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关系受阻
冯胜利从李铭柱家出来，边走边嘟囔着：“有没有电视靠抓阄，而抓阄全凭运气？带蓝点的？这小子说话靠谱不靠谱啊？哎呦，八块钱，弄不好就白扔了。”忽然冯胜利看到路边聚集了一群人，于是走到人群后面问，“里面干嘛呢？”
“下棋呢，摆残局的，一盘一块钱！”
冯胜利思索着问：“一盘一块钱？”
“里面那丫头下得真不错，已经赢了好几块了。”
冯胜利立马说：“我下得也不错，不成，我刚赔了八块钱，我得赚回来。”
“你行吗？”
冯胜利捋着袖子说：“你把那‘吗’去喽。”说着义无反顾地钻进了人群，天擦黑时才垂头丧气的回家。刚刚进大杂院，发现家里没人，心里还犯嘀咕呢。
此时，冯都在地下室攒电视机，冯奶奶等一干人依然坐在肖家后院看电视。众人闲聊时，电视里插播了一条寻亲信息。
“现在播放台胞寻亲信息！张南初，安徽合肥小南村人……海霞两岸要与您说再见了。”
冯奶奶叹息一声，颤巍巍地站起来，肖战急忙上前扶住冯奶奶：“冯奶奶，电视剧马上就开始了。”
冯奶奶摇摇头说：“唉，我不看了，外国的玩意看不懂！”
肖战立马道：“我扶您回去吧！”肖战扶着冯奶奶走进前院，疑惑地问，“冯奶奶，您平时也不看电视，但每次播海峡两岸的时候您都过来，为什么？”
冯奶奶语重心长的说：“冯都的大爷当年是跟着国民党跑的，不知道是不是在台湾。”
肖战惊讶地瞪大眼睛，反问：“啊？国民党的兵？”
冯奶奶点点头道：“那年他才十八，跟你和小都子的岁数差不多！”
肖战扶着冯奶奶坐下来，连忙问：“冯奶奶，您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冯奶奶忽然悲伤起来，连手都有些颤抖。肖战意识到了，急忙握住了奶奶的手：“冯奶奶，您慢慢说！”紧接着，冯奶奶就颤声说了二儿子的事情，都是些陈年往事了，说的冯奶奶老泪纵横。
母亲牵挂儿子，这是多了深切的思念啊！肖战听完之后，沉默的送冯奶奶到家，心事重重地走出大杂院，望着路灯发呆。
忽然肖战似乎想通了什么，兴奋的指着路灯低喝道：“冯都你等着，我把你大爷找回来，到时候我看你服不服我！”两人始终在较劲儿，但冯都永远都压着肖战一头，就算有时候在成绩上超过冯都，他也会说是肖战侥幸。
没有什么事儿能让他心服口服，但这件事办好了，应该没问题！
冯都骑着自行车回来，刚进胡同，一眼看到冯胜利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停下车喊：“爸！”
冯胜利没好气应了一声：“嗯。”
冯都翻了翻眼睛，然后说：“听说你们厂抓电视票呢。”
冯胜利狠狠一挥手，骂道：“抓个屁！”
冯都一眼看到老爸手腕上的手表不见了，好奇地问：“您的手表呢？”
冯胜利悲愤的哀嚎：“输了。”
冯都惊讶地瞪大眼睛：“啊？上海的，二十一钻，输啦？”
冯胜利怒吼：“你管得着吗？”
冯奶奶无意间听见两人聊天，他刚进院子就盯着冯胜利的脸：“一百多块钱输出去啦？”
冯胜利疑惑道：“我看着是赢的，结果话赶话，赌注也越押越大，最后我就把手表押上去了，结果，结果……”
“结果就输啦？”冯奶奶没好气的说。
冯胜利点点头：“倒霉！”
冯奶奶刚刚还听见冯都的声音，这会儿怎么没人了：“小都子呢？”
“小都子说要给我找回来，骑着车跑了，我没叫住。”冯胜利说。
冯奶奶叹了口气：“他去了弄不好就跟人家打起来了，你给我找回来。”
冯胜利破罐子破摔的说：“哪儿找去呀？他骑着车跑的，估计他找不到人，赢了块手表人家还不跑啊？一块表，一百多呢。”
冯奶奶指着冯胜利的鼻子骂道：“你现在倒挺明白的，当初干什么去了？”
