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在江湖
半个月后。
蒙云给祁子问打电话：“子问，明天剧本会，你能来吗？我这谈了个赞助，嘿嘿嘿，你懂得。”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祁子问并没有多失望，只是淡笑道：“我懂的。但是开剧本会楮忆南就知道编剧是我了，没有问题么？”
“剧组里就他的剧本没有写编剧，其他人的都写了的。他应该早就知道了吧。”蒙云奸笑两声，“反正合同上没说不拍祁子问编剧的戏，现在他要不拍就是违约，不怕。”
楮忆南叹了口气：“奸商啊。”
“没办法啊，创业公司难啊。”蒙云正色道，“再说他拍这个戏不吃亏，剧本是好剧本，而且将来一定上热搜，不会让失望的。”
祁子问笑道：“我看他并不想上这样的热搜。”
与此同时，《少年嬴政》的拍摄现场，楮忆南看着女一号放在桌上剧本，看向孙二冷笑：“编剧是祁子问？所以你把给我的剧本封面撕了是吗？孙二，长进了啊，开始卖我了啊。”
孙二连忙解释：“不不不，不是撕，是没有打出来。”连忙拦住楮忆南开始脱戏服的手，双手合什不住告饶，“别别别，阿南，帮帮我，我喜欢蒙云好多年了，她之前从来都没有主动跟我说过话，这次为了你才来找到我头上的。她也很不容易，一个女人倾家荡产的弄个项目，我这次要能帮上她，她一定会感激我的，你要就这么走了，我就真的没机会了。阿南，从小到大我没求过你什么，主这一次，求你了。好不好？你想想小时候你打碎了老爷的古董说是我打的，我被我爸打地皮都脱了，你高中跑出来出道还拉上我，我被我爸挂梁上挂了两天，差点就死了；还有……”
楮忆南从小到大做过的坏事简直罄竹难书，他连忙打断孙二继续数下去，叹了口气：“帮你可以，最后一部戏上热搜被人骂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孙二，感激不是感情，你确定这是你要的么？”
孙二：“阿南，我不像你们有这么多想法，得到一个人就要得到她的身和心。我就想，只要她能嫁给我，不管是哪种感情，我都可以接受。哪怕她心里其实瞧不上我，那也没有关系。”
楮忆南笑：“你是楮忆南的经纪人，谁敢瞧不上你。”
孙二有些过意不去：“网上说我是全娱乐圈最没用的经纪人，什么都靠你自己。”
“我哪里是靠自己。”楮忆南纠正他，“我是靠家里。”
靠那个虽然不赞同他进娱乐圈却还是在他入圈后没人赏识的第一年为他投了第一部戏的老爸。
孙二小心翼翼地问：“那个，明天我不在，编剧过来开剧本会，你可别太冲动啊。”
楮忆南冷笑：“放心，我保证不打死他。”
但一定打得他这辈子都不敢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然而不到二十四小时，楮忆南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剧本会的当天，一号机演员没戏，楮忆南和饰演女一号的方楚和一些主要演员、制片人和导演坐满了会议桌，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等着编剧来开会。
约定会议的时间过了半小时，楮忆南站了起来：“你们开吧，昨晚通宵了，我回去补觉。”
虽然他昨晚拍了夜戏，但凌晨四点睡的，中午十二点起，其实是够觉的。但他这么说又显得非常合理。
蒙云：“也好，等他到了我再叫你。”
“不用，我不……”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迟到了。”祁子问风尘仆仆的出现在门口，打断了楮忆南的话，一边道着歉一边摘往里走。
“子问，快过来，这里坐。”蒙云松了口气，站起来，指着身边的空位，冲他招了招手。
楮忆南的神魂有点飘。
白色的卫衣外套着一件深灰色长款风衣，没有戴眼镜，带着斯文的书卷气，说话时双眼弯出两道弯弯的弧度，露出着阳光明媚的笑，像只软软的白猫，看着就想让人把他塞到怀里狠狠搓挤搓挤。
