点头：“有人攒过，还能看呢。”
肖战指着满桌子的零件：“这些东西也值不少钱呢。”
冯都解释说：“省吃俭用，偷偷向我奶奶再要点儿。”
肖战无奈地问：“就为了跟我们家较劲，至于吗？其实电视这东西早晚会普及的，没准将来一个月工资就能买一台。”
冯都摇摇头：“有一次我也说电视这东西早晚会普及，你猜我爸怎么说？”
肖战反问：“怎么说？”
冯都笑起来：“他说放你妈的屁！”
肖战笑了一下。
冯都又道：“我犯不着跟你们家较劲，我是跟我爸较劲呢！”
肖战吃惊：“什么意思？”
冯都又补充：“我爸一天到晚地到处说我没出息，我就是要让他看看，我和他到底谁有出息！这个家的第一台电视是我亲手攒出来的，他呢？就会搬个小板凳，跑到你们门口凑热闹去！哼，还天天说我没出息，我看看将来这个家到底指望谁？”
肖战瞥向他：“指望你？”
冯都耸耸肩：“反正不能指望我爸爸，对吗？”
肖战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那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