此时，冯都已经到了摆残局的胡同里，四下里根本没人，他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铩羽而归，回到家后，气喘吁吁跳下自行车，气急败坏地打算进院子，忽然猛一抬头，看到门板上挂着块手表。冯都急忙将手表摘下来：“我爸的表？”
冯都举着手表 四下里观察，胡同中根本就没人。
冯都盯着手表，疑惑地说：“怎么回事啊？”然后将手表递给冯胜利，冯胜利盯着冯都反问“手表挂在门板上了？”
冯都点点头应道：“啊！”
冯胜利将手表接了过来，左看右看，确切的说：“就是我的。”
冯奶奶惊讶道：“这事新鲜了。”
冯都点点头应和：“简直太新鲜了。”
冯胜利嘿嘿笑起来：“手表自己长腿了，自己回来的。”
晚上，冯胜利和徐音偷偷约在小树林里见面。
徐音听完他义愤填膺的叙述，满脸得意道：“我说什么来着？五七年的茅台李铭柱能不要吗？他什么紧俏商品没见过？”
冯胜利又咬牙切齿的补充：“他还给了我一条破烟。”
徐音脸上堆着笑容，嫌弃他什么都不懂：“可人家不是告诉你了吗？抓带蓝点的！”
冯胜利一听，疑惑的问：“带蓝点的阄儿有猫腻吗？”
徐音无奈道：“你这人真够笨的，李铭柱做事还能没有猫腻？”
冯胜利：“可那么多送东西的，他全给打发出来了。”
徐音：“那是人家没瞧上。说实话吧，就你们厂这帮小工人见过什么好东西？他们知道什么东西够档次吗？”
冯胜利不满的反问：“你就知道？”
徐音理所当然的说：“我在商场我当然知道。”
两人嘀嘀咕咕说了一阵子，然后各自回家。徐音想，她和冯胜利的事情有点眉目了，得趁热打铁，多努力努力。
第二天一大早，徐音就去冯胜利家里，将自行车放在院门口，然后推门进去了。
冯青刚好走进胡同，看到了徐音进了院子，顿时警觉起来，偷偷跟在她身后，看见徐音走进堂屋，将条围巾围在冯奶奶脖子上，笑着说：“大妈戴上还挺漂亮的。”
冯奶奶回头看着镜子，摸着围巾：“绸子的？”
徐音连忙纠正：“真丝的。”
冯奶奶脸上堆满笑容，很是喜欢：“真挺好看的，每次过来你都给我带东西，我也没有什么送你的。”
徐音乖巧的道：“大妈，您太见外了，咱们也认识好几年了，这一片数您德高望重，我来看看您不是应该的吗？”
冯奶奶笑眯眯的望着徐音说：“才几年的功夫，你这丫头越来越会说话了！还记得几年前你刚来我们家的时候，你说过什么吗？”
徐音疑惑道：“我说过什么？”
冯奶奶又道：“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说叫徐音。我说哪个音啊，你说是音容宛在的音。我当时乐得心脏病差点犯了，这丫头真是什么都敢说。”
徐音不好意思说：“大妈！我当时刚进城，岁数又小，电视里天天唠叨音容宛在，我还以为是什么好词呢！”
冯奶奶哈哈大笑：“这事我一想起来就乐！”
徐音和她你一句我一句，聊的不亦乐乎：“还说呢，我们同事有个姑娘叫王玲，每次有人叫她的名字，我的脊梁沟就冒凉气！”
冯奶奶连忙啐了一口：“哎呦，这谁起的倒霉名字？”
两个女人哈哈笑着，最后奶奶盯着徐音：“跟大妈说说，找我有事啊？”
徐音点点头，小声说：“有点事，我就怕您不答应！”
冯奶奶当然知道什么事儿，饶有深意地问：“你的事，大妈都答应！”
徐音惊讶地反问：“哦？”
突然，堂屋的门开了，冯青看面目阴沉地走进来，翻了徐音一眼：“又来忽悠我奶奶啦？”
冯奶奶生气的怒吼：“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冯青狠狠瞪着徐音，恶声恶气的道：“我爸爸糊涂，我奶奶心里什么都明白，你少糊弄她！”
徐音不满的数落：“呦，你爸爸你奶奶都是实在人，你这孩子也太刁了。”
冯青怒问：“你什么意思啊？”
徐音一别脸，气冲冲的说：“没意思！”
冯青敌意更加明显，挤兑她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什么来的？”
