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贿赂
两人进了庭院，见老李头和张叔在不远处的石桌边坐着喝茶。两人背后是一个小花园，里面杂七杂八地种了许多品种的植物，老李头腿脚不便，喜欢照顾这些花花草草陶冶情操。
现在正是金银花开的时候，藤蔓攀附在木架上，开出一片娇滴滴的花朵。清晨最是好看，白嫩嫩的一片，而傍晚时分，在夕阳的映照下，它们已经变得金黄，但香味不减，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芬芳。
进门时，庄严隐约听见张叔说：“李师傅，易茗这孩子一生大起大落，吃了不少苦头，你就看在韩大哥的面子上，收了他这个徒弟如何？”
老李头拧着眉，语气不善：“你从前不是也不喜欢他吗？还说他不够虔诚，把茶叶都烤焦了。现在怎么开始帮他说话了？”
“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这段时间他的努力我看在眼里……李师傅，韩家就这一棵独苗，你真的忍心看山月茗销声匿迹吗？”
老李头有些动容，但也有顾虑：“我也不会制他们韩家的山月茗啊……”
“咱们能做的就是教会他制茶，其他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张叔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眼看老李头的防线快要被击溃了，站在门口的庄严神色一动，一抹阴狠从眼眸中一闪而过。他笑眯地的走过去打招呼：“呀，李师傅，你又要收新徒弟啦？”
他将目光落在石桌上，见上面有茶具和新包装的茶叶，笑问：“这是新徒弟上的茶吗？我来尝尝，看谁的手艺这么好。”他边说边泡好茶，然后斟满一杯子，假装认认真真地品茶，可刚入口他就将茶喷出来，还喷了张叔一脸。
他大叫：“张叔，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张叔脸上、身上都是茶水，他知道庄严是故意的，从见他进来开始，他就觉得大事不妙。
“我真不是故意的，是这茶太难喝了。李师傅，你什么时候收徒弟门槛这么低了？”庄严佯装好奇地问。
老李头觉得脸上没光，神情也严肃起来，连忙否定：“还没准备收。”
张叔不动声色地瞪了庄严一眼，然后对老李头说：“起点低也有好处，说明进步空间大呀。而且是白纸一张，好调教，不像有些人，那张纸已经被画得一塌糊涂，怎么调教都没用。”
庄严被张叔挤兑了，心里不爽，正准备唇枪舌战一番，就被老李头打断了。
“你们别吵，我考虑考虑。”他知道韩庄两家是死对头，争下去没完没了了。
张叔起身告辞，庄严坐到张叔的位置上，然后拍了拍旁边的石凳，笑着对厉睿说：“厉睿师兄，你也坐。”
庄严并不是老李头的徒弟，但有事没事喜欢过来坐坐。而因为厉睿平时不苟言笑，大家都喜欢称呼他一声“师兄”，他便也这么喊了。
厉睿坐下。庄严从怀中掏出一包茶叶，重新泡了一壶：“新茶，李师傅，您尝尝。”
老李头品了一口，享受地眯起眼睛：“小庄，技术又精进了。”
“不敢当。您若喜欢喝就拿一包去。”说完，他又递过去一包‘茶叶’。‘茶叶’包装得严实，棱角分明，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的猫腻。
“今年是小子第一次参加茶王赛，还请您多关照。”老李头作为远近闻名的制茶高手，是茶王赛的评委之一。
老李头往回推了推庄严的手，脸上细密的褶皱非常柔和：“你只管好好发挥，自然有公正的评审。”
“李师傅说得是，小子肯定多做准备。这茶是孝敬您的，哪有再拿回去的道理？”说完，他把‘茶叶’放下，起身就走了。
厉睿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没有倒庄严的，而是韩易茗的那壶。他轻抿一口，细细品尝，老李头用调侃的目光望着他：“怎么样？”
厉睿摇摇头：“韩易茗的制茶技术确实还差了点，难怪连庄严都瞧不上。”
“嗯。”老李头点头。
可厉睿话锋一转，又说：“但也不是不能教。”
“哦？”老李头非常惊讶，他没想到自己公正到呆板的大徒弟，竟然会替别人说话。
厉睿说：“难喝是难喝，但我能喝出真心。”比起庄严这种功利又油腻的人，他更喜欢眉目间锐气逼人的韩易茗。
老李头叹了口气，说：“老韩郁郁而终，这个韩易茗却一滴眼泪都没掉，随后还消失得无影无踪，实在可气。”过了一会儿，老李头又说，“可他毕竟是老韩的独苗。我一生敬重的人里，老韩算一个，只可惜晚节不保……唉，就让我来替他管教管教这个不孝子吧。”
“谢谢师傅。”厉睿说。
“还要你谢啊？”老李头斜斜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把庄严的‘茶叶’推给他，“把钱给庄家送回去。”