“楮老师，您，还参加会议么？”蒙云看着眯着眼睛眼神颇有几分危险的楮忆南有些不安。
楮忆南曾经在微博上公开嘲讽过祁子问，表示他接戏从来不看人，只要剧本好，新人的戏他也接，除了祁子问。
是，祁子问是一线编剧，但凡祁子问写的戏都能排到收视前三，都能上热搜，都能引起全网热议。但是，并不是戏写的多好，而是话题和争议性很大，槽点太多。
比如说，他能在一个历史剧里说武则天是外星人；比如说四十五分钟的剧情里有三十分钟都是男女主比谁说的情话更多；比如说玄幻剧里在打斗时突然让男主能量升级的是一瓶绿茶等。
祁子问变着法地在剧本里设槽点，样样不带重的。这就像一个江湖，所有人都在修炼着传统武功，突然有个走旁门走道取胜的，就成了邪教。只有一些过气的想重新上位的，或者新出道要博眼球的新人才会接他的戏。所以哪怕他的戏虽然一直被热议，但凡有节操有咖位的演员都瞧不上他这种操作。楮忆南就是其中之一。这个时候他就算要拂袖而去，大家都不会意外。
然而，更意外的是，他看向刚走到桌对面的祁子问，温柔含笑：“原来你就是祁子问，久仰大名。”
“是，这就是祁子问。子问，这位就是楮忆南楮老师。”蒙云连忙介绍。虽然她被楮忆南笑里藏刀的模样雷了个外焦里嫩，但现场没有打起来就是好事，她默默松了一口气。
“楮老师好。”祁子问冲楮忆南半切了切身。
“什么老师，太见外了，叫我忆南就好了。”楮忆南抬了抬手，“请坐，都等你开会呢。”
“真是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祁子问再次道歉，坐下时眸光扫过对面，刚好看到楮忆南漫不经心地摩挲了一下唇瓣。
祁子问莫名想到那天晚上那个突兀又意外的吻，一颗老心散出几分燥热。但毕竟是快三十的大叔了，祁子问从容地撑了几分淡然从包里取出打印好的剧本，道：“那就开始吧。”
楮忆南就坐在他对面，一手袖着口袋，一手搭在桌上，慵懒地靠在椅背，光明正大地看着他。唇角勾出几分笑意。竟然还会害羞。
蒙云给祁子问打电话：“子问，明天剧本会，你能来吗？我这谈了个赞助，嘿嘿嘿，你懂得。”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祁子问并没有多失望，只是淡笑道：“我懂的。但是开剧本会楮忆南就知道编剧是我了，没有问题么？”
“剧组里就他的剧本没有写编剧，其他人的都写了的。他应该早就知道了吧。”蒙云奸笑两声，“反正合同上没说不拍祁子问编剧的戏，现在他要不拍就是违约，不怕。”
楮忆南叹了口气：“奸商啊。”
“没办法啊，创业公司难啊。”蒙云正色道，“再说他拍这个戏不吃亏，剧本是好剧本，而且将来一定上热搜，不会让失望的。”
祁子问笑道：“我看他并不想上这样的热搜。”
与此同时，《少年嬴政》的拍摄现场，楮忆南看着女一号放在桌上剧本，看向孙二冷笑：“编剧是祁子问？所以你把给我的剧本封面撕了是吗？孙二，长进了啊，开始卖我了啊。”
孙二连忙解释：“不不不，不是撕，是没有打出来。”连忙拦住楮忆南开始脱戏服的手，双手合什不住告饶，“别别别，阿南，帮帮我，我喜欢蒙云好多年了，她之前从来都没有主动跟我说过话，这次为了你才来找到我头上的。她也很不容易，一个女人倾家荡产的弄个项目，我这次要能帮上她，她一定会感激我的，你要就这么走了，我就真的没机会了。阿南，从小到大我没求过你什么，主这一次，求你了。好不好？你想想小时候你打碎了老爷的古董说是我打的，我被我爸打地皮都脱了，你高中跑出来出道还拉上我，我被我爸挂梁上挂了两天，差点就死了；还有……”
楮忆南从小到大做过的坏事简直罄竹难书，他连忙打断孙二继续数下去，叹了口气：“帮你可以，最后一部戏上热搜被人骂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孙二，感激不是感情，你确定这是你要的么？”
孙二：“阿南，我不像你们有这么多想法，得到一个人就要得到她的身和心。我就想，只要她能嫁给我，不管是哪种感情，我都可以接受。哪怕她心里其实瞧不上我，那也没有关系。”
