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这么好的祁子问
碗已经在电脑桌前码地整齐，祁子问要是拒绝就再过矫情了。
馄饨是速冻的，但也比剧组的大锅饭要强地多，调料包里的胡椒粉适时地驱了些深秋晨间的寒意，祁子问没开始吃馄饨就先喝了一碗汤，舒服地周身的毛孔都舒展了。
楮忆南赶时间，几口吃完了，嘴里还塞着东西，十分没偶像包袱地鼓着腮帮子打招呼：“我先走了，你慢用。”
也不等祁子问回答，抱着空碗就走了。不过一会又回来了，从门口直接扔了把钥匙到祁子问的床上，道：“我房间煮了果茶，我定好时间了，你休息好了替我装保温杯里拿片场来。我暂时没有助理，麻烦你了。”
说完还是没等祁子问回答就关门走人了。
不管是男人和女人或者是男人和男人，一旦起了兴致时大抵都是这样的。适时进退博好感，掌握主动，仿佛捕猎，兴致勃勃地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
祁子问不以为意，这种事，过了新鲜劲也就什么事都没了。
喂饱了肚子，加上熬了一宿，祁子问这一觉睡醒其他人都用完午饭了。
烧水泡面的功夫，祁子问给蒙云打了电话，问她新剧本看了没有。
“子问啊，你等一下。”蒙云捂着电话吼，“给厉俊杰经纪人打电话，问他人到哪了？”
制片助理去打电话，蒙云才腾出空来跟祁子问说话，声音柔和了八个度，“子问，不好意思，刚刚你说什么来的。”
祁子问又问了一遍。
蒙云还没说话，电话那边就传来制片助理怯弱地声音：“云姐，经纪人也找不到厉俊杰了，怎么办？”
“该死的，关键时刻给我调链子。”蒙云低咒一声，匆忙对祁子问道，“子问，剧本的事晚点说。我这临时有点事，我先挂了啊。”
蒙云第一次码项目，为了让片子能卖个好价钱，用尽了人脉。没有足够的资金找大咖，就通过朋友让大咖们过来“友情客串”。厉俊杰本来就是在提前说好过来串《少年嬴政》中“龙阳君”一角的。
厉俊杰古装扮相有一股阴柔美，是蒙云和祁子问心里龙阳君的不二人选。
所以根本不用蒙云细说，祁子问只凭电话里那两句话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厉俊杰临时变卦，不来了。
计划中厉俊杰就今天有时间，所以场景和搭戏的演员和群演都按今天的剧情上妆。要是这场戏不拍，这半天就浪费了。
自己的戏，制片人又是蒙云，祁子问不能不管。稍微吃了两口面垫了下肚子，便下楼往片场走去。临下楼的时候想了想，又去楮忆南的房间替他将果茶倒进保温壶里一并拿下楼去。
片场乱成一团，群众演员团成一大圈。群演们穿着战国时期的衣服，现场像极了古代农民工讨薪现场。“不拍也要给钱，浪费我们一天的时间”的声音此起彼伏。
执行制片拿着喇叭喊话，让大家安静。祁子问梭了一圈没看见蒙云，应该是打电话找别人救场了。
“怎么才来，我要变干尸了。”斜里伸过一只自来熟的手接过祁子问手里的保温壶，语气亲昵地地抱怨。
祁子问回过头，看着穿着一身云纹广袖长袍，墨发束顶的楮忆南，笑道：“这不挺湿的么。”
剧组还没发宣传，他没见过楮忆南上戏时的样子。此时见着，真真是自己想要的少年嬴政模样，心底是一高兴，就顺着他熟稔的姿态接了话。
说完方才觉得有些不合适。楮忆南却不在意，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还有更湿的时候，想不想看。”
虽然什么都没提，但那不怀好意地神情却勾着人往那事上想。
祁子问觉得有些头痛，七年……或者是时候再谈个恋爱了。
但眼下，先顾着紧要的。
楮忆南：“找蒙云？”
“唔。”
楮忆南满意地喝着果茶跟着祁子问的脚步走：“告诉她顺便告诉他厉俊杰肯定不会来了。”
祁子问停下脚步：“你知道？”
“全国的网民都知道啊。”楮忆南掏出手机刷了刷扔给他，“看。”
屏幕上是厉俊杰点赞一条吐槽祁子问的微博。
祁子问看向楮忆南：“你告诉他编剧是我？”