冯奶奶连忙制止，训斥道：“冯青！初三的大姑娘了，一点礼貌都没有！有你那么跟长辈说话的吗？还什么你爸爸是糊涂人？你跟你哥学点好，把他的成绩学到手好不好，学他瞧不起你爸爸的心思你倒学得挺像。”
冯青生气道：“我比我哥差远了，行了吧？”
冯奶奶又是一数落：“大人的事孩子少搀和！”
冯青狠狠瞪着徐音，哼了一声，直接进了里屋。
徐音大喘了一口气，打了声招呼：“大妈，我先走了。”
冯奶奶见她不开口，连忙拉住她问：“徐音，找我什么事啊？”
徐音叹息一声，摇摇头：“没事了，没事了。”然后悻悻地出去了。
冯奶奶无奈地看了看徐音的背影，然后又盯着里屋的门：“这孩子！”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里。
冯青躺在床上，双手抱着头，脑海里全是徐音的话：“你爸爸你奶奶都是实在人，你这孩子也太刁了。”
奶奶也说：“你跟你哥学点好，把他的成绩学到手好不好，学他瞧不起你爸爸的心思你倒学得挺像。”
冯青腾地坐了起来：“他们什么意思？我跟我哥真的不像吗？”冯青想起电视里演的，后妈对孩子非常苛刻，时常殴打，还有的不是亲生的……
“难道，我不是我爸亲生啊？”冯青坐在床上喃喃自语。
冯青越想心中越没底，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气冲冲的跑到卫生所里挂了号排队。
卫生所很陈旧，走廊上坐着许多人，每个人脸上都没什么神采，过了好一会儿，一名中年护士走出过道喊：“七号！”
冯青猛地站了起来，朝护士走去。
护士公事公办的问：“外科？”
冯青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科，直接说里此行的目的：“我验血，验血型！”
护士疑惑地问：“家长呢？”
冯青哆嗦一下，撒了个慌：“上班了。”
护士点点头，转身朝里走：“哦，那跟我来吧。”
冯青就垂着脑袋跟了过去。
“下棋呢，摆残局的，一盘一块钱！”
冯胜利思索着问：“一盘一块钱？”
“里面那丫头下得真不错，已经赢了好几块了。”
冯胜利立马说：“我下得也不错，不成，我刚赔了八块钱，我得赚回来。”
“你行吗？”
冯胜利捋着袖子说：“你把那‘吗’去喽。”说着义无反顾地钻进了人群，天擦黑时才垂头丧气的回家。刚刚进大杂院，发现家里没人，心里还犯嘀咕呢。
此时，冯都在地下室攒电视机，冯奶奶等一干人依然坐在肖家后院看电视。众人闲聊时，电视里插播了一条寻亲信息。
“现在播放台胞寻亲信息！张南初，安徽合肥小南村人……海霞两岸要与您说再见了。”
冯奶奶叹息一声，颤巍巍地站起来，肖战急忙上前扶住冯奶奶：“冯奶奶，电视剧马上就开始了。”
冯奶奶摇摇头说：“唉，我不看了，外国的玩意看不懂！”
肖战立马道：“我扶您回去吧！”肖战扶着冯奶奶走进前院，疑惑地问，“冯奶奶，您平时也不看电视，但每次播海峡两岸的时候您都过来，为什么？”
冯奶奶语重心长的说：“冯都的大爷当年是跟着国民党跑的，不知道是不是在台湾。”
肖战惊讶地瞪大眼睛，反问：“啊？国民党的兵？”
冯奶奶点点头道：“那年他才十八，跟你和小都子的岁数差不多！”
肖战扶着冯奶奶坐下来，连忙问：“冯奶奶，您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冯奶奶忽然悲伤起来，连手都有些颤抖。肖战意识到了，急忙握住了奶奶的手：“冯奶奶，您慢慢说！”紧接着，冯奶奶就颤声说了二儿子的事情，都是些陈年往事了，说的冯奶奶老泪纵横。
母亲牵挂儿子，这是多了深切的思念啊！肖战听完之后，沉默的送冯奶奶到家，心事重重地走出大杂院，望着路灯发呆。