厉睿跑了一趟庄家，回来时特意绕到韩易茗家中。他见院子里灯火通明，没瞧见人影，便进院子里寻找，正好撞见木菡。他礼貌地打招呼：“你好。”
“你好，请问你找谁？”木菡不认识厉睿，客气地问。
“麻烦你转告韩易茗，李师傅愿意收他为徒了。”木菡不知道厉睿，但厉睿知道木菡，她和韩易茗都是镇上的“风云人物”。
“好的。”木菡点点头，送厉睿出门。她去韩易茗的房间，透过窗见他正看书，便敲了敲门道：“易茗，有人让我转告你，说李师傅愿意收你为徒了。”
“李师傅？哪个李师傅？”韩易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又问，“传话的人长什么样？”
“挺高挺壮的，不苟言笑，有点黑。”
这下韩易茗就知道了，那人正是他第一次去李家时将他推出院门的壮汉。
“好，我知道了。”韩易茗顿了顿，又道，“你进来吧。”
木菡心里一跳，她走进去，来到他身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道：“你在看什么书？”
“制茶。”韩易茗把书竖起来，漏出封面给她看。
“韩总很刻苦嘛！”木菡打趣他，韩易茗微挑嘴角，就当领受赞赏了。
“渴了，给我泡杯咖啡。”韩易茗说。
木菡却没听他的，直接去泡了一壶茶，然后放到他手边：“韩总，你这可是挂羊头卖狗肉啊，做茶商却喝咖啡，让人笑话。”
“你说得对，帮我把咖啡都丢了吧。”他在国外养成的习惯，一时间也难以改变。
韩易茗端起茶喝了一口，目光没有移开书页。嘴里是茶的回甘，他抿了抿，自言自语道：“这次好像有点炒过头了……”
木菡惊喜地瞪大眼睛。
“下次火要稍微小一点……”韩易茗小声喃喃，好像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但木菡却满心欢喜，心想，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能够喝出茶的问题，并不断改善了，他如此努力，以后一定会有所收获！
木菡陪了韩易茗一会儿，就回房间赶稿了。最近时间空闲起来，她多接了几单。
夜深人静，韩易茗下楼去上庭院大门的门闩，路过木菡的房间时，见她正扑在手绘板上，笔如流水。
他忍不住抿起一抹笑意，离开了。锁好门后，他带了大包小包的小零嘴上来，倒在果盘里。他将果盘放到她的书桌旁边：“饿不饿？”
“不吃，你别诱惑我。最近我都长胖了，肚子上有一圈赘肉。”木菡痛苦不堪地耸了耸鼻子，拼命将目光从零食上拉回来。
韩易茗笑起来：“少吃点不会长胖的。”见木菡不为所动，他又道，“要不我去给你拿点水果上来？”
“嗯，我要火龙果。”木菡点了点头，韩易茗便下楼给她端了一盘火龙果，火龙果被他切成小块，方便食用。
木菡一边画一边往嘴里塞火龙果肉块，而韩易茗则站在一旁静静地看她勾线。
木菡知道韩易茗造诣颇深，自己在他面前画画就是班门弄斧，而且她最近还画到了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地方，反复涂改了很久也不满意。
木菡有些不好意思，手臂一挡，整个人都趴在了手绘板上。她枕着臂弯，斜斜地望向他，以此掩饰内心的窘迫：“你别看我呀，影响我发挥。”
韩易茗知道她遇到困难了。他拎着她的后衣领往后提，毫不客气地说，“需要帮助就说，干嘛硬撑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谁。”这句话可以说是非常不要脸了。
韩易茗看了一会儿画，附身过去，掌心覆盖住木菡的手背。他手把手地教学：“你是不是想要一种隐忍克制的悲伤？其实人物的表情这么处理一下就能好很多……”
耳畔是他温热的呼吸，韩易茗靠得非常近，木菡能闻到他身上独特的香味。她浑身僵硬，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脑子里是一团浆糊，肾上腺激素直线飙升，连心也在剧烈跳动，撞得她胸腔生疼。
她紧张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你的手腕能不能活络一点？太僵硬了，放松放松。”韩易茗捏着木菡的手，带动她的手腕转了转。
木菡在心里腹诽：我没晕过去就很争气了，还活络？
“别担心，以后我指点你画画，人气绝对呈指数爆炸式增长。”
韩易茗自信满满的话，让木菡愣了愣。经过几个月的朝夕相处，她虽然发现韩易茗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却没想到他还有点臭屁，甚至有点孩子气，这完全颠覆了她之前对他的印象。
真实的他有血有肉，是那么让她心动。
木菡扭过头，不知哪儿获得了勇气，嬉皮笑脸地含蓄告白：“那韩老师，余生请多指教啦。”