楮忆南笑：“你是楮忆南的经纪人，谁敢瞧不上你。”
孙二有些过意不去：“网上说我是全娱乐圈最没用的经纪人，什么都靠你自己。”
“我哪里是靠自己。”楮忆南纠正他，“我是靠家里。”
靠那个虽然不赞同他进娱乐圈却还是在他入圈后没人赏识的第一年为他投了第一部戏的老爸。
孙二小心翼翼地问：“那个，明天我不在，编剧过来开剧本会，你可别太冲动啊。”
楮忆南冷笑：“放心，我保证不打死他。”
但一定打得他这辈子都不敢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然而不到二十四小时，楮忆南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剧本会的当天，一号机演员没戏，楮忆南和饰演女一号的方楚和一些主要演员、制片人和导演坐满了会议桌，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等着编剧来开会。
约定会议的时间过了半小时，楮忆南站了起来：“你们开吧，昨晚通宵了，我回去补觉。”
虽然他昨晚拍了夜戏，但凌晨四点睡的，中午十二点起，其实是够觉的。但他这么说又显得非常合理。
蒙云：“也好，等他到了我再叫你。”
“不用，我不……”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迟到了。”祁子问风尘仆仆的出现在门口，打断了楮忆南的话，一边道着歉一边摘往里走。
“子问，快过来，这里坐。”蒙云松了口气，站起来，指着身边的空位，冲他招了招手。
楮忆南的神魂有点飘。
白色的卫衣外套着一件深灰色长款风衣，没有戴眼镜，带着斯文的书卷气，说话时双眼弯出两道弯弯的弧度，露出着阳光明媚的笑，像只软软的白猫，看着就想让人把他塞到怀里狠狠搓挤搓挤。
“楮老师，您，还参加会议么？”蒙云看着眯着眼睛眼神颇有几分危险的楮忆南有些不安。
楮忆南曾经在微博上公开嘲讽过祁子问，表示他接戏从来不看人，只要剧本好，新人的戏他也接，除了祁子问。
是，祁子问是一线编剧，但凡祁子问写的戏都能排到收视前三，都能上热搜，都能引起全网热议。但是，并不是戏写的多好，而是话题和争议性很大，槽点太多。
比如说，他能在一个历史剧里说武则天是外星人；比如说四十五分钟的剧情里有三十分钟都是男女主比谁说的情话更多；比如说玄幻剧里在打斗时突然让男主能量升级的是一瓶绿茶等。
祁子问变着法地在剧本里设槽点，样样不带重的。这就像一个江湖，所有人都在修炼着传统武功，突然有个走旁门走道取胜的，就成了邪教。只有一些过气的想重新上位的，或者新出道要博眼球的新人才会接他的戏。所以哪怕他的戏虽然一直被热议，但凡有节操有咖位的演员都瞧不上他这种操作。楮忆南就是其中之一。这个时候他就算要拂袖而去，大家都不会意外。
然而，更意外的是，他看向刚走到桌对面的祁子问，温柔含笑：“原来你就是祁子问，久仰大名。”
“是，这就是祁子问。子问，这位就是楮忆南楮老师。”蒙云连忙介绍。虽然她被楮忆南笑里藏刀的模样雷了个外焦里嫩，但现场没有打起来就是好事，她默默松了一口气。
“楮老师好。”祁子问冲楮忆南半切了切身。
“什么老师，太见外了，叫我忆南就好了。”楮忆南抬了抬手，“请坐，都等你开会呢。”
“真是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祁子问再次道歉，坐下时眸光扫过对面，刚好看到楮忆南漫不经心地摩挲了一下唇瓣。
祁子问莫名想到那天晚上那个突兀又意外的吻，一颗老心散出几分燥热。但毕竟是快三十的大叔了，祁子问从容地撑了几分淡然从包里取出打印好的剧本，道：“那就开始吧。”
楮忆南就坐在他对面，一手袖着口袋，一手搭在桌上，慵懒地靠在椅背，光明正大地看着他。唇角勾出几分笑意。竟然还会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