“还用告诉么？项目早就在广电备案了，一查就知道。”楮忆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只有我傻没看。”
他看着祁子问的神情，笑着扎心：“难过么？好心好意地想帮人一把，结果还把人连累了。”看了一眼四周，“龙阳君有两场戏，下午一场，晚上还有一场夜戏。这该损失多少钱呢？”
祁子问不受他刺激，直接拿出手机打电话。
号还没拨出去，就被人拦住了，楮忆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想找那些你捧红的人来救场？”
见祁子问没有回答，楮忆南只当他默认。接着道：“现在找人过来也赶不上今天的戏了。更何况，从你戏里出来的那几个，只怕这几年内都没档期了，你确定他们能来么？”
楮忆南又说对了，祁子问戏里出来的几个也就这几年的事，大家都忙着延续着余热拢戏的拢戏，拍综艺的拍综艺，哪有档期。
但是……
祁子问笑了笑：“我这把年纪，叫个年轻人还是叫的动的。”
这个圈里多少人从他的“烂剧”里出来，多少人欠过他人情，他真要开了口，能拒绝的人几乎没有，除非以后真就不见面了。
楮忆南拦住他：“何必这么麻烦。”两眼望着他，双目灼灼，“你来不就行了。”
“我？”祁子问拒绝，“我不行。”
然而一个小时后，祁子问一身广袖白衣从化妆间走到片场，惊艳了多少人眼。
导演喊了“action”，灯光聚拢，镜头滑行。
赵国都城邯郸，街头摊贩林立，有公子执剑而来，白衣墨发，玉冠束顶，身如翠竹，丰神俊朗中带着高贵优雅，风吹墨发，转眸间眼底星辰万千，面如冠玉，俊美双无。
少年嬴政受质于赵，饱受欺凌，此时正被几位公子追着满街跑。
嬴政狼狈而来，与龙阳君撞了个正着，抬头正瞧着眼前公子唇角含笑的无双模样。
“陌上人如玉”印在了少年嬴政的眼里，也印在了楮忆南的心上。
祁子问，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祁子问呢？为了朋友，什么都能豁得出去。
祁子问，怎么会是这么骗的祁子问呢，他说厉俊杰讨厌他他就信了。
馄饨是速冻的，但也比剧组的大锅饭要强地多，调料包里的胡椒粉适时地驱了些深秋晨间的寒意，祁子问没开始吃馄饨就先喝了一碗汤，舒服地周身的毛孔都舒展了。
楮忆南赶时间，几口吃完了，嘴里还塞着东西，十分没偶像包袱地鼓着腮帮子打招呼：“我先走了，你慢用。”
也不等祁子问回答，抱着空碗就走了。不过一会又回来了，从门口直接扔了把钥匙到祁子问的床上，道：“我房间煮了果茶，我定好时间了，你休息好了替我装保温杯里拿片场来。我暂时没有助理，麻烦你了。”
说完还是没等祁子问回答就关门走人了。
不管是男人和女人或者是男人和男人，一旦起了兴致时大抵都是这样的。适时进退博好感，掌握主动，仿佛捕猎，兴致勃勃地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
祁子问不以为意，这种事，过了新鲜劲也就什么事都没了。
喂饱了肚子，加上熬了一宿，祁子问这一觉睡醒其他人都用完午饭了。
烧水泡面的功夫，祁子问给蒙云打了电话，问她新剧本看了没有。
“子问啊，你等一下。”蒙云捂着电话吼，“给厉俊杰经纪人打电话，问他人到哪了？”
制片助理去打电话，蒙云才腾出空来跟祁子问说话，声音柔和了八个度，“子问，不好意思，刚刚你说什么来的。”
祁子问又问了一遍。
蒙云还没说话，电话那边就传来制片助理怯弱地声音：“云姐，经纪人也找不到厉俊杰了，怎么办？”
“该死的，关键时刻给我调链子。”蒙云低咒一声，匆忙对祁子问道，“子问，剧本的事晚点说。我这临时有点事，我先挂了啊。”
蒙云第一次码项目，为了让片子能卖个好价钱，用尽了人脉。没有足够的资金找大咖，就通过朋友让大咖们过来“友情客串”。厉俊杰本来就是在提前说好过来串《少年嬴政》中“龙阳君”一角的。
厉俊杰古装扮相有一股阴柔美，是蒙云和祁子问心里龙阳君的不二人选。
所以根本不用蒙云细说，祁子问只凭电话里那两句话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厉俊杰临时变卦，不来了。