忽然肖战似乎想通了什么，兴奋的指着路灯低喝道：“冯都你等着，我把你大爷找回来，到时候我看你服不服我！”两人始终在较劲儿，但冯都永远都压着肖战一头，就算有时候在成绩上超过冯都，他也会说是肖战侥幸。
没有什么事儿能让他心服口服，但这件事办好了，应该没问题！
冯都骑着自行车回来，刚进胡同，一眼看到冯胜利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停下车喊：“爸！”
冯胜利没好气应了一声：“嗯。”
冯都翻了翻眼睛，然后说：“听说你们厂抓电视票呢。”
冯胜利狠狠一挥手，骂道：“抓个屁！”
冯都一眼看到老爸手腕上的手表不见了，好奇地问：“您的手表呢？”
冯胜利悲愤的哀嚎：“输了。”
冯都惊讶地瞪大眼睛：“啊？上海的，二十一钻，输啦？”
冯胜利怒吼：“你管得着吗？”
冯奶奶无意间听见两人聊天，他刚进院子就盯着冯胜利的脸：“一百多块钱输出去啦？”
冯胜利疑惑道：“我看着是赢的，结果话赶话，赌注也越押越大，最后我就把手表押上去了，结果，结果……”
“结果就输啦？”冯奶奶没好气的说。
冯胜利点点头：“倒霉！”
冯奶奶刚刚还听见冯都的声音，这会儿怎么没人了：“小都子呢？”
“小都子说要给我找回来，骑着车跑了，我没叫住。”冯胜利说。
冯奶奶叹了口气：“他去了弄不好就跟人家打起来了，你给我找回来。”
冯胜利破罐子破摔的说：“哪儿找去呀？他骑着车跑的，估计他找不到人，赢了块手表人家还不跑啊？一块表，一百多呢。”
冯奶奶指着冯胜利的鼻子骂道：“你现在倒挺明白的，当初干什么去了？”
此时，冯都已经到了摆残局的胡同里，四下里根本没人，他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铩羽而归，回到家后，气喘吁吁跳下自行车，气急败坏地打算进院子，忽然猛一抬头，看到门板上挂着块手表。冯都急忙将手表摘下来：“我爸的表？”
冯都举着手表 四下里观察，胡同中根本就没人。
冯都盯着手表，疑惑地说：“怎么回事啊？”然后将手表递给冯胜利，冯胜利盯着冯都反问“手表挂在门板上了？”
冯都点点头应道：“啊！”
冯胜利将手表接了过来，左看右看，确切的说：“就是我的。”
冯奶奶惊讶道：“这事新鲜了。”
冯都点点头应和：“简直太新鲜了。”
冯胜利嘿嘿笑起来：“手表自己长腿了，自己回来的。”
晚上，冯胜利和徐音偷偷约在小树林里见面。
徐音听完他义愤填膺的叙述，满脸得意道：“我说什么来着？五七年的茅台李铭柱能不要吗？他什么紧俏商品没见过？”
冯胜利又咬牙切齿的补充：“他还给了我一条破烟。”
徐音脸上堆着笑容，嫌弃他什么都不懂：“可人家不是告诉你了吗？抓带蓝点的！”
冯胜利一听，疑惑的问：“带蓝点的阄儿有猫腻吗？”
徐音无奈道：“你这人真够笨的，李铭柱做事还能没有猫腻？”
冯胜利：“可那么多送东西的，他全给打发出来了。”
徐音：“那是人家没瞧上。说实话吧，就你们厂这帮小工人见过什么好东西？他们知道什么东西够档次吗？”
冯胜利不满的反问：“你就知道？”
徐音理所当然的说：“我在商场我当然知道。”
两人嘀嘀咕咕说了一阵子，然后各自回家。徐音想，她和冯胜利的事情有点眉目了，得趁热打铁，多努力努力。
第二天一大早，徐音就去冯胜利家里，将自行车放在院门口，然后推门进去了。
冯青刚好走进胡同，看到了徐音进了院子，顿时警觉起来，偷偷跟在她身后，看见徐音走进堂屋，将条围巾围在冯奶奶脖子上，笑着说：“大妈戴上还挺漂亮的。”
冯奶奶回头看着镜子，摸着围巾：“绸子的？”
徐音连忙纠正：“真丝的。”
冯奶奶脸上堆满笑容，很是喜欢：“真挺好看的，每次过来你都给我带东西，我也没有什么送你的。”
徐音乖巧的道：“大妈，您太见外了，咱们也认识好几年了，这一片数您德高望重，我来看看您不是应该的吗？”
