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无中生有（4）
琅琊王府邸。
书房内的火炉上，炭火烧得正旺。琅琊王沈祈瀚牙齿咬的“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似乎要将手中的茶杯捏碎。坐在他对面是一位留着短胡须的中年男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袭华贵的墨蓝色长袍，眉头紧皱，满腹心事。此人便是沈祈瀚的岳父，东华城里的靖国公胡毅达。
“实在是欺人太甚，父皇为何什么都偏向太子？本王哪一点比他差了？他不就是比我早出生两年吗？东宫之位就非他莫属了？”沈祈瀚心中火气十足，得知自己的父皇又要给沈祈玟选秀纳妃时，他就有种想要跑去质问父皇的冲动，若不是自己的岳父胡毅达拦着他，他早大闹皇帝的政武殿了。
“殿下莫要着急，陛下要为太子选秀纳妃，无非是听信了民间的谣传，如今王氏势力越来越强大，行事也是越来越嚣张，陛下想要把控朝局，是绝不会放任他一家独大的。当初我就跟殿下建议过，树大招风，王氏的独大势必会引起陛下的忌惮，所以殿下莫要为选秀纳妃的事情生气，也不可暗地去破坏太子的选秀，这也许是我们对付王氏的一个机会。”胡毅达缓缓分析道。
沈祈瀚一怔，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瞬，他本来已经准备好破坏太子选秀的计划了，如今自己的岳父却劝他不可擅自行动，这对他来说实在太难了。可仔细回味着胡毅达的话，似乎是这个道理。
现在朝中的格局，已经从四大家族分裂成了以王氏一家为大的状态，表面上大家礼尚往来，毫无波澜，实际上却是暗潮涌动，早成波涛汹涌的局势。
“那以岳父之意，我们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我听说陛下已经传召远在南境的镇远大将军谢坤带着其家眷返京了，不出意外，以陛下的性格，一定会替太子选谢坤的嫡女谢紫瑶为太子侧妃的。”
“这还有什么意外？很明显，父皇早就看中了镇远大将军的实力，若谢坤在这个时候倒向东宫，归附沈祈玟，那在军方他又占了绝对的优势。但这些年，谢坤可没少拿我们的好处，被父皇这么一搅合，直接成了沈祈玟的人，如此一来，本王这些年劳心费力，却是给他沈祈玟做了嫁衣，还是一个掌握十万大军的好嫁衣，本王真是越想越生气。”沈祈瀚一面说着，一面将手中的杯子狠狠砸在了地上，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他实在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怨愤，凭什么同为沈家的皇族后人，他沈祈玟什么都不做，却可以坐享其成的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而他，费尽心机做了那么多，却依旧是个无足轻重的王爷，父皇不疼，母后不爱。曾经一度他认为自己并不是亲生的，若是亲生，为何待遇有天壤之别？
“殿下息怒，殿下莫要忘记陛下当初为太子选秀纳妃的初衷。”
“本王明白，父皇是想用谢坤来制约王昭鸣，可在外人看来，他们的联姻会是实力上的一个巨增，万一两家关系因为共同的利益而联合在一起呢？王昭鸣这些年一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早就想将我除掉了。”
胡毅达长叹了一声气，面露忧色。他也想不明白，同为皇后的亲生子，沈祈瀚作为王昭鸣的亲外甥，他不应该对他太过分了，这是胡毅达想了很久都无法解开的难题。
难道在至高无上的权利面前，真的可以做到六亲不认。越想越觉得夺嫡这条路凶险无比，一个失误就可能株连九族、万劫不复。可既然已经选择了跟随琅琊王，那么致死也要去拼一把。