“余生？你想我免费教一辈子？”韩易茗屈起手指，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儿，“想得倒是美。”
现在正是金银花开的时候，藤蔓攀附在木架上，开出一片娇滴滴的花朵。清晨最是好看，白嫩嫩的一片，而傍晚时分，在夕阳的映照下，它们已经变得金黄，但香味不减，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芬芳。
进门时，庄严隐约听见张叔说：“李师傅，易茗这孩子一生大起大落，吃了不少苦头，你就看在韩大哥的面子上，收了他这个徒弟如何？”
老李头拧着眉，语气不善：“你从前不是也不喜欢他吗？还说他不够虔诚，把茶叶都烤焦了。现在怎么开始帮他说话了？”
“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这段时间他的努力我看在眼里……李师傅，韩家就这一棵独苗，你真的忍心看山月茗销声匿迹吗？”
老李头有些动容，但也有顾虑：“我也不会制他们韩家的山月茗啊……”
“咱们能做的就是教会他制茶，其他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张叔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眼看老李头的防线快要被击溃了，站在门口的庄严神色一动，一抹阴狠从眼眸中一闪而过。他笑眯地的走过去打招呼：“呀，李师傅，你又要收新徒弟啦？”
他将目光落在石桌上，见上面有茶具和新包装的茶叶，笑问：“这是新徒弟上的茶吗？我来尝尝，看谁的手艺这么好。”他边说边泡好茶，然后斟满一杯子，假装认认真真地品茶，可刚入口他就将茶喷出来，还喷了张叔一脸。
他大叫：“张叔，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张叔脸上、身上都是茶水，他知道庄严是故意的，从见他进来开始，他就觉得大事不妙。
“我真不是故意的，是这茶太难喝了。李师傅，你什么时候收徒弟门槛这么低了？”庄严佯装好奇地问。
老李头觉得脸上没光，神情也严肃起来，连忙否定：“还没准备收。”
张叔不动声色地瞪了庄严一眼，然后对老李头说：“起点低也有好处，说明进步空间大呀。而且是白纸一张，好调教，不像有些人，那张纸已经被画得一塌糊涂，怎么调教都没用。”
庄严被张叔挤兑了，心里不爽，正准备唇枪舌战一番，就被老李头打断了。
“你们别吵，我考虑考虑。”他知道韩庄两家是死对头，争下去没完没了了。
张叔起身告辞，庄严坐到张叔的位置上，然后拍了拍旁边的石凳，笑着对厉睿说：“厉睿师兄，你也坐。”
庄严并不是老李头的徒弟，但有事没事喜欢过来坐坐。而因为厉睿平时不苟言笑，大家都喜欢称呼他一声“师兄”，他便也这么喊了。
厉睿坐下。庄严从怀中掏出一包茶叶，重新泡了一壶：“新茶，李师傅，您尝尝。”
老李头品了一口，享受地眯起眼睛：“小庄，技术又精进了。”
“不敢当。您若喜欢喝就拿一包去。”说完，他又递过去一包‘茶叶’。‘茶叶’包装得严实，棱角分明，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的猫腻。
“今年是小子第一次参加茶王赛，还请您多关照。”老李头作为远近闻名的制茶高手，是茶王赛的评委之一。
老李头往回推了推庄严的手，脸上细密的褶皱非常柔和：“你只管好好发挥，自然有公正的评审。”
“李师傅说得是，小子肯定多做准备。这茶是孝敬您的，哪有再拿回去的道理？”说完，他把‘茶叶’放下，起身就走了。
厉睿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没有倒庄严的，而是韩易茗的那壶。他轻抿一口，细细品尝，老李头用调侃的目光望着他：“怎么样？”
厉睿摇摇头：“韩易茗的制茶技术确实还差了点，难怪连庄严都瞧不上。”
“嗯。”老李头点头。
可厉睿话锋一转，又说：“但也不是不能教。”
“哦？”老李头非常惊讶，他没想到自己公正到呆板的大徒弟，竟然会替别人说话。
厉睿说：“难喝是难喝，但我能喝出真心。”比起庄严这种功利又油腻的人，他更喜欢眉目间锐气逼人的韩易茗。
老李头叹了口气，说：“老韩郁郁而终，这个韩易茗却一滴眼泪都没掉，随后还消失得无影无踪，实在可气。”过了一会儿，老李头又说，“可他毕竟是老韩的独苗。我一生敬重的人里，老韩算一个，只可惜晚节不保……唉，就让我来替他管教管教这个不孝子吧。”
“谢谢师傅。”厉睿说。
“还要你谢啊？”老李头斜斜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把庄严的‘茶叶’推给他，“把钱给庄家送回去。”
厉睿跑了一趟庄家，回来时特意绕到韩易茗家中。他见院子里灯火通明，没瞧见人影，便进院子里寻找，正好撞见木菡。他礼貌地打招呼：“你好。”
“你好，请问你找谁？”木菡不认识厉睿，客气地问。