冯奶奶笑眯眯的望着徐音说：“才几年的功夫，你这丫头越来越会说话了！还记得几年前你刚来我们家的时候，你说过什么吗？”
徐音疑惑道：“我说过什么？”
冯奶奶又道：“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说叫徐音。我说哪个音啊，你说是音容宛在的音。我当时乐得心脏病差点犯了，这丫头真是什么都敢说。”
徐音不好意思说：“大妈！我当时刚进城，岁数又小，电视里天天唠叨音容宛在，我还以为是什么好词呢！”
冯奶奶哈哈大笑：“这事我一想起来就乐！”
徐音和她你一句我一句，聊的不亦乐乎：“还说呢，我们同事有个姑娘叫王玲，每次有人叫她的名字，我的脊梁沟就冒凉气！”
冯奶奶连忙啐了一口：“哎呦，这谁起的倒霉名字？”
两个女人哈哈笑着，最后奶奶盯着徐音：“跟大妈说说，找我有事啊？”
徐音点点头，小声说：“有点事，我就怕您不答应！”
冯奶奶当然知道什么事儿，饶有深意地问：“你的事，大妈都答应！”
徐音惊讶地反问：“哦？”
突然，堂屋的门开了，冯青看面目阴沉地走进来，翻了徐音一眼：“又来忽悠我奶奶啦？”
冯奶奶生气的怒吼：“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冯青狠狠瞪着徐音，恶声恶气的道：“我爸爸糊涂，我奶奶心里什么都明白，你少糊弄她！”
徐音不满的数落：“呦，你爸爸你奶奶都是实在人，你这孩子也太刁了。”
冯青怒问：“你什么意思啊？”
徐音一别脸，气冲冲的说：“没意思！”
冯青敌意更加明显，挤兑她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什么来的？”
冯奶奶连忙制止，训斥道：“冯青！初三的大姑娘了，一点礼貌都没有！有你那么跟长辈说话的吗？还什么你爸爸是糊涂人？你跟你哥学点好，把他的成绩学到手好不好，学他瞧不起你爸爸的心思你倒学得挺像。”
冯青生气道：“我比我哥差远了，行了吧？”
冯奶奶又是一数落：“大人的事孩子少搀和！”
冯青狠狠瞪着徐音，哼了一声，直接进了里屋。
徐音大喘了一口气，打了声招呼：“大妈，我先走了。”
冯奶奶见她不开口，连忙拉住她问：“徐音，找我什么事啊？”
徐音叹息一声，摇摇头：“没事了，没事了。”然后悻悻地出去了。
冯奶奶无奈地看了看徐音的背影，然后又盯着里屋的门：“这孩子！”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里。
冯青躺在床上，双手抱着头，脑海里全是徐音的话：“你爸爸你奶奶都是实在人，你这孩子也太刁了。”
奶奶也说：“你跟你哥学点好，把他的成绩学到手好不好，学他瞧不起你爸爸的心思你倒学得挺像。”
冯青腾地坐了起来：“他们什么意思？我跟我哥真的不像吗？”冯青想起电视里演的，后妈对孩子非常苛刻，时常殴打，还有的不是亲生的……
“难道，我不是我爸亲生啊？”冯青坐在床上喃喃自语。
冯青越想心中越没底，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气冲冲的跑到卫生所里挂了号排队。
卫生所很陈旧，走廊上坐着许多人，每个人脸上都没什么神采，过了好一会儿，一名中年护士走出过道喊：“七号！”
冯青猛地站了起来，朝护士走去。
护士公事公办的问：“外科？”
冯青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科，直接说里此行的目的：“我验血，验血型！”
护士疑惑地问：“家长呢？”
冯青哆嗦一下，撒了个慌：“上班了。”
护士点点头，转身朝里走：“哦，那跟我来吧。”
冯青就垂着脑袋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