计划中厉俊杰就今天有时间，所以场景和搭戏的演员和群演都按今天的剧情上妆。要是这场戏不拍，这半天就浪费了。
自己的戏，制片人又是蒙云，祁子问不能不管。稍微吃了两口面垫了下肚子，便下楼往片场走去。临下楼的时候想了想，又去楮忆南的房间替他将果茶倒进保温壶里一并拿下楼去。
片场乱成一团，群众演员团成一大圈。群演们穿着战国时期的衣服，现场像极了古代农民工讨薪现场。“不拍也要给钱，浪费我们一天的时间”的声音此起彼伏。
执行制片拿着喇叭喊话，让大家安静。祁子问梭了一圈没看见蒙云，应该是打电话找别人救场了。
“怎么才来，我要变干尸了。”斜里伸过一只自来熟的手接过祁子问手里的保温壶，语气亲昵地地抱怨。
祁子问回过头，看着穿着一身云纹广袖长袍，墨发束顶的楮忆南，笑道：“这不挺湿的么。”
剧组还没发宣传，他没见过楮忆南上戏时的样子。此时见着，真真是自己想要的少年嬴政模样，心底是一高兴，就顺着他熟稔的姿态接了话。
说完方才觉得有些不合适。楮忆南却不在意，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还有更湿的时候，想不想看。”
虽然什么都没提，但那不怀好意地神情却勾着人往那事上想。
祁子问觉得有些头痛，七年……或者是时候再谈个恋爱了。
但眼下，先顾着紧要的。
楮忆南：“找蒙云？”
“唔。”
楮忆南满意地喝着果茶跟着祁子问的脚步走：“告诉她顺便告诉他厉俊杰肯定不会来了。”
祁子问停下脚步：“你知道？”
“全国的网民都知道啊。”楮忆南掏出手机刷了刷扔给他，“看。”
屏幕上是厉俊杰点赞一条吐槽祁子问的微博。
祁子问看向楮忆南：“你告诉他编剧是我？”
“还用告诉么？项目早就在广电备案了，一查就知道。”楮忆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只有我傻没看。”
他看着祁子问的神情，笑着扎心：“难过么？好心好意地想帮人一把，结果还把人连累了。”看了一眼四周，“龙阳君有两场戏，下午一场，晚上还有一场夜戏。这该损失多少钱呢？”
祁子问不受他刺激，直接拿出手机打电话。
号还没拨出去，就被人拦住了，楮忆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想找那些你捧红的人来救场？”
见祁子问没有回答，楮忆南只当他默认。接着道：“现在找人过来也赶不上今天的戏了。更何况，从你戏里出来的那几个，只怕这几年内都没档期了，你确定他们能来么？”
楮忆南又说对了，祁子问戏里出来的几个也就这几年的事，大家都忙着延续着余热拢戏的拢戏，拍综艺的拍综艺，哪有档期。
但是……
祁子问笑了笑：“我这把年纪，叫个年轻人还是叫的动的。”
这个圈里多少人从他的“烂剧”里出来，多少人欠过他人情，他真要开了口，能拒绝的人几乎没有，除非以后真就不见面了。
楮忆南拦住他：“何必这么麻烦。”两眼望着他，双目灼灼，“你来不就行了。”
“我？”祁子问拒绝，“我不行。”
然而一个小时后，祁子问一身广袖白衣从化妆间走到片场，惊艳了多少人眼。
导演喊了“action”，灯光聚拢，镜头滑行。
赵国都城邯郸，街头摊贩林立，有公子执剑而来，白衣墨发，玉冠束顶，身如翠竹，丰神俊朗中带着高贵优雅，风吹墨发，转眸间眼底星辰万千，面如冠玉，俊美双无。
少年嬴政受质于赵，饱受欺凌，此时正被几位公子追着满街跑。
嬴政狼狈而来，与龙阳君撞了个正着，抬头正瞧着眼前公子唇角含笑的无双模样。
“陌上人如玉”印在了少年嬴政的眼里，也印在了楮忆南的心上。
祁子问，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祁子问呢？为了朋友，什么都能豁得出去。
祁子问，怎么会是这么骗的祁子问呢，他说厉俊杰讨厌他他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