“麻烦你转告韩易茗，李师傅愿意收他为徒了。”木菡不知道厉睿，但厉睿知道木菡，她和韩易茗都是镇上的“风云人物”。
“好的。”木菡点点头，送厉睿出门。她去韩易茗的房间，透过窗见他正看书，便敲了敲门道：“易茗，有人让我转告你，说李师傅愿意收你为徒了。”
“李师傅？哪个李师傅？”韩易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又问，“传话的人长什么样？”
“挺高挺壮的，不苟言笑，有点黑。”
这下韩易茗就知道了，那人正是他第一次去李家时将他推出院门的壮汉。
“好，我知道了。”韩易茗顿了顿，又道，“你进来吧。”
木菡心里一跳，她走进去，来到他身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道：“你在看什么书？”
“制茶。”韩易茗把书竖起来，漏出封面给她看。
“韩总很刻苦嘛！”木菡打趣他，韩易茗微挑嘴角，就当领受赞赏了。
“渴了，给我泡杯咖啡。”韩易茗说。
木菡却没听他的，直接去泡了一壶茶，然后放到他手边：“韩总，你这可是挂羊头卖狗肉啊，做茶商却喝咖啡，让人笑话。”
“你说得对，帮我把咖啡都丢了吧。”他在国外养成的习惯，一时间也难以改变。
韩易茗端起茶喝了一口，目光没有移开书页。嘴里是茶的回甘，他抿了抿，自言自语道：“这次好像有点炒过头了……”
木菡惊喜地瞪大眼睛。
“下次火要稍微小一点……”韩易茗小声喃喃，好像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但木菡却满心欢喜，心想，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能够喝出茶的问题，并不断改善了，他如此努力，以后一定会有所收获！
木菡陪了韩易茗一会儿，就回房间赶稿了。最近时间空闲起来，她多接了几单。
夜深人静，韩易茗下楼去上庭院大门的门闩，路过木菡的房间时，见她正扑在手绘板上，笔如流水。
他忍不住抿起一抹笑意，离开了。锁好门后，他带了大包小包的小零嘴上来，倒在果盘里。他将果盘放到她的书桌旁边：“饿不饿？”
“不吃，你别诱惑我。最近我都长胖了，肚子上有一圈赘肉。”木菡痛苦不堪地耸了耸鼻子，拼命将目光从零食上拉回来。
韩易茗笑起来：“少吃点不会长胖的。”见木菡不为所动，他又道，“要不我去给你拿点水果上来？”
“嗯，我要火龙果。”木菡点了点头，韩易茗便下楼给她端了一盘火龙果，火龙果被他切成小块，方便食用。
木菡一边画一边往嘴里塞火龙果肉块，而韩易茗则站在一旁静静地看她勾线。
木菡知道韩易茗造诣颇深，自己在他面前画画就是班门弄斧，而且她最近还画到了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地方，反复涂改了很久也不满意。
木菡有些不好意思，手臂一挡，整个人都趴在了手绘板上。她枕着臂弯，斜斜地望向他，以此掩饰内心的窘迫：“你别看我呀，影响我发挥。”
韩易茗知道她遇到困难了。他拎着她的后衣领往后提，毫不客气地说，“需要帮助就说，干嘛硬撑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谁。”这句话可以说是非常不要脸了。
韩易茗看了一会儿画，附身过去，掌心覆盖住木菡的手背。他手把手地教学：“你是不是想要一种隐忍克制的悲伤？其实人物的表情这么处理一下就能好很多……”
耳畔是他温热的呼吸，韩易茗靠得非常近，木菡能闻到他身上独特的香味。她浑身僵硬，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脑子里是一团浆糊，肾上腺激素直线飙升，连心也在剧烈跳动，撞得她胸腔生疼。
她紧张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你的手腕能不能活络一点？太僵硬了，放松放松。”韩易茗捏着木菡的手，带动她的手腕转了转。
木菡在心里腹诽：我没晕过去就很争气了，还活络？
“别担心，以后我指点你画画，人气绝对呈指数爆炸式增长。”
韩易茗自信满满的话，让木菡愣了愣。经过几个月的朝夕相处，她虽然发现韩易茗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却没想到他还有点臭屁，甚至有点孩子气，这完全颠覆了她之前对他的印象。
真实的他有血有肉，是那么让她心动。
木菡扭过头，不知哪儿获得了勇气，嬉皮笑脸地含蓄告白：“那韩老师，余生请多指教啦。”
“余生？你想我免费教一辈子？”韩易茗屈起手指，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儿，“想得倒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