胡毅达回过神来，道：“殿下，谢坤与我还有一些交情，听说近日他就要进京了，这样，我们先礼后兵，毕竟他手握十万大军。我先去会会他，探探他的态度，若他不领殿下的情分，那么就莫怪我们对他不客气了。殿下所担心的无非就是王谢两家联合起来对付我们，那么我们切断了他们之间的信任，两家联手肯定也就不存在了。”
沈祈瀚沉思了一瞬，似乎想明白了，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不过即使父皇要将谢紫瑶选为太子的侧妃，那么本王还是要争一争的。反正我在父皇的心里早就是个阴险毒辣的儿子，那么不去争一争似乎也不是我的性格。”沈祈瀚阴阳怪气地说道。
胡毅达低头喝着茶，随意地点了点头。他是了解这位琅琊王殿下的，一向争强好胜惯了，再者，去争一争也没什么不可，既然陛下心中早就有了断定，不可能将谢紫瑶赐于他，而琅琊王若再表现的识大体一些的话，说不定陛下心里会有所触动，用其他的什么来补偿他也说不定呢。
“对了，岳父，关于上官宏的起死回生，你怎么看？”沈祈瀚问道。
胡毅达幽幽的双眸深不见底，仔细地回想着上官宏这一遭的经历。此事早已经在京中传开了，听闻皇帝陛下还有心想召见这位传奇的医女。可他一向不相信鬼神之说，可又亲眼看见上官宏已死，而这个古怪的南宫墨雪通过什么引灵秘术使得上官宏逝者还阳，实在是不可思议。
他不想去相信，可又不得不相信。
“岳父，本王在问你话。”沈祈瀚见胡毅达不说话，凝目看了他半晌。
胡毅达收回思绪，道：“这个我也说不好，引灵秘术的传言已经流传了这么多年，我也是头一次见识它的厉害。”
“过几天是晋安姑姑的忌日，本王已经请了父皇去死亡谷祭拜姑姑，老将军曾与姑姑在战场上并肩作战多年，对姑姑的感情深厚，本王这次随他同去死亡谷，正好借此证实一下引灵秘术的真假。”
“若真有此事，那么我们一定要把南宫墨雪这个女人收入我们的麾下，若留给太子，只会令我们的处境更加堪忧。”沈祈瀚分析道。
“若这女子能认清当前形势，跟随我们，我们一定要以礼相待，若不能，只能杀之。”胡毅达道。
沈祈瀚重重地点了点头。
书房内的火炉上，炭火烧得正旺。琅琊王沈祈瀚牙齿咬的“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似乎要将手中的茶杯捏碎。坐在他对面是一位留着短胡须的中年男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袭华贵的墨蓝色长袍，眉头紧皱，满腹心事。此人便是沈祈瀚的岳父，东华城里的靖国公胡毅达。
“实在是欺人太甚，父皇为何什么都偏向太子？本王哪一点比他差了？他不就是比我早出生两年吗？东宫之位就非他莫属了？”沈祈瀚心中火气十足，得知自己的父皇又要给沈祈玟选秀纳妃时，他就有种想要跑去质问父皇的冲动，若不是自己的岳父胡毅达拦着他，他早大闹皇帝的政武殿了。
“殿下莫要着急，陛下要为太子选秀纳妃，无非是听信了民间的谣传，如今王氏势力越来越强大，行事也是越来越嚣张，陛下想要把控朝局，是绝不会放任他一家独大的。当初我就跟殿下建议过，树大招风，王氏的独大势必会引起陛下的忌惮，所以殿下莫要为选秀纳妃的事情生气，也不可暗地去破坏太子的选秀，这也许是我们对付王氏的一个机会。”胡毅达缓缓分析道。
沈祈瀚一怔，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瞬，他本来已经准备好破坏太子选秀的计划了，如今自己的岳父却劝他不可擅自行动，这对他来说实在太难了。可仔细回味着胡毅达的话，似乎是这个道理。
现在朝中的格局，已经从四大家族分裂成了以王氏一家为大的状态，表面上大家礼尚往来，毫无波澜，实际上却是暗潮涌动，早成波涛汹涌的局势。
“那以岳父之意，我们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我听说陛下已经传召远在南境的镇远大将军谢坤带着其家眷返京了，不出意外，以陛下的性格，一定会替太子选谢坤的嫡女谢紫瑶为太子侧妃的。”
“这还有什么意外？很明显，父皇早就看中了镇远大将军的实力，若谢坤在这个时候倒向东宫，归附沈祈玟，那在军方他又占了绝对的优势。但这些年，谢坤可没少拿我们的好处，被父皇这么一搅合，直接成了沈祈玟的人，如此一来，本王这些年劳心费力，却是给他沈祈玟做了嫁衣，还是一个掌握十万大军的好嫁衣，本王真是越想越生气。”沈祈瀚一面说着，一面将手中的杯子狠狠砸在了地上，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他实在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怨愤，凭什么同为沈家的皇族后人，他沈祈玟什么都不做，却可以坐享其成的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而他，费尽心机做了那么多，却依旧是个无足轻重的王爷，父皇不疼，母后不爱。曾经一度他认为自己并不是亲生的，若是亲生，为何待遇有天壤之别？
“殿下息怒，殿下莫要忘记陛下当初为太子选秀纳妃的初衷。”
“本王明白，父皇是想用谢坤来制约王昭鸣，可在外人看来，他们的联姻会是实力上的一个巨增，万一两家关系因为共同的利益而联合在一起呢？王昭鸣这些年一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早就想将我除掉了。”
胡毅达长叹了一声气，面露忧色。他也想不明白，同为皇后的亲生子，沈祈瀚作为王昭鸣的亲外甥，他不应该对他太过分了，这是胡毅达想了很久都无法解开的难题。
难道在至高无上的权利面前，真的可以做到六亲不认。越想越觉得夺嫡这条路凶险无比，一个失误就可能株连九族、万劫不复。可既然已经选择了跟随琅琊王，那么致死也要去拼一把。
胡毅达回过神来，道：“殿下，谢坤与我还有一些交情，听说近日他就要进京了，这样，我们先礼后兵，毕竟他手握十万大军。我先去会会他，探探他的态度，若他不领殿下的情分，那么就莫怪我们对他不客气了。殿下所担心的无非就是王谢两家联合起来对付我们，那么我们切断了他们之间的信任，两家联手肯定也就不存在了。”
沈祈瀚沉思了一瞬，似乎想明白了，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不过即使父皇要将谢紫瑶选为太子的侧妃，那么本王还是要争一争的。反正我在父皇的心里早就是个阴险毒辣的儿子，那么不去争一争似乎也不是我的性格。”沈祈瀚阴阳怪气地说道。
胡毅达低头喝着茶，随意地点了点头。他是了解这位琅琊王殿下的，一向争强好胜惯了，再者，去争一争也没什么不可，既然陛下心中早就有了断定，不可能将谢紫瑶赐于他，而琅琊王若再表现的识大体一些的话，说不定陛下心里会有所触动，用其他的什么来补偿他也说不定呢。
“对了，岳父，关于上官宏的起死回生，你怎么看？”沈祈瀚问道。
胡毅达幽幽的双眸深不见底，仔细地回想着上官宏这一遭的经历。此事早已经在京中传开了，听闻皇帝陛下还有心想召见这位传奇的医女。可他一向不相信鬼神之说，可又亲眼看见上官宏已死，而这个古怪的南宫墨雪通过什么引灵秘术使得上官宏逝者还阳，实在是不可思议。
他不想去相信，可又不得不相信。
“岳父，本王在问你话。”沈祈瀚见胡毅达不说话，凝目看了他半晌。
胡毅达收回思绪，道：“这个我也说不好，引灵秘术的传言已经流传了这么多年，我也是头一次见识它的厉害。”
“过几天是晋安姑姑的忌日，本王已经请了父皇去死亡谷祭拜姑姑，老将军曾与姑姑在战场上并肩作战多年，对姑姑的感情深厚，本王这次随他同去死亡谷，正好借此证实一下引灵秘术的真假。”
“若真有此事，那么我们一定要把南宫墨雪这个女人收入我们的麾下，若留给太子，只会令我们的处境更加堪忧。”沈祈瀚分析道。
“若这女子能认清当前形势，跟随我们，我们一定要以礼相待，若不能，只能杀之。”胡毅达道。
沈祈瀚重重地点了点头。